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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素鶴攜槐尹,背上碎玉人倏的自虛空踏出,飄然落地向前,急急奔維葉谷方向。

不料,剛到谷口便中了埋伏。

漆黑夜幕下,忽的飄出二三盞圓紅燈籠,掌燈的乃是幾個曼妙女仙。

甫照面,即嬌叱道:“淫.賊,還我等姐妹性.命來。”

說罷,紅燈一晃,迎風成劍,攻向素鶴、槐尹。

槐尹不知所以,掣銀狼架住長劍,震開女子,後退靠向素鶴:“什麼情況?”

難道,這是新的奪寶由頭?

“不知。”素鶴亦云裡霧裡,不知這聲淫.賊從何而來。

女子怒叱:“好不知羞.恥,若非蕭君指引,我等恐還被你這人面獸心的畜牲欺瞞在鼓裡。”

登時,兜手又打出幾枚暗器。

黑燈瞎火,本就視物不清,雖則彼此俱非凡夫,但此是天道自然,人力所不能強行改變。

縱能在黑夜兄如履平地,但對上這種暗招,還是不免有些麻煩。

素鶴躲去兩枚,以劍擊飛兩枚,仍有一枚避無可避。

遂以兩指夾住,還擊出去。

那女子避不開,登時啊的一聲慘叫,長劍應聲墜地。

“蓉蓉,你怎樣?”同行女子上前攙扶,另幾個旋即持劍一面而立,個個粉面含煞,恨不得把眼前人生劈了。

“痛……”

“我幫你看看。”女子湊近,見傷在右臂,是自家的流星鏢。遂拔了此物,又取了傷藥灑再傷口處。

然後從裙襬撕了一塊布條,將傷處裹好。

扶起名叫蓉蓉的女子,撥開姐妹走到人前:“百里素鶴,你擄我姐妹前仇未清,如今又再傷人。

莫非,真當慾海天沒人治你嗎?”

“慢著,你們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他擄了你們姐妹?誰說的,出來把事情講清楚。

平白無故的,這鍋咱不背。”槐尹反手抓住刀柄,揹著碎玉人往上一顛。

話音剛落,林卯、鄒管家自暗處走處。

隨即,蕭老四也帶一批人舉火把而至,把黑漆漆的夜空霎時點亮。

蕭老四手持長簫,盤在指尖轉悠,忽的抵在肩頭,道:“蕭某說的,林齋主便是證人。”

“蕭老四,怎麼哪兒都有你?”槐尹怒上眉山。

“誒,別激動。

此回我們可不是為了樓主,只不過回到小桐流域恰逢不平而已。嵐仙子,蕭某說的對也不對?”

嵐仙子,即是扶著蓉蓉的那名女子,她看著蕭老四,很是感激的點點頭:“承蕭君指引,否則我等至今還不曉得姐妹遭了橫禍。”

隨後,怒指素鶴:“更不曉得,真兇一直在逍遙。”

素鶴蹙眉,提劍拱手道:“這位姑娘,在下與諸位素昧平生,何故要行加害?

且近期,在下並未返回小桐流域,怎見得兇手就是某人?”

“哼,少花言巧語。今日任你嘴皮說破天,也改變不了你殺人兇手的事實。”嵐仙子朝林卯打個招呼,林卯上前,目光掠過眾人。

神情甚是悽惻道:“不錯,根據林某這段時間的追蹤。

你最近表面與槐尹同行,前往人皇島。實則,暗中以化身潛小桐流域,重啟神女殿。

那些失蹤受害的女子,便是如我兒一般,成了你獻祭神女的亡魂。”

“住口,休得血口噴人。”槐尹聞言,頓時怒喝。

林卯看了藥他背後的碎玉人,目光倏的溢位一絲凜寒之氣:“血口噴人?我兒如花蕊般的風華,也是冤枉他的?

我妻溫柔賢惠,死與他手也是冤枉?

倘若是,那就拿出鐵證來?”

“哈哈哈,林卯,你殺妻滅兒,還問我們要鐵證?你羞不羞……”

“哼,虎毒不食子。你以此汙衊林某,就不怕遭天譴嗎?”林卯提袖拭淚,兩指蒼天。

霎時,天際雷隱電閃,好不駭人。

“就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是人?”蓉蓉捂著傷處,反駁道。

忽的,她看見碎玉人的模樣,失聲吼道:“是她,是她……”

嵐仙子一驚,忙問:“她是誰?”

“前些日子,有黑衣蒙面人,持此女畫像,到處抓人,說是神女殿走失了一名祭品。”

那一次,她也險些遭了殃。得虧眾姐妹來的及時,才沒有被歹人得逞。

“可是我們找到你的那次?”

“是。”

“百里素鶴,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口稱自己清白,結果卻是拉著槐尹同你沆瀣一氣。

連祭品都在,還有什麼可狡辯?”

這下,輪到素鶴、槐尹大吃一驚。

素鶴驚的是,沒想到碎玉人居然是自神女殿逃出的祭品。如此看,害她的人必是林卯。

只是,他們現在沒有證據。

而槐尹驚的是,他沒料到二小姐差點做了這群畜牲的祭品。

他道二小姐的情況怎會步步陷危,原來是這幫癟犢子乾的好事。

奶奶的……

“怎麼?無話可說了,不狡辯了?”嵐仙子右手一抖,長劍翁的發出輕吟。

“姑娘,你所指之人乃是槐兄自螣海救起。小桐流域與螣海相隔,何止是千里萬里?

