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四十三章:久遠秘事,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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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弦不樾”坐在寶座上生出了怎樣的心思,但菰晚風回到暮雨齋後便開始琢磨怎樣借刀殺人。

這且不表,與此同時他被單獨召見的訊息,同樣傳到了百里流年和少真府。

一時間,各有算計。

邱北長問百里流年事情怎麼處理,是否要提前採取行動?

百里流年自書案起身,在室內來回踱步,道:“暫且稍安勿躁。”

舍裡沙道:“那廝動作頻頻,狼子野心。從來都是人前一套背後兩套,此回東門他便是有心借八風島之力除去勇王,乃至攻破城門。而他,方好趁機奪位。

可眼下弦不樾剛剛甦醒就召見他,會不會是知曉了我等也曾拒絕,故借力打力,以此來制衡我等?”

邱北長聞言,幫腔道:“是啊,若是這樣,情勢可就兩不同。

一旦讓弦不樾拉攏菰晚風,那咱們的計劃可就要受阻。”

百里流年聽罷蹙眉,道:“他打的一手好算盤,也要看吾同不同意?”

“話雖如此,之前弦不樾昏迷,宮裡始終缺一個真正的主心骨。現在這跟脊樑豎起,以他的手段便是沒有少真無一作輔,短時間內菰晚風必也會為了野心同他虛與委蛇。

那他借菰晚風的手來壓制咱們,不無這種可能。”邱北長說完,又沉默了片刻,道:“且屬下懷疑,當日菰晚風夜會的女子便是箕鴀娘。”

百里流年稍怔,定神道:“何以見得?”

“屬下事後有查過箕鴀孃的過往,發現這個女人實在無甚出奇。修為平平,家世普通,連著容貌也是般般之姿。”

“接著說。”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少真無一當初孤立無援時,走進了少真府。

而少真無一對外揚言,多虧她的保護才有自己的今天。

這不奇怪嗎?

彼時咱們不過都是當熱鬧瞧瞧,全當大門大戶誰還沒點腌臢事?

然現在少真無一不在,箕鴀登上家主之位。裡面的彎彎繞繞且不提,就說少真府的族老,昔年為了家主之位沒少沾血,如今怎麼就一心允許外姓之人鳩佔鵲巢?”

“你的意思,是他母親在背後操縱?”

“這只是其一?”

“哦?”

“古來女子無非以色事人,以智謀生。

她雖看似樣樣不沾,卻不代表她如同表現出來的一般平庸。

且聽聞其當年被夫家逐出,也是因其作風大膽,玩的過了頭,這才被掃地出門。”

“照你之話,其母與少真府族老有些勾連?”

邱北長點頭,而百里流年卻道:“可即便如此,少真府族老不止一人,貪花好色者有之,要想全部納入裙下,怕是難吶。”

“這正是屬下要說的,家主不防細想。倘若箕鴀娘確實如此行事,她的目的為何?”

“……容吾想想。”

舍裡沙聽罷,低頭嗤笑道:“還能有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她那個草包兒子登上三大家主的寶座。

她就不曉得,猴子穿上龍袍他也不是人。

少真無一就算死了,少真府也輪不到他娘倆來作主。

不過是提線木偶罷了,還真有人趕著上。”

然他話音剛落,邱北長即正色道:“少真府缺的是提線木偶嗎?”

“這……”舍裡沙猶疑了,道:“大人的意思是,箕鴀這對母子不簡單?”

邱北長頷首,若是簡單怎能活到現在?你以為僅靠著單純的以色事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舍裡沙不語,老實說,這方面他還真沒想過。

可問題也來了,如果說箕鴀母子有價值?那他們的價值在哪裡?一個少真府,誰才是背後真正的黑手?

不是弦不樾,不是他們,那剩下的只能是……

倏然,他抬眸看向邱北長,亦看向百里流年尋求肯定。

百里流年收到他的眼神,愈發沉默不語。倒是邱北長甚為冷靜,一直靜靜等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其忽然抬眸,招呼兩人先入座,自己則是端起書案的茶有滋味沒滋味的吧嗒了一口。

道:“北長之言,不無道理。

你不提,吾倒忘記還有一轉陳年的舊事。

如果是那樣,那箕鴀母子也好,菰晚風也罷,一切就都好說。”

這話說的兩人不是很瞭解,四目交錯後,邱北長道:“家主此話,莫非裡面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百里流年覷了眼手中的茶杯,道:“那是久遠前的一樁秘事兒。”

“什麼秘事?”舍裡沙看了眼邱北長,還有咱們監察天司不知道的秘密?

邱北長沒有理會,只是作禮道:“懇請家主解惑。”

“說來,那時候吾初掌天司。彼時少真府的家主還不是現在的文宰,而是其父少真雲浩。”

“少真雲浩?”既是少真府家主,為何後來不曾聽人提及?而世人,多已文宰之父冠稱?

如此人物,當不該被埋沒才是。

舍裡沙亦點頭,他雖到慾海天時間短,卻很是認同邱北長的看法。

不管怎樣,能登上家主之位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至於箕鴀,那就是敗類中的意外。

百里流年放下茶杯,看看外面朗朗的天色,道:“這就得提一提少真無一是因何年少成名呢。”

邱北長聞言,霎時明悟,道:“莫非要和他的死有關?”

