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九十一章:不一樣的情仇,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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菰晚風沒有辦法找到箕鴀嗎?
不,他有的。
誠如百里樂人所講,畢竟這是他一手扶起來的人。縱然其人各種不堪,但其人缺也有獨到之處。
只不過目下,不能由他來找。
思及此,他斂眉收了心神去看楊允。
對楊允,他是複雜的。
曾經的偶人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以為掌控了對方,殊不知都是對方有意做給自己看。他以為一步步都是勝券在握,卻不知早就落入別人的算計。
所有事情,都如對方預期的發展。
哪怕最後明白過來,他們也只能在這場漩渦中旋轉下去,直至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偶人是沒有這等能為的,但是有人有,有人早早的算準自己一定會對其下手,所以先一步做好了陷阱,然後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當然,這也得有人捨得下血本。
某種程度來說,弦不樾是一個天生的王者。
讓人心甘情願,為之折服。
偶人是,少真無一也是。
而今回來的楊允,他不清楚是不是也是?
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船行浪頭,不得不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回不了頭,他們同樣沒有退路。
沒有,就意味著必然。
來到楊允的床前,略略一掃就知道這傷做不得假。遂找御醫問過,御醫不敢有瞞,倒也據實講。
但御醫心裡慌的不行,從前他給正主看,後來給冒牌看,現在又給楊允看,可他怎麼想也沒想過楊允會菰晚風的人。
更沒想過有天自己會親眼見證,有道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自己這看了聽了那麼多,那不是離死不遠。
偏偏他還不能表現出來,天知道他這種誠惶誠恐有多難熬。
好在,菰晚風問過之後並沒有為難他。
他這才一腳從鬼門關轉了回來,千恩萬謝後急忙抱著藥箱跑了。
菰晚風眉眼懶抬,坐在床上就那麼用餘光看著。隨後,視線再度回到楊允身上,看了半晌起身走到一旁靠窗坐下。
道:“來人。”
話音剛落,江柺子從暗處走出。
作禮道:“主上。”
“府上如何?”
“天老默許邱北長他們進來,我等無力阻攔。府外暴民雖眾,但因為前面施藥的緣故有不少民眾自發擋在善堂。
只要公主不出現,短時間出不了亂子。”
說罷,頓了頓。
又道:另外赤淞和玉面判官已經行動,善堂的藥以備足。他們鬧的越兇,對咱們越有利。”
然菰晚風眼前閃過的是天不鳩那張臉,這算是給自己的教訓麼?
側眸道:“他竟然默許了?”
“是,若非如此我等亦不可能讓他們三人長驅直入,更不會坐看朱翁身死。”
“可還看出了其他門道?”
“主上是指?”
說著,目光尋著他的視線看向楊允,登時明瞭,道:“不曾。”
“如此說,對方只是在中途設伏。”
“應該是,要不是這樣,就算我等發現不了,沒道理天老他們不知。雖說過去他們不管事,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與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些許摩擦難免,可真的有事想來不會坐視不理。”
江柺子抬眸,猶豫了片刻。
道:“會不會是我等孝敬的不到位,所以惹怒了幾位?”
不然,幾位怎會突的反常?
過去那麼久都沒事,怎麼現在突然會這樣?
菰晚風沉眉,略略思索。
抬手道:“這都是其次,通知箕鴀,讓他去一趟連陰谷。”
“去連陰谷做什麼?”
“旱澇相隨,要他水火共濟。”
“這……”
江柺子怔神,旋即如初,定了定心,道:“此法雖好,只是箕鴀恐怕不是恰當的人選。
且不說是否破得了素鶴的結界,便是出了城總有幾分護身的能耐才行。他這樣……怕是不妥。”
“另外,連陰谷距八王峰不過數百里,宗門那邊他未必應付得來。而且他現在在公主身邊,又有馬婆子在側,貿然消失豈不生疑?”
公主原本對您就有誤解,馬婆子是她的奶孃,事事以她為首。這次的禍端就是因為公主對您有成見才惹出許多風波,若是再被其知曉,那無疑是火上澆油。
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指不定還得出怎樣的禍端。
“你有更好的人選?”
“沒有。”
“既然沒有,就照孤說的辦。”
“……,是。”
江柺子還想說什麼,最後話到嘴邊卻給嚥了下去。
菰晚風將其反應,一絲不落收入眼底。曉得其顧慮,但不打算多講。
只平靜的道:“告訴他即可,餘下的他自會想辦法。”
這讓江柺子心頭顫兩顫,清楚自己剛剛僭越了。
察覺對方沒有降罪的意思,才略微以鬆了一口氣。
隨後作禮,快步沒入暗處。
等他走後,屋內再度回到寂靜。
愈發襯的大雨喧譁,襯出今時的不太平。
解決了這邊的事,接下來就看素鶴放不放人。照理素鶴會放箕鴀過去,倘若不放勢必要和其背後之人對上,這對素鶴而言是為不智。
沒必要到關鍵時刻,給自己橫添枝節,再樹強敵。
然念頭撥轉,腦海裡不經想起了常無常與白玉郎。
如果對方介入,那事情就難說。
素鶴呢?
