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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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第一個週末已經過去，離聖誕節雖然還有兩三週的時間，但是沃爾瑪超市內已經有了節日的氣氛。

聖誕樹、禮盒、玩具等區域都圍滿了前來採購的大人，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個節日，家長們也希望給孩子帶來一份足以稱得上驚喜的禮物。

萊德和安娜採購好寧靜俱樂部需要的日常用品後，他又為自己挑選了一本藥劑學的百科書。

這樣在打掃完衛生的時候，他就可以找點事做，從而不至於讓自己胡思亂想。

推著購物車，萊德來到收銀臺的隊伍後面等著結賬。雖然他沒有工作，但是因為打掃衛生的緣故，寧靜俱樂部還是給他開了4美元的時薪。

所以雖然掙得不多，但幾十美元的買書錢，萊德還是可以自行承擔的。

隊伍排到他，在把購物車裡的東西放到櫃檯上時，萊德愣了一下。

隨後他就在安娜和收銀員反應過來之前，扔下東西撒腿就跑。

“萊德，F*ukyou！我看到你了！”瑞秋姑媽匆忙間就想追出去，奈何鎖起來的擋板阻攔了她。

沒錯，剛剛站在萊德面前的收銀員就是瑞秋姑媽，她一直在揚斯敦唯一一家沃爾瑪超市兼職。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見了萊德，只是因為她在忙著結賬，才沒第一時間發現他。

對於萊德，瑞秋姑媽同樣心情複雜，他原本應該是一個好孩子的。

他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在城東一傢俬人醫院的藥房裡做藥劑師助理。

可惜他迷路了，誤入歧途，直到今天還沒找到方向。

...

布魯斯大街，迪恩正在盤點這幾日的收穫。

隨著自動撥號軟體，日夜兼程的嘗試，他已經收穫了三十幾個可用的接入碼。

而這其中有幾個特別的號碼，被迪恩用馬克筆重點做了標記。

之所以說它們特別，那是因為這幾個接入碼雖然也是預付費電話卡的一種。

但不同之處在於它們沒有預充值額度，取而代之的是累計用時。

換句話說就是一張20美元的電話卡，如果用完了，那麼與它對應的接入碼就作廢失效。

但是計時卡不一樣，它可以重複使用，然後每月或者每季度結算一次電話費。

通常這種計時卡是電話公司，專門發放給大公司使用的專屬卡。

大公司因為人多業務繁忙，無論是內部電話還是對外長途，每個月都有巨量的需求。

為每個人報銷電話費顯然會增加大量的行政工作，這時候一個共用的撥號接入碼就大大方便了這一切。

有了它，整個公司所使用的電話費用，每月結算一次即可，簡單非常。

迪恩看著那幾個被標記的特殊接入碼目光閃爍，得好好利用它們才行，這可比那些預付費的電話卡有價值的多。

另外他已經收集了這麼多的接入碼，或許也該考慮一下怎麼把它們變現了。

這種電話卡越早處理越好，最好不要超過一個月。

“迪恩，有人回你的帖子了。”就在迪恩琢磨自己的發財大計時，黛比從門外回來了。

“黛比，你怎麼知道有人回我的帖子了？”迪恩奇怪的問道。

“我在學校的計算機房檢視了你的貼子，裡面有人在詢問你看房時間，我想他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黛比所在的社群大學也有計算機課程，那當然也有自己的計算機室。同為年輕人，他們是最早一批接觸網路的人。

得到這個意外訊息的迪恩，決定先去看看帖子裡的回覆。

“對了迪恩，伱上次說的網站什麼時候做好，我可是在學校裡幫你做了很多宣傳。”

“呃，再等一等黛比，你知道的我最近有點忙。”剛建了個資料夾的迪恩，有些心虛的回應道。

不過等把手裡的貨處理掉，確實也該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了，迪恩預計最多一個星期後就可以完成基本雛形。

來到樓上開啟電腦，迪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貼子。因為跟帖者眾多，它的排名竟然還比較靠前。

剔除掉那些灌水的，迪恩很快就篩選出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有人習慣在帖子下面直接詢問價格，有人也會按照迪恩的提示，把資訊發到他的郵箱。

