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五十二章:離心離德,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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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照紅妝滿意的勾起唇角。
若有意似無意一聲惋嘆,似一道冰稜子被砸碎。
道:「哦?」
忘憂一個激靈,霎時起了層白毛汗。曉得自己如今已然沒了退路,索性則不在掩藏。
無路可退,那就搏一搏。
就算破罐子破摔,她也要展出自己的價值。
換句話說,就算她摔碎了也有不可忽略的作用。
所以,要處置她就得三思。
於是,她理了理思緒,便換了個人似的。
道:「若是從前,妹妹那起子手段當然勝不過二位大師。
但姐姐也別忘了,妹妹我如今已不同於過去。」
是故,你不能用過去眼光來審視今天的我。
而照紅妝並沒有反應,眉眼依舊懶得抬起,語調可謂不鹹不淡。
反問到:「你的意思是?」
忘憂心一橫,攥緊了手心。
深吸一口,徐徐道:「承姐姐厚愛,妹妹僥倖再進一步。得以兼二者之所長,故妹妹所為,絕非前番。」
那意思就是她已經得兩家大成,已不是昔日扶不起的阿斗。
到此,照紅妝才有了轉變。
姣姣容顏,當真是笑魘如花。
隨即,啪啪啪的拍起手。
左右流顧,而含笑道:「我說妹妹怎的此次回來風華與眾不同,原來如此。
即是這般,那就請妹妹說說你的高見,要如何平了姐姐心中這口惡氣?」.
又道:「咱們既不能截水源,又要在水裡做文章,但不知妹妹你是如何做的?」
忘憂定了定心神,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柔柔的道:「水乃萬物之根本,妹妹自然不會做什麼。但他們自己下水了,或是渴了喝了,那就是他們的事,與妹妹無關。」
「嘖嘖嘖,妹妹此舉不怕有傷天和?
來日,怕是要受報應的。」
聞言,忘憂臉上立時騰騰的燒起。
滿頰紅雲,難藏口是心非。
卻還是電光火石間,為自己找了理由。
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然妹妹既承了三邪的活命之恩。
下地獄,踏火山,這恩情,總也得回敬一二不是。
別的做不了,但放其子孫一條活路。
妹妹拼著滅卻良心,也要竭力周全。」
說罷,就覺得心快跳出嗓子眼。
成敗在此一舉,今兒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把了。
照紅妝那半掩著的眸光,忽的瀲灩生波,奪目攝人心。
誇道:「不錯,果然是有所長進。」
緊接著,轉眸話鋒一轉:「只有如此?」
顯然,這是不夠的。
與她之期望,不夠,遠遠不夠。
雖說如此,然忘憂亦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敢自曝底牌,就不怕她再三再四的逼問。
因有了前面做鋪墊,後面愈發表現的有理有據,進退有度。
與過去那個以夫為天的傻女人有著天壤之別,讓一旁原本堅定無比的林卯,看著看著,信心不經意又開始動搖。
這樣的忘憂,夠狠夠壞,足夠勾魂奪魄,更能動搖他的心智。
關鍵兩者相差太遠,自己那個傻婆娘要是有這腦子,也就不會被忽悠著把女兒送上斷頭臺,親手了結。
膽量方面,差的更遠。
那就是一個無知蠢婦,哪裡能和眼前這個光芒四射的女人比。
就算知道她目的不純,就算曉得她要自己死。可是每每多一眼
,就多淪陷一分。
她的蠱毒,可以控制他人心智。
對他,則是真的毒。
讓他清醒著,看著自己沉淪看著自己掙扎卻又一步步心甘情願的踩進她佈置好的陷阱。
讓他在殺與沉淪間,不斷的搖擺。
巴巴的嚥下口水,告誡自己要小心、小心。
然心,卻不由自主為了對方瘋狂跳動。
再看忘憂,在面對照紅妝同時也沒有忽略他這邊,要得就是他這般不斷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
他陷的越深,就會死的越慘。
眼角餘光收回,定定垂下眼眸。
再悄悄睜開一線,偷偷抬眼看向眼前的轎輦。
擲地有聲道:「不,妹妹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留給姐姐。只是如今時機未到,還不到揭曉的時刻。
但妹妹敢以人頭擔保,日後必不會叫姐姐失望。」
照紅妝聽完,大致曉得她在打什麼主意。遂掌風輕掃,將玉蛟龍沒喝的那杯茶賞了她。
道:「賞你了。」
「多謝姐姐!」她歡喜接下,緊跟著沒有任何猶豫卻暗懷滿心忐忑的嚥下。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如今卻被她轉化的很好。
隨後更是嬌羞的叩謝,恭恭敬敬奉還杯子。
青蚨給看到現在,算是曉得暫時是弄不死這個禍患。只能往後尋找機會,徐徐圖之。
其實,該怎麼說呢?
