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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哼一聲,陳墨白體內真氣再次翻滾,渾厚的真氣將女子的柔勁彈回,接著手臂一扭掙脫了女子鉗制,反打了回去。
一拳揮出,第二拳緊隨而至,然後第三、四、五拳,拳拳生威,一連十幾拳銜接的密不透風,配合上身法,一直緊貼對方,不讓距離被拉開。
女子娥眉微蹙,突然推掌爆發真氣將陳墨白彈開,隨後問道:“你這追身連打的拳法從何習來?”
陳墨白不語。
“如果你不想死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
陳墨白這會根本不吃這一套,從頭到尾都想將自己置之死地,這會兒還想套話?
面紗女子似乎稍稍平復了情緒後,語氣緩和地說道:“蘇文放剛才已經說過我是誰,這裡只有黑玉樓的修羅眾,我說不殺你,你就絕不會死。”
“黑玉樓?我之前沒聽過。”
“那你聽沒聽過花茹芊這個名字?”
花茹芊?陳墨白忽然想到這個名字自己的確聽說過,於是點頭。
“我就是花茹芊,我問你,你可是姓陳?”
陳墨白猶豫片刻回道:“是。”
“之前你的真氣沒有絲毫相性,現在卻是炙熱如火,剛硬如石,鋒銳如刀,我一生中只在一人身上見到過這種相性的真氣,再加上這拳法身法,我問你,你爹是否叫陳玄宗?”
此話一出,陳墨白心中大驚,沒想到競國中竟有人認出自己剛剛的武學,還有自己的身份。轉念一想,既然自己暴露了功力,就已經做好了被人認出來的準備,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於是乾脆地答道:“沒錯,陳玄宗便是家父。”
陳玄宗是誰?當年轟動武林的一件大事,便是追殺異神宗八大護教神使之一的白澤與素衣派天驕文若兮這一對夫妻,而白澤本名便是陳玄宗。
當年陳玄宗與文若兮身負重傷,最終被迫墜入懸崖,早被認定已死,若是知道這二人生還,勢必會再一次掀起事端,而陳墨白既然是陳玄宗的兒子,也必將被斬草除根。
在自己承認的時候,陳墨白就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誰知花茹芊眼神中卻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也沒有再繼續動手的意思。
“他……他還活著嗎?”花茹芊緩緩問道。
陳墨白倍感意外的愣了半響還未回話,對方便已有了答案,說道:“看你神色應是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看到對方的反應,陳墨白不禁有些遲疑,但依舊不敢卸防,遂問道:“前輩既然知道我是誰,不打算殺我?”
……
“師父,你怎麼了?”輕語見花茹芊神色有些恍惚,也不答話,上前拽著花茹芊衣袖問道。
“孩子,你叫什麼?”
花茹芊再次發問時,語氣已經變得十分溫和,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陳墨白心中十分不解。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對方似乎是真不打算動手了,而且以花茹芊的武功,要殺自己也犯不著跟這演戲,除非是想從自己這裡得知雙親所在。
“我叫陳墨白,前輩的姓名我曾聽我爹提到過,他說你們交過手。”
“他還說什麼了?”花茹芊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沒說太多,只是說前輩武功心性皆不俗,若非契機不對,或許會成為友人。”
聽完陳墨白的話,花茹芊眼神中閃過一抹失落,輕輕嘆了口氣,默默說道:“當初那般境地確實難以朋友相稱,但如果他知道我如今所做的事,不知道會不會當我是友人。”
“所以你確實不打算繼續殺我?”
“我怎會殺他的孩子。”
啊?陳墨白此時心中無數疑問,對方這話說的感覺和父親關係可不一般啊,但自己從沒聽父親說過跟花茹芊有什麼交情。
“我知道你有不少疑惑,我們換個說話的地方,輕語,去拿一身修羅眾的衣服先給他換上。”
“是。”
輕語從小到大也沒見師父這樣過,看來師父心中也是藏了個大秘密。
“既然前輩不殺我,那蘇先生……”
“你確定要護他?”
“是。”
陳墨白以為花茹芊依然不願放過蘇文放,立刻警惕起來。
“那便放過他吧。”
蘇文放在一旁看的是雲裡霧裡的,雖沒聽清二人的對話,但情況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要繼續廝殺的樣子。
這時,花茹芊走過來對蘇文放說道:“用他的命,換你的命,現在你可以走了。”
“什麼?”
蘇文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聽的沒錯,雖然對競國來說你的命很有價值,但對我來說一文不值,反而我對他的命更感興趣。”
蘇文放看向陳默白,對方點頭。
以這女人的本事,殺了我們兩個有何難,怎麼會同意一命換一命?蘇文放此時腦中飛速運轉,卻想不出陳墨白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大名鼎鼎的羅剎放過自己。
“怎麼?你還不願意了?”
