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作精吃你家大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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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馳野是有司機的,下班後打算帶著沈致去酒吧。
沈致沒去過酒吧,聽到牧馳野要帶他去的地方,眼睛“咻”地亮了,牧馳野對上沈致亮晶晶的黑瞳時瞬間後悔。
牧馳野太瞭解沈致的德行,果然到了酒吧後,沈致就沒個消停。
在牧馳野看到沈致驚奇地左顧右盼給不下七八個人,還不分男女吹口哨時,忍無可忍捂住沈致的嘴。
“老實待著,不然我削你”,牧馳野警告道。
牧馳野勁兒太大,沈致被捂住口唇差點沒喘上來氣,墨仁似的眼珠染上溼意,水汪汪的,點點頭表示知道。
牧馳野能信他才有鬼,毫不鬆懈,一手架著拐一手捂著沈致在酒吧人群裡艱難穿行,像個奇行種。
引起一路人的矚目。
好不容易到達包間,牧馳野沒手開門,又不想輕易放過沈致。
沈致見狀機靈地替牧馳野推開門,然後乖巧眨眼。
牧馳野冷哼,沈致改沒改好他不知道,但他討好自己的小把戲可是越來越熟練。
“呦,這怎麼還架著一個,沈致你要是被綁架就眨眨眼”,包間內杜石看著身姿奇特的兩人,玩笑道。
牧馳野試探著放開沈致。
沈致敏感察覺到自由的訊號,猶如撲騰的小鳥兒掙開了牧馳野束縛飛走了,巨大的衝擊力帶得打著石膏的牧馳野一踉蹌。
“沈致!”
沈致沒聽到牧馳野氣急敗壞的喊聲,快樂地追趕杜石,笑眯眯地打招呼:“杜哥,好啊~”
“…好,…嗯…小致也好”,杜石不知道為何對上沈致眉開眼笑的漂亮臉蛋,莫名忐忑。
大概是在沈致甜美的笑容下吃了太多虧。
事實證明杜石的想法是對的,沈致雙手攤開放在杜石面前,“杜哥,你上次答應給我買的包呢?”
杜石從腦子刨了半天才刨出來,上次他看沈致折騰牧馳野折騰到生無可戀,哄沈致下次見到他給他買個包他才停歇,沒想到這孩子記性這麼好。
真難為他老人家,他早就忘了這茬了。
沈致還眼巴巴等著他。
杜石心虛攥住沈致攤開的手往下壓,移開自己的視線,“最近老是照顧你野哥,忙忘了,下次哈。”
沈致不大高興看著杜石,杜石左看右看不敢跟沈致對視。
“啪”,杜石的手被過來的牧馳野用力扇開。
疼得杜石一下子撒開握著沈致的手,哀嚎道:“我招你了?”
牧馳野把沈致的手拉過來,啐道:“老男人!”
“!!!”杜石險些就要被氣死,你比我還大兩歲,你難道就不是老男人,杜石從心裡罵道。
“多年不見,你們感情還是那麼好”,隱匿在杜石身邊那個俊雅的男人開口:“不知道這個小朋友是?”
夏軒回國,本是想邀相熟的好友聚聚,給幼時玩得最好的牧馳野打了電話,他說要多帶個人。
掛了電話,夏軒心裡泛起波瀾,牧馳野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他從來不會要求帶陌生人赴約,牧馳野要帶的人肯定很特殊。
夏軒打量著沈致,是個年輕漂亮的小男生,還有著毫無界限感自來熟,聽杜石的語氣兩人並不熟絡,他就能理直氣壯地索要禮物。
夏軒不禁咂舌,這個沈致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一股子想要佔便宜的市井之氣,半點讓人舒服的距離感都沒有。
“沈致”,杜石殷勤地介紹道:“野哥的救命恩人。”
夏軒穿著極為板正的西裝三件套,臉上是融融的笑意,帶了幾分書卷氣,看起來溫柔謙和。
夏軒大方伸手,自我介紹道:“我是夏軒,阿野跟杜石二十年的好兄弟,最近才回國,謝謝你救了阿野,他對我很重要,他要是有事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主人家的口吻叫人聽起來不適,饒是杜石聽著也有些不舒坦,可熱心的夏軒言語關切好友也沒什麼問題,杜石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牧馳野也擰起眉,側眸看著沈致的神情。
沈致是高興的,主角受與主角攻再次相遇意味這本竹馬文的劇情線正式開啟,任務前進一大步,別提多爽了。
不過,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人設不能崩。
“禮物呢”,沈致故技重施伸開手。
夏軒沒明白沈致的意思,不解其意:“什麼?”
