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暗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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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易用什麼方法，羅興不知道，但有關係不用，那才真是傻了呢，明明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的，非要選擇一條最難的路，傻嘛。

在蒙易的房間待了一會兒後，羅興就去了霍山子那邊，檢查他雙手的情況，再給他用了針。

效果還是很好的。

主要還是霍山子自己配合治療，加上練武之人，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要強上不少。

尤其是鍛造師，那手感比一般人強多了。

“按照這個進展，霍師這雙手差不多有兩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接受手術了。”羅興說道。

“這麼快，要不要再等等？”

“可以，時間恢復的長一些，也是有好處的。”羅興道，“霍師在南衙住的可還習慣？”

“還行，南衙包我吃喝，我呢，提點他們的鍛造師一些，各取所需，倒也公平。”霍山子嘿嘿一笑。

南衙的鍛造師大多數是初級和中級，高階鍛造師除非高度自由和極高的待遇，一般不會依附某個勢力的。

鍛造大師基本上可以自成一派了。

“我物色了一個宅子，等我拿到手，到時候，接您過去，我知道您在南衙，諸多不自在。”羅興說道。

霍山子笑了笑，沒有拒絕。

羅興的情況他知道一些，自己這寄人籬下的，還能提什麼要求，再者說，住在南衙，什麼紛擾都沒有，除了不自由，其他挺方便的。

“您想吃什麼，跟我說，我給您弄，我認識真武食寮一個廚子，他手藝不錯。”羅興嘿嘿一笑。

“你人脈挺廣的。”

“那是，吃喝住行，我都熟，其他的，就不行了。”

“你跟那個青漪什麼時候成親？”

“快了，到時候請您喝喜酒。”羅興嘿嘿一笑。

霍山子點了點頭：“我要是早點兒結婚，兒子估計跟你差不多大了。”

“您現在成親，生兒子也不晚。”

“就我這歲數，這身體，恐怕這輩子沒希望了。”霍山子嘆了一口氣，似有一絲悔意。

“男人四十一枝花，您才四十歲出頭，生孩子沒問題的，這配上霍師您的女人可就不好找，不過您要是稍微降低一下標準，還是沒有問題的。”羅興說道，“要不然幫伱物色一個？”

“算了，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霍山子灑然一笑道。

羅興將銀針收起，又調整了一下泡手藥浴的用量，又道：“其實，您這泡手的藥湯還可以用來泡腳，效果也是極好的，泡完直接倒掉，太可惜了。”

“哦？”

“腳是人的第二個心臟，腳掌的每一個區域都對應著人體內臟的部位，我們人體是一個整體協和的統一體……”

“你這個說法，可是有些離經叛道。”

“呵呵，我這個醫者本來就是野路子，您不也信了？”

“哈哈哈……”霍山子一笑道，“我這個人向來不信權威，古人說的就一定對嗎，那今人又何談發展，醫術發展到今天，其實固步自封了，鍛造之術也一樣，把之前的一切都奉做圭臬，不做改進，如何進步？”

“霍師說得對，任何事物都是向前發展的，不能被前人的偉大而束縛了今人的腳步，那樣我們會把路越走越窄的。”

“你這小子，靈性，慧根都有，可惜不跟我學鍛造，不然的話，一個大鍛造師是跑不了的。”

“霍師，人這一輩子長著你呢，誰還沒個愛好，其實我也挺喜歡鍛造的，只是沒打斷把主要精力放在上面而已。”

“你不知道貪多嚼不爛嗎？”

“對普通人來說，博學不如專精，可對我來說，每一行都稍微涉獵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那些大宗師，超凡大人物有幾個只會某一項技能的？”

“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超凡者，除了在武學方面，他們在其他方面也都是有著極高的造詣，有人擅長書畫，有人擅長釀酒，也有人在鍛造上有獨到的見解！”霍山子點了點頭。

“霍師，你要是覺得悶了，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只要涉足南衙核心機密部門，都沒有問題，您現在也算是南衙客卿的身份。”

“知道了，你忙去吧。”

“得咧，那我就先去了。”羅興點了點頭，起身告辭離開。

……

“羅小七，我發現，本參事現在見你一面都難，你還是不是我的屬下？”葉琉璃一見到羅興，就是劈頭蓋臉一句。

羅興看了一眼旁邊自家媳婦兒，這是咋回事，大姨媽來了，還吃吃槍藥了，自己也沒招惹這位公主殿下呀。

青漪也是一個無辜的眼神，她也不知道啥情況。

“你不是說去揚州逃難來京的人有關丁顯的情況嗎，查的怎麼樣？”

羅興吞嚥了一下吐沫，這自己被巡檢司抓起來關了一夜，昨天才放出來，下午又陪著你去了一趟柳府，今兒可是剛到衙沒多，自己這是分身有術呀，還是咋的？

“殿下，下官原計劃今天下午就去……”