“沒錯。

當初少真雲浩修為不亞於吾,然死法卻是極其窩囊。一行人,連同其妻女包括隨從在內無一生還。

也正是因此,年少的少真無一才真正走上了臺前。

而堂堂家主被人殺死,至今沒有找到兇手。試問,要少真府如何大張旗鼓宣揚?久而久之,誰還記得少真雲浩?”

舍裡沙道:“可即便如此,和箕鴀與菰晚風有什麼關係?”

看似有關,卻毫無頭緒。

邱北長心下暗暗搖頭,道:“你可知少真雲浩之妻與箕鴀母親是和關係?”

“有關係?”

“你且答來。”

聞言,舍裡沙犯起了嘀咕,道:“聽聞二人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一者嫻靜多情,一者庸俗粗鄙。

別的,就沒了。”

“這還不夠嗎?”邱北長反問到。

“……”

又過了片刻,他終於回過味兒,一激動,拍椅而起,道:“這麼說是箕鴀娘妒忌其姐,聯合外人將姐姐姐夫一家殺害?再看少真無一年幼好掌控,故趁此機會進入其身邊,欲做個幕後之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不對啊?”

邱北長側眸:“哪裡不對?”

“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她就是和菰晚風勾結。且以菰晚風的胃口,他會幫了這對母子輕易的放過?”

“這……”猛不丁被他一問,邱北長也有些犯暈,一時被繞進了死衚衕。

百里流年掃了眼二人,“砰”的把杯子震的粉碎,任茶水淌過指尖,道:“也許,是咱們疏忽了。

人家的局,早在多年前就擺開了。”

“家主的意思是?少真無一的死並非如傳聞的中毒而死,而是另有玄機?”邱北長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再也坐不住。

“非也。”

“那是?”

“少真府既然能讓中毒的傳言流出,便說明此事十之八九。必是確信其已經死的徹底,才敢扶箕鴀上位。

不過這玄機,卻是可以讓人好好琢磨。”

譬如,少真雲浩的死是有人勾結外賊?內外夾擊之下,被身邊的人殺害?

又或者,又人狼子野心,要的不只是寶德殿的寶座。

還要,他們這些個大家盡歸其手?

倘若如此,一個要搬掉擋路石,一個正好剷除異己,倒也是天賜的機會。

況且,想要其姓命的還不止一人。

恐怕整場算計裡,唯一的變數就是少真無一。誰也想不到那樣一個少年不但撐起了父業,更甚者青出於藍。

只是,假設自己的判斷為真。

那麼少真無一留這對母子在身邊,定有目的。

也就是說,他要麼知道真相,要麼在試探。這才逼得有人狗急跳牆,提前動了手。

突然間,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碎玉人。

碎玉人,少真無一,碎玉人……兩人倒底有什麼關係?

當初箕鴀從自個兒借刀殺人,而自己為了離間其君臣同心與菰晚風達成合作的可能,故意拿這事兒做了文章。

如今少真無一身死,其下人、女人皆下落不明。

倏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偏偏差了一線又給生生錯過了,面色陡然陰沉起來。

舍裡沙見狀,目光投向邱北長,家主這是?

邱北長是瞭解百里流年的,故讓他先回去,這裡他來應付。

得到回應,舍裡沙悄悄起身離開。

而他剛出白蘋怒濤,百里流年就問到:“舍裡沙……”

“屬下看家主為此煩心,怕他言語衝撞,所以讓他先回天司待著,以防慾海天有變故。”邱北長連忙解釋,道:“家主可是有了答案?”

“什麼答案?什麼變故?”

“家主……”

邱北長瞬間冒出一身的白毛汗,在暗暗求饒時,暗罵自己愚蠢。終日追隨虎狼,怎麼就把虎狼的本性給忘了。

好在,百里流年並沒有為難太久。

只是稍稍警告,便算完事。

說白了,他喜歡聰明的人但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雖然其情可憫,但他不需要有人替他做主。

畢竟,主就是主。

邱北長曉得自己失言,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哪裡還有剛才的從容自在,眨眼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生怕自己行差踏錯,惹來殺身之禍。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時,百里流年忽然開了金口,道:“命人去查三味和碎玉人的下落。”

“是。

可屬下有一事不解,目下菰晚風動作如此高調。少真府亦忙於擁立新家主,這兩人可以說都是註定的棄子。

咱們,找到要殺嗎?”

“殺?誰說吾要殺了?”百里流年聞言,取出一條錦怕慢條斯理擦拭五指。

“那咱們此時不提防百里素鶴自宗門歸來,反而去找他二人會不會得不償失?”

“百里素鶴要提防,他二人亦有大用。找到之後,務必派人保護好其安全。”

“為何?”

“少問多做,命才能長久,不是嗎?”

邱北長聞言,立馬扭頭給了自己一巴掌。登時打的嘴角滲出殷紅,道:“屬下今日豬油蒙了心,多謝家主活命大恩。”

說罷,作禮而退。

卻不知他走後,有人一怒掌碎案。

百里素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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