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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化源爆炸太劇烈了,一個逆十字是接不住的,會有過量衝擊溢位。傅琛臨死前最後一個動作是給沈酌上了真空盾,但蘇寄橋什麼都沒有,你明白的。”
魔女聳了聳肩,露出一個有點惡意的表情:“這事最諷刺的在於,傅琛都這麼掏心挖肺去保護沈酌了,姓沈的醒來後卻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他頭上,說是傅琛操作不慎才引發爆炸,而他自己則撇得一乾二淨,差點把傅琛生前那幫兄弟氣炸了肺……我聽說那幫人曾經把沈酌綁走準備殺了他來著,你知道沈酌為什麼戴手套嗎?就是那次嶽颺當著所有兄弟的面,拿刀在沈酌手背上刻了個羞辱印記才算數。全天下人都知道嶽颺特別痛恨他!”
“……”
白晟眼神非常微妙,對最後一句話不置可否。
“所以,該下手時就下手。”魔女慫恿地拍拍白晟,總結陳詞:“姓沈的不值得你禮,小心禮成第二個傅琛,直接兵吧。”
白晟若有所思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撫摩著下頷,半晌問:“所以進化源到底是怎麼爆炸的,你沒用時空回溯去看過麼?”
魔女無聊地吐了口菸圈:“帥哥,回溯是隨機一次性的,而且要事發場景重合度非常高才行。像青海試驗場那樣整個都被炸上天了的地方……”
嘀嘀嘀!
這時生命檢測儀的報警聲突然急促響起,是從隔壁特護病房傳來的。
“水學姐呢?水學姐回來了嗎?”陳淼呼地推門而入,一看沙發上還是伊塔爾多魔女,頓時哎呀了一聲:“劉三吉情況不太對,快讓水學姐過來看看!”
魔女摁熄菸頭,不滿地站起身:“有什麼不對的,乾脆讓我吃了他嘛。反正那姓沈的已經審完了,我還餓著肚子……”
然後她一進病房門,話音當場哽住。
與幾個小時前相比,劉三吉幾乎已經變了個人。
他躺在病床上,發出急促嘶啞的呻吟,全身面板正迅速地大片潰爛,四肢變得軟而細長,手腳像四條通紅水管一樣耷拉在肢體周圍。
“救……救救我……”
每擠出一個字,他嘴角都不斷冒出血沫,混合著一顆顆牙齒脫落出來。
“……”白晟沉默片刻,回頭小聲問魔女:“算了吧,我帶你去米其林吃個龍蝦沙拉?”
“我換完輸液袋就出來接了個電話,回頭一看他已經變成這樣了。”陳淼不敢靠近病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魔女的外形迅速褪去,裸露的骨骼上長出血肉,面板血斑消失,紅色捲髮變為黑色;短短几秒功夫她就遁回了體內,取而代之的是水溶花醫生,白大褂平底鞋,面容幹練而嫵媚。
“二次進化的副作用。”水溶花把長長的捲髮盤在腦後,熟練地用一支筆插住,吩咐陳淼:“這個人沒救了,去通知沈監察吧。”
“是!”
陳淼立刻開啟對講機,疾步向外走去:“地下一層特護病房,在押犯發生意外情況,立刻去請監察官,快!”
水溶花快步走向病床,迅速檢視了一下各種指徵。白晟跟在她後面,上下打量劉三吉那慘不忍睹的情況,疑道:“——‘二次進化的副作用’?”
“二次進化本來就是不該存在的。”水溶花眼明手快給劉三吉推了一針止痛,說:“這個人的基因上限是D,卻被強行越級到了A,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全身基因不堪重負,DNA雙鏈隨之斷裂。就像你把一根橡皮筋拉到極限它就會啪一聲斷掉,同樣的道理。”
“……”
“人體內染色體相繼失活,細胞無法再生,然後面板潰爛、肝臟溶解、器官融化……等於是跳過死亡的步驟,直接變成了一具活屍,就是現在這樣。”
劉三吉急劇抽搐著,針頭拔出時“唰拉”撕掉了一大片皮。
白晟瞳孔微微縮緊,剎那間眼前浮現出泉山縣衛生院裡,沈酌一腳重重踏上窗臺,身形勁瘦如弓,眉目蒼黑深冷,手背上赫然一個血紅的A。
“……為什麼,”他喃喃道,“為什麼沈酌強行進化到A就沒事?”
水溶花處理著手上的事,沒有吭聲。
“沈酌真是靠打藥得到異能的?”白晟銳利的視線驀然瞥向女醫生:“你們研究院當年到底在幹什麼,那到底是什麼藥?”
半晌水溶花終於平靜地抬頭望向白晟,加重語氣穩定地道:“隕石活性提取物。”
“沈監察已經告訴你了,他注射的是隕石活性提取物。”
白晟盯著她,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剛要開口說話卻突然一頓,感覺到隔壁傳來一股冰冷、強大而陌生的氣息。
是異能。
S級進化者的感覺是極其敏銳的,白晟瞬間望向門外,水溶花不明所以,下一刻卻見他疾步衝出病房,峻聲丟下一句:“待在這裡別動!”
“?”
