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零六章:互轉解藥,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缺雲子曉得他的意思,緩緩搖頭。
笑道:“老頭子不是。”
陳留不禁嗤笑,道:“那你是誰?”
你不是老和尚,卻要用老和尚的故事來說服我?老生常談的故事多了,聽得人早膩了。
道理咱們都會說,你懂我也懂。
無些子意義,就不要拿來浪費功夫。
缺雲子道:“老頭子是老和尚小沙彌踩過的路。”
陳留笑容頓止,臉似是被火辣辣的扇了一巴掌。扇的他疼,扇的他半晌差點回不了神。
道:“所以?”
缺雲子笑了,看著他既語重心長又言外有意地說:“旁觀者清。”
素鶴為人如何,你心底有數。
我為人如何?端看我跟在他的身邊可有二心。
聚在素鶴身邊的人不止老頭子一人,縱然有個別心術不正之輩。然多為正義,棄惡從善,此是人心所向,豈是老頭子僅憑言語便能左右?
不能,我不能,旁人亦不能。
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閣下何不做一回自己的老和尚。
所謂放與不放,皆在本心。
放下,即是菩提。
拿起,便是執。
陳驗師,是打算做老和尚,還是小沙彌?
陳留在這雙略顯泛黃的眼睛看到了如今的自己,忽然間撇開眸子不想再看,定了定心神。
吸氣道:“受教了。”
缺雲子道:“不敢當,老頭子拾人牙慧,陳驗師不嫌棄就好。”
屋外,鄒寂人拍了拍羅旦的肩頭,看門口道:“去吧。”
羅旦端著沏好的茶,立在滴水簷下。
心底百感交集,細算起來他們是幸運的。
一開始四正盟對盟主頗有微詞,但顧念是天選便是有抱怨也沒有生過二心。因為盟主的過去,底下其實或多或少都有說法。
為此,眾人吃足苦頭。
但大家說好聽是閒散遊仙,其實就是群浪蕩四海無家可歸的可憐漢。
他們有熱血有情懷,有憧憬有義氣,唯獨沒有天賦。所以修來修去,長了眼界長了年歲,就是沒長几寸實力。
可這都不妨礙他們有一顆想要維護善惡的心,人在底層過的多久,就會明白黑暗在哪裡都有,你沒看見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們渴望憑藉雙手去創造一切,不求多,能護住頭頂一片瓦足矣。
然而人走錯了想回頭哪有那麼容易,白葫蘆山,有多少仙者與他們通病相憐?他們帶過去的人,最後又回來了多少?
還有小桐流域,不可否認他們最後失敗了。
並且,敗的很狼狽。
如果沒有遇到墨如淵,如果沒有云行雨,他們可能都回不來。
世人不會念他們一句好,哪怕是句公道話。
所以,陳留的敵意他們可以理解。
也突然間懂了,他為何針對盟主。
想到這裡,不禁在心內惋嘆。
鄒寂人見他想的出神,便再次提醒他可以進去。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人要向前看。
羅旦明白,感激不已。
“多謝!”
鄒寂人道:“沒什麼,我過去也沒少走彎路。
人嘛,誰還沒個風沙迷眼的時候。
再說,我看扈盟主心裡有諸位兄弟。受拖累了不假,可他是個靠得住的人。往後,定然不會辜負諸位。”
說罷,又道:“鄒某陪仙友同行。”
羅旦求之不得,不好意思的笑了,道:“見笑了。”
老實話,和魔族拼命他沒怕過。
被人指著鼻子罵不被諒解,他沒慫過沒孬過。
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包容、仁義,這把骨頭卻有點遭不住,他……
他有點腳軟,走不動。
天知道他們心裡有多在意,以往不表現出來,那是做好了到死都被誤解的準備。
真的突然有人理解了,頓覺得自己在做夢。
對此,鄒寂人很是能感同身受。
也因此,看著他們便有如看到過去的自己。
他接過羅旦手中的茶盤,道:“走吧。”
羅旦抬眸,隨後點頭跟上。
缺雲子一見他們到來,便熱情的招呼道:“你們來的正好,我和陳驗師也聊的差不多,再不來,我就要掏了存貨來給貴客解渴了。”
陳留對他的品性過去,多多少少了解。故打耳一聽,就知道他口中存貨是什麼。
該說的說了,讓他插科打諢幾句不是什麼大事。
鄒寂人領著羅旦給兩人上茶,上完便拉著羅旦在一面而立,笑道:“您那點存貨還是留著的好,別喝沒了事後找驗師賠酒錢。
您說,我給您賠的少嗎?”
缺雲子老臉一紅,急哧哧道:屁,那能叫賠嗎?那叫你的孝心,老頭子長你們那麼多,當個長輩還是可以的。”
說完這話,心虛地摸了摸老臉。
哎呀親孃,老頭子這輩子都沒這麼不要臉過。
但是,話都放出去了,那怎麼著也得先把這大臉撐著,說啥都不能掉。
羅旦看的暗暗心驚,拿眼神問鄒寂人什麼情況?
這還是之前那個高人範兒的聖手嗎?為什麼看著,咋像換了人?
