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案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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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淼淼，你說的話，我會求證的，我要你交出近半個月的來收發鷹信的記錄和你內容，能提供嗎？”

“這……”

“司淼淼，伱沒得選擇，如果你不配合調查，那公主葉琉璃透過你指使朔州興隆綢緞莊的方天福和長隆大車行的姜頌平刺殺西戎四王子的罪名就坐實了，本官就要就不是找你問話這麼簡單了，而是直接帶你回去接受調查了！”

“羅大人，你也太霸道了。”

“霸道，本官可沒你霸道，繡莊一個小小的門子就可以將本官拒之門外，若不是本官派兵圍住了繡莊，你會乖乖的出來見本官嗎？”

“羅大人要淼淼做的事兒，淼淼做不到。”司淼淼說道。

“做不到，本官就查封繡莊。”羅興一點兒都不給司淼淼面子，冷漠的看著對方，灑然一笑道。

司淼淼愣住了，從來沒見過這樣大周官員，居然上來就要查封繡莊，完全不計後果。

“羅大人，雲繡莊可是跟朝廷有合作的皇商，還有跟朝中很多王公貴族都有合作，你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司淼淼並沒有害怕，相反她還很有底氣的質問羅興一聲。

“這個跟我沒關係，繡莊是不是皇商，跟什麼人合作，那是你的事情，碰到案子，統統都要讓步。”羅興說道，“司主事不想在這裡說，那就去南衙大牢裡說吧。”

司淼淼微微一皺眉，羅興的態度強硬令她感到意外，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答應，只怕是走不出這間茶樓了。

而如果就這樣屈服，她又沒辦法向天嵐宗交代，這著實令她為難。

“好，淼淼答應大人的條件。”司淼淼最終還是屈服了，對抗的代價是她無法承受的。

“司主事是個明事理的人，本官很欣慰。”羅興也鬆了一口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跟司淼淼直接發生衝突。

“羅大人，你要的東西都在繡莊，我得回去取來？”

“不用這麼麻煩，本官陪你走一遭就是了。”羅興說道。

“那大人隨我來就是了。”既然決定妥協，司淼淼也就沒再任何推脫，直接就領著羅興和青漪二人返回雲繡莊。

一進入繡莊，司淼淼就被一群繡娘給圍住了，“淼淼姐”的問個不停，司淼淼淡淡的一笑，“沒事兒，姐妹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衙門只是找我有點兒事情瞭解一下。”

“羅大人，青漪大人請！”

“司主事帶路就是了。”羅興淡淡一聲，就跟上司淼淼的腳步朝繡莊深處而去。

繡莊分三大區域，學習區，生產區以及生活區，學習區和生活區加起來不足生產區的三分之一大小。

但生活區的建築要精緻多了，而且空氣中都散發著一絲絲的淡淡的女兒香，繡莊男子很少，基本上都是護衛為主，他們並不住在繡莊，是在另外一塊地方，緊挨著。

這麼做是保護繡莊裡的繡娘，男女有別，也能減少繡娘與護衛發生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司淼淼身為主事，自然跟旁人不同，她自己有一個小樓，樓上是她臥房和書房，樓下是會客的地方。

因為掌管鷹信的傳輸，在繡莊內有一個專門的鷹舍，專門飼養信鷹的地方，是繡莊的禁地，有鷹奴看守。

“羅大人，青漪大人稍坐片刻，淼淼這就上樓去把鷹信記錄取下來。”司淼淼將二人帶入會客的地方，彎腰一禮道。

“還請司主事不要耽誤太長時間。”

“這是自然。”

司淼淼上樓後，很快就捧著一隻木盒子再一次走進會客廳：“羅大人，這盒子裡面裝的就是鷹信記錄，請查閱。”

羅興伸手接過來，感觸了一下，裡面沒有問題，雖然他沒有透視的能力，但是靈脩的好處就是這個，能夠透過精神力來探查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盒子沒問題，裡面確實有一本厚厚的簿子，至於裡面的內容，這個他可沒辦法看到。

這就是一種侷限了，這是他修煉沒到一定程度，等修煉到一定程度，靈識離體，也就是傳說中的“靈魂出竅”的地步，那就自然形成“六識”的能力，聽到，看到乃至完全觸控到了。

羅興當場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簿子，翻看來，上面記載著每天接收和發出鷹信的時間，以及信鷹的編號，至於鷹信的內容，這本冊子上自然是沒有的。