但很多人大致只聊了幾句就不再有回應，迪恩懷疑他們只是單純的想湊熱鬧，或者找個人聊聊天。

因為他發誓，520美元的月租費，對一套別墅式住宅來說絕對不貴，哪怕是對揚斯敦這樣的中小型城市來說。

不過今天這個回帖有點意思，他沒有第一時間詢問迪恩關於租房的價格。

相反他的第一個問題是問，迪恩介不介意用租房券支付房租。

租房券這種東西，有的房東喜歡，有的房東不喜歡。

它是聯邦政府針對低收入家庭實施的一種租房補貼政策，本質也可以理解為租房代金券。

自從87年修訂條款，允許租房券持有者在大都市地區的任意區域使用後，它就慢慢的普及開來。

房東拿到租客支付的租房券後，可以去市中心的福利大樓全額兌換成現金，這中間不會有任何折損。

那麼為什麼還是有很多房東對租房券避之不及呢，因為他們想回避額外的建築規範要求以及繁瑣的行政程式。

沒錯，房東想要用租房券拿到政府的補貼的現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

首先房子一定要符合住房機構的安全和品質要求，比如熱水器、暖氣等必要設施要齊備，這會有專人定期上門檢查。

此外房東也必須參加住房機構在福利大樓舉辦的“房東培訓課程”，只有這些全都符合的情況下，聯邦政府才會為房東兌換租房券。

很顯然，租房市場大多數房屋連第一條都過不了。不是牆壁上有裂縫，就是暖氣裝置不達標，如果房東想省錢不及時維修，那麼租客甚至可以打電話給住房機構進行舉報。

一旦有這樣的事發生，不僅當月房租泡湯，房東還要面臨住房機構的整改要求，因此很多人對租房券避之不及。

美利堅大多數州都不強制房東必須要接收租房券，因此租房券雖然全國通用，但是願意接受的房東卻不多。

但凡事都有例外，那些房屋條件比較好的公寓，卻十分願意接受租房券。

因為有了租房券，租客每月實際上自掏腰包的錢其實很少，因此他們也更能夠接受相對較高的房租。

再加上租房市場對租房券的不待見，這更加使得有租房券的租房者在心裡不斷抬高房屋的預期租金。

通常情況下，使用租房券支付的房屋，它的租金要比同類公寓高出100~300美元。

嚴格來說，這是房東抓住租客“反正不用自己掏錢”的心理，在揩納稅人的油。

所以看到租房券這個詞，迪恩.葛朗臺眼睛一亮。自家夏洛特大家的房子，絕對能透過房屋管理局的稽核，這一點他信心十足。

如果能多收一兩百美元，那麼每個月的房貸豈不是就忽略不計了？

這筆生意可以做，迪恩啪啪啪的在鍵盤上一頓操作。

很快，對方的郵件也回覆了過來。

不錯透過剛剛的聊天暗示，得知對面也是白人後，他立馬就和對方約定了看房時間。

夏洛特大街的房子，迪恩以後或許用不到它，但至少老爹需要。

在他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之前，租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又搞定了一件事，迪恩心情愉快的帶上了那些記錄在紙上的接入碼，出門準備把它們重新包裝一下。

...

城東希亥大街，一家影印店門前，迪恩正在和這裡的老闆侃侃而談。

“我們可以為你設計各種各樣的花紋，一定會讓它看起來醒目獨特，只要一眼就不會再忘記。”

這家影印店的老闆還兼職各種廣告、名片設計，他對迪恩吹噓自己設計的卡片是多麼的驚豔高檔。

“帶花紋的多少錢一張？”迪恩隨意的應付著。

“15美分，數量夠多還會有折扣。”

“不帶花紋的呢？”

“什麼？”

“我的意思是空白的，原汁原味的。”

“8美分一張，不打折。”

“給我來三十張，對了記得把這些號碼印上去。一定要清晰、不易磨損、不能太軟、不能太薄...”

“...”影印店老闆。

五分鐘後，在老闆嫌棄的眼神中，迪恩喜滋滋的離開了影印店。

嗯，不錯，至少摸起來像那麼回事了。

迪恩手中的卡片和MCI電話卡一樣大，甚至顏色都是棕色的，只不過它上面的logo變成了MCL。

然後整個卡面上就只剩下了卡號和優惠碼兩行字，在它們的後面還分別各有一串數字。

這樣就方便多了，簡單明瞭，還沒有任何可追溯的資訊。

帶著滿滿的收穫回到布魯斯大街，迪恩迎面就撞上了神情嚴肅的瑞秋姑媽。

“迪恩，我今天遇見萊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