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九十章:真正目的,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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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失陪,秦漠已然出了堂屋。

鄒寂人正要追趕,卻被缺雲子攔下,道:「讓他去吧。」

「可是?」

「讓他去問問也好。」

強留無益,何況咱們這裡如今也非太平之地,早去早好。

省的事後有變,扭頭同雲行雨點了頭,道:「勞你再辛苦一次。」

將結界撤了。

雲行雨起手捻訣,心法默催。

道:「雲某正有此意。」

扈西河看的虎目狠戾之氣暴漲,不解道:「為何?」

撤了結界,那豈不是置身危險?

莫不是見我四正盟無人,便可相欺?

「盟主。」羅旦見狀,趕忙起身拉住。

目下他們人單力薄,交惡並非明智之舉。遂同眾人作禮賠罪,然後拉至一旁苦勸。

缺雲子也是無奈,讓雲行雨別往心裡去。

道:「老弟若是要怪,就怪我好了。」

聞言,扈西河悶不作聲。

他雖然心中有怒有怨懟,可他也清楚事情不是缺雲子的錯。即便有云行雨,眾人也算不到鬼物被做了手腳。

哪怕算到了,也於事無補。

可說到底,那條條人命,畢竟……是命。

即便他知道是怪不了雲行雨,照舊做不到釋然。

咬著腮幫子,狠一通搓磨。

「走吧。」

說罷,負手大踏步出了堂屋。

羅旦一個勁賠不是,然後緊跟其後。

缺雲子看罷,一聲長嘆。

對鄒寂人道:「你去莊上其他屋裡轉轉,看還有無香燭黃紙,有的話諸位仙友燒上一點。

不能讓他們死了,還空著手走。

另外,再去弄點三牲備上,別慢怠了。」

「我這就去。」

鄒寂人曉得其中厲害,忙作禮而退。

待他走後,缺雲子才慢慢回到座上,一下子彷彿不知蒼老了多少歲,只端坐著佝僂的垂下頭。

道:「你怎麼看?」

「不怎麼看。」

雲行雨側身端起熱茶,似乎扈西河在他心裡激不起多少波瀾。

低頭,泯了一口茶。

道:「前輩可有應對之策?」

「我能有什麼對策?」

缺雲子愁的都快禿嚕皮,本就不甚多的頭髮,眼看就要讓他薅完。

好不容易不糟踐頭髮,他轉眼又四仰八叉癱在椅子裡。

說話間,竟是有氣無力。

「我就是個治傷的,談不上多精通,別的略知一二,但地氣所含,遠超老頭子的認知。」

扭頭道:「行雨啊,你怎麼看?」.五

「不怎麼看。」

「怎麼說?」

同樣的話,這回一聽,他當即一骨碌攀著椅子坐好。

然雲行雨卻是沒有多言,不顧他的詫異與疑惑,起身就往外走。

頓時,把他整的一頭霧水,雖一時摸不準其心中所想,可自己心中那已經是千迴百轉。

急道:「唉?

不是,說話別說一半啊?」

說罷,趿拉著草鞋追上。

再道:「別急啊,說清楚再走。」

只是,雲行雨似乎打定主意不多言,出了門即拐向右拐。

道:「猜測罷了,不值一提。

還是說,您不信他?」

「胡說八道什麼?」

「那就當是雲某胡說好了。」

聞言,缺雲子被噎的老臉通紅,唰的一下燒了起來。巴巴看著眼前的身影,氣的直撓頭。

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要別人來說,老頭子我肯定一百八十個不信。

但是吧……」

唉……

其實,菰晚風,百里流年乃至照紅妝,八風島,都有理由這麼幹,但是都沒有理由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可如此殺戮,他也不相信是那個傻小子能做得下。

雲行雨嘆了口氣,他不說卻把話都說盡。

信不信,有時候是個傷人的事情。

如他所言,在情在理他們都不願相信。

可都清楚,若到萬不得已。

不是……

思及此,轉而岔開話題。

道:「師父向秦漠提及小周莊和人皮案,您怎麼看?」

缺雲子抬眸,狠狠剜了一眼。

道:「你們師徒打啞迷,老頭子怎麼清楚?」

說罷,沒好氣踹飛一顆石子。

「非也。」

並非啞迷,而是有人隱瞞了。

廢話,缺雲子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你不說,我也知道有人隱瞞。

可問題是,他們一個失蹤,一個嘴巴緊的像蚌殼。

你說,怎麼搞?

雲行雨對此,倒也不惱。

只領著人一路往後山走,後山不高,勝在清淨典雅。

約莫走了一柱香,來到半山腰。

他突然駐足,道:「問前輩一個問題。」

「你問。」

「假設當初她被擒是計,那她的目的事什麼?」

「那還用說,梅塢啊。」不然她費盡心思幹嘛?

「她要梅塢做甚?」

「這……」

缺雲子被問的啞然,萬萬沒想問題這麼快丟回給自己。

然不等找出理由,雲行雨已然接過他的話。

道:「以當時情況而言,事情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哪怕素鶴被擒,若無實證,勇王亦不能強行羈押。

退一萬步講,依託當時無生門與疏星樓兩家之力,要把事情查出來,照理來說應當也不難。

為何,她要將自己置身其中?」

反而叫寸步難行,四面楚歌的素鶴,來替她奔走,以證清白?

