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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喬安最後,也沒有留在這一棟豪宅裡過夜。
陽光房裡的單方面談話,或許讓她爸爸瞭解到了他們之間的隔閡有多重。
他要用“頹廢中年男人”的形象活著,他也讓她活成了這種家庭的孩子,娘死爹不疼,除了沒有一個惡毒後母和什麼繼兄弟姐妹折磨,孤兒該承受的痛苦,她一點都沒有落下。
“爸,我恨過你。”
在陽光房裡,任喬安已經完全可以平靜微笑,說出那些曾經讓她懷疑活著是不是錯誤的殘忍。
“後來我恨自己,為什麼要恨你。”
正因為恨過,才知道自己的強大,是面對自己的“仇人”。
恨,自然是恨的。
恨他為什麼明明比普通人的爸爸強,卻為什麼不能和別人的爸爸一樣,那樣普通的對待女兒。
恨他明明留下了她,卻沒有一次想要善待她。
“汪叔叔說,您心裡難過,要我多體諒您……”可是沒有人體諒過她,從小到大隻有趙忘生和他的媽媽關心她。
作為女孩子的成長變化太多,她沒有人引導,第一次接觸的變化太多,都是被尹阿姨發現之後,才指導她。
“趙忘生對我來說不是一個人,是一段時間的陪伴,我放不下的從來不是這個人,而是曾經有人陪著我的時光。”
任喬安第一次解釋她對趙忘生莫名其妙的深情,愛自然是不愛的,趙忘生這個人拉出來就是個渣男。
願意原諒他,只是因為曾經答應過給他一次機會,這是對自己的承諾,不是對趙忘生,換作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愛”。
趙忘生的爸爸出了事之後,尹阿姨受了很大的打擊,也管不上她在學校的遭遇,那時候只有趙忘生陪著她,她貧瘠的人生關係裡,就只剩下趙忘生了。
任喬安最脆弱的時候,有人陪著她,那是人生裡很珍貴的時光,和趙忘生沒有關係。
所以,諸葛卿的存在,對任喬安來說,沒有一點點額外的吸引力,他就是個男人,一個她不怎麼感興趣的男人。
“後來我想了想,這樣也好,人總是要一個人活著,早一點總比晚一點好。”提前獨立的好處,就是任喬安現在的鎮定,可以成為千金大小姐,也做好了隨時被打回原形,變回那個倔強的任喬安。
“爸,我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這是任喬安最真心向他道歉的一次,之前都是假的:“如果我當初不和趙忘生在一起,或許你和尹阿姨,現在還能那樣和睦的生活下去吧。”
兩個人,一個喪妻,另一個被男人欺騙,成年男女的相互取暖,有時候更注重心靈上的愉悅,並不怎麼在意那一張結婚證。
這些,是她從尹阿姨果斷和趙忘生斷絕母子關係的行為之中,推算出來的結論。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比以前多。
大概尹阿姨心裡也不甘心吧,小心翼翼的活了這麼多年,卻被自己的兒子聯合那個給她帶來傷害的罪魁禍首誅心。
“爸爸,我做不了一邊享受你的物質,一邊憎恨你的不聞不問,我最大的能力就是‘放下’,做不了心無芥蒂。”那是任鴻琛這種人的境界,任喬安還做不到以假亂真的境界。
“放下”,不是“忘記”,它永遠在心裡,並沒有消失。
“以前我怕你再婚生兒子,現在我衷心祝福你,曾經說過的話不會作廢。”任喬安站起身,走出陽光房的前一刻,她笑著說:“給我留點自尊,我只有這些了。”
她已經是和孤兒一樣條件下成長的孩子了,可以接受沒有爸爸,但是不能接受沒有尊嚴了。
她也可以接受他再婚,或者再生很多個兒子女兒,那些已經不會出現在她希望的生活裡。
車拐進觀景臺的車庫,任喬安下車,卻沒立刻進去。
元宵節的雪越下越大,她僅僅站了一小會兒,身上的黑色呢外套就落滿了白色雪花。
任喬安抬頭,看著從無盡黑暗之中,向她奔赴而來的白色光點,帶著尖銳卻又絕美的稜角,落在她身上之後,在一瞬間稜角融化,徒留下一顆冰冷的中心,固執的和四周的雪花同為一體。
