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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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車！我跑著去縣醫院！”

大力腳步未停，乾脆利落地掉轉方向，朝縣醫院跑去。

此刻縣醫院病房裡，正在睡夢中的姜歆被值班護士的聲音吵醒。

“陳念萊，今夜需要加吊瓶。”

話音剛落，病房裡的燈被開啟。

姜歆快速翻身下地穿鞋，朝護士問道:“平時晚上都不打吊瓶，怎麼今天要打呢？”

值班護士戴著口罩，遮著臉，但遮不住目光和語氣中的不耐煩，“你以為我想過來打？大半夜的誰不想休息？”

這會已經凌晨一點。

姜歆忽然想到也許是董炳的報復，“是哪位醫生這麼關心我媽媽的病情，專門大半夜的開了吊瓶？”

值班護士更加不耐煩，“當然是值班醫生，哪那麼多廢話？”

陳念萊和姜昆都已醒過來，他倆向來最聽醫生護士的話，幾乎同時陪著笑臉說道，“我們不廢話，不廢話，這就配合打針。”

值班護士這才有了好臉色，“這還差不多！不要質疑醫生和護士，在醫院裡最重要的就是要聽醫生和護士的話，這樣病才能好的快！陳念萊，今天想打哪隻手？”

說話間，已走到陳念萊病床前。

陳念萊配合地伸出右手，“打右手吧。左手腫得厲害，不好找血管。”

姜歆沒有攔護士，任由護士給陳念萊打吊瓶。

看這護士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並且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慌亂，姜歆推測這護士壓根不知道這吊瓶裡面的藥不對。

姜歆知道吊瓶裡面不是毒藥，而是止疼藥水，打進一點，不會影響媽媽的身體，等護士一走，姜歆便會行動。

姜歆笑著朝護士說道，“這位漂亮姐姐，剛才是我不好，不該問那麼多。一會兒我媽打完針，我給她拔針就行，留塊酒精棉球吧。”

護士點點頭，給陳念萊打上吊瓶後，在針尾處壓一塊酒精棉球，起針的時候，不用她親自過來拔針，她還是蠻開心的，畢竟可以多睡會，對姜歆說話的語氣也好了一些，“小妹妹，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會拔針，有前途！”

“您過獎了！”

姜歆目送護士離開後，立馬走到媽媽病床前，不等媽媽反應過來，她已經把針頭拔出來，用棉球壓住出血點。

陳念萊驚訝不已，“歆歆，你這是幹什麼呀？怎麼把針給拔了？”

姜歆趕忙說道，“媽，小點聲，不要讓人聽到，這吊瓶我要帶走，這可是董醫生害你的證據。”

陳念萊一臉驚恐，“難道這吊瓶裡有毒藥，董醫生想害死我？”

姜昆著急地說道，“歆歆，你媽打上這吊瓶了，藥水進血管了，不會有事兒吧？”

姜歆低聲回應，“不會有事。這吊瓶裡沒有毒藥，董醫生只是把消炎藥給換成止疼藥了，但深究起來，這也算個醫療事故。我媽平時每天也吃止疼藥片，剛才打進去一點不礙事兒的，但若是這一整瓶打進去，對我媽的身體損傷可就大了。”

陳念萊和姜昆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他倆同時想到一個問題，董醫生怎麼只給陳念萊一個人開弔瓶？

陳念萊瞬間明白過來，“董醫生是董寡婦的堂哥，故意給我打錯藥，這是想弄死我，我一死，董寡婦就能搶我丈夫了！”

姜昆立馬錶態，“董寡婦這麼不擇手段，我寧願死也不會娶她。念萊，以後董寡婦就是你我的仇人！”

聽了這話，陳念萊心裡多少有些慰藉，看向自家閨女，“歆歆啊，要不等天亮後我和你爸辦出院吧？再在醫院待下去，那董醫生得把我治死啊！”

姜昆也這麼想，附和著說道，“是啊，出院吧！在這裡提心吊膽啊！”

姜歆安慰道，“醫院裡的醫生大部分是好的，也只有像董醫生這樣的才沒有醫德，我們不走！我會把他弄走，不然以後他還會害其他病人，像他這種人就不配為醫生。”

陳念萊嘆一口氣，“閨女啊！我們沒有能力跟他對抗呀！”

姜歆把吊瓶拿在手裡，“這就是證據，我這就去找醫院院長。”

姜昆有些猶豫，“萬一董醫生不承認怎麼辦啊？咱們是莊稼人，不懂這些醫藥之類的，我擔心最後被董醫生反咬一口說我們誣陷他。”

姜歆笑著擺擺手，“不可能的。爸，也許你不知道，這吊瓶裡的止疼藥可不是咱們能隨隨便便拿到的，這需要醫生處方。處方都是有底，一查就能查出來。”

陳念萊一臉不解，“這一查就能查到，董醫生怎麼還敢這麼幹？”

姜歆解釋道，“因為醫院每天都要開出去很多處方，更何況董醫生可能不會一次就把這些止痛藥開出來，這也可能是之前他開出來留存打算私下賣掉的。”

姜昆驚得瞪大眼睛，“留存？賣掉？他扣留病人的藥物？”

姜歆便說道，“我只是猜測，要等醫院查清楚咱們才能知道真相。”

陳念萊小聲問道，“閨女啊，你是怎麼知道這吊瓶是有問題的？”

姜歆早已想好理由，“昨天我出去賣雞蛋的時候，正好路過董醫生他們家，聽到了董醫生和寡婦的對話。回來後沒敢告訴你們，怕你們擔驚受怕，我就想著自己多長個心眼兒也就能拿到證據了。對了，爸媽。我這會兒拿著吊瓶去找院長，你們插好病房的門，誰來敲門也不要開，董醫生還不知道你沒有打這些止痛藥，他會等你藥效上來，過來給你處理骨傷，實際上是讓你骨頭錯位。所以千萬不能開門，關燈裝睡就行！等我回來！”

姜歆囑咐完，用一個布包包住吊瓶，抱在懷裡，走出病房。

姜昆拄著柺杖去插門關燈。

姜歆刻意朝董醫生的辦公室看了一眼，他果然在。

沒有驚動他，悄悄離開。

姜歆早已打聽好院長的住處，就在醫院職工宿舍，出了醫院門，走五百米就到。

剛走出醫院門，就聽到謝俞的聲音。

“姜歆！我們剛要進醫院找你，沒想到你就出來迎接我們了。”

“謝俞，我不是……”姜歆剛要解釋不是出來接他們，而是有重要事情處理，一下子看到不遠處的大力叔，“大力叔，我姥爺他們找你快找瘋了，咱們趕緊找個地方給村裡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