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三十二章:閒話莫聽,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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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呢,兩個人都沒安好心。

玉面判官出去一圈,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會是這麼一個收穫。

如今回想,大有自己一時氣昏了的感覺。要不怎麼會事先想的一樣沒做,倒請回這麼祖宗。

不過這樣也好,倘若能使他們父子生隙,從內部瓦解百里家乃至監察天司,這似乎也是不錯的法子。

如此想著,也如是做著。

百里樂人雖然混不吝,一雙眼裡還是明亮,自然看得出好賴。他算計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存了相同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他倆誰會笑到最後。

於是乎,經過短暫交流,玉面判官提議兩人繼續喝上幾杯,順便等訊息等結果。

見有人遞臺階,百里樂人那是打蛇隨棍上,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不怕對方來,就怕對方不接招。

是以,公子哥的做派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玉面判官是一面嫌棄一面笑的有如春風,大有相見恨晚之勢,拉著人打算一邊喝酒一邊長談。

總之,一燈殘和百里流年沒有結果之前先穩住。如果自己料的不差,很快,有些人就要坐不住了。

不管一燈殘能查出什麼,也不管百里流年父子是真情深還是假和睦。.

人扣在自己手上,機會總是多一分。

一邊喝著,一邊敬著。

一邊……心早就不在。

一燈殘順著人皮面具一路查詢,結果是有了。但僅止與結果,別的一無所有。這幾個人都是這無名散仙,平時也不怎麼和人往來。

因而,知道他們的人並不多。

及至人什麼時候死的都無從知曉,更遑論是名字。

一番周折,卻是沒有絲毫價值。

忽的,迎面走來幾個仙者。

甲說:「哎?聽說了嘛?」

乙和丙齊問:「什麼?」

「唉呀,這都還問什麼,當初百里少主的事啊。你們沒聽說嗎?今天早上來了一個人闖進府中,直接把少主擄走了。」

兩仙者聽了哈哈哈大笑,說甲頭髮長見識短,這麼點事也能大呼小叫。

乙道:「就那麼個糟心玩意兒,擄了就擄了。沒準兒,百里家主努努力還能再添個一男半女,這不比現在的孽子強。」

丙亦附和:「可不是,這廝如果不是天牢一行還像個男人,不然就和箕鴀那個混賬差不多。

過去,兩人沒少穿一條褲子睡一個女人,不比誰強。」

甲擺手道:「不一樣,你們知道擄走百里少主的是誰嗎?」

兩人不解:「誰啊?」

「這都要問,你們怎麼就不想想王城之中,弦天主已經死了,弦氏沒落。三家之中,少真府自文宰不在便是日落西山,這次的大火,更是沒幾個人活下來。

那剩下的還有誰?」

聞言,兩人立馬一把捂住他的嘴。隨即緊張的左右流顧,確定沒啥可疑才緩緩把手拿開。

乙吁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嗔道:「快別說,你不想活了?

這是能說的?你這麼說,不就暗指菰晚風得位不正?」

丙也是後怕的看看四下,小聲的抱怨道:「對啊,你不知道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嗎?還這麼說,被人聽去,是要掉腦袋的。

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我們兩個想嘛。現在大家情緒都那麼高,多少人容不得有人說菰天主一句壞話?

倘若被聽去,咱仨還有的活嗎?」

說罷,乙連連點頭。

甲看兩同伴如此,只得悻悻收了口。

賠笑道:「得罪得罪

,是小弟大意了。」

說著,就要催促二人快走。

結果,忽的眼前景象陡然星移。

三人強裝鎮定往前走了走,沒人,四下迷霧茫茫,樹影婆娑,除此好像也沒別的。

可他們試了幾次,都找不到出口在哪兒。

起初的冷靜,慢慢就成了煎熬。

時間越久,越是磨人。

就在幾人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一燈殘才不緊不慢提了禪杖自林深處走出。

作禮道:「幾位,有禮了。」

三人頓時怏怏不快,嫌棄之中不乏戒備的後退些許,異口同聲道:「你是何人?」

為何在此?

還有,你這身裝扮……你是和尚?

旋即,三人面面相覷。

和尚,那好像是禪門的。

慾海天,似乎很早以前就沒有禪門,而禪門也是個禁忌,說不得,提不得,那是要出人命的。

我的個天,親孃姥爺。

咱哥兒幾個這麼倒黴的嗎?

可不等他們多想,一燈殘開口了,張嘴就給他們澆了一盆冷水。

道:「方才,是誰說百里少主,讓人擄走?

