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七十六章:出城,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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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一走,蛛絲倏然有了反應。
對面的人儼然不甘心吃這麼個暗虧,當下一股無匹的巧勁兒順著蛛絲步步襲殺。紅寡婦冷笑,隨手信信一彈。
殺機,頓昨千軍萬馬回襲。
一來一往,兩者皆巧妙的避過驚動結界。
然不待她鬆口氣,竟是無聲無息的危機到了眼前。
來不及躲閃,只得側首硬接。
隨即將咬住東西吐落,噹啷一下砸在地上彈了幾彈。
啐道:「***的,打人不打臉,還就往老孃臉上招呼。」
見狀,當即冷哼掐斷蛛絲。
勢弱不敵,不可強求。
這點道理,她還是知道。
血紋蛛爬到脖頸處,咔嚓一口下去吸了個飽,道:快走快走,結界完全合上了,沒咱們啥事了。
紅寡婦低眸,給了它一記腦瓜崩。
小樣兒,就你機靈。
不過看向閉合的結界,它說的有理。
遂轉身,笑笑的走暗處。
漆黑的巷子窄小而清冷,既不見人煙也不見鼠蟻。
她的笑,始終不及眼底。
對著空蕩蕩的巷子,道:「我的誠意已經展現,當真不考慮一下?
須知融合了蟲子與常帶子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她如今手上掌握的東西,可不是當初的小打小鬧能比。
與我合作,咱們是雙贏。」
你能救人,而我只要活命。
然巷子中依舊空空寂寂,別說是人,鬼影子都沒一個。
見此情形,她倏的掩袖低笑。
也不廢話,側眸微抬。
道:「想好了,就來找我。別人或許不知我在哪兒,但是你肯定知道。」
說罷,突兀的消失在夜空下。
而在結界那頭,照紅妝靠在轎輦裡笑魘如花,垂眸打量著指腹上那一縷幾乎看不見的蛛絲。
方才好險,差點就了某人的道。
道:「事兒都辦好了?」
忘憂伏在地上,隨著青煙嫋嫋,慢慢的變回人形。
恭恭敬敬給磕了三個頭,道:「回稟魔子,奴家幸不辱命。」
「哦?」聞言,照紅妝的視線不緊不慢的自蛛絲上挪開,睇著她道:「這麼說,弦不樾找到了?」
「是。」
「人在何處?」
「東門。」
「裡面情形如何?」
「奴家出來之時,菰晚風已經開始動手。白日裡,他已經血洗王宮,命玉面判官、江柺子進宮,誅殺二王三妃,火燒兩宮,殺宮女侍衛小廝無數。」
照紅妝聽罷,妖妖嬈嬈坐起。
道:「東門沒有反應?」
殺弟殺母,這仇不好了。
忘憂想了想,從實道:「沒有,聽聞二王三妃的死對勇王打擊不小,已經宣了御醫診治。
絃歌月沉睡,弦不樾生死未卜。
依奴家淺見,勇王即便想報仇此刻也恐怕有心無力。
尋常人碰上一件,已經是亂了分寸。縱他勇王並非尋常,可連二連三的打擊,出事的都是至親。
他就算是鐵打的,也得倒下來。
何況此人,重情。」
照紅妝抬手,啪啪啪拍了幾下。
眼神如鉤,笑裡淬毒。
又不失優雅,又獨具魅惑的道:「妹妹的膽子,好像大了不少。」
忘憂也不是過去那個忘憂,嬌滴滴的跪坐在地上,略略整了整儀容,巧笑倩兮的道:「這都有賴姐姐
栽培。
若無姐姐再生之恩,焉得妹妹如今的好日子。」
「你和紅寡婦動手了?」
「是。」忘憂沒成想會問這事,一時間不免心慌。但轉念想到斷龍灘和八王峰,霎時底氣自足。
道:「姐姐,可是覺得妹妹做錯了?」
還是,您怕了?
怕有一天,我會找上您?
照紅妝忽的大笑,復戛然而止。
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道:「錯,怎會有錯?
所謂一不做二不休,她既然送上門何妨送上一程。」
「姐姐,不怪我?」
是覺得我殺不了對方,還是覺得我只是個笑話?
「怪妹妹做甚?」
「我……」
「怎麼?你按耐不住,想給自己討回公道?」照紅妝幽幽的收回視線,慵懶的靠了回去,眯著眼道:「還是,要本座償還十八婦的命?」
十八婦,這是一個許久不曾被人提起的字眼。
那是一個生如流螢的女子,美好而純粹,是所有被獻祭的女子中,靈魂最純粹的一個。
讓自己,縮短了近百年養傷時間。
忘憂笑容僵在嘴角,上不去也下不來。她設想過很多場面,但沒有一出是如此直白的被提出。
一時間,手竟是不由自主的顫抖,渾身戰慄,抖如篩糠。
本是要脫口而出話語,此刻宛如失聲。
是她怎麼努力,也無法擠出一字半語。
唯有淚水,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識。不管她的勸阻,自眼角傾瀉墜落,順著光潔好看的面容,嘀嗒飛下。
怔怔的抬手接住,剎那間覺得不可思議。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原來,還有淚。
照紅妝咒語輕崔,那被她私自扣下的匕首,便自動自發自其袖袋飛出。如一彎新月,皎皎生輝。
把個忘憂直接驚的魂不附體,背上沁出冷汗。
就在她猜測其目的時,那匕首撲通掉在她跟前。
頓時愕然無比,切生生的白了一張小臉兒,顫聲道:「姐……姐姐,這是何意?
