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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明臺院的詭異清冷不同,王宮之外是難言的兵荒馬亂。
儘管能躲的躲都躲了,可有一些人能力卑微實力不夠,躲過疾疫的侵襲卻躲不過無情的大火。
躲過大火,還有這滾滾殺機。
最終倒在寂靜又喧鬧的夜裡,尚且熱乎的身體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馬踏成了肉泥。
一些不知死活的疾疫感染者也想上前分一杯羹,與他們而言,這些騎著戰馬的人就是妥妥的美味。
然美味往往也是帶毒的,如同河豚,鮮則鮮矣,但是容易丟命。
他們是沒能明白這個道理,但凡明白也不可落到今天的田地。
衝上去,還沒靠近。
那無形的罡風就將他們撕的粉碎,就剩幾片稍大點的布條在空中飛,血色染牆浸入地面,趁的這夜色格外的冷。
剩下的感染者見狀紛紛駐足,而後轉身逃命。
縱然他們沒什麼見識,可也不是事到臨頭還不知道跑的傻子。
一時間,那點骨子裡的潛能被髮揮到極致。
可惜,人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想跑哪兒有那麼容易。
要跑,怎麼著也得留下點東西。
只是人群中一人回了眸,打了一個口哨。忽的暗夜裡飛出無數蝙蝠,呼啦一下圍了上去,那群感染者瞬間被剝的只剩白骨。
一燈殘回眸,冷眼道:“行了,都走吧。”
那人旋即驅散蝙蝠,一行人疾疾趕往百里家。
而與此同時,玉面判官帶著人找到了風五孃的住處。
風五娘這人曉得變天是早晚的事,是以瞧著風頭不對立馬溜了。臨走不忘和箕鴀膩歪了一番,然後吃幹抹淨翻臉不認人的跑了。
留下一句:“箕家主,我們有緣再會。”
箕鴀罵罵咧咧,只道女人無情。
可他剛褲子提好,那邊玉面判官已經帶著人將房子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至於風五娘設下的結界也應聲而碎。
唬的他手裡的衣服一個沒拿穩,唰的掉地上。
手忙腳亂的撿起,玉面判官已經大搖大擺到了跟前。
“箕家主,請上馬。”
箕鴀聞言,面上悻悻心裡罵娘。
但對於這種場景他也不感到意外,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我娘和大小姐可還安好?”
玉面判官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
都說這是個爛泥扶不上牆,如今看來似乎也不全是。
起碼,有的東西……呵,人家還是有數。
道:“放心,此等小事已經有人打點好。你母親正在大小姐園中做客,怎麼著也是結了親家。
菰家沒有失禮,箕家主大可放心。”
說罷,扭頭對身後之人一番交代。
那人二話不說,立即帶了幾個人快速離開,。
“他們這是做什麼?”箕鴀一邊穿衣,一邊抬眸問到。
玉面判官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過這事也沒有瞞的必要。左右少真府今夜過後就要成為歷史,少真府那些個族老也將成為歷史的實踐者與見證者。
道:“替箕家主看看少真府是否還有幸存者,如果有也好接過來與箕家主團圓。”
“呵呵呵,大人有心了。”箕鴀悻悻的笑了,你他孃的有這好心老子這會兒也不會被堵著。
說的像那麼一回事,還不就打的殺人滅口的主意?
就算不殺,留下來不是有目的就是堵悠悠眾口。真當我人傻好欺負,看不出來?
當然,這話他也只敢爛在肚子裡。
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玉面判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箕家主忘了?還是真的不知道?”
箕鴀怔住,進而繫好衣帶著上外套,又扯了腰帶扣好,不疾不徐的笑道:“大人這話,箕鴀聽著糊塗。
怎麼?
我與大人之前見過?”
玉面判官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見他衣服穿好了,就睇著門口道:“無妨,在下賤名恐有汙箕家主尊耳,不說也罷。
不過倒有一個諢名,是大夥抬愛給取得,箕家主如不介意,喚此即可。”
“什麼?”
“判官,玉面判官。
不知箕家主,可有耳聞?”
箕鴀手下一頓,旋即緩緩抬眸咧嘴輕笑,道:“我這種不入流的角色,哪有機會聆聽大人的名諱。
你,這不是挖苦我麼?”
聞言,玉面判官好整以暇的將他打量了一番,直看的頭皮發麻。
正要開口,對方卻放過了為難。
順手支起了臺階,道:“也對,既如此就請箕家主先上馬,如何?”
“哈……哈……,好,好,上馬,上馬,先上馬。”
說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門口。
果然有一匹馬是給自己留得,知道無路可退,索性就直接跟他們回去看看。
他原想問問依蘭可在,但轉念一想她如今與自己一條船,料想恩人應該早有安排。
便將一應心思先按下,沒心沒肺的跟著大隊人馬回菰家。
菰晚風的目的,他清楚。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外乎要自己這個家主表態承認其合理性。
這是他扶自己上位的主要目的,為的就是這麼一天到來。
只是,姓菰的算盤打的響,自己這邊好解決,那百里家呢?