“陳少俠……”
蘇文放剛想說什麼,正好輕語取了衣服回來。
“輕語,帶著他去拒狼關,不要被人看到。”
“是,師父。”
也不等蘇文放再繼續說話,輕語提起蘇文放便走。
蘇文放離開後不久,花茹芊帶陳墨白來到一安靜處,開始講述她與陳玄宗的過往。
二十多年前,異神宗和未央宮差不多,雖是川北宗門,但並非無惡不作的邪門歪道,那時教中有八大護教神使,地位僅次於宗主,白澤陳玄宗便是其一。那時候的陳玄宗因為武學天賦高,為人正直俠義,且又是難得一見的日相真氣,在宗內聲望頗高。而在外人看來,陳玄宗早已被視為異神宗的下一任宗主。
然而宗門之內,卻也有反對的聲音,陳玄宗雖然天賦和為人都不錯,但卻是過於灑脫不羈,自己也對宗主一職毫無興趣,這種態度在一些教眾看來便是不負責任,難當大任。於是教中分為兩派,一派是支援陳玄宗的,另一派是支援現任宗主刑天冷廉的。
本來兩派倒也相安無事,沒鬧出什麼太大矛盾,直到陳玄宗和素衣派弟子文若兮互生情愫,這件事便成了導火索,導致冷廉一派有了說辭。
於私,南北武林本就勢如水火,互看不順眼,若只是私下有些交集也就罷了,但陳玄宗和文若兮兩人身份特殊,一位是川北五魔之一的下任宗主人選,一位是川南八聖之一的天驕,同時也極有可能成為素衣派未來的掌門人。如果這兩個人在一起,那必定為整個武林所不容,被世人詬病。
於公,天言先生太叔望早有讖言,日月相合,天下必亂。這文若兮恰巧又是月相真氣,一旦與擁有日相真氣的陳玄宗結合,那便是應了讖言的前半句,接下來的後半句是任何人都不願看到的。
因此二人的結合絕不被允許。
與此同時,昊國皇室也得知了此事,比起江湖門派,皇朝更不允許天下生亂。
陳玄宗和文若兮二人所在的宗門也都勸阻過二人,但他們那時已經情根深種,互許終身,寧可從此退隱江湖也不願分開。可就算他們有退隱之意,在很多人眼中也絕不允許的存在,一時間在昊國之內,竟沒了二人的容身之地。
陳、文二人之後也的確歸隱山林,想要消聲滅跡不再過問江湖事,可惜事與願違,武林中還是集結了一眾高手對二人進行追殺,這其中也包括花茹芊。
二十多年前花茹芊曾在散人幫中棲身,不過大多時候是獨行,以接刺殺任務為生,因為曾一人滅了川北一個小門派而在江湖中名聲鵲起,之後雖脫離了散人幫,但也成了一些權貴用來行暗殺之事的絕佳人選。
再之後,花茹芊不僅找到了陳玄宗夫妻的藏身處,還進行過幾番刺殺,雖未得逞,卻逼得二人暴露行蹤,遭到更多人的圍剿。
然而陳玄宗夫妻與花茹芊的幾番交手中,曾有機會殺死花茹芊,那時文若兮已有身孕,正當文若兮準備下死手時被陳玄宗攔住,陳玄宗希望用花茹芊一命換他們一家安寧,而且也不想當著未出生的孩子面前多造殺孽。
雖然陳玄宗當時是那樣說的,但花茹芊知道,在文若兮想要殺自己的時候,她心中產生了恐懼,就連她也沒想到,自己殺人無數本以為早就看淡了生死,可真到了面臨死亡的時候居然也會害怕,雖然當時極力掩蓋內心的不安,但心臟的跳動似乎已經可以輕易讓人察覺,慌亂和恐懼充斥著全身每一寸。偏偏陳玄宗看穿了自己,不管是不是為了沒出生的孩子,但他當時的確心軟了,終是沒有對自己下手。
也正因為那一刻的心軟,讓他們的行蹤暴露。花茹芊負傷離開後,將二人的藏身之處無意間透露給了他人。
身為刺客的她未能得手也就罷了,反而被陳玄宗饒過一命,這是她的汙點。此事之後,花茹芊內心十分掙扎,她希望對方徹底消失,尤其是文若兮,但又不希望陳玄宗出事,甚至開始產生情愫。
再次見到陳玄宗夫妻,便是湖州城以南的藏鋒山。那時他們剛剛經歷過惡戰,夫妻二人都已是傷痕累累,疲憊不堪。這本就是花茹芊等待的機會,可面對陳玄宗,她卻遲疑了,於是轉而殺向文若兮,卻被陳玄宗攔下,擋在文若兮面前對她說道:“只要我還活著,就沒人能殺她。”
這是花茹芊第一次糾結下手,也是第一次對異性生出奇妙的情感。此時的陳玄宗和文若兮幾乎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但最終花茹芊沒有動手,她讓兩人逃走,甚至還對陳玄宗說出除非死在自己的手裡,否則不許他死的話。
顯然,這不過是花茹芊用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謊話,不過陳玄宗還是笑著答應,那張面孔花茹芊至今也還記得很清楚,不是強顏歡笑,更不是苦笑,當時他笑的很溫和,也很灑脫。
之後,因為花茹芊的半路截殺而耽誤了時間的兩人被一眾高手追上,圍堵在崖邊,導致二人最終跳下了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花茹芊放走二人之後,在原地呆滯了很久,但想到以二人的狀態,恐怕被人追上,於是也追了上去,可惜當她趕到的時候,正是二人一起跳下懸崖的一刻。一瞬間她心如死灰,頭暈目眩,耳中的嗡鳴許久不停,彷彿天地間一片昏暗。
這件事之後花茹芊就消失了,江湖上再也沒有她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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