他又會做怎樣的選擇?
放,或不放?
思來想去,沒有答案。
想了想,也只有交給老天。
如果天要自己做個普通人,碌碌一世,便不會有現在的自己。
如果不是,那麼天就不會讓自己折在這裡。
既然如此,何不一試?
床上,楊允不知何時醒了。
看到菰晚風的那一刻,便掙扎著要起身。
菰晚風被他的動靜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抬眸道:“這般拼命,是信不過孤,擔心孤對你生疑?”
楊允廢了半天勁兒,折騰的大汗淋漓也沒折騰出一個水花,仍是坐不穩,一不小心還翻身滾落下地。
好巧不巧,一頭撞上旁邊的矮凳。
那矮凳又撞到其他陳設,登時乒呤乓啷碎了一地,他勉強著撐起身子坐起來,卻是啪的一下又摔倒。
手,還摁在碎瓷片上。
霎時,疼痛鑽心刺骨。
險險,沒讓他再度暈過去。
半晌才緩過氣,低眸垂眼看了地面好一會兒,無聲的笑道:“主上說這話,可見還是信不過微臣。
說什麼信與不信,您對臣不也如此?”
“你的膽子,變大了。”
“膽子不大,如何能做主上的刀。”
“你還記得?”
“諄諄教誨,不敢有忘。”
“這些年,弦不樾就不曾懷疑過你的身份?”
“微臣無親無故,他就是有心懷疑也查不出結果。況且,微臣自認足夠謹小慎微,便是有一絲的可能,臣自己就掐了,又豈能留待他人捉著把柄上門。”說著,他又費了老鼻子勁兒爬回來了床邊,扒著床沿坐好。
然後,豆大的汗珠開始滾落。
一邊咬死了嘴唇,一邊開始拔瓷片。
拔一次,便痛的渾身顫慄一次。
等到大大小小拔完,他也就跟水裡撈出來的沒啥區別。
菰晚風從袖袋取了一瓶兜手甩給他,他側首用牙咬住了小瓶。
然後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拿著,又用牙咬下了塞子,然後,一點一點把藥撒上傷口。
不得不說,藥是好藥。
撒上去,效果是立竿見影。
頃刻,便完好如初。
這不痛不難受,連著力氣都恢復了大半。
頓時,一邊看著恢復的手掌一邊道:“臣接近弦不樾時,他還只是一介皇子,主上也還在卓太傅府上受盡折磨。
即便他有通天手段,也絕難查到臣與主上早在飛昇之前就認識。”
不但認識,更有同窗之誼。
只是,你負了我。
趁我遠遊,名為替我照顧寡母實則將其毒殺。
這些,你可記得?
菰晚風抬眸打眼,四目相對。
一雙眸子平靜的可怕,亦叫人不安。
只是一眼過後,便挪開了視線。這對楊允而言,使得心中愈發仇恨。你要說他是為了寡母的死,是,也不全是。
恨做不得假,同窗的情也做不得假。
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們都經歷了太多,變了太多。
與其說他執著寡母的死,不如說他執著於一個解釋。一個,欠了他數千年的解釋。
但是,菰晚風從不曾給他。
由他恨著,讓他執著。
眼睛看到什麼就是什麼,可就是不解釋。他不信多年的同窗是這樣的禽獸之輩,忘恩負義,更不信,是自己引狼入室。
可若不是這樣,他不能解釋母親的一身功體怎麼到了對方手上。更不能解釋,那瓶藥只有他菰晚風才有。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要給自己一個說法?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是我楊允的同窗,是我楊允認下的兄弟,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答案嗎?
他想到這裡,痴痴的笑了。
只是,無聲。
道:“你的藥,還是那麼管用。”
菰晚風則是看向窗外,眼神平靜中透著凜冽的寒。
不濃烈,但很致命。
淡淡的道:“有多久,你沒有與我這般說話?”
“君臣有別,怎敢輕易冒犯。”
“還是恨我?”
“不該嗎?”
若是不該,你就該告訴我真相。
而不是,一直,一直的瞞著我,欺騙我。
聞言,菰晚風點了點頭。
卻道:“應該的。”
說罷,話鋒一轉,道:“那群黑衣人,你有什麼看法?
可知其來歷?”
一聽這話,楊允就知道又是沒有答案。
涼了半截的心,再冷了半截。
眨眼,凍成了冰碴子。
到底是什麼,讓他隱瞞,讓他如此堅持。
縱然不想,卻還是給了他答案。
道:“如果我料得不差,應該是少真府的人。”
“少真府?”
“嗯,少真無一雖死但少真府真正實力一直沒有出現。這股力量以前是直接由少真無一掌控,其死後便下落不明。”
“這麼說,少真無一沒死?”
“不一定,箕鴀會得手全賴其背後之人。那人你我都諱莫如深,少真無一又如何全身而退?”
“不能全身而退?不代表不能退。”
“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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