怎見得,她就是你們所說之人?”素鶴道。

“我說什麼來著?剛說你們不要狡辯,你們這就來了。

閣下既知兩地之遙,就當知她一介祭品是跑不了那麼遠的。

除非,是有人帶走。”

“何以見得?”

“誰不知神女殿的祭品,必先制其修為,防其脫逃。

你說她是自螣海被救起的,莫說她知不知道螣海在哪裡?就算她知道,沒有修為傍身,她要如何走出神女殿的看守,又如何出現在螣海?”

“原來如此,姑娘前番還說對方在尋找走失的祭品。如今改口,說是我等擄人,豈非自相矛盾。”

哪知,嵐仙子半點不慌,反而更加堅定道:“何來自相矛盾,由此可見,你們必是真兇無疑。”

這下子,槐尹來了火氣:“我槐尹一向不愛罵女人,但是,今兒我真想罵你他娘就是個蠢蛋。

好人壞人你分不清,黑的白的你搞不明,你還學人報仇,咋不知自己是提著腦袋給人尿壺?”

氣死他了,從來就沒覺得有天會被人堵到嗓子眼。

眼下,他算是見識到了……

嵐仙子登時柳眉倒豎,仗劍搶攻:“受死來。”

槐尹肩一聳,把碎玉人甩到素鶴懷裡,道:“看好她,這一陣讓我來。”

素鶴伸手抄住,抬頭道:“小心。”

說罷,目光掃過一直沒出聲的某人。鄒管家,這就是你所說的‘綠柳揚風’?

鄒管家抬眸,一眼交錯後,眼觀鼻,鼻關心,垂首靜立林卯身後。

頓時,素鶴心底下沉。

眼見槐尹與嵐仙子打的地搖山晃,劍與刀迸出火星,蕭老四轉眸對旁人道:“諸位,這可是殺害你們姐妹或愛人的兇手。

此時不擒,更待何時?”

他這話一落,身後身旁,眾人劫是持兵刃跳出。

一徑的殺向素鶴,而素鶴一手護住碎玉人,一手還得迎敵。

人群之中,但見他腳步頻移,在劍與刀兵左右穿梭,憫殊劍只傷不殺。

“小子,拿出你真本事。別說我們殺的勝之不武。”

“擄我妹子,就是不共戴天,還想裝好人,給誰看哪?”

“殺了他,別跟他廢話。道義那是對人說的,這廝就是個畜牲。”

素鶴側身一閃,憫殊同時架住三劍,再提元振開,沉聲道:“諸位痛失親人,在下可以理解。

但是,切莫聽人唆使,中了賊人奸計。”

“奸計,我看你小子就是奸計。貓哭耗子,假慈悲,騙誰啊?”

“諸位冷靜,聽在下一言。”素鶴攬著碎玉人忽的彎下,兩把鋼刀貼著頭頂削過。

見目標躲過,二者復提刀橫推,欲斬其腰。

素鶴縱身點落刀身,雙腳同時踢中兩人頸部,再一個旋身落地,憫殊急急遞出。

寒聲道:“給在下一個機會,待我了了手中之事,日後定會還諸位一個公道,如何?”

“公道?你和死在你手上冤魂講公道去。”

蕭老四靠在樹上,悠閒的撫摸長簫:“百里素鶴,前番少樓主替你說話,我等才不得不罷手的。

你如今提公道,什麼時候也給樓主一個公道呀?

前債未清,空口白話可是大忌。”

“蕭老四……”

“別激動啊,蕭某是說過疏星樓之事不再插手。可沒說過,不能閉口不談,是不是?”

“小人。”槐尹一刀震退數敵,又以刀背砍暈近身的女仙。

刀身順勢一拍,把人拍的和嵐仙子抱個滿懷。

“槐尹你……”

“我什麼我,識相的趕緊走。別逼老子開殺戒,別拿老子當聖人。”

“蓉蓉,接著,我和這畜牲拼了。”嵐仙子反手一推,人跌入蓉蓉懷裡。自己長劍抖擻,錚的殺向槐尹。

“找死。”

“我呸,你給我納命來……”

素鶴忙裡瞥見槐尹動真格,喝止道:“槐兄,不可傷及性命。”

話音剛落,身邊的大漢立刻惱了,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人:“你她娘假惺惺給誰看……”

“兄臺,且退吧。在下無意與諸位結仇,再打下去不過使真兇稱心如意罷了。”

“哈,說的跟真的一樣。兇手不是你,難道是別人?鐵證如山,還向抵賴?”

“給在下一點時間,日後必予各位一個交代,今日且退,都先冷靜下好不好?”

“這……”

他一而二在的留手,又說的意誠言肯,霎時有好幾個心思被說動。

手底下的功夫頓手,林卯見狀,哪容得大好機會錯失,寒光迸出眼底:“寂人。”

“是。”

鄒管家霎時身形如鬼魅飄如戰圈,提掌疾襲欲退之人,那人渾不知死關逼臨,仍是看著手上的劍,思索素鶴之語。

素鶴抬腳踢起一枚石子,擊中其膝。那人撲通栽下,堪堪躲過殺招,吼道:“你……”

“小心。”眼見鄒管家一擊不成,再補一掌,素鶴飛身,執劍進前,欲阻其害。

哪知,鄒管家忽的改掌為抓,提起那人擋在身前。

素鶴不及反應,頓時一劍收勢不住。

噗嗤,劍尖刺入肌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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