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九十五章:夜幕下的算計,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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菰勒勒心知依蘭不老實,也知道箕鴀是個浪蕩子。縱然她一百個看不上,可她名下的男人,容不得別的女人惦記。

尤其,還是當著自己的面。

但是馬婆子見她動了殺機,連忙不慌不亂的將人安撫住。

菰勒勒看著這個奶大自己的女人,很是不解,道:「婆婆,連你也不要我了?明明是那個***不守本分,還要我裝瞎子不成?」

馬婆子是懂她的,瞥了眼門口,而後語重心長,壓低聲道:「小姐說的哪裡話?

若婆子那種人,我又何必要跟著您一起來少真府這潭渾水。」

「那你不讓我殺她,不讓我出這口氣?」

「小姐。」馬婆子嘆了口氣,抓著這白嫩嫩的柔荑一旁緩緩坐下,道:「您稍安勿躁,我且問您幾個問題。

問完了,您再決定要不要殺。

您看,可好?」

「你說吧。」

菰勒勒心裡有氣,但也不是個聽不進勸諫的人。只是這種事情要看人來,換別人或許不行,然眼前的人不是別人。

馬婆子見她鬆了口,心裡頭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道:「小姐看上姓箕的小子了?」

「怎麼可能?」

「那小姐可是忘了為何要帶依蘭過來?」

「沒有。」

「有道是這世上的貓兒,它就沒有不偷腥的。男人,也一樣。何況,這小子本就是個出了名的花間浪子。

您斷然不會屈尊委屈自個兒,可他是個男人,一個好色成性的男人你讓他不碰女人這是不可能的事。」

一聽這話,菰勒勒瞬間抬起眼眸。眼底殺機漸漸褪去,馬婆子的話讓她頓時冷靜了下來。

道:「那照婆婆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做?」

馬婆子笑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輕拍其手背,小聲道:「箕鴀好、色,依蘭貪利。這都好說,不怕他們有心思,就怕他們油鹽不進。

那樣的人,就不好控制了。」

「你的意思是?」菰勒勒想到了一個可能,但自己到底是個閨閣女子,嫁了人也一樣,這種事情不好意思說出口。

相反,馬婆子可就沒這些顧忌。

坦坦然,道:「咱們來少真府,一則家主有吩咐,再則,咱們也有自己的事。要想透過老少真家主夫婦來打探夫人的訊息,這事情必然需要這對母子出力。

箕鴀娘是個婦道人家,見識有限。

能從她身上獲取有用的訊息也有限,故少不得要借重箕鴀。雖是沒用的傀儡,可他目下家主的身份,對咱們極為有利,因而,小姐得花些心思攏住。

趁著他那熱乎勁兒還在,把他牢牢攥在手心。」

「所以,你是讓我用依蘭那個賤胚子投其所好?」

「沒錯,依蘭費勁心思爬到小姐身邊。說明她一開始的目的就很明確,爬床只不過是眾多手段中的一種。

您是女子,所以這套不能用再您身上。

家主,則是她不能招惹的存在。

而箕鴀不同,做他的人,這份虛名足可讓她不顧一切,就算是火坑,她也會跳。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

小姐何不將二者置與一處,如此一來,內外就都有人替您辦事。而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您給他在外人面前長了臉,他還不得提頭替您效命。」

菰勒勒細思細量,道:「此事也不是不行,我就怕一旦便宜這對狗男女,結果他們反過來背後算計本小姐,到那時我豈不是腹背受敵?」

「這個簡單。」

「哦?」

「小姐只要待會給家主寫信時,略略提上幾筆,自然事情穩妥。

而且他如今成了親,以後要抬別的女人進門也是名正言順。與其讓那些不三不四的進來,倒不如放一個自己瞭解的。

即便後面有再多女人進府,有的是人去解決,犯不著髒了自己手,玷汙您的名聲。」

「我懂了。」菰勒勒聽罷,可謂一竅通百竅皆通。對著自己原本極度不能容忍的事兒,突然就釋懷了。

甚至,她覺得這樣挺好。

有人願意作踐自己便宜男人,她幹嘛要攔著。用別人的身體,辦自己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讓馬婆子找來筆墨紙硯,提筆揮就家書。把少真府的情況大致做了一下介紹,便把箕鴀蘇十方要求說了,順帶提一嘴依蘭。