又是誰說,事情是菰家做的。」

乙和丙迫於其威壓,連忙後怕的鬆開了甲,著急忙慌的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我們什麼都沒說。」

「那就是你說的?」一燈殘轉眸看向甲。

甲是心裡賣麻批,臉上不得不堆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拱手道:「饒命饒命,兄弟也不是故意的。

你大人有大量,給行個方便。

來日,兄弟我一定找閣下喝酒。

你看,可行?」

「如此說,事情是你做的,與他們無關?」

甲回眸看向兩個同伴,兩人連連擺手提醒,快別說,快別說。

說了,咱們得一起完蛋。

頓時心下冷笑,他奶奶的平日裡兄弟長兄弟短,到頭來還是隻顧自己。他倒是想狠心拒絕,奈何臨了了偏他孃的嘴硬心軟,到嘴的話硬生生改了。

抬眸偷眼,很是侷促的笑了笑。

道:「是,是我說的。

和他……他們無關。」

話音剛落,乙和丙立時鬆了一口氣。不停的無聲作禮道謝,謝了,兄弟。

來年今日,我們一定去看你。

甲看的心裡拔涼拔涼,狠狠給了自己一嘴巴子。讓你多嘴,讓你多嘴,看吧,這就是你交好兄弟。

越想越惱火,但觸碰的一燈殘的眼神瞬間又慫了半截。

指了指兩人道:「事是我說的,和他們無關。你、你、你放他們走吧,要殺要剮,我都悉聽尊便。」

說罷,別過臉不想再看。

再看,他怕自己後悔。

乙和丙雖然有些不落忍,可他們也曉得眼前的人太強。強到他們仨湊上去,都只有送死的份。

既如此,死一個好過一起死。

再者,這事確實不是他們說的。他們還勸過,因而就是人死了,也是死不可埋怨。

自己找的死,自己受。

沒道理,還要拉二人墊底不是。

一燈殘轉眸道:「不後悔?」

後悔是肯定後悔的,但是死一個好過全死啊。所以,即便他有多少怨懟還是點了頭。

悶聲道:「不後悔。」

「哈哈哈……」

「你笑什麼?

殺人不過頭點地,犯不著要死了還羞辱我一頓吧?」

「某家笑的不是你。」

「什什麼?」

「某實話告訴你,未成名之前,某也是個出家人。但是某看不慣那些和尚假仁假義假慈悲,整天說什麼勞什子慈悲為懷,什麼是慈?什麼悲?

他們說的度便是度,別人的就不是?」

「這……」

甲看他這模樣,更怕了。

兩股已然戰戰,奈何怕死怕的不敢挪動半分。

然看著他越說越離譜,甲也明白一個道理。有些話可以說,有些飯不能吃。比如,倒頭飯。

同樣,有的話說了是要有代價。

說人長短可以,但小心被聽去。

而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何況,對方能為高自己太多。

然一燈殘似乎沒有停頓的意思,目光從他們每個人身上掠過,最後又回到他身上。

道:「你的話,讓某家突然覺得當年是不是錯了?」

甲霎時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磕頭。

哆嗦道:「仙仙長,你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實在不行,你行行好,給我個痛快。

我我……我來世,再報你的大恩。」

求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這些。

我只想,多活兩天。

「怕了?」

可某所見,你的同伴似乎都希望你死,你當真不恨。

甲一聽這話,直接炸了一個激靈。

險些咬到舌頭,磕磕巴巴道:「在下不過閒散之人,有幸聽了些許傳言。然本人力小言微,自知斤兩。

仙長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何苦要和我們講這些,為難我們幾個不起眼的東西。

實、實在,與你的身份不符。」

「哦?

某有何身份?」

「不不知道,但肯定是我等小民一輩子無法企及。」

「你倒有幾分聰明,可知某為何要如此做?」

「我……」甲我了半天,回眸又看到同伴哀哀祈求的眼神,只能咬咬牙,一閉眼,一股腦兒的把聽到的事情都倒了出來。

什麼有人說菰晚風欺人太甚,仗著成為天主,便不拿過去的同僚當人看。

前腳才過來打殺恫嚇,後腳就直接闖府擄人。

百里家主都已經答應臣服,卻還是不肯放過云云。

然後就有好事者發現,少真府出事時,百里家主不緊沒有落井下石,還派了監察天司去救人。

結果遇到菰家七煞中的玀老三、甘老五等帶人在少真府大殺四方,致使少真府一夕潰敗,幾乎死絕。

僅剩箕鴀這個外人,還有菰大小姐以及幾個擁護箕鴀的族老還活著。

而這些人,都是菰家派人接走的。

講什麼一定菰晚風的詭計,箕鴀就是少真府的內鬼,是菰晚風安插的女幹細。什麼菰大小姐被迫下嫁,也都是計謀。

就是為了讓菰家的人順利進入少真府,好藉著大婚來個裡應外合。

總之,事情說的有鼻有眼,宛若親見。

甲說完,就閉上眼睛巴巴等死。

等了半天,沒有。

心下一喜,悄然睜眼。

卻是不及回神,讓突來的大手一掌蓋了天靈蓋。

至死,來不及說一個字。

一燈殘側眸冷眼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旋即,出手如電。

不待屍體倒下,又將逃跑的兩人悉數斬殺。

隨後,提了禪杖回眸。

「閣下看了這麼久,是不是該現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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