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三十六章:城.破,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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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的問題,拂清風此刻不在慾海天,是故無法給她答案。

當她回到房裡,守著面色悽悽的許久吟時,到底不落忍。自去取了帕子端來一盆水,替其擦拭乾淨。

算起來,她與其父頗有幾分淵源。

這小子小時候姑姑長姑姑短,沒少叫。只是大了愈發不可愛,姑姑不姑姑她也不曉得多久沒聽到,倒是見面就是一句夫人,沒少噎她。

不禁仔細端詳起來,是哪裡出了岔子?

當年那個小機靈兒,怎麼就變成現在的討人嫌?

倏然,她給了昏睡的許久吟一巴掌。

啐道:“臭小子,一點兒也不可愛了。”

說罷,起身去將水倒掉。

順便,看看那兩丫頭有沒有送來,算算時間該是已至。

另一頭,素鶴自離了小院,一路疾往無生門。

而神沇,則是隱了身形出現在東門。

漫看王城節節敗退,蹙上眉山。

論戰力,愈打愈虧輸。

說的好聽叫死戰,寧死不退。

說的難聽,叫給敵人送人頭,添助力。

因其特性,戰事對王城極為不利。

周乙眼看昔日兄弟,成了今朝死敵。看他們舉刀向自己,又看他們痛苦掙扎。

退至勇王身邊,護其安危。

“殿下,事已至此,我等還要堅持嗎?”

再下去,便是無人可戰,東門大開。

勇王戰袍染血,鬢邊青絲散亂,早沒了往日儀態。握劍的手,亦是殺的麻木,無有感覺。

望著層層逼近的邪人大軍,望著自己身前身後攏共剩不到的十來人,他的心已沉至谷底。

知道許久吟那邊,必然出了意外。

致使他們苦撐無援,步步淪陷。

可身為皇子的責任叫他不能退,也無法退。

退了,王城不保,子民將墮煉獄。

然實際上,他不退,結果也不會改變。不過是多苟延片刻,期待或有奇蹟。亦或是,期待許久吟、百里素鶴及時趕回。

再或者三大家,能得一家之助。

現實的境況,卻是派人請求相助,不是推說不在,就是搪塞突然重病,要不就是服喪,無法脫身。

說來說去,便是誰也不想出力。

須臾,不等他開口,鳳山走到陣前,石將軍緊隨其後。

揚手讓大軍暫停攻打,慢條斯理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身為皇子,大殿下不會這個道理還要人教?”

“呵。”勇王聞言,扭頭低笑。

石將軍見狀,頓時惱上心頭。覺得勇王這是在嘲笑他們骨頭軟,隨隨便便就跪了。

喝到:“笑什麼笑,死到臨頭還嘴硬?

要說你們做王做主年頭不短,換個主人坐坐又何妨?

沒那本事守業,就別賴著不挪窩。”

“住口。”周乙目眥欲裂,恨不得將這廝剝了皮,好點天燈:“有膽的,與我單挑,再要滿口汙言定取爾狗命。”

石將軍不防被罵,登時臉紅耳赤。

又氣又臊,道:“罵罵咧咧有個屁用,還不如爺爺送你場造化,讓你曉得什麼才是長生.不死。”

轉眸對鳳山道:“跟他們講什麼客氣,骨頭硬打斷便是,還怕他們不跪?”

鳳山雖瞧不上這廝小人行徑,但此刻兩人皆屬同一陣營,當一致對外。此戰對他們至關緊要,關乎著往後大計。

遂抬手輕揮,人群裡拉出十門大炮,齊齊對準城門。

冷眼垂眸,道:“大殿下,想好了嗎?”

周乙瞧得兩眼充血,側首壓低聲道:“殿下,咱們退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再拖下去,真就來不及。”

“是啊,我等幾門大炮雖少,要破城門卻是極易。要不是上面交代多陪爾等玩玩,莫不真以為這城牆固若金湯?

須知此炮採極地之瘴氣,專破你仙家法門。”

聞言,勇王瞬間怒上眉山。

“卑鄙。”

“我等本就不是正人君子,要那禮義廉恥做甚?”

“你……”

“動手。”

一語落,不再等其答覆。

那邪兵得他命令,邪元盡催,灌入大炮。

隨著轟隆巨響,有如撕開了罪惡的口子。近乎漆黑的瘴氣,宛如滾滾濃煙襲向城門,登時和仙家正氣撞了個天翻地覆,地動城搖。

虛空之中,盡是桀桀怪笑,森森悲嚎。

不復幾息,護城仙光漸息漸滅直至全無。經歷無數歲月的城門轟然塌毀,高牆被摧,爬上道道裂痕。

勇王自身,虧得眾人捨命相護。

方自炮下躲過一劫,卻也惹得他決心死戰,欲以性命保後方一時之安危。

長劍悲鳴:“諸位,可敢隨本宮一會。”

周乙連同諸將齊呼:“願隨殿下,勢退邪魔。”

“殺。”

那一個個,當真視死如生。

鳳山眯眼,既欣賞勇王之氣概又覺得他太不知好歹,不知變通。

沉聲以對:“動手。”

石將軍聞言大喜,掌催刀鋒一騎當先。

身後大軍,更是烏央央一擁而上,捲起塵埃漫天,徹地雷動。

交手不過瞬息,久戰力疲的幾人頃刻被破防,身後大門洞開,大軍長驅直入,再無力迴天。

就在眾人心死欲冷,欲引爆真元之時,秦漠等人及時出現。

五人之數,衝進人群。

登時劍氣縱橫刀影翻飛,所過之地如虎入羊群。過一路殺一路,頭顱齊飛,肢體盡碎。落地之時,悉數化作飛煙。

這也是勇王首次見到老四的人動手,他知道老四有本事,也清楚其底下都是能人。但他從沒想過,會是殺神。

心裡五味雜陳,苦澀自知。

而周乙等人見到秦漠出現,俱是心頭一陣。知是救兵趕到,枯竭的丹田忽的生出一股真元,與邪人殺的不見天日。

幾人近到勇王身邊,生生為眾人闢出一條生路。

秦漠震劍旋飛,眨眼收了數十人頭,側眸道:“大殿下速退,此處由我等接手。”

“他讓你們來的?”

