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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雨看了一眼,隨後目光投向他處。他很清楚,許多的事要等恰當的時機才能做。
他也清楚,素鶴將要說的是什麼。
腦海中默默閃過一些畫面,有師父有溫娘,還有那間五品仙茶。過往種種縱如雲煙易逝,然他不曾忘卻。
不提,是因為他明白,自己同樣需要等。
但聽素鶴道:“勞雲兄附耳過來。”
遂斂心緒,從其言。半個身子幾乎壓在几上,就聽見素鶴在耳畔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堆。
忽的,他抬眸道:“還有其他要交代嗎?”
“暫時沒有。”
“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說罷,雲行雨重新坐好,閒來無事敲打幾面,拍出一段不成調的曲子。
說憂愁,談不上。
說難聽,它自有一股韻律扣動人心。
引的素鶴為之側目,道:“雲兄但講無妨。”
“你同槐尹之間,算是揭過了?”
“是。”這點,他不否認。
他雖不是個熱情之人,卻也極惜情。總覺得記人恩惠,好過記人仇恨。否則,漫漫餘生每日浸泡在苦楚中未免太累。
畢竟,他揹負的恨已經夠多。
無需他人,再來添磚加瓦,添枝加葉。
“那你想過寂人沒有?”雲行雨反問到:“當初你硬接天外飛掌,險死無生。是他不顧一切把你廢墟里扒拉出來,你可知他做了什麼?”
這話登時將素鶴問住,他不知道槐尹做了什麼。但,他忽然不敢往下想。答案太過明顯,開啟則是赤條條的蒼白。
良久,他緩緩道:“我知道雲兄的意思,所以他以玉人為合作條件,我也以寂人安危為要求。”
雲行雨有些驚詫,按在心內不表,道:“話雖如此,一旦你離開王城。而我不一定能時時兼顧到位,萬一要出點岔子,你說能有後悔之路嗎?”
“我明白。”素鶴懂雲行雨的意思,一個人過去再好。然其反反覆覆,終究不是個可信可託付之人。
雲行雨不可置否的點頭,他今天能如此做,明天亦能奉命在背叛你。
以碎玉人為突破點,說服你。同樣,碎玉人也是他在菰晚風處的死穴。他如果真的投鼠忌器,那麼要再背叛你一次也不過在轉念之間。
不等他在開口,素鶴說出自己的想法,道:“此事雲兄可放心,御魂門一行,我打算帶寂人一起去。
另外,我打算迴天風岐瞍一趟,找師兄探聽其他宗門的反應。”
“想好了?”
“不敢有瞞。”
“那就去吧,不過你們需抓緊時間早去早回。倘若耽擱的久,時間一長,再實誠的謊言也會不攻自破。
即便不說,久了人家一樣能看出。
這點,你要謹記。
而且,王城的水越來越渾,你我都不知道那“女半山”什麼時候出手。她隱息藏跡功夫極好。
一旦動手,我們很難提前防範。
現在只盼著,她只對雲某及休門感興趣。故在答案未明朗前,不會輕舉妄動。”
素鶴沉默片刻,道:“照理不會。”
“怎麼說?”
邪人又不是善男信女,還能跟你講道義不成?
“雲兄怎麼忘了?解印人對我等重要,對邪人亦如是。他們既講目光投向你乃至休門,說明他們也是志在必得。
如果我料得不差,他們應當比我等更為著急。
咱們能等,八風島上的邪人不能等。日復一日的靈氣匱乏,連生存都是極難。所以,有解印人這層可能在,他們絕不敢冒險。”
“你如何如此肯定?就不擔心萬一不是?”
“本也不敢如此肯定,但觀忘憂被我這般緊逼仍是甘願吞聲嚥氣,這就證明雲兄進入他們之眼簾以久,能讓這位“女半山”紅寡婦親自出馬,可見事太之不一般,不是嗎?”
聽著聽著,雲行雨忽然天外飛來一句:“那你覺得忘憂到底是哪邊的?”
素鶴微怔,道:“雲兄既有腹案,何必再問?”
以王全等人的供詞及反應,此女必然和三邪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不然,何至於讓紅寡婦親臨?
而以此回真假溪芫及青蚨現身而言,自是與魔子照紅妝關係亦非淺淡。
只不過,令他憂心不是忘憂一身事二主。而是假如輕塵體內那道真的是她,那麼身在小桐流域的照紅妝身份對他而言,自然不言而喻。
想到了這裡,心裡的沉重可想而知。
那是沉甸甸,忽忽就往下沉。
雲行雨見他心意已決,收起隱憂,道:“時候不早,早點安歇。”
“我送雲兄。”
“不用,幾步路的距離送什麼送?又不是十八里長亭,還要生離死別麼?”說罷,負手揚長離開。
素鶴起身看了眼對門,隨後關了房門吹燈歇下。
天矇矇亮就去扣了宮門,找到勇王。兩人沒說上幾句,勇王匆匆和宮人交代的幾下。
便與素鶴急急忙忙出宮,趁著街上還沒有行人時,敲開了少真府的大門。
來開門的三味,他早得了少真無一的旨意在此候著。
本想說這個點誰不是還在睡覺,哪個會跑來敲門。沒想到,他站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這敲門的就來了。
而且一來,還來兩。
忙伸出頭,探過左右後,急忙把兩人讓進府內。等兩人一進來,他的話匣子就來了,開始吧啦吧啦問到:“大殿下和百里公子此時不歇著,怎的一起到府上來了?”