要……」我自裁?
念頭一起,如墜冰窟。
「撿起它。」
「我……我不敢。」
「怕什麼?」你不是很想做麼,怎麼,如今給你機會反倒不敢?
忘憂頓時哪裡還敢別的心思,即便有她也內那個膽兒,忙磕頭認錯,將一切罪責通通攬下。
道:「千錯萬錯,都是妹妹的錯。十八婦能為姐姐分憂,那是她的福氣。妹妹歡喜來不及,何談其他。」
「真的不想報仇?」
」不想。」忘憂搖頭,說什麼也不改變。
至少,當下不改。
「錯過這次,可就沒有下次,真的不考慮?」
這話聽來,怎麼都是充滿誘惑。
差一點,忘憂鬼使神差的就想點頭。好在關鍵時刻打住,一口咬死,道:「妹妹誓死效忠姐姐,絕無二心。
莫說十八婦,就算十九子,只要姐姐要,只要妹妹有,定然無不應允。」
聞言,照紅妝還是讓她把匕首撿起。
可此刻她哪裡敢,就怕撿了是萬丈深淵。
猶猶豫豫,還想求饒。
但顯然,照紅妝暫時還沒有殺她的心思。或者,她充其量也不過是跳樑小醜,任憑蹦躂,難有實質的傷害。
道:「帶上它,方圓十里不可錯漏。」
「是。」縱然不甘,還是不情不
願的把匕首撿起,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姐姐,想要找什麼?」
好端端,怎麼可能突然搜地?
然她細細回想,路上除了林卯、巡邏兵,就只有一個紅寡婦。
難不成,有人瞞不過了她?
頓時剛剛燃起的僥倖,瞬間給潑的冰涼。假如真是如此,那麼人定然隨自己出來的,再想到之前那一縷蛛絲,可謂從頭涼到腳。
很難想象,照紅妝要是得知人系自己帶出會有什麼後果。
旋即找了個由頭,準備開溜。
照紅妝將其反應悉數納入眼底,但誠如其所倚仗,目下她還有用處。秋後的螞蚱雖然蹦不長,可到底還不到時候。
便擺了擺手,讓人離開。
忘憂如逢敕令,喜的險些忘形。
待她走遠,看著手上的蛛絲不禁陷入沉思,方才的確有一道異樣的一起順著蛛絲一起出來,然在出結界剎那,不知何故,離奇的消失了。
這個時候會從裡面出來,不出意外當在勇王與大荒樓之間。然此兩者要出來,憑素鶴一個念頭即可。
為何,不是?
還是說,他百里素鶴轉了性?又或者出了意外,當真失蹤?
不,不可能。
他那麼恨自己,浥輕塵的肉身魂魄俱在自己手上,為公為私,他都沒理由失蹤,更沒資格逃避。
所以,紅寡婦會出手,不在乎二人達成了某種合作。
比如,保命。
比如,救人。
比如……
想到此處,招來魔將。
魔將作禮道:「魔子,時候到了嗎?」
照紅妝沒有回答,而是問到:「青蚨那邊怎樣?」
倘若她料的不差,菰晚風的行動應在百里流年流年的預料之中。論理,不拘監察天司或百里家,不會坐視不理。
其行動,當不相上下。
然此處結界無有異樣,百里家要出,必選守備相對薄弱的西門。
因此,該有訊息才是。
魔將蹙眉,沉吟道:「沒有。」
復見照紅妝眉頭微皺,即道:「魔子若是不放心,末將這就往西門走一趟。」
「不用。」照紅妝收起一派散漫,眉眼盡是謹慎,低吟道:「先不用管那邊,你派人去斷龍灘和八王峰打聽情況。」
「去那邊?」魔將有些差異,那邊的動亂與忘憂有直接關係。始作俑者在此,為何反過頭去尋找?
道:「恕末將愚鈍,索要以上兩地的訊息,魔子方才何不開口?」
照紅妝抬眸,道:「再想想。」
再想?
魔將亦抬眸,霎時四目相對。
電光火石間,似有一道靈光一閃而過,驚的他張大嘴巴。
正要開口問,卻看到她頷首。
登時,明瞭。
道:「魔將這就去辦。」
照紅妝眼簾輕眨幾許,側眸道:「去吧。」
不去,怎麼知道王城之內還藏了多少好手?
不去,怎麼知道百里家是如何做到?
又怎知,背後是誰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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