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六十五章:意外的盟友,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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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人挺喜歡少真無一,他身上有股自己說不上的親切感,總之很舒服。就好比,只要待在他身邊,她什麼都可以不用怕。
少真無一抬手替她捋了捋微亂的頭髮,柔聲道:“什麼事情讓你這般開心,連腳下的路都忘了注意?”
“你看。”碎玉人獻寶似的從袖袋摸出一隻墨綠色的荷包,針腳做功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這上面雜七雜八的線團,饒是有人想違心的誇上一句好看,一時也看不出她究竟繡了個什麼東西在上面。
“怎樣?喜不喜歡?”
“喜歡。”望著這對亮晶晶的眸子,少真無一覺得此生空洞的心,終於有了那麼絲絲充實感。
“給你的。”碎玉人一臉欣喜,當下將荷包塞到他手裡,仰著俏臉又驕傲道:“跟你說,這可是我辛苦兩天做出來的。”
說罷,指著荷包上兩處大小不一的線團。努嘴道:“喏,這隻大魚是你,小的是我,是不是很像我們?”
一抬頭,笑的眉不見眼。
少真無一手心微顫,難得嘴角上揚道:“像。”
隨後將竟是將荷包直接佩戴在腰間,碎玉人見他喜歡,頓時拍拍手美滋滋又跑回房間去繡。
倒是少真無一本來伸出的手,就那麼空落落收回來。罷了,小魚兒開心就好。
想到這裡,掃了眼槿院四下重新回到書房。
提筆想給弦不樾寫封信,然待下筆時,卻忽的頓住。一個姿勢被他維持了約莫半盞茶。
筆尖的濃墨,吧嗒掉在紙上暈染開。
聲音不大,卻足矣驚醒沉思的人。但見他眼眸微垂,久久之後將筆擱回原位。
眼下給宮內去信,怕是來不及。百里流年既然讓人把訊息遞到少真府,想來應是已經有了動作。
再講要天主防備,虛防打草驚蛇。
有道是緩事急幹,敏則有功。急事緩辦,忙則出錯。
與其自曝短處,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等對方自入羅網,屆時或可見端倪一二。
想到此處,立時朝門外喊到:“三味。”
“家主有何吩咐?”三味一搖身,自虛空而落。他這剛把事情吩咐下去,就聽見這頭呼喚。
便火速回趕,萬不能誤事。
少真無一抬眸,道:“附耳過來。”
“是。”三味上前,俯身側耳。待聽完時,便行了個禮離開,須臾間出了槿院乃至府中。
而少真無一做完些安排,復提筆重新書寫。不過,這回不是寫信,而是……練字。
三味離開,一路該換容貌小心避開重重跟蹤,進而來到大荒樓。
“閣下是?”
三味沒有回答,而是亮出了一枚令牌。
牌子很平常,就是一塊紅木雕了叢盛開的木槿花。
梁二見到,立馬出來迎接,一邊見禮一邊將人往裡頭引,恭聲道:“見過大人,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別說這些,月使和門主在不在?”三味低頭穿過簾子,來不及多做停留。
“在呢,門主剛回來,此刻應在議事殿和月使商議。”梁二有些心慌,來來回回這麼久,還是首次見到三味如此著急。
三味道:“你前面給我引路,需快點,我有急事。”
“是。”
梁二本身急加上他一催,這步伐就走的更急。好在地下城還是地下城,街道上看不到幾個人,他們這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議事殿。
絃歌月在看到來人時,隨即抬手讓梁二退下去。又丟了一個眼神給秦漠,秦漠會意立刻關了議事殿的大門,自己親自把守在外。
待外面再無動靜,方對三味道:“說吧,出了何事?”
“門主恕罪,還請附耳過來。”
聞言,絃歌月怔了怔,隨後從其言。
三味附在其耳畔,將事情尾尾道盡。而後白直起腰桿,朗聲道:“事情大概便是如此,接下來就有勞門主多多費心。
小的還要回去覆命,就此告退!”
“去吧,告訴你家主人這事本宮管了。”
“多謝門主。”
話音一落,議事殿大門重新開啟。秦漠親自將人送出地下城,隨後回到殿中。
道:“主子,文宰這是……”
“無事,你去告訴雲雀,目標動了。”
“我這就去辦。”一聽是雲雀,秦漠立馬知道是什麼意思。半刻不敢耽擱,疾疾告退。
而另一頭,三味神不知鬼不覺回到槿院。自然,也有人可以光天化日悄然闖進南薇宮。
玉南薇是個美麗的女人,即便是這些年不得恩寵,她也從不會虧待自己,將一身賽雪冰肌養的是讓人心猿意馬。
無奈,今日來的也不是普通人。
纖纖玉手撩開輕紗一角,漏出半截藕臂:“什麼時候,你也如此沉不住氣?
傳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
來人黑衣蒙面,聲音低沉而略帶暗啞,聽著像是有意隱瞞本來音色。
他道:“世上但凡男女情事,傳揚出去吃虧的總是女人。魔後都不怕,在下有什麼可擔心?”
哪知魔後聽罷也不惱,玉手鬆開輕紗,任其飄落。
不鹹不淡道:“呵,何須言語相激?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你非市井小兒,同本後耍這起子伎倆……未免顯得多餘。
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不累本後看著累。”
“累?”來人冷笑,負手道:“如不是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壞我大事。我何需此刻與你多費口舌,作無謂之爭?”