勇王道:“來此自然是為了見你家家主,他起來了嗎?”
“早就起來了,擱廳裡等著兩位吶。”三味朝傍邊行禮的小廝丟了眼神,讓他們都機警點。
別讓什麼不該進的跑進來,免得懷家主的事兒。
那幾個小廝在少真府待的久了,一照眼,便理解的透透徹徹。
很快分工明確的進入各自的不位置,也給想要靠近的閒雜人等迅速發出警告。
少真府,你外面盯著可以,隨便盯。想要靠近,那就只能是對不住了,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瞬間,數道黑影紛紛射向暗處。
這一切,小廝做的不動聲色,不露絲毫端倪。
勇王、素鶴,並沒收到影響。
也可以說,知道。可,不需要去理會。
素鶴一步聽三味敘說,一邊環顧枝葉上的露水,深秋的季節,哪怕白日熱的出奇,清早卻有著更深露寒的意思。
除了三味和暗處的護衛,少真府的下人都還沒有起來灑掃,而他們來的確實有夠早。
然解印人之事,宜早不宜遲。
邪人現在不動,不代表下一刻不會動。雖說對方比他們更著急解印人下落,可難保逼急了不會狗急跳牆。
道:“敢問家主在廳內,等了多久?”
三味笑道:“也不算太久,前後大概小半個時辰吧。”
“文宰有心了。”看來是早有耳目報知,自己這一言一行,都在人家掌握之中。
“公子客氣了。”三味尷尬不失禮貌一笑,領著快步向槿院而去。
畢竟大家誰也不是無知孩童,稍一點撥,哪能不懂裡面的彎彎繞繞,諸多關竅。
勇王清咳,捏著喉頭道:“走吧,咱們快點,別讓文宰久等。”
事情驟然被挑破,身為王,他也止不住面頰發熱。少真無一到底是替自家辦事,雖未明著直說,但就這一句已經足夠。
遂趕緊幫助三味岔開話題,值此慾海天朝不保夕的時刻,能少一事是一事。
好在三味腳程夠快,輾轉間已經到了槿院門口。
只不過這次少真無一不是在內室迎接他們,改換到偏廳。
一個是待客方便,二嘛也是離書房近。自打碎玉人甦醒以後,他便命人在書房收拾出地方供自己歇息。
至於原本的臥室,那肯定是留給他家小魚兒住。
這點,勇王、素鶴自踏入槿院,看到偏廳的燈火,便是心照不宣的照了眼神。
進到廳內,各自敘禮。
少真無一作為主家,先請兩人入座,看向素鶴道:“昨夜欲待天明請公子過府一敘,不想公子先行到來,清早露寒,恕少真待客不周。”
“不敢。”素鶴還禮,目光掃過廳內。
少真無一當即會意,衝三味道:“你去保護小魚兒,這兒不用你操心。”
“是。”三味作禮,一一告退。
等人走遠,方將目光收回道:“可以了。”
勇王亦催促道:“是啊,百里公子,你這麼急急忙忙召集咱們一起到底為的何事?
且不論,你身上還擱著幾條人命吶。”
少真無一亦是這個意思,遂同素鶴頷首垂眸。
“案子不是素鶴做的,卻也與在下或有不可分割的關係。至於緣由,請恕素鶴現在還不能與兩位道明。
然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是奔著在下而來。
此事,日後素鶴自會給兩位及世人一個解釋。”素鶴說的很誠懇,實際上也是實情。
勇王聽這話的意思,就是他知道兇手可能是誰。但是他不說,那不就包庇兇手助人為惡嗎?
急道:“百里公子,咱們可不可以先把人皮案解決了。你要知道現在的慾海天,現在的王城,經不起半點意外。
稍有不慎,咱們都將萬劫不復。
本宮的話,你聽懂了嗎?”
素鶴亦正色道:“在下明白,然此案同解印人相比,孰重孰輕?”
見勇王想反駁,頓以手製止道:“百里亦知人命面前無分貴重,可當個人性命與一境安危相比,殿下當如何抉擇?”
“本宮……”他欲駁斥,卻突然間發現自己詞窮。是啊,這本就是兩難的題。當面臨必須抉擇時,總有一方被捨棄。
即便,他知道他們是無辜的。
然現實面前,別無選擇。
誰都知道應該怎麼去選,因為……這是必然。
還是少真無一先抓住他話中的重點,給兩人各自飛了一杯茶過去,道:“公子的意思,是有解印人的下落?”
素鶴揚手託掌,將茶四平八穩接在手中,低眸淺酌。
道:“有訊息傳,御魂門解印人可能已經現身。故王城這邊,素鶴想請二位先穩住。”
“你想自己走一趟?”少真無一接蓋的動作突然頓住,挑眉看向素鶴,旋即將杯盞擱回几上。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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