沈致撇撇嘴還是耐心解釋道:“牧馳野對你這麼重要,我救了他,不能只口頭感謝,怎麼也得備份薄禮吧。”
夏軒愣住,他沒見過沈致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亂打一氣的人。
怎麼能這麼厚臉皮,要東西跟家常便飯一樣,還十分的理所當然。
對此杜石深表同情,在他見識過沈致把出車禍的牧馳野救出來就敢獅子大開口要跟牧馳野結婚平分家產,他就知道現在的沈致只是毛毛雨罷了。
牧馳野早該想到沈致這張嘴吐不出什麼好話,他就應該給沈致買本佛經,好好教教沈致“清心寡慾”這四個大字怎麼寫。
牧馳野再次捂住沈致的嘴,尷尬道:“他開玩笑的,是不是很好笑。”
“哈哈哈,咳”,杜石不走心地附和兩句,接著嗆到口水。
沈致這邊不服氣,扒拉著牧馳野的手抗爭。
牧馳野低頭對沈致耳語,“你救我,我自己報恩還不夠?你再跟別人要別的,我真揍你了啊。”
牧馳野的威脅立竿見影,沈致馬上消停。
夏軒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端起桌上冷掉的茶水,沒有了滾燙時入口的醇香,只剩下淡淡的苦澀。
夏軒話不算太多,講得話題見聞都很有趣,許久未見的三個人瞬間親近起來,恍若回到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
被落下的沈致在旁邊無聊地摳手指。
沈致見著三個人插不進去歡樂的氛圍,深覺沒意思,屁股長刺似的怎麼也坐不住。
牧馳野察覺沈致在旁邊顧湧個沒完,空閒的大掌掐住沈致的脖子,“幹嘛去?”
持續挪動,一點點接近門口的沈致被抓包。
沈致正襟危坐,嚴肅道:“報告牧老爺,我要去廁所!”
牧馳野:“……”他估計是這輩子都想不通,一個小孩怎麼能這麼鬧騰。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沈致是個啞巴。
杜石樂得大笑,他發現沈致嘴裡總是有亂七八糟的話等著牧馳野,最近牧馳野無語的次數簡直是與日俱增。
“快去快回”,牧馳野不放心地叮囑道。
別看沈致已經十九歲,他的破壞性比一百個熊孩子加起來都大。
沈致鄭重其事保證道:“遵命,長官!”
下一秒,人就無影無蹤。
牧馳野摸著自己的心臟,感覺有點心梗,等他看完育兒書他就知道怎麼對付沈致。
沒錯,他現在只是鬥爭經驗太少。
夏軒端起杯,拉回牧馳野的注意力,“今天我開車來的,以茶代酒,慶祝我回國就找到一份好工作。”
牧馳野、杜石跟夏軒碰杯。
杜石追問:“軒子就是厲害,回國在哪兒乾的?我去捧場。”
夏軒在國外學的設計,跟隨著名教也舉辦過幾次個人展,反響很不錯。
夏軒對上牧馳野深沉的眸子,微笑道:“我任聘的是G家的設計師。”
杜石猶疑的目光在牧馳野和夏軒身上打轉,之前他沒細想,自從沈致要求牧馳野跟他結婚,牧馳野更多是憤怒而不是和男人結婚的排斥,杜石漸漸發覺跟他從小到大的牧馳野喜歡的好像是男人。
聯想到之前夏軒出國時跟牧馳野的爭執,夏軒回國後迫不及待入住牧馳野的公司,杜石覺得自己可能窺探到了什麼。
杜石不好深想,找了個藉口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別多想”,夏軒率先開口道:“G家最近設計的風格很吸引我,對我的靈感有很大啟發,僅此而已。”
牧馳野沉默點頭。
夏軒笑笑:“當初是我太沖動,沒分清什麼是陪伴什麼是愛情就對你告白,很困擾你吧。現在你也有男朋友,我也找到了自己的愛人,那件事翻篇?”