女醫生只遲疑了兩秒,從抽屜裡取出一把銀色手槍,熟練地咔噠上膛,快步跟出病房,緊接著整個人一僵。
只見白晟背對著她,站在地下一層的走廊中間,背肌是完全繃緊的,直直面對著不遠處一道憑空出現的人影。
——那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
他大概才二十出頭,身上看不出任何殘疾,衣著簡單但整齊考究,並且出乎意料地五官俊朗,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柔和幽邃。
與三年前在衛生院病床上相比,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但白晟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榮亓。”他輕聲道。
“聽聞沈監察帶話,問我為什麼不親自過來。”
榮亓修長十指交叉,向後靠在輪椅背上,那是個非常平和且舒展的姿態:
“所以我就來了。”
·
轟隆一聲悶響,下降的電梯驟停,卡在了10到11樓之間。
沈酌剛要去按電梯呼叫鈴,突然手被人一按,是剛才通知他下樓的那個監察員,朝他陰惻惻地一笑:“沈監察。”
剎那間沈酌心生不好。
他啪地按下報警鈴,尖銳警報瞬間響徹大樓,但為時已晚。只見那“監察員”的臉自動撕成兩半,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的真容,竟然是個偽裝系異能者,一把扯下沈酌手腕上的異能遮蔽裝置,徒手捏成了一塊廢鐵!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沈酌二話不說拔槍上膛,在對方撲上來之前就扣下了扳機,砰!砰!砰!連續三槍把那個偽裝系異能者的頭打成了血葫蘆,屍體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周圍遮蔽消失,電梯後無聲出現了一個黑洞;千分之一秒內沈酌剛要轉身開槍,咽喉霎時一涼,一柄銳利刀鋒已經從身後抵在了他脖子上:
“又見面了,監察官。”
電梯金屬門映出沈酌身後的情景,只見黑洞中赫然探出一個人,是野田俊介!
“……”沈酌脖頸被迫向後仰:“你們想來幹什麼?”
野田俊介笑了起來。
電梯內紅光急閃,映出他側臉上那道長達兩寸的鋒利傷痕,正是被沈酌親手一鞭子抽出來的,映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暗紅嗜血:
“放心,美人,不是來殺你的。”
他在沈酌白瓷一樣的側頰上比劃了兩下,似乎想狠狠劃出一條同樣的傷疤來報復,但虛劃兩下之後又沒捨得,大拇指在沈酌側頸上重重一抹,粗糙的指腹立刻刮掉了一層皮肉,熱血一湧而出!
沈酌咬緊牙關,鮮血蜿蜒而下,滲透了衣襟鎖骨。
“今天來殺那個姓白的S級。”野田俊介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微笑中惡意毫不掩飾:“帶你去親眼看看。”
第18章
尖銳警報響徹大樓,監控室裡,眾值班員霍然起身:“那、那是什麼?!”
只見監控屏上正顯示著電梯裡的情況,野田俊介正從身後拿刀抵著沈酌咽喉,甚至還向攝像頭笑了一下,那笑容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值班員迅速拿起電話:“一級警報,十層3號電梯,監察官被異能者入侵挾持!”
急促的腳步聲從整棟大樓傳來,連頭頂上的天花板都在震動,那是監察處內部的武裝警衛隊。
“——我不喜歡殺人,尤其是對同類。”榮亓收回目光,聲音緩和穩定:“所以今天在場的除了白先生之外,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水溶花與陳淼兩人一前一後被堵在走廊上,彼此對視一眼,目光都驚疑不定。
“第一,袖手旁觀,我保證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傷害你們分毫;第二,堅持不走,稍後就隨白先生一同陪葬在這裡。”
榮亓攤了下手。
他的十指修長有力,那是個很優雅的動作,看不出絲毫嗜血的氣息:“現在你們可以開始選了。”
陳淼簡直匪夷所思,忍不住上前:“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
“退下,”白晟打斷了他。
“可是白哥——”
“警衛隊不是衝我們來的,說明沈酌已經落到他們手裡了,退下!”
白晟身上那總有點不正經的氣質完全消失了,側臉輪廓晦暗鋒利,有種不容置疑的緊繃。
“……”陳淼意識到了什麼,喉結上下一攢,低聲道:“白哥你小心。”然後與水溶花一起謹慎地向後倒退,警惕的視線盯著輪椅上的榮亓,一步步退到了遠處的走廊盡頭。
直到他們走出了視線以外,白晟才扭頭望向榮亓,掌心中無聲無息閃現出一把黑色長刀:
“你到底是什麼人?”
榮亓漫不經心地向生化室指了一下:“看見那個沒有?”
——生化室裡存放著那張從泉山縣衛生院裡搬回來的鋼絲病床,以一級汙染物的標準封存著,上面的人形焦炭痕跡十分清晰。
“那就是我,或者說那是三年前的我。”榮亓問:“還有什麼疑問嗎?臨死前可以提出來讓我一併解答。”
廢棄病房裡安靜得可怕,白晟一動不動盯著榮亓,半晌突然勾了下嘴角,俊美的五官在陰影中有一絲戾氣:“雖然我確實有很多疑問,但是……”
只見凌空虛影一道,白晟的動作快到幾乎原地消失,再出現時他已來到輪椅面前:
“但我不喜歡給反派廢話的時間。”
噗呲血光飛濺。
只見白晟一刀貫穿榮亓胸腔,刀尖甚至捅穿了輪椅背!
嘩啦一聲鮮血潑地,濺出老遠。
空氣凝固了,只見榮亓低著頭,陰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許久才見肩膀微微抖動起來。
——他竟然在笑。
陳淼脫口而出:“不好。”
只見榮亓一手抓住刀刃,抬頭笑問:“你只有這點本事嗎?”
白晟神情瞬變,但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榮亓猛然發力,將他連人帶刀甩退數步,白晟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劇痛撕裂胸腔,鮮血狂噴而出。
一股無形的力量憑空貫穿了他的胸膛!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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