缺雲子到底也不是真的人老昏花,話說到這份上,哪有不明的道理,道:「你的意思,撫靈閣那場火是她有意為之?」

可當初的火,不是證明是忘憂乾的?

她在梅塢,外有重兵把手,內有勇王親自把關。

按道理,沒可能才是。

「表面上看,確實如此。」

「哦?」

你有別的想法?

雲行雨抬手撥開攔路的斜枝,沉吟道:「現在如何不好說,以當時的忘憂來講,要焚屍不難,但還做不到滅跡。

要做到如此乾淨,非相當的能為不可。」

話音剛落,缺雲子大罵。

「這麼說傻小子和勇王果然知情?」

聞言,雲行雨忍不住眼眸微抬眸回睇。

道:「您方才同秦漠說了許多,不是已經清楚,怎的還會吃驚?」

哪知,他竟是擺了擺手。

「我那是猜的,一家之言,不足為憑。可若是你也這麼看,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如何不一樣?」

「首先,她為何要借忘憂的手來毀屍滅跡?其次,既有如斯能為想來手段不差。

既如此,她之目的真只有如此?」

「那依前輩之見,該當如何?」

「我要知道還和你在這裡傷腦筋?」這一刻,缺雲子是惱的看啥都不順眼,只不過不好拿花草撒氣,又不願憋著。

一時間,很是浮躁。

側眸,瞧著雲行雨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愈發腦仁疼。

那個搞失蹤,這個有事說半截。

奶奶個錘子,沒一個省心。

憤憤道:「你小子給我個實話,究竟知道多少?他是不是揹著老頭子,額外給你說了什麼?」

是不是?

「沒有。」

「……「撒謊。

「與其說這些,不如查下她冒險的原因。」

有什麼事,值得她必須如此?

「還能怎麼著,我看她就是主謀。」

「理由?」

如此長的佈局,非三兩日之功亦三言兩語之事。能讓她如此費心籌謀,可見還是有相當的原因。

「哼,她和忘憂蛇鼠一窩。

就這,還要什麼理由?

那忘憂又和三邪淵源甚深,死於黑蟲有何稀奇?

她如今處處置素鶴與死地,怎知當初不是她故意勾結八風島,利用忘憂製造蟲傀好裡應外合?

要不是谷主贈藥,說不定事就成了。」

「話雖如此,可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怎麼講?」

誰知他話音剛落,一不留神,呼啦一下,差點沒栽進路邊的深坑。

虧得雲行雨眼疾手快,一把給拽了上來。

瞧著不愉之色,不免有些擔心。

道:「如何?」

「沒事,死不了。」

缺雲子聽罷,悻悻的扯起滿臉的老褶子。曉得雲行雨沒啥意思,但還是心虛的清了清嗓子。

稍稍定神,又開始追問。

只是這事雲行雨一時半會也著實沒有頭緒,便摻著他往不遠處石墩子上坐會兒,雖說自己拉的快,可到底踩空那會兒歪了腳。

缺雲子也覺得怪難為情,一把年紀的神仙歪了腳,這事說起來怎麼也不光彩,實在丟人的緊。

當下,也就由著他攙了過去。

坐在石墩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給自己推拿,沒兩下子便恢復如初。

瞥了眼山腳下的青煙,知鄒寂人在祭奠眾人,頓時別提多不是滋味。

道:「陳留是真能下手啊。」

那麼多條人命,說沒就沒了。

他撫靈閣的童子無辜,這些人難道就不無辜?從小桐流域走到如今,縱多是寂寂無名之輩,然一顆心是熱的。

從來,都是熱的。

可惜,這個世道不曾回以溫暖。

雲行雨尋聲而望,也看著山腳下的青煙出神。

道:「老者,應該就是鄂華救下的心。只可惜恨意矇蔽,陰氣侵擾,早就忘了本來面目,也得不到有用的訊息。」

「所以,你殺了他?」

還有,小的。

「與其這樣不生不死,倒不如送他們一程。

他們解脫,我下地獄。」

缺雲子聽罷,連呸三口。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哪個地獄哪敢收你,合著你人世添亂不夠還得下去生事?

有那時間,不如一起查查這小周莊和人皮案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又和她浥輕塵,究竟多少關係?」

當然,他嘴上如是說。心底卻是別樣的說法,說白了,他

不信雲行雨真的會解決掉老者與童子。

因為,事情遠沒有看到的簡單。

「您有方向?」

聞言,缺雲子猛地回過味:「你小子套我話?」

「是請教。」雲行雨回眸,不否認,不承認,有些東西他有一點想法,但還不能確定。

遂,緩緩的說道:「有些事,您知雲某不知。

要救他,便得溯本清源。」

缺雲子拍著大腿頷首,是這麼個事情,嘬著牙花子道:「或許,可以找一枝春。」

登時,雲行雨蹙眉。

道:「為何不是棲聖君?」

「玲瓏子應是知道了一些東西,否則,無論是哪一條,以他和浥岱山的交情都不是這種反應。」

「您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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