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新官上任第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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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春風，也就是濃眉大眼的馬面男子，上了點將臺，作了一番慷慨激昂就職演說，若不是新官上任，估計早就怨聲載道了。

這大冷天的，讓大傢伙站在冰天雪地裡聽他吹噓，那是真是活受罪。

但是沒有人不滿，至少表面上如此。

“所有參事、郎將以上，到三思堂議事，其他人都散了！”

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腳都凍麻了。

對於羅興這種低階小雜官兒，接下來就是該幹嘛，還幹嘛，而葉琉璃和青漪還得去三思堂接受這個卓春風的荼毒一番。

羅興跟花老三等人招呼一聲，自己就溜去密檔找師父蒙易了。

他剛把校場上發生的事情給蒙易簡單的描述了一下，門外就有人通稟，新上任的大都督卓春風請他去三思堂議事。

卓春風派人來請，蒙易再不給面子，那就是藐視這個新任南衙大都督了，將羅興留下，他跟隨來人前往三思堂。

三思堂內發生什麼，這不是他關心的，但他在南衙寬鬆的日子只怕是不會再有了。

這卓春風跟蘇家關係親密，尤其是宮裡那位，據說他能逆風上位，也都是宮裡那位使了力氣的。

這種傳言，最多隻能信一成，如果卓春風真一點兒能力都沒有，能從一個小小文職推官一路提拔至情報司指揮使，前後所用不過十餘年。

這在南衙歷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能力出眾，又有手腕，再有貴人扶持，想不出頭都難。

不然，他憑什麼能擠走一個在南衙大都督位置上二十年的皇族侯爺？僅僅是因為葉侯年紀大了，到了該退休的年紀嗎？

一品大宗師只要身體沒問題，他想幹，一直幹到死都是沒問題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南衙接下來的調整、動盪那是在所難免的，就看這卓春風第一把火燒向何處了？

繼續翻譯《靈道真解》，這東西是真深奧，每翻譯一次，哪怕是稍微改動一個字，斷句不一樣，都會有不同的意思。

這文字的博大精深之處，確實令人著迷，而且，他的思維方式跟這個世界的人是有些區別和差異的。

他用自己的哲學觀去理解這《靈道真解》裡面的東西，跟蒙易的理解是有偏差的，甚至是截然相反，這就在討論中形成的火花，雙方都在進步，而且蒙易的進步似乎要更大一些。

蒙易在靈道上的修為最近是突飛猛進，照這架勢，靈境第一重他很快就能突破了。

這可比他預想中的要快了十幾倍。

由來只有師父領著徒弟修行的，他收了個徒弟，好像反過來了，除了一些經驗之外，修行方面他好像還是徒弟領著自己，只不過徒弟修煉時間短，修為還沒跟上來，照現在的情形看，他這個徒弟就算武道不能超凡，靈道破靈境只是時間問題。

這些他都不敢提，一是不能洩密，二嘛，也是怕年輕人太驕傲了，容易走邪路，那不光毀掉一個靈道天才，更是會給這個世道帶了一個巨大的災難。

羅興自己壓根兒都不關注這個，他在享受這種學習和了解這個世界奧秘的快感。

這是一種內在的強大。

一直等到時間差不多了，蒙易還沒回來，他就把翻譯出來的稿子收了起來，然後就去了霍山子的住處。

“霍師，我想給您換個地方？”

“南衙出事兒了？”霍山子多少猜到一些情況了，這事兒也是遲早的，葉鴻一一走，南衙是卓春風說了算，他還能不能容忍霍山子繼續待在南衙那就不好說了。

一個已經殘廢了的高階鍛造師，哪怕他能夠指點衙內的其他鍛造師技藝，可風險也還是不小的。

卓春風未必會為了羅興去承受這個風險，這一點兒也是人之常情。

“嗯，卓春風今天上任了。”

“卓春風，我聽說這個人，心狠手辣，是個不好相與之輩。”霍山子只是隱居，又不是耳目閉塞，卓春風也是南衙的一號人物，他有所耳聞也很正常。

“您怎麼看，我反正剛弄了一個宅子，地方寬敞的很，就是住進去的話，可能沒這邊方便，我家裡還沒什麼傭人，就一個以前的下屬，您看呢？”

“你不嫌麻煩，我就跟你回去住，反正我有手有腳，過去也是一個人住，沒什麼大不了的。”霍山子笑呵呵一聲。

“行，那我這就給您安排。”羅興點了點頭，“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回頭下值的時候就來接您。”

“我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現在跟你走也沒問題。”

“還是等下值後吧，這新官上任，我可不觸黴頭。”羅興嘿嘿一笑，收起了銀針，藏入懷中。

“小七，你這兩天出名了，我都聽說了，你治好了成國公沈莊的夫人柳知眉的病？”