百里流年能答應?
其背後的監察天司,能同意?
玉面判官將他的心思盡數納入眼底,但沒有點破。
催促著左右,趕盡把人帶回去覆命。
而比起他的輕鬆愜意,玀老三和甘老五就沒那麼樂觀。
即便隔著結界,也能看得到東門的大營已經亂了。群情激憤,隨時都有失控的可能。
況且,除此之外,暗處一直有道視線如影隨形,其修為不在自己與甘老五之下。
如果裡面失控,外面的人動了殺心,他們很難說能不能順利擋下大軍。
萬一勇王不顧念百官性命,那麼這一招就算失敗了。
他這邊看的面色凝重,那邊勇王強撐著起來。原因是周乙帶回秦漠設法弄回來的藥材後,又帶回了碧雲在外面求見。
但是面對如此要求,思及前面的考量還是決定不見。
碧雲不甘心,她不能眼看計劃失敗。
不肯相見那就不見,在營帳外說也是一樣。
看著不遠處已經不受控制的眾將士,上前貼著門簾子,拱手道:“殿下,還請早做決定。
此時如若不出,菰晚風勢必起疑。
殺父奪位尚且如果能毫無動靜,那麼不是無能便是有謀。無論是哪種,都將成為其立威的靶子。
而眾將士見您如此,必將離心。
我想,這不是天主願意看到。”
“再者,現在出去即便菰晚風想對您不利,他也會留著您與大夥性命替自己搏個美名。
相反,要是不出去,那他就有了理由與藉口。
那些被送來做肉盾的百官,就會成為您不忠不孝的目擊者。史書也好,文官也罷,屆時都有了口誅筆伐的機會。
您不為自己想,也得替活著的人想,替三軍想。”
勇王此時白著一張臉,看著手中染紅的帕子,側眸睇向床上的父子倆。
誠然碧雲說的有道理,可他也是直到今時今日才想通一些問題。甚至,他不敢往多想往細想。
情義告訴他,他不能接受。
可理智告訴他,做王的人不可心慈手軟。
那是個註定孤獨的位置,坐上去就得隨時有孤家寡人的準備。隨時,都要準備好失去一切。
唯有這般,才不會受制於人。
不會,被人掣肘。
而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王也要學會取捨。比如,親情,友情,乃至情愛,無物不可舍,無物不可拋。
道理他都懂,然只要想到為此死去親人,他徹骨的寒,遍體的冷。
天家無私情,王權無骨肉。
這話,一點兒都不虛。
他也明白會有而今的一幕,都脫不開其與文宰的佈局、謀劃。做一世之罪人,謀子孫之千秋。
站在王宮的立場,他沒有資格置喙。
站在兒子、兄弟的角度,他愧對眾人。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了答案,併為之踐行。只有自己,懵懵懂懂,一事無成,險險白費了大家的犧牲。
越是如此,心越痛一分。
熟悉的血腥味上衝腦門,讓他靠在椅子上不由自主閉了眼。
碧雲的話雖然在理,但她的心絕不會只如此簡單。會有這樣的決定,只怕還是自己的不動讓對方又或者其背後的人急了。
但不這麼做,也確實反常。
與往後實為不利,可若是破界則自己必須親自坐鎮。一旦坐鎮,營帳便會空閒。
如此,對方便可藉機進來。
那父王與老四……
可若不去,則不足以服眾。
真真好算計,好手段。
而他久不回話,碧雲更加擔心。如果勇王不動,前面種種有可能白費,而自己的舉止必會招至菰晚風猜忌。
稍加一查,自己怕是命在旦夕。
這毒雖與外面症狀相似,可時間久了紙包不住火。只要秦漠一回,事情就會穿幫。
到那時,想要接近勇王扳倒某人就難上加難。
倒不如現在破界,讓假的成真的。
自己,也能有機會交差。
抬眸道:“殿下,時間不早,您該下達命令了。”
話音剛落,門簾子被緩緩揭開。
周乙在看到來人的一剎那,好生震驚了一會兒,隨即作禮道:“殿下。”
碧雲退立一旁,拱手道:“殿下。”
說罷,抬眸偷眼。
然勇王少見的拿了一襲帷帽戴上,黑色的輕紗罩了大半上身。
對方瞥了她一眼,便讓周乙引路,前往與眾將士匯合。
她怔了怔,不知道勇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不管怎樣,自己的機會來了。
赤淞的話,不拘結果如何。該探她還得探,探了她才有話回。
如此,方不會露了端倪。
先是左顧右盼,確定人都被前方的動靜引開,確定裡面沒有可疑後,她一手揭了簾子側身悄悄潛入其中。
轉身的剎那,赫然愣住。
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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