牧馳野沒有否認夏軒話裡,沈致是他男朋友這件事,讓夏軒誤會也好,最起碼還能夠做朋友。
牧馳野抬眸盯著夏軒的神情,判斷他話裡的真假,好久才扯起嘴角,沉聲道:“好。”
夏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拿錯杯子了,裡面不是清淡的水,辛辣的酒水刺激著喉管,湧上鼻腔衝得淚腺泛酸。
兩人不尷不尬聊著天,許久,沈致還沒有回來。
牧馳野有些焦急,夏軒也不大想跟牧馳野獨處一室,讓他顧忌腿傷,自己出去找沈致。
牧馳野沒多想就讓夏軒去了。
半晌,夏軒沒帶回沈致,杜石急匆匆推開包間的門,讓牧馳野出去,說是沈致跟人打起來了。
牧馳野咬牙,他就應該無時無刻盯著沈致,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惹事的身影。
等牧馳野趕到的時候,局勢已經得到控制。
地上躺著一個鼻青臉腫的青年男子,沈致被困在夏軒懷裡還在生氣地叫囂。
沈致漂亮的臉上都是怒火,嘴巴不饒人攻擊道:“你是什麼牌子的塑膠袋,這麼能裝?從頭到尾都是過季的,裝什麼大款,真low。”
夏軒死死圈住沈致,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來就看到沈致跟人打起來了。
他是討厭沈致沒錯,但是這種打鬥場面還是要稍微護下人。
與其說打架不如說是沈致單方面輸出。
夏軒硬著頭皮把打架上頭的沈致拉開,再多的力氣也沒有了,沈致上躥下跳的,制住他已經很困難了,別說帶走了。
“瞪什麼瞪,你咬我啊”,沈致還在激怒那個人。
夏軒已經懂牧馳野為什麼要把沈致的嘴捂住了,太能作了。
躺在地上的人徹底受不了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沈致氣得,猶如打了腎上激素向沈致衝過來。
沈致被夏軒抱著動彈不得,下意識閉上了眼。
夏軒怕沈致又跟人打起來,抱著沈致轉了個身,死死扣住懷中的沈致。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趕來的牧馳野手疾眼快將衝過來的人用柺杖打出去。
夏軒低頭去看,懷裡的沈致繃不住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滑落,杏眼裡滿澄澄盛著淚,又委屈又可憐。
沈致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一樣,不滿地控訴道:“他欺負我,你還護著他?”
夏軒悟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不讓沈致打架,在沈致看來就是護著別人,什麼小孩子想法。
夏軒再次領會到養熊孩子是什麼體驗,又鬱悶又覺得好笑。
別說,沈致哭起來怪招人的。
夏軒揉揉沈致細軟的黑髮,觸感微涼,努力安撫道:“別哭了,我沒護著他。”
沈致根本就不聽,一個勁兒撒潑。
許是面對不聽話的孩子,再好的耐心也得告罄,夏軒也捂住了沈致的嘴。
沈致還沒長開,臉上都是軟糯的肉感,加上侵染的淚水,滑膩膩的。
夏軒心軟化,“你聽我解釋”。
他打算採用懷柔政策,慢慢跟沈致講道理。
牧馳野可沒那麼多耐心,拎著沈致的後衣領就把他從夏軒懷裡揪了出來,眉眼深沉,冷聲道:“你跟我回去。”
沈致是個欺軟怕硬的,當即就老實了,只不過還不死心用求救的眼神看夏軒。
漂亮的小弟弟雖說性格惡劣,但是本性不壞,被他這樣濡慕看著,彷彿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親緣淡泊的夏軒根本遭受不住,遲疑道:“要不還是我來……”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牧馳野聽都不聽直接把沈致帶走。
杜石拍拍夏軒肩膀嘆息道:“你說,沈致那麼煩人的小孩,為什麼每個人見到他都有操不完的心呢。”
還沒想起沈致是他情敵的夏軒擔憂道:“阿野,不會對他怎麼樣吧?”
杜石沒有回答,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
夏軒,更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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