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三十五章:誰入誰的局,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紅寡婦信信入座,自顧自的拿起一旁乾淨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垂眸勾唇的喝了起來。
直待嚐出三分滋味,這才悠閒悠哉的轉過眸。
拎著杯子,笑笑道:「當然,如今的姐,是孤家寡人。這左右都讓你削了,我若再不有備而來,豈不顯得蠢?」
還是說,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是聰明的?
說罷,舉杯朝對方敬了一敬。
浥輕塵聞言,垂眸斂去殺機。
蓮步輕移,拉了下披帛與衣袖款款落坐,拖過茶壺杯子再度滿上,回了她一敬。
以袖半遮,淺酌輕嘗。
道:「紅座此話,恕輕塵不能認。
自古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你便找誰去。拿著別人的冤家血債扣我頭上,我可沒那麼好脾氣。」
不是你有百里素鶴的訊息,你早已經是黃泉客。
這點,你信不信?
紅寡婦聞聽,笑的三分刻薄二分入骨,一分若有似無。
信,當然信。
不信,今天也就不會坐在這裡。
可是,你也要明白,殺了我你會後悔。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我的性命不值錢,那他呢?
你捨得?
看她久久,忽的失聲大笑。
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話騙騙別人還可以。騙我?你不覺得,是騙錯人了嗎?」
別忘了,初次照面我可是就知道你的老底。那時看在你我尚有幾分情誼份上,我可是一直替你兜著。
怎麼?
事到如今,這是要過河拆橋了?
浥輕塵被她這麼一將,平靜的眸子看不出任何風雲變幻。姣好容色,也找不出半點慍怒。
柔聲細語道:「你待如何?」
「簡單。」
「哦?」
「我找他與找你,目的皆一樣。」
「什麼目的?」
「城外的結界我一時半會出不去,我要你解除忘憂對我的殺機。」
「怎麼?我們紅座也會怕死?」
紅寡婦無所謂的瞥了眼,笑到:「怕死,是人的天性,不是嗎?」
我又不是正道中流,哪兒來那麼多大義凜然。
卑鄙無恥,才是我的本色。
聞言,浥輕塵抿了口茶,咯咯笑了起來,一雙眸子婉轉生波,最是斜斜的一抬,萬種風采。
道:「紅座這是拐彎抹角罵輕塵麼?」
「誤會。」
「是嗎?」
「我尚需樓主替我解燃眉之危,如何會做對樓主不利之事。就算不為別的想,也得為自己的命打算不是?
畢竟,我是個怕死之人。」
說著,側身提起茶壺雲淡風輕的給自己續茶。
她說的明明白白,看似沒有隱瞞也無害,但浥輕塵並不想輕易便宜她。
故道:「忘憂那點本事,想來還要不了紅座的命才是。」
那二位,可沒有紅座你的先見之明。除了一味蠻修苦練,可不及你肚裡腸子能有十八彎。
他們,可是一通到底。
就算忘憂吸收了蟲子,也掌握了常帶子留下的根基。但是,彼時一開始你就在她的臉蛋皮囊做了手腳不是嗎?
忘憂真敢動你,你會放過他?
只怕還沒開始,就先著了你的道吧?
「憑真本事,她自然傷不了本座。」紅寡婦放下茶壺,眉眼間盡是傲然。
端著新添的茶,沒事吹了吹。
低眉垂眼,道:「
可憑真本事,她同樣傷不了蟲子,也無法順利吸收常帶子留下的根基不是?」
「紅座這是在怪本座多事咯?」
紅寡婦嘴角上揚,側眸反問道:「難道不該?」
你見過有人要殺你,還感恩戴德的?
「我這是在幫你。」
哈……紅寡婦聽罷,差點就沒笑出聲。
擦著眼角莫須有的淚,假模假式道:「那我還得感謝樓主費心咯?」
謝你三番兩次算計?
謝你搶奪解印人?再謝你殺身之恩?
誰知浥輕塵端起茶水,淺嘗道:「不該嗎?