然後就囑咐馬婆子把信轉交,畢竟,這種事還不到她出面。

馬婆子也是心領神會,找到依蘭自然千叮嚀萬囑咐,然後還拉著人家小手直誇:「好好替小姐辦事,有你享福的時候。」

依蘭被誇莫名其妙,小心肝兒撲通狂跳。有道是無事不上門,上門必有女幹。無緣無故對自己示好,那隻能說明其中有詐。

頓時一邊收好信,一邊假意推拒。

道:「婆婆說笑了,依蘭身份卑賤何敢妄談享福。此生能待在小姐身邊替小姐分憂,便是奴婢最大的福氣。」

馬婆子聽罷,笑的是客客氣氣。

聰明人說話做事,說話說三分點到即止即可。她相信對方清楚已然聽懂,非但懂恐怕還防著自己。

因此,沒有揪著話題不放。

道:「信裡的事非同小可,此去亦千難萬險。成與敗,就看你了。你可不能辜負小姐的栽培,知道嗎?」

說完,自袖袋取了一個香囊給她。

道:「這是小姐讓老奴給你帶在身上防身,你可別小看也別弄丟。雖然不是什麼奇珍異寶,眼下卻保你性命。

只要你路上不耽擱,該當無恙。」

聞言,依蘭欣喜的接過。

對著馬婆子作禮道謝,然後系在腰間,道:「勞婆婆辛苦,替奴婢謝過小姐大恩大德。」

說罷,即身似長煙,一陣風就沒了影。

馬婆子很是滿意,轉頭便朝背後遞了一個眼色,隨即回到屋內關上房門。

乍相見,竟是赤淞提了兩個包裹而至。

頓時菰勒勒讓馬婆子到門口戒備,自己則起身迎接。

「爹爹有什麼吩咐?」

赤淞來到茶几旁,開啟其中一個包裹,道:「小姐請過目。」

待菰勒勒上前看清,登時俏臉發白。

道:「爹爹的意思……」

赤淞將東西重新包好,道:「東西我已帶到,一切就有勞小姐。」

說著,作禮而退。

而與此同時,依蘭已經出府,三味也到了秦漠藏身所在。

秦漠看到三味出現,頓時慌的向疾退,見三味要過來,連忙喝止。

「別過來。」

然三味好似沒聽見,依舊自顧自上前。

急的秦漠扭頭就想走,卻被對方一個箭步抓住,想要掙脫,無奈此身虛脫痛苦的緊。

剎那間,已是冷汗涔涔。

三味也看出了他的異樣,直接扣住脈搏,道:「你染上了?」

秦漠嘆了口氣,抽出自己的手。

退開幾步,才道:「所以才叫你別過來啊,有什麼事我們以秘法交流就好。

我信上不是說的很清楚,你怎麼還跑出來了?」

「我不放心,總是要親眼看

看才好。」

秦漠懊惱的想給他一拳,好什麼好,好一起死嗎?

別忘了,碎玉人快要生了。你不為自己想,總得替他們母子考慮吧?

三味抬眸,引著他往別處走。

道:「我既然敢出來,便是有應對之法。若是不能確保他們母子無恙,我何敢冒險現身?」

「什麼方法?

這見鬼的疾疫,如今叫人避無可避,治無可治。你要是有法子,倒不是說出來參詳,保不齊這場危機就過去了。」

「不能。」

「為何?」

「因為不可能了。」

「這話就有意思了,說了還不如不說。什麼叫不可能,怎麼你有啥寶貝獨一份?」

秦漠一邊笑罵著,一邊喘吁吁的跟著。現在的身體叫他跟上,那好比在萬針穿心,又好比在刀尖上行走。

每一步都是不容易,但是沒辦法。路在難,沒倒下就得往前走。

啥時候死了,就算了。

三味聞言,倏然駐足。

害的後面的秦漠,差點沒一頭撞上。

道:「我說大哥唉,咱能好好走路不?」

你這一杵子不動,要我老命啊。

三味看著他,似有千言萬語。最後也就化成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人沒有了,還怎麼說。」

就是人還在,說了也沒用。

秦漠起初不懂,但看他神色凝重,瞬間就知道這裡邊的含義。

道:「沒事沒事,生死有命。

咱們還是說正事,大殿下讓我過來問問你的看法。

你有話就快點說,趁我還有一口氣,我設法把話帶到東門。」

「坐吧。」三味掃了眼地上的大樹底下,示意某人彆強撐。

秦漠也不來虛的,撐著膝蓋就往大樹底下爬,然後重重的坐下。

靠著樹幹,閉目悶哼。

然後扭頭睜眼道:「你怎麼看?」

三味就著他旁邊坐下,道:「你會這麼問,就代表明大殿下那邊情況不妙,我說的對不對?」

秦漠沒有言語,但意思已經很明瞭。

三味娓娓道出自己的看法,又幫著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局勢。

時間,便那麼一點點從指間溜走。

等到兩人談完,已是夜色深深。

「菰勒勒進府,必然有所動作。

東門那邊許靜不許動,你告訴大殿下務必要堅持住。只要他們動了,便是慾海天的轉機。」

「如此,會不會太過冒險?」

「富貴險中求,不險,那些人怎會上鉤?」

「嘖……」秦漠咋舌,重重一嘆,理是這麼個理,險是真的險。

忽然想起之前自己還要找素鶴來著,便問到:「你有沒有素鶴的訊息?」

「沒有,他不是失蹤了?」

怎麼,你想看讓他出手?

秦漠頷首點頭,他如今能為少有人能及。以他之出身及見識乃至與拂清風的關係,無疑都是最理想的人選。

三味倏的目光暗斂,睇著夜空下飛舞的流螢,道:「他不欠天什麼。」

秦漠一怔,旋即無奈的點了點頭。

道:「是啊,不欠什麼。

不過我有一個感覺,咱們這次要想逃出生天,非他不可。」

說罷,與之四目相對。

忽的,兩人盡皆低頭笑了。

笑聲朗朗,聲傳十里。

但其中有多少苦澀,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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