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七十九章:百里家的反應,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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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箕鴀這一鬧,可謂把菰家捅破天,整個不得安寧。
也把王城的水立時攪起千層浪,別看菰家此時熱鬧,菰家之外同樣熱鬧。
百里樂人回府,事情自然傳到百里流年耳中。不過他倒不覺得是什麼壞事,兒子和菰勒勒之間,他從來是不贊成。
奈何兒子死心眼,美人千千萬,單吊死這一枝。
簾恨把事情彙報給他聽,他也只是點點頭,手上的功夫可一刻沒閒著。
道:「繼續讓人盯著這小子就好,男人嘛,不經點事兒怎麼行?」
「是。」
「可有素鶴訊息?」
「沒有,咱們的人昨晚沒跟上。今早又出了少真府這檔子事,不說咱們沒下落,恐怕菰家、撫靈閣那邊也是相同。」
百里流年哼了一聲,提筆蘸墨,在硯臺邊上颳了刮,道:「真是一出好計。」
「你覺得這裡面有百里素鶴的手筆?」
「雖不中,亦不遠。
此事十有八九和他脫不了干係,就算不是他主謀,必然也和他有牽扯。」
不然怎麼會如此之巧,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挑在此時。
箕鴀是個什麼玩意兒?
背後若無高人指點,給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和菰晚風那個匹夫高一聲,何況是大庭廣眾興師動眾的去鬧,你且看吧,菰勒勒只是個餌。
事情,絕不是表面那般簡單。
簾恨聽罷,明白其意思。
道:「話雖如此,少主受辱是不爭的事實,這事要忍了麼?」
百里流年將信寫好,拿起來微微吐了一口仙氣,那信上的字便驟然消失,仍舊變得白紙一張。
低眸塞入信封,遞給他。
道:「放心,賬是肯定要算,但不在此時。
你先將此信送至撫靈閣,把信交給陳留,他自會轉交給這封信的主人。」
「是。」
簾恨接過信塞入懷中,隨後作禮離開。
而他走後,百里流年決定去看看自己那個蠢兒子。
結果他還沒出門,人就過來了。
進來也不吭聲,大氣不喘。
只坐在窗下一言不發,他饒有興致的將之上下打量,左右流顧。
直把一個失情的人,看的遍體生寒毛骨悚然。
百里樂人登時跳上椅子,別向一角。
道:「你……你、你做什麼?沒見見、見過人不開心啊?」
老子是男人,是你兒子,不是你後院那些個美嬌娘,沒事別整的老色批一樣。
你不噁心,我還煩。
「想什麼吶?你個混賬東西。」百里流年抬手照他腦袋就是一巴掌,這腦子裡一天到晚裝的都是些什麼狗屁。
遞了一記眼神,讓人老實坐好。
道:「說吧,經此一事,你有何想法?」
百里樂人撇撇嘴,雖然老大不服氣,卻還是聽話坐好。
道:「我想過了,這事兒肯定不是勒勒乾的?」
百里流年挑眉:「怎麼?你就這麼喜歡這頂帽子?」
還有沒有點出息?
天下女人都死絕了,就他菰家有女兒?
「不是。」百里樂人被看的不好意思,面紅耳赤,摸著滾燙的耳垂道:「我是覺得吧,那見鬼的共話長生不是勒勒寫的,但是這事肯定也和她有關係。
要不沒影兒的事兒,菰晚風能咽得了這口氣?」
「還行,不算太蠢。」
百里樂人難得這回沒有頂嘴,而是低頭四處亂瞟,呢呢喃喃
嘟嘟囔囔。
「男子漢大丈夫,有話大聲直說,扭扭捏捏,蠅蠅私語像什麼話?」
「我……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百里流年後退兩步,將兒子再細細看了看,我不懂?你老子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長。
「不說這個。」
「那你想說什麼?」要老子替你出氣?還是讓百里家替你搶女人?
百里樂人翻了個白眼,道:「我是那起子沒出息的人嗎?」
「不然呢?你為菰勒勒幹過的荒唐事還少?」
「那都是過去。」
「哈……這麼說你是成長了?」狗能改得了吃屎?
「……」咱能好好說話不?您也老大不小,能不能別為老不尊?
百里流年大著步子,一旁扶幾坐下,道:「成,你有什麼就說吧,我聽著。」
講不出個子醜寅卯,別怪做爹的不給你機會。
事情究竟關乎百里家及監察天司聲望,因你之故無端受辱。如果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為父也只能送你去天司受罰。
這點,你當明白。
「我知道,等和你說完,天司那邊我自會去領罰。」
「哦?」
你可知天司刑罰可怕之處,如你這般需受天雷淬火鞭三十鞭,同時需浸在萬年寒冰特製的水牢裡。
一般人,淬火鞭不過十。
十這個數字,已是極限。
更不要提萬年寒冰特製的水牢,那裡就算你是仙體下去,不死也要掉一半根基。
如此,可是想清楚了?