你我雖是各為其主,可八風島島規森嚴。幾位任務沒完成,回去難逃責罰。常帶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也就是趕上素鶴和一枝春到來,否則死的恐怕不會如此輕鬆。
我派人殺你們就不一樣了,起碼會給個痛快。死後你們這一身的本事也有人替你們發揮,不會因此埋沒。
難道,這不是在幫諸位?」
「哈哈哈……」
紅寡婦大笑,笑的前仰後合,花枝亂顫。但這回,她是真笑出了眼淚,看著浥輕塵笑的停不下來。
半晌才將氣捋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浥樓主,有沒有說過你很無、恥?」
老孃縱橫慾海天那麼久,還就真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
我都算敗類中的敗類,你猶甚啊。
浥輕塵依舊不腦,反而舉杯相敬,道:「沒有,紅座是頭一個。」
相信,也是最後一個。
「你想殺了我?」
「不可以嗎?」
「殺了我,沒有人告訴你百里素鶴在哪兒。」
「八風島有邪術,魔界同樣有秘法。你不開口,我同樣有法子知道我想知道的。」
「嘖嘖嘖,真無情。
可惜,本座不能答應。」
「哼,答不答應恐怕由不得你?」說時遲那時快,她的捏碎茶杯,虛空順手夾住其中一片碎瓷,電光火石逼向紅寡婦頸間。
然紅寡婦也早有準備,霎時面前蛛絲結陣,化作天羅地網。
順勢一張,兜住凜凜殺機。
浥輕塵目光驟寒,攻勢不減,更向網中一探,剎那間羅網盡碎,反做萬千殺機。
道:「只有如此而已?」
說著,屈指疾彈。
那瓷片便有如流星趕月襲向紅寡婦,眼看退無可退,紅寡婦掌催邪元,護在身前,只待瓷片一近,便化作幽冥骷髏,一口吞下。
隨即蛛絲如劍,復殺千千。
喝到:「當然不止。
我忘了告訴你,百里素鶴早算著你會如此。所以一開始就我在身上下了禁止,但凡你今日敢殺了我。
你不死,也得留下半條命賠我。
殺與不殺,浥樓主可要想清楚。
至於我說的是與不是,你大可以看了一看,看看我是否有半句虛言?」
浥輕塵聞言即怔,霎時跺地起罡風。
憑生一股絕大威能護住周圍三丈之內不得寸進,擋下無盡殺機。
放開法眼一觀,發現對方並沒有撒謊。
可見素鶴是真的和她一塊兒,即便不是一起,兩人也是絕對有交集。
登時怒從心起,百里素鶴你寧願跟這麼一個老妖婆在一起也不願意見我?
猛地含恨,眼底擒煞。
道:「他要如何?」
你又要如何?
紅寡婦講不虛是假的,以如今的修為對上對方其實並不
佔便宜。相反,以對方如今的能為,自己吃虧太多。
也就仗著這道保命符,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硬剛。
她算準百里素鶴不會撇下慾海天,更不會撇下缺雲子等人不管。最重要的是,不會撇下正主不理。
可有一條,素鶴同樣料準了她的執念。
他們兩人之間,早晚必須做個了結。
至於是至死方休還是不死不休,那就不得而知。
這些,都是素鶴的原話。
觀浥輕塵神色,想來也是心中瞭然。
所以,才會如此憤憤難平。
收了能為,垂眸撫上血紋蛛,冷淡的眸子啟開一線,款款道:「先說我的吧,我冒死走一趟佔個先不為過。
我還是那句話,撤銷忘憂對我的追殺。」
如若不行,你把那把匕首收回也行。
如何,要求不過分吧?
浥輕塵寒臉罩煞,穿過罡風,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你會答應。」
這與你沒有損失,而答應我,我才會告訴接下來的事情。
你可以和我過不去,但你不會和自己過不去。
浥輕塵定定的看著她,似是想將她這個人看透一般。
又好似不是,大抵是想透過她看看另外一個人。
良久,也不知看到了什麼。
突然間,一身的殺機與乖戾蕩然無存。一言一行,無不賞心悅目又大方得體。
低眉道:「可以。」
瞥了眼地上的碎瓷,抬手一納,悉數落入,一陣真元包裹。
那堆碎瓷,竟是變得完整如初。
然後,走到紅寡婦跟前,把杯子塞到她的手中,裹著她的玉手輕輕蓋上,而後輕描淡寫的說到:「替我轉交給他。
就說,這是我送他的禮物。」
紅寡婦垂眸微斂,復緩緩抬眼。
抽出自己的手,把杯子不緊不慢放入袖袋,道:「樓主不聽聽他讓我帶什麼話了?」
「聽,為什麼不聽。
哪怕他說要明天來取我性命,可這話也是單獨帶給我的,那我為何不聽?」
話雖如此,然她的心卻不可以抑制的抽疼。當然這不是她在疼,是她也不是她。
嚴格說,疼的是正主。
她也疼,但她知道素鶴不在乎自己疼與否。可這副身體疼了,有人會疼。他疼了,自己就開心了。
紅寡婦就那麼看著,倒也沒有點破。
說到底,她和素鶴是互幫互助的關係。兩人各取所需,她可以幫跑腿遞話,但還到不了更深的一步。
撫著血紋蛛道:「他讓我轉告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再晚些日子別怪他不念舊情。」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浥輕塵起初怔怔,隨後撫上紅寡婦的脖頸,動作之快,令其無法躲藏。
而不等對方回神,那隻杯子再度落入她掌中。
紅寡婦這才發現,那個杯子缺了一角。然則碎片則剛好是她從自己脖頸處取來的一塊,也是這時才明白自己連何時中了對方的招都不知道。
兀自以為,兩人差距再大不至於沒有一合之力。
如今看,是自己託大了。
她如果要殺自己,自己根本躲不開。
遂將血紋蛛放置傷口處,讓它吃個飽,道:「樓主好身手。」
浥輕塵掌拂過杯子,杯子光華流轉,那缺了的一角被補上。
輕輕遞上,道:「是紅座好手段才是。」
這話
一語雙關,說的紅寡婦背後沁出冷汗。
強自鎮定道:「說笑了。」
「是不是說笑不打緊,你只需記得告訴他若念舊情便合該遂我心願,若不念舊情,往後就別擋我的路。
否則,我不開心便是有人要受折磨。」
你讓他,想清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