與其說她記仇看不上對方,不如說她打一開始就沒看好。而一路至今,這女人也有著驚人的變化。
從彼時無知,無畏,愚蠢,可笑,到眼下的種種,都變得太多。不管表現的有多謙卑,她始終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要移了本性,非大愛與仇恨不能至。
大愛這種東西,無疑其所不具備。
那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
仇恨,往往最是淬鍊人心。
如今的忘憂,彷彿就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刀。
稍有不慎,便會反噬。
不是傷敵,就是傷己。
這樣一個不安分的人,握著太過危險。
能除掉,則要不遺餘力斬草除根。
如此,方能無恙。
蹙眉道:「禪那、五賊那邊怎麼辦?要不要派人去處理一下?」
雖然浥輕塵是那麼講,可休門一旦和春秋翰墨匯合,終是會對魔界不利。
只憑她一言,會不會太冒險?
目光掃過忘憂,就算有她,恐怕也不見得就妥當。
照紅妝抬手一納,忘憂奉上來杯子便落在她手中,百無聊賴的把玩打量,更似漫不經心一瞥。
道:「好妹妹,你來講講究竟要不要派人?」
聞言,忘憂兩眸倏的綻出寒光。
「不用。」
「為何?」
「因為,他們很快就會焦頭爛額。」說罷,眉目生輝的看向青蚨,道:「姐姐只管專心攻城即可,妹妹別的本事沒有,讓他們頭疼腳熱,自認沒有問題。」
哼,頭疼腳熱,說的可真好聽。
青蚨心口一窒,被堵不輕。
好嘛,合著這廝真的有長進了。
一不留神,竟是奔著自己而來。
當下,冷聲道:「話不要說的太滿,小心嗆著。」
忘憂聽了難得沒有惱怒,而且嬌滴滴笑了,睇著照紅妝道:「姐姐,妹妹可以起來了嗎?」
這話放以前,她絕對不敢說。
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但現
在,不同了。
照紅妝看她,是越看越有意思。
道:「看看這話說的,青蚨,還不扶溪妹起來?」
話音剛落,忘憂便很是得意的伸出一隻柔荑。
說她小人得志也好,說她目光短淺也罷,今兒勢必要借照紅妝以立威,如此,自己後面的路才好走。
「溪芫姑娘,請起。」
久違的稱呼,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忘憂不聲不響吃了個悶虧,但青蚨也沒好到哪兒。
幾乎讓她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但目光在觸及某人後。
霎時,怒火冰消。
不但依言而做,還認認真真把她扶起。
不拘是小動作,還是嘲諷,都悉數受著。
只在鬆手時,壓低聲道:「你最好祈禱一切成真。」
忘憂含笑不語,轉而對照紅妝點頭作禮。
心裡,則一時別有所思。
說到底,她雖然有自信可終究不是所見,難免沒著沒落。
照紅妝一眼洞悉,但沒有點破。她就那麼配合著,那麼縱容著,然後無聲無息的敲打,搓磨。
面子,想要多少都可以給你。
可是給完了,受不受得住就看你有多大的臉。
睇眼青蚨,帶人去西邊看看。
那邊的人進出,你不要干涉。
派人守住即可,有什麼事及時彙報。
青蚨抬眸,道:「為何?」
「如果都一樣,那麼敵人從哪裡進來呢?」
「這……」
可王城不是都讓素鶴下了結界,咱們守著西邊開道口子有用嗎?
照紅妝笑了笑,覷著杯子。
轉而抬眸看向她,有沒有用,到時候你就知道。
目下,你先照我的吩咐去做。
懶懶散散的放下杯子,端的是一聲輕響。
道:「別這啊這那兒的,照我的話去做。」
有些事,也該有個了斷了。
「是。」
青蚨張口欲言,卻是始終沒有說出口。
一字未說,又好似說了很多。
最後,她作禮離開。
叫了幾位魔將,點齊人馬噠噠噠的走了。
做完這些,照紅妝閉目假歇。
道:「我乏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二人。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動手。
如果可以,這無疑是離刺殺照紅妝最近的一次。
那樣的無防備,那樣的近距離,似乎只要一刀,就能將那美麗頸子砍斷。
那他們的目標就能達成,同時也解脫了。
然而,此時兩人再不是當初跪在水榭的他們。
再無法,矛頭一致。
有了分歧的人,總是會越走越遠。
他們,也不例外。
與林卯而言,殺照紅妝固然可以。但這娘們已經主動抱上,那自己就是孤立無援了。
她二人「姐妹情深」,自己沒了柳心齋又沒了天地堂,如果不拉強手,是很難和這娘們搞。
很有可能沒***對方,先被對方搞死了。
如此一想,心下漸漸打定主意。
忘憂不想照紅妝死?
不,她是想的。
林卯可以放下,她不能。
但她也明白,以卵擊石是自取滅亡。
所以,凡事要講方法。
因而,兩人誰也沒有妄動,都盼著對方先動。
然,他們
卻不知。
這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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