百里樂人頷首,倏的攥緊拳頭。
「知道。」
「知道還要如此做?你當真不怕死?」
「我是你兒子,身上也流著百里氏的血。你當年能從裡面受此刑帶著百里一脈出來,我就能從天司回來。」
「你長大了。」
百里流年重重嘆了一口氣,既有老懷大慰,更有為人父的不捨。
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不如此,不足以震懾流言。
不如此,不足以平此屈辱。」
我若能從裡面活著回來,非但百里家無需受人冷眼,天司威望依舊高高在上無人可以觸犯。」
「誠然,此事不是不能過後徐徐討之。但要一勞永逸,這才是釜底抽薪根治的法子。
否則不管怎樣,都將難堵悠悠眾口。
你如果自請領罰,世人非但不會奚落反而會高看,你如果能活著回來,菰家今日加諸在百里家與監察天司的這份屈辱,就會成最有力的回敬。
也會成為,你成功的墊腳石。」
「是。」
「那你究竟要說什麼?」
「碎玉人?」
「她?怎麼又到她頭上了?」不是菰晚風的養女,失身槐尹,最後又委身少真無一?
她能有什麼要說的?
百里樂人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抱著雙腳盤好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勒勒之所以會栽就是因為她。」
「怎麼講?」
「勒勒早前故意透露碎玉人和三味的訊息給我,意在借百里家對付少真府,使兩家相鬥。
我雖不才,倒不至於這點都看不出。」
頓了頓,又道:「可是不止找了我,也找了箕鴀,人雖非她親去,卻是貼身丫環水月執了她的親筆信去的。
因此,才落了一個鐵證。
只是不曉得箕鴀使了什麼手腕,在信
上添了那莫須有的話。」
百里流年抬眸,睇著他。
「如此說,你還是放不下?」
「放不下又如何?此事一出,我和她斷無再續的可能,我可以接受她利用乃至背叛,獨不能觸及百里家及監察天司的尊嚴,這是底線。
而且,就像你說的,我也覺得這事兒不簡單。至於問題出在哪裡,我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說不上來就以後有命回來慢慢說,你先說說怎麼和碎玉人有關係。」
「勒勒對碎玉人似乎有執念,從以前對方是菰家的二小姐到如今少真無一的人,她想除掉對方的心一直都有。
而且,都是揹著菰晚風施為。
依我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百里流年向後靠了靠,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兩者有何必然關聯。」
要想證實,你需得有其他線索。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嗯?
什麼猜測?
「爹當年進入慾海天時,菰晚風是否已經是菰家家主?」
「這到沒有,三家之中他最小,彼時少真府還是少真雲浩當家做主,他倆俱算一時豪傑。
只是較與少真雲浩這等天之驕子,菰晚風的出身就有些不夠看。」
「哦?」
這裡面有故事?
「也不是什麼秘密,菰晚風並非菰家嫡出。他是自下界飛昇而來,得老家主垂青收做義子。」
「老家主沒有子嗣?」
「有。」
「那怎麼便宜這隻老狐狸?」
「你也知道他是老狐狸,就知曉他之手段非是一般。那時他年少英俊,風流個儻,加之為人溫文儒雅,待人敦厚,不知多少人道他的好。」
「不至於吧?」這麼好,還是人嗎?
百里流年笑了,不是看不起你小子。論能力,你小子也就堪堪配給人家提提鞋。
「當真?」
「他當時上能安撫菰老家主,穩住族中耆老,使的菰老家主棄親生子不用而改大力栽培他,這豈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
這……
「下能撫眾,府上無一不信服。」
額……
「對外,他和少真雲浩亦算好友。」
如此人物,你告訴我,是一般人嗎?
「那後來為何是他繼承?」只作栽培,當不至於改換繼承人才是。
「後來菰老家主幾個嫡子都死了,就是庶子庶女也沒活下一個。」
「都死了?」
「嗯。」
「什麼原因?」
「一次天災,北地有妖獸出現禍亂民生,那一年剛好輪到菰家執掌北地安危,菰老家主便帶著這些個子女身先士卒,可最後回來的只有菰晚風和菰老家主。
據說,人是他捨命從妖獸口中奪回來的。
自那以後,菰老家主傳位於他,自己則一病不起,不久仙逝。」
百里樂人聽罷,久久說不出話。
倏然,他一拍大腿,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百里流年搖搖頭,年輕人啊。
然沒等他多作感慨,兒子接下來的話讓他亦半天不能回神。
道:「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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