這個他,自然是指絃歌月。

“是。”

話音剛落,即見鳳羽劍呼嘯殺來。顧不得得罪,揚手一掌將人送回城內,其餘四人見狀有樣學樣,來了個照瓢畫葫蘆。

下餃子似的,把人往回扔。

把一個個摔的嗷嗷直叫,卻生不出半點火氣。

他們不怕死,卻更羨慕有如斯能力,可以報效殺敵。

勇王站在城內,望著城外喊殺震天恍惚間覺得那麼不真實。竟好似做了場難言的夢,既是身外客,又深陷其中無法掙脫。

他就那麼呆呆的看,痴痴的看。

風一過,揚起他的髮絲,是不甘也是狼狽。

周乙甫站定,便瞧見其神色有異。

頓時箭也似的衝上前,急欲阻止:“殿下不可。”

然他緊趕慢趕,還是遲了。

剛靠近,即被罡風逼退,側首嘔了口硃紅。還沒來得及再靠近,勇王已經離開城內。

“該死。”

說罷,急追。

倏然,一股不可逆的力量將他擋回,不及著地,便瞅見一道黑影疾速朝自己飛來。待瞧清之時,已被砸翻在地。

“噗……咳咳,殿下,您還好嗎?”

吐掉猩紅,連忙掙扎著將人扶起,也不管誰才那個受傷的。

勇王一心都在城外那個男人身上,倚著周乙,踉蹌戰定。

“四弟……”

絃歌月最不他這般,寒眸道:“老不死的還沒醒,你是要和他比誰命短嗎?”

“我……”

“盲目死撐,愚蠢。”

勇王欲言又止,喉頭翻了幾個來回:“四弟教訓的是,為兄錯了。”

他不說還好,說了,絃歌月渾身殺機四溢。凡有近身者,登時血肉橫飛,眨眼灰飛煙滅。

“還不走?等爺送你不成?”

“保重。”

理智漸漸歸籠,勇王也曉得眼前的事已經不是自己能插手。

遂落寞轉身,叫上幾人同回。

周乙擔憂道:“殿下……”

“本宮沒事,四弟……的確比本宮更合適。不怪父王,如此屬意。

本宮,遠不及也。”

“殿下……”

聽到主子這般喪氣之言,周乙心痛無比。他知道主子為了證明自己,吃了太多太多苦,承擔了太多不該承擔的責任。

本著長兄如父,其恪愛諸弟。

又如一日為王,需為百姓擎天,事事盡心竭力。

而如今,卻是……

“本宮沒事,你不用擔心。”勇王嘆畢,再看向都憂心自己的幾人,倏的會心一笑:“走吧。”

幾人轉憂為喜,作禮道:“是。”

遂你扶我,我摻你,相攜離開。

絃歌月等他們氣息漸遠,這才專心眼前。

鳳山一面敵鬥秦漠,一面不曾漏過場上所有。心知,此人才是今日首要大敵。越過秦漠等人不算什麼,殺的了眼前人,方是入城關鍵。

頓時真元飽提,仗劍疾攻。

對石將軍喝到:“休得糾纏,殺了那人才是關鍵。”

石將軍閃身躲過一擊,然對方劍勢緊跟而至,提刀橫接,逼之不退順勢抽身,瞧見了一夫當關的絃歌月。

催刀虛晃,便帶來了一行人疾奔城門。

那與他對敵之人,冷眼帶笑。雙手掣刀旋飛,活活開出一條血路,與秦漠夾殺鳳羽。

其餘三人則不給大軍靠近機會,這是要絕了他的生路。

至此,鳳山才明白對方打的什麼主意。

沉聲道:“想殺鳳某,沒那麼容易。”

說罷,劍影微搖,晃出萬千殺機。

秦漠翻掌化去眼前危機,斜眼道:“誰要殺你?你且往那邊看看。”

說話的功夫,絃歌月已是手起刀落將叛徒石將軍祭了天。

連帶一行邪人,一併解決。

最後更是給了鳳山一記心頭髮顫的眼神,登時心急如擂鼓。也是他命不該絕,危機臨頭竟福至心靈,給他躲開了致命絕殺。

然饒是如此,亦叫雙刀貫體,利劍穿心。

立時心一橫,自爆其身,化蟲萬千,八方盡竄。

秦漠等人當即聯手,刀芒劍氣,鋪天蓋野交織成天羅地網。可千算萬算,還是漏掉關鍵一隻。眼看得鳳山未死,大軍得了指令,如潮水般退去。

雖是解了王城之危,但總是留了後患。

收了刀劍,回至絃歌月跟前,作禮道:“門主。”

絃歌月頷首,算作回禮。

而秦漠知其為何,便讓四人先回去。

等他們消失,才恭聲道: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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