魔後聽他的話不是味兒,明擺著是針對自己而來。掀了錦被,索性妖嬈而出,回眸譏笑道:“自己養的狗不好用,還能怪殺狗的人刀太利麼?”
“玉南薇,你別欺人太甚。
此回百里素鶴留不住,你同樣也得不了好。”
“什麼意思?”
“意思?你可知百里素鶴此去為何?少真無一、菰晚風朝堂聯手,你以為又是為什麼?”
“你的意思是?”
“哼。”
見此情景,魔後心中漸漸瞭然。她畢竟是聰明人,凡事一點就透。稍加思索,便知問題出在哪裡。
不肖多問,也知此事弦不樾從中做了手腳。朝堂之上以兩家之力絆住目標,在遣月兒暗路幫扶。
從而使得監察天司任務落空,百里素鶴順利離開。如此說來就不怪他怒火中燒,實在是月兒太拎不清……
“怎麼?現在想明白了?”來人冷冷嗤笑,恨不得覆掌盡滅南薇宮。更恨當初維葉谷,沒有早一步廢絃歌月。
否則,哪兒有今日麻煩。
玉南薇當然明白,可她更討厭有人對她頤指氣使、指手畫腳。這會讓她想把眼前人剁成肉泥,然後去餵魚。
“不就是折了你一路人馬?他百里素鶴就算順利找出御魂門解印人,也不見得他能保住。
御魂門距王城多遠?這路上有多少機會,想來也不用本後提醒。況且,你是不是忘了一點?”魔後施施然走到桌旁坐下,自顧自的斟了一杯水。
眉目間婉轉流波,三分傲氣四分冷一分不屑兩分魅。
“你……”雖說是折了一路人馬,但打的是監察天司的臉。
惡氣如斯,豈是好咽。
“別忘了,需要解印人的不止他百里素鶴一人。中間路途遙遙,死個把人……很難嗎?”
見他不語,魔後將食指伸在水杯中慢慢攪動,小小的漩渦一層一層,言語輕佻道:“本後說的對不對?”
“好,撇開此事不談。你兒子殺人總是不假,這筆賬咱們是不是得算清楚?”
“算賬?人是他親手殺的嗎?你親眼看到了?”
說完,又緊跟著道:“本後還不怕你生氣,今兒給你把話撂下,人你要是殺的了,儘管殺。
一個死了廢物,對本後而言沒有任何可用的價值。”
“本後如此說,百里家主……可滿意?”
“此言當真?”百里流年氣息僵住,沒想到魔後會半點情面不留,徑直揭了自己老底。
好在南薇宮中並無他人,頓時也不在偽裝,恢復了正常說話。
魔後起身,將那杯攪過的水遞到其面前,幽幽道:“喝了它,你愛怎麼殺怎麼殺。
只要,別在本後眼前。
髒了本後的地,話他就不是那麼說。”
百里流年睇眼水杯,再看向魔後。兩人四目相接,隨後撤下面巾,一飲而盡。
“不愧是百里家主,果然好膽量。本後也不瞞你,這杯水便是你此回闖宮的解藥。
但凡你稍微猶疑,本後這杯可不一定還是解藥。”說罷,奪過杯子放在掌心把玩。
“既為盟友,流年自是相信。”別看他話說的漂亮,其實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暗催真元,更是心下大駭。
再看魔後時,目光倏然有了改變。在此之前他尚有幾分輕視之心,在此之後蕩然無存。
魔後似是看穿了他之所想,手中的杯子霎時化作齏粉。自掌心洋洋灑落,道:“本後既敢隻身入宮,自然也要有些許微末技能,以策萬一。”
百里流年心下冷笑,不愧是最毒婦人心。毒術用到如此地步,他看毒門都未必有人能出左右。
這樣一個被選中聯姻,看來魔界所圖同樣不可小覷。
將面巾重新蒙好,道:“魔後好能為,流年此回敗的心服口服。
告辭!”
說罷,抽身退入虛空。
一陣漣漪過後,偌大的南薇宮只剩魔後獨坐窗下。
百里素鶴既然順利離開,那麼御魂門解印人之事,便是十拿九穩。
然目下魔界是打著替自己討要公道唯有徵伐小桐流域,而魔後的位份並未廢除。
那麼魔界明面能動的兵馬就不多,至少後位一日不廢,當初聯姻締結的誓約便可作效。
思及此,不禁咬碎一口鋼牙。
枉費自己憑多造風生波,惹得世人唾罵百官俱罷不上朝。然弦不樾偏偏咬定後位不鬆口,哪怕寶貝大兒子險些喪命,他居然忍了。
不過,一巴掌換來魔界兵出百妙峰的理由,也不虧。
只是,這是奪取也好截殺也罷,恐得另尋他策。
登時,柔掌提波,擊向宮殿一角。
霎時如同鏡面碎裂,露出了昏迷的碧雲。再一點魔元點入其眉心,頓見人醒轉過來。
睜眼剎那,慌忙跪好:“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有意偷懶。”
“起來,去御花園摘幾樣新的花品,這些本後都看膩了。”
“是。”碧雲聞言,連爬帶滾奔了出去。
殊不知,一隻蝴蝶落在她的頭上同時被帶離了南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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