鄒寂人示意他稍安勿躁,習慣就好。前輩人挺好,唯一的癖好也就喝點小酒沒事鬥鬥嘴。
沒有惡意,且寬心就對了。
搞定羅旦,他這才回眸打趣缺雲子,道:“豈止是可以,您可不就是我等的長輩,素鶴在您面前還不是得恭恭敬敬稱您一聲前輩,更何況我等。”
缺雲子聽了他的話,心裡頓時舒坦極了。果然平日沒白疼,關鍵時候知道怎麼架住自己。
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陳留道:“對不住,老頭子和他們打鬧慣了,你不介意吧?”
陳留此刻笑得溫文有禮,全沒有之前鋒芒畢露的之態。便是再見羅旦,他氣息涵養都收到了極致。
道:“聖手真性子,可見沒把陳某當外人。如此坦誠,陳某怎會介意?”
掃了眼地圖,道:“不知此事聖手可有準確的答覆?”
別看他此刻坐的坦然,談笑生風。真相究竟如何,怕也只有罪魁禍首清楚自己遭的什麼罪。
倘若缺雲子一直不點頭,他至多還能撐個盞茶的功夫。
缺雲子眉眼微微下垂,拍著大腿衝羅旦道:“羅旦,去把毒小子找來。
就說有什麼不愉快,先賣老頭子一個薄面,請他務必過來。”
羅旦見其說到這份上,直呼:“嚴重了。”
隨後作禮離開,快步出了堂屋。
望著他離開,缺雲子喚道:“杵著幹嘛?怕坐著我看不到你?”
鄒寂人笑了笑,就這一旁坐下。
道:“謝前輩。”
缺雲子瞥開眼,覺得沒眼看。
這廝越來越隨素鶴了,開口前輩閉口都是前輩。那一點待人的誠懇,竟也隨了精髓。
有那麼一刻,他不知道這算好還是算壞?
鄒寂人看看兩人,目光落在地圖上,道:“這是?”
缺雲子拍著自己腦門兒,道:“看我,東西放了半天都忘了開啟看一看。”
一把把地圖抓過來,然後手忙腳亂抖將開,橫看豎看。
反反覆覆,調整了幾次。
他看著,他們等著。
直到羅旦拉來扈西河,這種安靜才給打破。
兩人到來,溫度瞬間上升。
扈西河本來是要給陳留難看,前面回去越想越氣
,實在不能忍。當羅旦過來找自己說明來意,本能地就是要出這口惡氣。
可後來羅旦把屋裡屋外聽的話一五一十說完,他那顆怒火填充的心,突然就熄滅了。
缺雲子抬眸,睇眼空座,道:“來的正好,這事就等大盟主你過來拍板,這東西你瞧瞧,看看有無問題。”
羅旦很是機警,上前雙手接過地圖。
捧到扈西河面前,小聲道:“我知盟主有顧慮,聖手這麼說了便有他的道理。
且此舉,意在抬舉四正盟。
盟主,切不可意氣用事。”
說完,恭敬奉上。
扈西河接過卷軸,暗暗點頭。
低垂的眼簾微微上抬,看了眼陳留又慢慢放下。
大致過了一眼,合上交還給羅旦。
道:“西河沒有意見,一切都聽聖手安排。”
缺雲子往椅子裡面靠了靠,指頭在他和陳留之間徘徊,道:“剛才給你看的乃是梅塢的地形圖,咱們若要救素鶴,便需要此圖幫忙。
不過陳驗師說了,這幅圖一要勇王無恙,二要解藥。
我琢磨了一下,救素鶴雖然要緊。
然解藥在你,事情要怎麼做得先問過你。
你若同意,這副圖老頭子就留下。
你若不想答應,救素鶴的事情咱們就另外想法子。
總之,不能委屈了你。”
扈西河心頭一顫,手指不自然的開始搓.捏。
但很快,他讓自己變得泰然。
眼底沒有洩露絲毫異樣,他不想讓陳留此時看了自己笑話,更不能失了四正盟的威風。
道:“但憑聖手做主。”
見他這般痛快,缺雲子暗暗提在喉嚨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對陳留道:“陳驗師?”
陳留清楚他的意思,自袖袋取了解藥拋給扈西河。
道:“收好。”
扈西河抬手接住,在掌心裡把玩了一會兒,眸子猛然射出精光,同樣取了解藥拋回去。
然後開啟小瓷瓶,當著陳留的面挑釁似的的張口吞下。
那意思,我敢吃你的,你敢嗎?
陳留心底是不恥的,大拇哥撥開甁塞,便整個往嘴裡倒。
怕倒的不乾淨,晃了晃沒有,才把瓶子擱在幾面。
舌頭一卷,解藥被悉數吞了乾淨。
怎樣?
扈西河有樣學樣,把瓶子放回幾面,道:“夠膽。”
我扈某的人藥,你問也不問便敢這般服用,我敬你是條漢子。
倏然,陳留猛地起身一把抓向心口,還沒等缺雲子反應,整個人已是色如金紙。
道:“你……”
他沒說完,血水已經從口腔鼻子一齊湧出。
烏黑的血,散發出令人噁心的腥臭。
鄒寂人和羅旦都被嚇了一跳,在場只有他倆不通醫不通毒,他看看缺雲子又看看扈西河,再看著跟死人只差一副棺材的陳留。
卻見陳留擦了黑血,低頭輕嘆,皮笑肉不笑地重新落座。
一杯尚溫的茶,正好拿來漱口。
端在唇邊,正準備含一口不知為何又給放下。
抬眸道:“好手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