看來,不管是渺小或者偉大,要在這世間生存下去,都必須抹去自己的尖銳。
任喬安笑自己果然是生活好了,現在都有心情吃飽了撐的,站在寒冷中總結人生哲理。
她得到的東西,要有來處、要有去處,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她不喜歡。
轉身,進入別墅,這時間保姆已經睡了,大廳裡只有一個保鏢守夜,任喬安讓他不要出聲,自己上樓休息。
室內溫暖,任喬安開啟自己的臥室門,開啟燈剛關上門,身上的外套還沒脫,就被人從後面抱住。
“呀!我還以為有小偷呢!原來是這麼大的一個驚喜!果然娘娘心裡有我,怕我一人獨守空房,孤獨寂寞,特地回來陪我。”他嘴上喋喋不休,給任喬安找了許多“愛他”的藉口。
越說自己越美了,恨不得抱起她轉兩圈,再一起躺床上暖的她喊救命。
周楚應該是從床上剛下來,穿著很單薄的短袖和短褲,隔著呢大衣也不嫌她身上的雪冷,手將她頭頂上雪花弄掉,溫熱的手掌心給她暖額頭:“回來也不知道打把傘,你看你全身都是冰的。”
一隻手暖額頭,另一隻手把她身上的大衣先脫下來,額頭暖的差不多了,抱起任喬安回床上。
薄被裡他有剛睡過的溫度,比室內暖氣的溫度還高一些。
周楚用薄被把任喬安裹緊,自己跑去浴室燙了一個毛巾,給任喬安把手腳暖熱,道:“以後要是不想打傘,也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她這樣不拘小節的生活態度,令他一個男人都有點不能接受,這只是下雪她就這麼硬扛著,下冰雹的時候怎麼辦?
渾身冰涼的,手都僵了,她就不覺得冷?
“你怎麼在這兒?怎麼不回家?”任喬安從進門一直沒有說話,身體會暖了一些,才想起問周楚為什麼在她房間。
晚上的時候,周楚曾經發微信問她回來不回來,她很明確的說過她今晚不回家。
可他現在的樣子,衣服就掛在她床頭,很明顯今晚他就睡在她房間裡,壓根就沒有走。
“我能去哪兒呀,我跟你在一起,就應該在這裡等著你回來。”周楚給她搓手,道:“你這人心裡太現實,今天你不回來我就不過來,那萬一你回來看見我沒在,說不定還以為我就是那種,想佔你便宜的色鬼,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周楚半開玩笑的說,他們的關係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任喬安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姑娘,她住在他家裡,他不用擔心她出門以後不再回來。
現在他能知道的只有這個房間,如果他不在這裡,心裡總是落空空的,不真實。
他尷尬的笑話迎來了任喬安是沉默,周楚坐起身,看著平躺著的任喬安,問:“你就這麼看我的?對不對?!”
任喬安不說話,她有沒有這麼想不重要,他怎麼以為的也不重要,今晚剖析傷痛已經讓她說了太多的話,她已經懶得再向任何人解釋她的想法。
現在的被窩很溫暖,她只想閉上眼休息。
周楚不想就這麼罷休,但是看她眼下的淤青又出來了,只能作罷躺在她身邊。
罷了,現在她怎麼想是他的自由,等時間久了,她自然知道他是想陪著她過完一生的人,並不是只看眼前的那點小情小愛。
只是,周楚想休息了,任喬安卻又開了口:“周楚,你不管周家的事了嗎?”
他最近總是在她周圍閒逛,也從來沒有提過關於她爸爸和趙忘生的事,看起來不像是要“臥薪嚐膽”,奪回家族企業的樣子。
反而他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點都沒有被人從“周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的沮喪和憤怒。
沒出息,沒志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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