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五十七章:多事之秋,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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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王剛踏出撫靈閣,才猛然想起自己怎麼這般糊塗,忘了頭等緊要大事。
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想著如何應付鬧事的子民,卻不記得還有陳留可用。頓時急忙折身返回撫靈閣,災佘收了他的茶杯一腳邁過門檻正打算端下去。
抬眸驚見他的到來,登時訝異不已:“大殿下還有事?”
勇王頷首,道:“是有事找你家驗師商量,人還在嗎?”
災佘木然點頭,側身閃到旁邊:“嗯,在的,大殿下請進,小的這就……重新給您沏杯茶。”
“不用了,就是幾句話本宮說完便走,用不著如此費事。”說罷,揮手讓人退下。
災佘不敢多言,躬身行禮之後便託著茶水轉身離開。
陳留嗦了口茶,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見勇王大步跨過門檻,愣了片刻擱好茶水起身道:“殿下何事去而復返?”
勇王道:“不是什麼大事,本宮要先處理宮門聚眾一事,人皮案兩處現場可否勞驗師走一趟?
一來,煩請驗師再詳加堪驗莫使任何蛛絲馬跡錯漏。
二來,除了驗師本宮也想不到還有比之更加合適的人選。”
“豈敢,殿下有命敢不所從。”陳留含笑答到,彎腰一拜。
下拜的剎那,眼底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流光快速閃過。再起身時,事事如常,沒有露出半點端倪。
又道:“宮門聚眾一事,陳某亦有所耳聞,殿下可有眉目?”
“勞驗師,此事尚可。堪驗之前甚宜從速,本宮身有他事就先告辭了,一切全交驗師受累。”
“不敢當。”
陳留再次拜別,目送勇王背影消失。衝門口小身板道:“收拾收拾,隨我離開。”
災佘抬眸,目光由呆滯慢慢轉為欣喜,大聲道:“是。”
其實,他倆出門無非就是驗屍和死人打交道,充其量也就是帶上所需工具,別的並不需要。
所以他很快衝到新修的義室中取出所需物品放入木箱,箱子不大但裝座山峰不在話下。
到底仙家物品,豈有普通之物?
但這些對災佘來說都不打緊,關鍵是驗師沉寂多日,又和浥輕塵這個女人纏在一起趟入渾水,卻對鄂華一事遲遲沒有動作。
他是不懂何為堪驗,所曉亦是皮毛。但是直覺告訴他,此回的死者必定和某個女人有關,說不定就是害死鄂華的真兇也未可知。
然窩在撫靈閣閉門不出,真相不會自己找上門。他現在對驗師和誰來往,做何目的通通都不在理會,但有一條,要給鄂華報仇,就不能靜守不動,唯有走出去他們才有機會找尋線索。
陳留看了眼身被木箱跑的氣喘吁吁的災佘,道:“走吧。”
“嗯。”災佘欣喜點頭,這是他自鄂華走後首次展露笑意。稚嫩的臉盤上,終於有了幾絲孩童應有的反應。
……
望雲客棧
浥輕塵受王宮內三人交手引發的動靜自睡夢中,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睡的如此之沉。
開啟房門的剎那,更是察覺到對門而居的素鶴早已人去屋空,本該殘留餘溫的薄被,冷的亦如她墜入谷底的心。
轉眸一瞬,心思百轉千回。無人知她想的什麼,只是她正準備離開時,前後俱有腳步逼近。
頓時壓下心緒不表,又還是原來那個她。
“樓主。”
“是你?”
“緹紅見過樓主。”
浥輕塵秀眉微顰,言語間隱隱不悅:“為何私下邀月峰?”
很平常的一句話,然落在緹紅耳畔則帶有徹骨的殺機,冰冷刺寒,生生打了冷顫,拱手道:“樓主恕罪,時值多事之秋,屬下實不忍您一人漂泊在外。
且老聖君,他也很擔心您。”
提及棲聖君,浥輕塵暗無聲息的殺機被悄然散去,引得身後而到的雲行雨問到:“發生何事?”
緹紅目光繞過浥輕塵,看向來人欠身道:“這位想必雲仙長,疏星樓緹紅有禮了。”
雲行雨頷首,道:“姑娘不在樓中,可是貴樓有事要請浥樓主回去處理?”
然不待緹紅答話,浥輕塵含笑轉身溫婉道:“雲大哥過濾了,緹紅是我的貼身丫頭,自來與我感情非同一般。
是故,這丫頭明知我已下禁令仍是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跑來,便是擔心我一人在外多有不便。”
又轉頭同緹紅柔聲說:“我講的可對?”
“嗯。”緹紅輕輕點頭,然心中不知為何浮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樣的樓主太過陌生,明明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卻令她莫名心悸。
搖了搖頭,自我安撫道:樓主經歷大悲大慟,心性有所轉變在所難免。緹紅啊緹紅,你現在是樓主貼身丫頭,別人懷疑你還要站出來守護,怎能自個兒先亂?
雲行雨眸光驟凝,道:“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啊?”緹紅猛然驚醒,勉強咧嘴笑道:“沒事,沒事,大概是路上趕的太急,所以有些不適。
休息休息就好,不礙事。”
“那就好。”雲行雨收回目光,沒有在往下深究。他知道,緹紅撒謊。既是浥輕塵的貼身丫頭,必然是已經看出什麼。
只是她不說,他也不好逼問。
以免……打草驚蛇。
浥輕塵被雲行雨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纖手不著痕跡自胸口拂過,道:“雲大哥,可是也告知到了?”
