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說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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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依舊未眠的崗村寧次終於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訊息。

侍從官小心翼翼的叩門進入崗村寧次辦公室，向檯燈下抬頭看過來的崗村寧次立正垂頭，嘴角微微抽搐著說道：“司令官閣下，空襲太原的飛機回來了。”

崗村寧次面無表情的問道：“蒼井司令官呢，他為什麼不親自來向我彙報？”

侍從官又挺了一下腰頭垂得更低：“蒼井司令官率領的空襲部隊只飛回來七架飛機，據飛行員彙報，蒼井司令官駕駛的飛機已經被謝寶慶擊落，蒼井司令官應該已經以身殉國。”

崗村寧次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們人在哪？帶他們過來。”

侍從官嗨的應了一聲，轉身開啟辦公室大燈，向門外喊道：“司令官閣下命令你們進來。”

門外等待的七名飛行員心情忐忑的走進崗村寧次辦公室，在辦公桌前排成一排，垂著頭也不敢說話，像死了爹一樣。

崗村寧次面如鍋底的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目光掃過七名飛行員。

七個人，兩個人身上有傷，只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就被帶到了這裡，受傷的連身上的彈頭彈片都沒來得及取出來。

崗村寧次依次掃過七個人，黑著臉指著七人中軍銜最高的中佐說道：“你來回答，是怎麼回事？二百架飛機只飛回來你們七架。”

中佐抬頭看向崗村寧次，膽戰心驚的說道：“謝寶慶的防空火力太強大了，他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我們會去偷襲太原，他在太原外圍佈置了大量的防空火力和探照燈，應該還有雷達車。我們的機群落入了他們的包圍圈，前後左右四面八方都是他們的防空炮和大口徑高射機槍，火力密集程度就像銅牆鐵壁，我們根本無法突破……”

崗村寧次緊緊盯著中佐的臉，沒有流露出一絲表情，但是心中卻已經是狂風暴雨驚濤駭浪。

謝寶慶猜測到他會去空襲太原並不會令他感到意外，謝寶慶殲滅了他的第六坦克旅團，他的首要報復目標肯定會是太原。

他就是要以數量優勢來碾壓謝寶慶，你不是有幾架飛機麼，你不是繳獲了幾門防空炮麼，我看你如何應對我二百架飛機的密集轟炸。

像娘子關那樣重要的戰略要地，日軍也不過是才配置了兩門防空炮。

當然，日軍防空火力脆弱也跟中國軍隊空中力量不足有關，現在整個中國就只有飛虎隊、重慶飛行訓導團和謝寶慶手中的那麼幾架飛機，還不如當初張作霖東北軍的飛機多。

當初張作霖前後在國外購買了一百六十多架戰鬥機，有一些甚至還是一戰時期的老古董，但是數量足夠龐大。

面對中國空軍，日軍完全沒有必要配置過多的防空武器。

所以崗村寧次也想當然的認為謝天手中也不會有太多的防空武器。

崗村寧次哪想到過謝天生產製造的防空武器都是多功能的，就拿四聯防空炮來說，四聯防空炮即可以當防空武器來使用，也可以當作戰防炮來使用，裝到載具上搖身一變就成了衝鋒車。

崗村寧次更不會想到謝天現在生產的武器裝備對這個年代來說都是跨時代的產物，從裝備效能上已經對日軍現在的武器裝備形成了碾壓。

崗村寧次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他最最想不到的是他現在面對的對手根本就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不然的話恐怕他早已放棄掙扎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資訊不對稱就會造成誤判和戰略決策失誤。

第六坦克旅團覆滅無一倖存，那些活著的日軍都被傅作義一把大火燒死在了劍甲嶺，連份電報都沒發回來。

崗村寧次迄今為止都不知道謝天已經擁有了大規模的裝甲部隊，還百思不得其解謝寶慶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殲滅的第六坦克旅團。

如果他知道第六坦克旅團是跟謝寶慶的坦克師硬碰硬被殲滅的，或許他就不會發動這一次報復行動，最少不會把報復的目標選定在太原。

去空襲軟柿子大同不好麼？

哪怕是空襲井陘、平型關，也不會遭此重創。

崗村寧次黑著臉聽完飛行員彙報，又詢問了兩個受傷的飛行員幾句，已經清晰的瞭解到了這次空襲失利的原因，無力的揮退幾人，關上門，關上燈，又走回辦公桌後坐下，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

在崗村寧次眼中，這個謝寶慶就是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殺不死，打不過，還他孃的挺噁心人，根本無從下口。

現在崗村寧次最後的希望就只剩下川島芳子能夠成功暗殺掉謝寶慶了，不然等待他的結局恐怕不僅僅是被撤職查辦那麼簡單的事情。

崗村寧次哪知道川島芳子現在已經被謝天綁成大字關在地牢裡，而且正被當成肉票跟重慶方面討價還價索要贖金。

戰爭打的就是資源，槍炮一響黃金萬兩，謝天不想方設法搞錢根本維持不了對日軍的絕對優勢。

親眼見識到謝寶慶部隊強大的防空火力，何總長和賀侍從長等人碰了一下頭，當機立斷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帶一批防空武器回重慶，以解重慶之擾。

不過這只是他們的決定，還需要請示老頭子批准才行。

這個謝寶慶的胃口太大，川島芳子的事情還沒搞定，防空武器恐怕又要捱上一刀。

從天台下來以後，酒桌就不必再繼續了，大家在客廳泡上茶，何總長試探了一下謝天的態度，果然，川島芳子的事情跟防空武器的事情是兩碼事，要分開談。

謝天苦著臉攤開雙手：“何總長，各位同僚，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裡開銷實在是太大了。為了抗戰大業，還希望後方對我們多多支援。”

何總長拉出來重慶人民說事，謝天干脆就綁架了抗戰大業，更是直言不諱的將重慶說成了後方。

跟晉冀魯豫這最前沿比較起來，重慶確實已經算是大後方，日軍除了經常空襲之外，基本已經無力再揮師西進，戰線拉的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