第三十一章 得手與幼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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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時間一晃而過。

自上次得了菡老的允諾，墨居仁便放下心來，待在房間內修煉的同時，靜靜等待對方的訊息。如果菡老都不行，那麼，任憑自己再折騰也沒用，只能從長計議。

自從太南會開始，他的精力大部分都消耗在忙碌和算計之中，幾乎沒有認真修煉過。這一次靜下心來，效果立刻顯現，僅僅不到一個月便突破到練氣八層，如今更是到了八層頂峰，眼看就要再次突破。

當然，這也和一級木屬性血脈圓滿有很大的關係，吸收木屬性靈氣的速度比之之前提升了一倍不止。

這裡要提到一點，血脈和靈根是不一樣的，完全是兩個體系，即便是還有其他屬性血脈的存在，也只是作用於身體的進化，不會干擾靈氣的吸收。

這更類似於妖獸的修煉道路，低等級妖獸靈智底下，只憑借本能相互廝殺吞食，不斷進化自己的血脈，昇華生命的本質。除此之外，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中渡過，吸收靈氣也只是被動而為，數量微乎其微。

這也是妖獸修煉速度過慢的原因之一，只有等到化形之後，妖獸有了本質的提升，靈智也極大增強，明白主動修煉的重要性，這才開始修煉功法。

不過，妖族的功法是完全針對其本身特點創立的，屬於另一套體系，與人族大相徑庭。而且，決定其修行成敗的也不是靈根，而是血脈和體質。

想到這裡，墨居仁不禁暗自思量，自己的修行道路算是人族和妖族兩種體系的結合，那麼，未來的終點會是什麼？飛昇成仙？還是化身天地真靈一般的存在？

思緒有些飄遠，房間內一時間變得異常安靜。

又過去數日，仍舊沒有等來菡老的訊息。

墨居仁心中的期望逐漸降低，心中暗想，如金羽雕這般珍稀的靈禽，對方不願意讓出也情有可原。

更何況，他雖然有著天才符師的名頭，又是菡老看重的後輩，但是，卻無法掩蓋其修行資質很差的缺點。一個在修行道路上註定無法走遠的修士，如何能夠配得上金羽雕。即便只是一隻幼崽，也是萬中難求的。

他的猜測大體沒錯，事實上在三個月前，菡老第一次拜訪萬靈殿長老顧仙子，並說出自己的來意之後，立刻便遭到了對方的拒絕。顧瑩也沒有詢問墨居仁資質如何，而是直截了當的表示，金羽雕的子嗣她是打算自己養的，根本沒想過出讓他人。

這般堅決的態度，頓時令的一旁的徒弟白萱啞口無言，本來想要幫著說說好話的她頓時偃旗息鼓，再不敢多說一句。也正是因為沒有幫上忙，心中有些愧疚，以至於之後也沒好意思聯絡墨居仁。

當然，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或者說，菡老既然敢來，自然清楚墨居仁是什麼情況，事先也做了充足的準備。

隨後，二人透過傳音交流了一陣，也不知道菡老說了些什麼，原本態度堅決的顧瑩頓時猶豫了起來。

思慮良久，終於鬆了口，可以在三個月後，小金羽稍微成長一些將其託付給墨居仁。

沒錯，就是託付，而不是出讓。只是讓他代為照顧，只有他可以真正築基的那一天，才有資格真正成為金羽雕的主人。這裡還定下了一個期限，最遲五年，若是超過，必須立刻將靈禽歸還。

由此可見，顧瑩在瞭解到墨居仁的情況之後，對其很不看好，四靈根的資質怕是今生都無法築基成功。

菡老知曉，這已經是對方最後的底線了。而且還是看在雙方之間有很深淵源的前提下，否則，即便他付出了不少承諾，也照樣不可能說服對方。

……

這日清晨，一道虹光自半空而來，瞬間沒入某處房間之中。

正在打坐的墨居仁雙目陡然睜開，手臂急速抬起，接住了飛來之物，竟是一枚傳音符。

“馬上到偏殿來。”

聽到菡老熟悉的聲音，墨居仁心中一動，

莫非事情辦成了？

也不耽擱，放出飛行法器，向著山頂方向破空而去。

他的猜測沒有錯，進入偏殿之後，一眼便看到了王平以及其肩頭處的白色小雕。此時的對方正拿著一根根肉條在投餵，臉上更是露出愛不釋手的神情。

“墨師弟，你來了。”察覺到他的到來，王平轉過頭打了聲招呼。

“菡老呢？”

進來之後就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墨居仁有些疑惑。

“剛剛接到掌門的傳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暫時離開了。”王平微微搖頭，顯然也不知道具體原因。

“這便是金羽幼雕？”走到近前，墨居仁看著對方肩膀處幼小的白雕，心中滿是不解，怎麼是白色的？

“是啊，全宗門唯二的金羽幼雕，被師弟你弄到手了。”王平輕嘆一聲，木訥的神色微微變化，隱隱帶著一絲羨慕，

“菡老對師弟你真的是太好了，也不知道答應了顧師叔什麼條件才讓對方同意將小雕託付給你。”

“託付？”墨居仁聽出了對方話裡的隱意。

“沒錯。”王平點點頭，隨即解釋道，“顧師叔雖然答應了菡老的請求，卻是有條件的。師弟必須在五年內突破到築基期，否則，必須將小雕歸還原主。

五年？很寬裕了。

墨居仁大概猜到這位顧師叔的心思，一個四靈根的修仙廢材，別說五年，五十年都有可能到不了築基期。將金羽雕交給這樣的人，完全是暴殄天物。

不過，這位顧師叔大概要失望了，若是五年時間自己都築不了基，那乾脆別修仙了，趁早離開為妙。

接下來的時間，王平又耐心的交代了一些關於金羽幼雕飼養的事情，隨後便告辭離開。至於小雕，此刻已經站在了墨居仁的肩頭。

別看這小傢伙不大，靈智卻不低，大概也感覺到他的善意，並沒有過多排斥。而對於有過豢養雲翅鳥經驗的他來說，如何與對方相處還是很簡單的。透過一次次投餵，不大一會的功夫，已經和對方混熟了。

“只是，明明是金羽雕，為什麼全身上下卻是雪白一片，看不到一點金色，該不會是串種了吧？”

小聲嘀咕了一句，卻沒想到，白雕瞳孔驟然一縮，鳥喙如尖刺一般狠狠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