“霍師，你怎麼也相信這種謠言，我哪有那個本事治好柳知眉的病，那不過是延緩她幾日壽命而已，這以訛傳訛都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羅興解釋道。

“即便是這樣，你也比御藥局和藥王谷的那些醫師強多了！”

“術業有專攻，我呢，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剛好碰到了。”羅興呵呵一笑。

“你也別謙虛，你的醫術，我可是親身有感，我這手經過你這些日子治療，已經恢復三成了，這豈能有假？”霍山子正色道。

“我還真不需要他們幫我揚名，我又不想當醫師，太辛苦了。”羅興收拾好道，“您吶，歇著吧，我走了。”

……

情報司的職責並非查案，甚是反諜也不是情報司的工作，反諜是靖安司的職權範圍。

若是情報司內部出現間諜，怎麼能夠讓情報司自己內部調查呢，必須得是跟情報司無關係的靖安司來進行調查。

所以，靖安司對情報司來說是有督查的職權的。

而卓春風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燒到靖安司，他要將靖安司內的反諜的獨立出來，單獨成立一個司。

這可是涉及南衙機構改革，南衙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延續開國定下的規矩，如今突然增加一個司，這完全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除了卓春風的嫡系，其他人都表示反對，南衙的規矩一旦開口子，接下來勢必會引起連鎖反應。

但是成立一個專門的反諜部門似乎也有相當的必要，畢竟南楚金陵組的血的教訓就在眼前。

內部出現這麼大的問題，如果不解決，還會有下一次的。

但是要單獨成立一個司，甚至還多出一個指揮使來，這就意義不同了，大家自然反對。

因為這邊反諜司一旦成立，等於凌駕其他三司之上，因為他的職權是反諜，而一旦以這個名義，再得到卓春風的支援，這個部門的權力必然會擴大化。

如果情報司是蘇長河負責的話，那三司中，至少有一個是支援卓春風的，而現在，三司中指揮使沒有一個是支援的，哪怕是摸魚著稱的司馬倫也沒點頭。

更別說權力被拿走的靖安司了。

要成立單獨的反諜司，肯定不會直接從靖安司抽調，而且主官也一定是卓春風的人，這樣一來靖安司權力就縮水了，今天是反諜，明天就是密諜選拔、訓練，一點一點兒的將靖安司蠶食，那靖安司就成了南衙打雜的部門了。

原來的三個部門是相互合作，以及相互監督和制約的，靖安司負責提供人員和裝備，情報司負責執行，而參謀司雖然獨立，但戰略規劃是由參謀司來指定，情報司和靖安司都要按照參謀司劃定的框框裡來完成任務。

想法不錯，就是理想豐滿了些，何況一種制度執行了三百年了，就算維持制度不變，可執行早就走樣了。

三思堂爭吵十分激烈，最後，還是卓春風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反諜部門依舊留在靖安司，但獨立出來，不再像以前那樣，遇到案子才指定某一人來負責專案，但這個部門除了要向靖安司指揮使彙報工作之外，還需向大都督書記官負責。

這就等於變相的從靖安司拿走了反諜調查的權力，但接下來就是靖安司跟大都督書記官的博弈了。

畢竟這個部門還在靖安司內，人員調配也屬於靖安司，誰能捏住這個部門的人，誰就掌握這個部門。

卓春風是肯定要向這個部門塞人的，而且一定是他信得過的自己人。

至於反諜部門，姑且就叫他特別調查處吧，人員究竟如何配置，它成立之後，會調查什麼案子？

會是南楚金陵密諜洩密案嗎？

……

藥王谷洛京分部·百草閣。

最好的庭院已經收拾出來了，受傷的聖女薛尚香一到，就住了進來，同時，百草閣對外嚴密封鎖了訊息。

“東臨叔！”孫巍聞訊匆忙從沈府趕了回來，給因為趕路而臉色倦怠的大長老行禮道。

他是孫家人，論輩分是大長老的侄子，不然也沒有資格負責洛京分部這麼重要的位置了。

“沈公爺怎麼說？”

“他手上沒有九品回春丹，只有一枚六品的，如果我們需要，可以轉讓給我們。”孫巍低頭說道。

“六品，只怕是藥力不夠，若是能拿到一枚九品回春丹就好了。”大長老孫東臨說道。

“九品回春丹御藥局就算有，也不敢輕易給人，必須皇帝下旨才行。”孫巍道。

“那就進宮，找皇帝要！”孫東臨心中積壓了一團火，若不是為了聖女，他早就發作了。

“這……”

“我不是在問你意見，而是讓你馬上去安排！”

“是，東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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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