“大理寺那邊查到，丁顯化名的柳銘在京的時候，去過花柳巷的15號院子，你跟青漪去看一下。”

“花柳巷，那邊可都是些暗門子，丁顯在那邊還有認識的人？”羅興驚訝一聲，“大理寺的人也可以去調查，為什麼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們？”

“揚州城破之後，那邊住了不少揚州來的女子，她們有些薄資，不願意掛靠京中的場所，自己單獨做起了生意，現在那邊可是熱鬧呢！”

“那您讓我去就好了，為何還要讓青漪陪著我？”

“不讓青漪陪著你，你會老老實實的查案？”

“殿下，您這就是當面罵人了，下官什麼時候不老實了？”羅興自然不接受這種“汙名”。

“反正，你查案，青漪得跟著，一個人，本官不放心。”

羅興無言以對，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對方比他官大不知道多少級，還是現在自己的後臺。

帶自家媳婦兒去逛暗門子，這可真是新鮮事兒。

好在自己也沒啥那心思，帶就帶著唄，不過，穿女裝肯定是不行了，女扮男裝倒也不錯。

“青漪，走，咱回家，研究一下晚上怎麼去花柳巷查案。”

“晚上，不是下午就去嗎？”葉琉璃不悅的追問一聲。

“殿下，您見過誰大白天的去暗門子的，那不是明擺著有事兒？”羅興白了葉琉璃一眼。

“算你有理，趕緊查案去吧。”

“小七，我們真回家？”青漪追上羅興的腳步，問道。

“說說的，花柳巷那個地方，我還真不太熟悉，得先過一下資料，南衙有那邊的常駐人口身份資訊嗎？”羅興搖了搖頭。

“有，我去給你拿過來。”

“不用，我們一起去。”哪能讓青漪一個郎將給自己服務呢，家裡可以，衙門裡不行，得有上下尊卑。

除了花柳巷，羅興還查閱了有關揚州逃難來京城的人員的主要聚集地的情況，這些都是瞭解揚州城破是如何發生的重要資訊來源。

南衙這邊肯定都事先做過調查，但所打聽的資訊比較膚淺，不夠細緻深入，主要是朝廷在這方面沒有顧得上，南衙自然也不會捨得投入人力和資源進行深入的調查。

沒人去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南衙每天那麼多的事務，這邊人手傾斜了，資源傾斜了，別的地方就不夠用了。

“這大柵欄住的都是普通平民，當然也是小有資財的才能逃到京城，而沒錢的，根本到不了京城，通濟門外更多，他們是財力稍差一些，只能住在城外，只有少部分人在洛京投親訪友，這部分人才需要重點調查和詢問，我們先把這些人篩選出來，然後挑出跟丁顯有關聯的人。”

“這個工作量太大了，只怕沒有幾天功夫做不到。”青漪說道。

“這個案子得慢慢查。”羅興嘿嘿一笑。

“慢慢查，你沒看到殿下今天都急了，把氣兒都撒到你身上了？”青漪急忙道。

“她那是裝樣子，做給外人看的，你還當真了。”剛才羅興可能一時間沒回過神兒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葉琉璃是故意的，她在情報司是外來戶，還帶著人手過來，不用原來情報司的人，自然在情報司內不得人心，只不過她是公主，沒有人敢說她的不是。

但是，公主的身份也不是萬能的，她也有來自上面的壓力，案子辦不好，上頭就有藉口找她的麻煩。

在靖安司還好點兒，而情報司剛換了一個新指揮使，中書舍人出身，皇帝身邊的人，擺明了就是過來監視她，給她穿小鞋來的。

當然，葉琉璃這是會錯意了，而裴東來新官上任，還在熟悉工作中，也沒有冒然動作，所以，誤會自然形成了。

丁顯這個案子，皇帝突然關注，還下旨讓南衙與大理寺一同查辦，這明擺著就是有其他含義的。

本來案子一直都是南衙負責，為什麼要把大理寺牽扯進來，這多一個婆婆，查案能快的起來嗎，說不定還得鬧矛盾，這案子還讓葉琉璃主要負責。

牽涉成國公沈莊。

案情必定複雜，再跟西戎傀影堂有關，不免也有試探葉琉璃心中真正想法的意思。

“青漪，西戎國內的情報，我能看嗎？”

“不行，這都是絕密，就連我都沒資格查閱。”青漪搖了搖頭，“不過，殿下想要看的話，應該沒有問題，但是……”

“但是什麼？”

“卓春風人雖沒有就任，但衙內的事務已經差不多都移交給他的幕僚處理了。”青漪說道，“若是卓春風不同意，殿下也看不到這些情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