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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來開庭的日子。
米琪跟江肆前後腳地出現在法院門口。
江肆作為律師,他要為自己辯護。
自從上次被掐脖後,這是隔了十天後的再次見面。
江肆瘦了不少,不過依然把腰挺得筆直,一副沒有改變的模樣。
米琪知道他這是無聲地跟這個世界吶喊,他還是之前那個江肆,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的落魄。
可米琪卻很清楚他這是紙老虎裝厲害。
自從她施計讓趙元元這個小三和盧珊這個小四互相撕破臉後,江肆見識到了趙元元的真面目,而盧珊顯然比趙元元這個大學生手段高的多,不但示弱還主動辭職,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江肆面對趙元元的不依不饒,越發拿她跟盧珊比。
陶濤之後拍到的都是他們吵架的畫面,最後趙元元從江肆的公寓搬出去了。
江肆為了平息輿論,為了儘可能地阻止事情發酵。
他反而待在家裡當起家庭煮夫,包攬了家裡的事,接送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不過米琪跟言言通電話,知道江肆在家裡過的亂七八糟的。
所裡讓他閉門自省,他等於是切換了另一種生活方式。
之前讓他看不起的家務到他上手的時候,沒一件事情可以做及格。
艾比在旁邊當老師,對這個學生非常無語。
言言直言如果不是艾比在,他們肯定要餓死了。
公婆要等到案子結束才回鄰市,所以跟著一塊兒住。
看到江肆被這些小事弄的心神不定的,婆婆也開始指責他當初不該這麼任性,後來甚至讓他聽安排正式離婚後去相親。
兒子和艾比說的繪聲繪色,米琪聽的平靜如水。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剩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兩人相對無言,進到裡面。
江肆做足了功課,竇以安的資料也是滿滿當當。
米琪跟江肆遙遙相對,真正是做到分道揚鑣。
江肆為自己辯護,作為過錯方他首先宣告的是他不想離婚,他是一個家庭主義者,並且希望看在孩子們的份上請求離婚冷靜期,重新考慮為了整個家庭考慮。
渣男到了緊急關頭,套路永遠都差不多。
拿孩子逼,拿家庭扣帽子。
米琪除了堅定地表達自己絕對不會考慮改變主意後都交給了竇以安。
竇以安把他那疊整理的厚厚的材料都用上了。
他不僅梳理了他們從相識相知到一路走來的所有細節,還訪問到了他們的大學同學。
米琪詫異他做到這種程度,聽得過程中好幾次都出現記憶模糊。
她不記得跟江肆之間竟發生過那麼多事情。
雖然不知道竇以安為什麼要整理她跟江肆的感情路線,但米琪注意到江肆越聽神色越難看,不等竇以安說完他就打斷。
“審判長,我不明白對方律師說這些是要做什麼!”
“原告律師,請簡短地闡述。”
“對不起,審判長,我說這些是有我的用意的。還請再多給我一分鐘。”
經過同意後,竇以安加快語速把剩下的說完,“……審判長,我說這麼多隻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的當事人在這段婚姻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大學時第一次的心動,畢業後嫁給了初戀,把自己的身心投入到和被告的這個家庭裡,為他孕育了兩個孩子導致身形走樣,沒有自信。這些都隨著時間被原告忘記,但照片不會忘。”
“大家可以看看我當事人生孩子之前的美麗。以原告在所在行業為翹楚的收入來說,每個月給我當事人的家用顧著一整個家子的支出是很苛刻的。但是我的當事人因為愛,因為責任,因為家庭主婦這個身份,盡心盡力地計劃著支出,照顧著孩子。緊著自己也不會緊了孩子們。絲毫沒有懷疑過被告在外面有情況,絲毫沒有想過對方對自己會不忠!”
“但是我的當事人換來的是什麼?!”
米琪覺得竇以安可以加入學校的演講社團,他真的很會煽動氣氛。
旁聽的觀眾席上,很多女人感同身受地眼睛裡都噴出了委屈的火焰,竇以安字字句句說出了她們的心聲!
竇以安直指江肆不只是趙元元和盧珊,一些有過短暫曖昧的女人不勝列舉!
他根本不是什麼婚姻疲軟,遇到真愛。
他只是拿婚姻當盾牌,掩蓋了他骨子裡渣的本性!
米琪不敢相信地看向對面的江肆,只見他聽到竇以安列出的名單後臉色土黃,眼裡是地動山搖的慌亂。
很顯然,竇以安說的這部分是真的!
很顯然,他沒有想到竇以安會挖到這些資料!
他的節奏被打亂了,竇以安把他接下去要說的話給截胡了。
竇以安坐下後,江肆臉色鐵青拿著自己手裡的檔案稿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米琪看向審判長表示她的要求很簡單:“我只要我應得的那部分,還有把言言和喜喜還給我。”
“審判長!剛才對方律師證實了我的經濟實力,孩子成長需要一定的經濟基礎才能有更好的發展條件。基於這一點,我也懇請把孩子留在我身邊!”
說到孩子的歸屬問題,江肆理理心神,堅定且堅持。
開庭後不久,江肆的父母也出現在觀眾席上。顧芳華身體不舒服,米琪讓她別來了,她非要來。
提到孩子問題,江波白小慧兩口子附和點頭髮出聲音。
“對,孩子姓江,是我們家的孩子!”
顧芳華則扯著失聲的嗓子也要跟他們鬧:“孩子是我女兒生的!誰都不能跟我女兒搶孩子!”
審判長敲法槌,示意旁聽席安靜。
江肆看向米琪又說道:“她沒有工作,一畢業就當了家庭主婦,常年圍繞的處理的都是家裡的那些事情。即便我財產分她一半,她也是坐吃山空,因為她很難找到工作!”
看著他義正言辭的模樣,儘管米琪不再為他傷心,但還是避免不了被他傷到。
當初他拿來求婚的浪漫承諾,此時此刻變成一把利劍正面刺向她,她連躲閃的餘地也沒有。
竇以安要幫她說話,米琪按住他,她要親自把這劍還回去。
“被告說的沒錯,結婚前跟我說我什麼都不用擔心,你要養我。於是我傻乎乎地相信了,我成了你現在嘴裡一文不值的家庭主婦。再出去找工作,現下的就業環境……很難很難。可我不僅是家庭主婦,我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媽媽是什麼?媽媽是為母則剛。”
米琪像個吹響號角的戰士,向大家展示她要逆風翻盤的勇氣。
話音剛落,江肆嚴厲的聲音傳來——
“我們說的是現實情況,不是喊喊口號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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