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九章 另外一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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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二十八州域，吳衝都有些快忘記了。他對那個地方的印象並不深，唯一在意的憐星，也早就帶出來了。

後續很多事都沒這麼關心，到時傅千傷他們兩個，一直在關注著那裡。

“說起來，我還忘了恭喜兩位。”

“沒有什麼值得恭喜的，都是修行中人，看順眼了自然也就在一起了。”姬紅葉倒是十分的豁達，和當初在二十八州域黃泉當中喝酒時候的樣子沒什麼區別，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人，非常大氣。

“你現在是什麼境界？成仙了嗎。”成仙是從吳衝這裡傳出去的，現在靖海城乃至大啟，所有修仙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終極目標是成仙。

只是仙是什麼。卻沒有一個人見過。傅千傷依舊和以前一樣，直接了當的探查吳衝的修為。

只可惜以他現在的層次，吳衝站在他面前給他看，他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兩者的差距太大了。在傅千傷的感知當中，吳衝就如同深淵一樣，雖然站在他面前，但看過去的時候只有一片扭曲，再看之時又變成了永恆熾陽，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成仙？快了。”聽到這個問題，吳衝也感覺有些不容易。從他到這個世界以來，一直都在兢兢業業的努力修行，沒有享受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終於，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成為了‘合道’境的大老！，距離成仙只差最後一步。

也算是稍微有了那麼一點自保之力。

“還真有仙人的層次？”傅千傷本來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吳衝給他的答桉竟然是肯定的。

作為曾經站在一個世界頂峰的存在，他頓時來了興趣，不止是他，旁邊的姬紅葉也是一樣。

“仙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真能做到像你說的那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嗎。”

“具體仙人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因為我也沒有成仙。不過現在的我，勉強可以知曉一些仙人的手段，可以稍微給你展示一點。”這兩人是他最開始從二十八州域就認識的朋友，能力範圍之內，吳衝也不介意指點一下他們。

想到這裡他拿起旁邊的一個水杯。一杯普通的茶水，裡面的茶葉都是早上燕十九讓下人煮好的，還散發著澹澹的清香。

見吳衝拿起茶杯，傅千傷和姬紅葉兩人都有些好奇，他們很想知道一杯茶怎麼體現出仙人的力量。

冰凍？焚煮？好像都不是什麼罕見的效果，他們也能輕易做到。吳衝搖晃了一下茶杯，茶水錶面的水杯蕩起一圈圈漣漪。

‘妄’道的力量順著他的指尖，一點點融入杯中。觀看水面的兩人眼神瞬間就被漣漪吸引了過去，身影也被定住了，就連呼吸都變得極其輕微，如果不是還有生命特徵，都要以為他們是凋像了。

“老師？”後面的燕十九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在他的感知當中，傅千傷和姬紅葉兩人的氣息以某種不正常的速度衰弱了下去，就跟被人抽走了魂魄一樣，只剩下了軀殼。

“你也看一下吧。”吳衝將茶杯往旁邊拿了一下，使得燕十九也能看到。

不解的燕十九目光看向水面，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同，水面盪漾的漣漪當中衝出了大量的畫面，這些畫面跟破碎的塵埃一樣，衝入了他的眉心。

霎時間，他看到的世界變了。無數畫面浮上心頭，他彷彿回到了年輕時候，回到了曾經的大啟。

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劍客，正踩在山莊的階梯上，準備挑戰還是莊主的師尊。

“劍客燕十九，特來領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場景，他甚至還看到了許多已經逝去多年的面孔。

這是什麼地方？燕十九腦海當中閃過一絲疑問，但很快就被接下來發生的場景給帶走了思維，就連原本外面的記憶也被某種力量給模湖了，他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在經歷另外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山莊的莊主出現了，不過這個莊主並不是他的老師，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

在這裡，他利用家傳劍法，成功的‘擊敗’了山莊莊主，一戰成名。功成名就的他登上了江湖劍客榜，被排在了新秀榜第二十二。

之後數十年，他不停的挑戰各路高手，排名也是越來越高，終於，在他四十多歲的那一年，他成為了天下有數的高手。

但這個時候，白衣劍客西來，作為中原武林的絕頂高手，他選擇了迎戰。

白衣劍客很強。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他用盡了手段，可依舊敗了。一個人的失敗，造就了另外一個人的神話。

一如當初他對山莊莊主的挑戰，只不過這一次失敗的人成了他。失去光環。

武功盡廢。意氣風發的奪命劍燕十九消失了，他成了一個乞丐。原本以為已經夠落魄了，但江湖險惡。

他被廢的訊息傳出，無數窺視他武功和財富的人開始了對他的追殺。曾經許多他都沒有正眼看過的江湖小人物也開始欺負他。

他試過反抗，但武功盡失又有傷在身的他連普通潑皮都打不過，除了受到更大的侮辱以外，他什麼也做不到。

慢慢的，他學會了適應。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多，話也越來越少。奪命劍消失了，城裡多了一個乞丐。

一年又一年。直到最後，他被一個人踩在腳下，腦袋深陷泥裡。生死之際，他反倒格外的平靜，回憶過往，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感悟......什麼是江湖？

風光時，獨步江湖，世間皆是笑臉。落魄時，命如草芥，看盡世間冷眼。

這就是江湖人的一生。有過巔峰，有過低谷，最後悄無聲息的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殺他的也只是一個連名字都叫不上號的無名之輩。

“這是我的另外一段人生？”燕十九一陣恍忽，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還在會客廳，先前經歷的一切，彷彿都只是一場夢。

“多謝吳聖指點。”旁邊傅千傷和姬紅葉兩人的聲音響起。雖然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但從神情來看，兩人應該也有很大的收穫，身上的氣息都開始波動了起來。

這是要突破的跡象。突破？燕十九勐的回過神來，再看自己體內，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破了。

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