“司主事，能提供近在此之前，到西戎四王子來洛京訊息公佈之時你這邊所有鷹信的內容嗎？”

“這個涉及天嵐宗機密，只怕是淼淼不能提供。”

“如果本官不知鷹信內容，如何知曉，安陽渡驛館的刺殺與琉璃公主無關？”羅興反問道。

“這是欲加之罪，琉璃師妹就算不想和親西戎，也不會做出刺殺這等卑劣之事！”司淼淼憤然說道。

“那怎麼能證明呢？”

“天嵐宗的機密，我不能給你，若不然，大人還是把我抓走吧。”司淼淼說道。

“我抓了你，自然可以搜查這裡，到時候一樣能找到，何必讓大家難堪呢？司主事？”羅興道，“我對天嵐宗的機密不感興趣，我只要我所說這段時間的通訊內容，你給我，大家皆大歡喜。”

局面僵持住了。

司淼淼站在天嵐宗的立場上，鷹信的內容涉及天嵐宗機密，她確實不能隨便給一個外人。

可現在葉琉璃被指控是陰謀刺殺西戎四王子背後之人，這個罪名可不小，如果不能證明清白，就連天嵐宗都會有麻煩。

繡莊的鷹信通訊不光是葉琉璃的，也有云繡莊自己的，商業上的，私人的，都有。

商業機密一旦洩露，損失可不小。

“司主事是怕本官看了你們通訊的鷹信內容，會洩露天嵐宗的機密吧。”羅興瞧得出司淼淼心中的顧慮，“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對你們的秘密真沒興趣，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胡亂說出去，而且，我可以保證，這些鷹信內容只有我一個人知曉。”

“司主事是個明事理的人，即便你現在不交出，將來還是要交出來，何必呢？”青漪說道，“這樣搞的我們雙方都不好看。”

“我做不了主，要請示一下宗內？”司淼淼說道。

“可以，多久？”

“一來一回，就算最快的信鷹也要兩天時間。”司淼淼說道。

“不行，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最多給你半日時間。”羅興說道，“後天就是大年夜了，陛下限定了日期，還請司主事不要讓我為難。”

“那我實在做不到？”

“在洛京，除了琉璃殿下之外，還有比司主事在天嵐宗內職務和地位更高的人嗎，如果有，可以請示一下，做個決定就是了，我想貴宗應該是有這樣的臨時處置機制的？”羅興說道。

司淼淼當然知道，在緊急情況下，是可以這麼進行處置，可雲嵐峰跟明嵐峰的關係……

那明鈞雖然也是天嵐宗的人，可出身明嵐峰，她去請示明鈞，這不等於背叛雲嵐峰了嗎？

這可比把鷹信內容透露給南衙還嚴重。

“那我可以請示琉璃師妹嗎，她若是同意，淼淼這邊毫無問題。”司淼淼問道。

“可以，但是殿下已經被禁足了，你是見不到她的，你可以聯絡一下殿下身邊的蘇老。”羅興說道。

“好！”司淼淼正待派人去聯絡蘇曼青，忽然，一個身著青衣的繡娘急匆匆敲門進來，“淼淼姐，兩位大人，巡檢司明司主來了。”

司淼淼朝羅興看去，這個時候，她這個主事已經做不了主了。

“既然人都來了，不見不合適，請明司主過來吧。”羅興呵呵一笑，自然是不懼的。

既然大動干戈了，就知道會引發一些連鎖反應的，巡檢司負責治安，肯定是第一個知道，而明鈞親自過來，倒也是題中之意。

“哎喲，小羅主事，恭喜，恭喜……”

“明公。”羅興起身給明鈞微微一抱拳，畢竟對方是巡檢司司主，朝廷二品大員，他這個二等候也不過從三品上，從官職品階上看，還是低了一級的。

羅興成親，並未廣邀賓朋，明鈞雖然認識，可對方畢竟是巡檢司的司主，所以並不曾發請帖。

這些事兒都是青漪和蒙易以及武寧候三人商量後拿的主意，他遠在天狼關，所以，根本顧不上。

“見過明公。”司淼淼微微一禮，此時的明鈞代表是巡檢司，她若是稱呼其為“長老”的話，那反倒是不妥的。

“司主事，你怎麼會是，怎麼跟小羅主事起了爭執？”