“你是指王城的動靜?”雲行雨挑眉,話題轉的還挺快。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原先素鶴臨行前早有交待,所以暗中施術讓其沉睡。然對方比他們預料的要棘手,憑此能為快速自睡夢中掙脫,且對外面發生的一切感知不比他人慢,可見一般。
“是啊。”浥輕塵淺笑,悄然吐出濁息。素鶴不知去向,她還真怕雲行雨看出什麼,畢竟他可能沒有那麼好糊弄。
頓了頓,示意緹紅退到自己左右,垂眸略帶嬌羞問到:“對了,雲大哥可知素鶴他去了哪裡?”
雲行雨看向房門,淡淡的瞥了一眼道:“浥樓主這話就怪了,你與他非是二般關係。他之去向,樓主怎地反問雲某?”
浥輕塵聞言,瞬間僵在原地。雙頰好似微醺,些許胭脂如晚霞鋪開,更顯得她人比花嬌,掩去了她本來的窘迫,不卑不亢道:“不瞞雲大哥,昨夜貪睡。故曉夢沉沉,未曾得知他之去向。
他素來敬重雲大哥,這才斗膽一問,還望雲大哥勿要責怪。”
“哪裡的話……”雲行雨正要解釋,結果樓下傳來小二哥喊話聲,頓時目光微縮看向浥輕塵。
“小人見過大殿下,不知有什麼是小的能做的?”
“……”
“什麼情況?”
浥輕塵以眼神告知,自己也不清楚,遂道:“勇王無事不登門,不如由我親迎看看什麼情況?”
無需多言,也知她必是往王宮之事去想。以勇王身份,來此倒也說的通。
然雲行雨清楚所謂何來,但他也不點破:“亦可。”
“緹紅,我們走。”浥輕塵滿意轉身,喚上一直沉默的人。
緹紅回神,作禮道:“是。”
“無需如此,本宮有事找百里公子相商。怎可煩勞浥樓主親迎,莫不是取笑本宮。”
話音一落,勇王自轉角走出,店小二隨後。
但店小二抓著肩頭巾子擦了把手,笑笑作禮道:“幾位,大殿下帶到,有事喚小的即可。”
浥輕塵睇眼緹紅,緹紅會意,對小二道:“既是大殿下到來,勞小哥替我引路,沏壺薄茶聊表心意。”
“誒,好嘞,這位仙子隨小的來。”小二哥樂的直搓手,歡歡喜喜把人帶下樓。
浥輕塵看了眼雲行雨,又看向勇王道:“大殿下若是不嫌棄,就先到輕塵房裡稍坐,有事咱們坐下慢慢談。”
又道:“勞雲大哥去請缺前輩與寂人一道過來相談。”
勇王詫異抬眸:“浥樓主……”
“實不相瞞,今早起來素鶴已經不在。然大殿下親至,想來事關重大,故輕塵請缺前輩過來做主,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想必能解大殿下燃眉之急。”說罷,同雲行雨再次催促道。
雲行雨同勇王簡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道:“不用了。”
“為何?”浥輕塵心底發緊,素鶴不在,缺雲子鄒寂人俱不在,莫非……
彷彿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雲行雨不苟言笑的臉上忽然多了些許鬆動,道:“他二人不在。”
“不在?”聞言,浥輕塵的聲音猛然拔高。察覺到自己失態,忙低頭整理衣裙靦腆的道:“抱……抱歉,輕塵別無他意,只是好奇怎麼那麼巧?”
要說雲行雨不知情,那是騙鬼的話。除了素鶴,三人最是親密不過,怎會不知去向?
勇王見狀,亦催問道:“雲仙長……”
雲行雨掃了二人一眼,抬手請勇王先入內坐下再說,道:“實在抱歉,缺仙友今早酒癮犯了……”
“懂懂懂。”勇王也是男人,當即表示自己明白,遂拱手道:“無妨,有二位在也是一樣,還望二位高抬貴手施以援助。”
說完,當先大踏步邁進房內。
入目是簡單的陳設,透著女兒家獨有的清幽雅緻。
浥輕塵手挽寬大的羅袖,道:“請坐。”
“多謝!”勇王頷首。
雲行雨隨後而至,就著勇王右手下落坐。
剛坐定,緹紅的茶也到了。
輕敲房門三下,道:“樓主,茶好了。”
浥輕塵行至門口接過茶水,道:“交給我,你去樓梯口看好,莫叫閒雜人等過來打擾。”
“是。”緹紅作禮退下。
“浥樓主做事,果然心細。”勇王讚歎道。
“哪裡,不過是多事之秋,一味小心方保平安。”浥輕塵託過茶水,替每人斟上一杯。
茶水遞到勇王面前時,只見她水眸波光瀲灩,漾漾澄映。
待指尖一輕,方緩緩收回。
微微抬眸道:“大殿下此來,不知所為何事?”
熟悉的氣息,此時動手。加上素鶴缺雲子等都不在,讓她很難不懷疑勇王出現的動機。
以及,某人出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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