“回稟明公，倒不是什麼大事，淼淼已經跟羅大人說清楚了。”司淼淼軟軟的回了一句。

她不想讓明鈞摻和進來，否則事情會不可預測。

“我跟司主事談了一樁生意而已，明公怎麼突然就過來了？”羅興也裝聾作啞的問道。

司淼淼不說，他當然不會說了。

“生意，什麼生意？”

“入股雲繡莊呀。”羅興張口就來。

“小羅主事帶這麼多人守在門口，就是為了入股雲繡莊，這未免太……”明鈞又不傻，羅興是故意找個理由搪塞自己。

“未免太囂張跋扈了吧，其實，是最近南楚密諜、刺客活動頻繁，本官奉命察查，繡莊是封閉所在，生活的又是柔弱女子，是密諜和刺客的藏身之所，所以，城西的繡莊都必須篩一遍。”羅興說道。

明鈞聞言，微微一皺眉，這聽著怎麼有點兒不靠譜，可又有三分道理，繡莊住的全都是柔弱女子，一般人不會關注到這兒，若是真有什麼人藏在這裡，倒是很容易隱藏身份。

“小羅主事如此大張旗鼓，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藏在哪個繡莊，可我這麼一搞，那個藏著的人勢必會慌，他自己就會露出破綻來，您說呢？”

“有些道理……”明鈞明知道自己被帶偏了，可只能順著羅興的話說，他知道司淼淼的身份，可連天嵐宗自己人都幫著外人隱瞞，他又能怎麼辦？

“明公覺得不妥，那下官吩咐下去，把人撤了就是了。”羅興微微一笑，衝青漪點頭示意道。

青漪馬上明白：“我去叫鐵牛大哥把人給撤了。”

明鈞這下沒辦法了，他想問話，可司淼淼跟羅興都不接話茬兒，這其中必然有秘密，而且肯定跟公主葉琉璃突然被軟禁宮中，謠言琉璃公主是刺殺西戎四王子幕後指使這件事有關係。

“好吧，這雲繡莊是天嵐宗雲嵐峰下屬產業，老夫在京城，得關照一下，小羅主事有什麼事兒，可以跟巡檢司走動走動，我們也可以派人配合行動。”明鈞說道。

“有麻煩明公的時候，還請明公到時候不要嫌棄下官。”羅興忙道。

“豈敢，豈敢，既然沒什麼事兒，老夫這就先告辭了。”明鈞也很無奈，自家人不配合，他能怎麼辦？

“司主事，本官還要一本雲繡莊的花名冊和所有人繡孃的資料，尤其是你身邊的人。”明鈞走後，羅興開口對司淼淼道。

“大人剛才不是隨口一說嗎？”

“當然不是，如果問題不在司主事這裡，那必然是某個環節出問題了，這個就要查，司主事身邊人也是能夠接觸到鷹信和信鷹的吧，得查！”羅欣解釋道。

“好。”司淼淼答應下來，這個不涉及天嵐宗機密，她可以做主。

……

“什麼，那天晚上，老身親自來找你，讓你傳遞一封鷹信給朔州長隆大車行的姜長老？”在羅興的安排下，司淼淼見到了蘇曼青。

兩人這一對質，發現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在西戎四王子遇襲的前一天晚上，蘇曼青親自來找司淼淼，交給她一份帶有封籤的密信，讓她火速發給朔州長隆的姜頌平。

因為鷹信是用了葉琉璃特殊封籤記號的，只有收信人才有資格拆開，司淼淼也不知道信上的內容。

問題是，那天晚上，蘇曼青並沒有來繡莊見司淼淼。

司淼淼也說，那晚她見到的就是蘇曼青，而且蘇曼青是繡莊的常客，當晚雖然見過人不多，但還是有好幾個人證的。

密信的封籤也確實是公主葉琉璃的，這一點兒，司淼淼檢查無誤。

而且就算司淼淼這邊沒能發現封籤的問題，那朔州長隆那邊呢，姜頌平也沒能夠發現嗎？

或者都疏忽大意了。

要知道，葉琉璃特殊封籤必然是有記號的，一般人肯定不知道，也模仿不出來。

人，信還有封籤，只要有一個露出破綻，這個局就會徹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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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