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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傳出緋聞,到餘長和柴寧消除隔閡,以往日的模式相處......原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公司的緋聞會逐漸消散,但一直到14年春節放假前夕,這些緋聞依然存在。

對於八卦之人,餘長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一直被議論著,不管對柴寧,還是餘長始終有一定的影響,畢竟都是有情感的動物,也是公司的一員,誰能無視它們的存在?

春節期間,餘長回想了和柴寧從認識到相處的點點滴滴,對於柴寧,如果說餘長沒有想法,或者沒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但餘長自己評估不好,這種好感,更多的是來源於工作,還是源於生活,源於柴寧這個人,而不是她目前的身份。

同時,靜心細想之後,餘長覺得,柴寧對他應也有好感,否則不可能為餘長做一系列的事,不可能一起泡溫泉,不可能留餘長在家中過夜,不可能幫餘長準備早餐以及洗內物......

後面餘長了解到,在國慶期間,柴寧上去了昆明三天,那三天她其實是去相親的,是家裡安排的相親活動,結果可想而知,柴寧只是為了給家裡一個答案,走個過場,她八成沒有一個看得上,甚至連對方的微信都懶得加。

柴寧對餘長有好感,餘長可以肯定,但他不能肯定的是,這種好感,是不是喜歡?

因為連他也評估不好,自己對柴寧的好感是依賴還是喜歡,抑或其他。

而這些答案,又需要時間去慢慢浮現。

但有一件事情,餘長極為肯定,春節期間,只要自己一天不聯絡柴寧,聽不到她的資訊,就感覺像缺失了什麼,這種感覺讓餘長有些急躁和煩悶。

除夕之夜,柴寧發了一個朋友圈,配圖不是豐盛的晚餐,也不是全家人其樂融融的歡聲笑語,而是一扇窗子,窗子之上有一個人側身而坐,而窗外是皎潔的月亮孤單地懸掛於天際。

月光傾灑而下,明亮了房間,但窗臺上的人兒顯得如此之寂寥和惆悵,青絲撫亂,心中似充滿了萬般心事。

而配文確實李清照的一首詞的第一句。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

這是李清照為四年外出未歸的丈夫趙明誠,所做的一首詞,這首詞表達了她對趙明誠的思念之情,以及她獨守空房的孤寂難耐。

完整版的詞是這樣的: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

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借物表達心中思念之情,‘想你想得人都消瘦了,這或許是最為動人的情話吧。’柴寧僅擷取了第一句,但餘長或許知曉她此刻想表達的心境。

看到她這條朋友圈,餘長並未選擇點贊,而是拉開與她的聊天框,問道:“想誰呢,不好好吃飯過節,難不成真消瘦了?”

柴寧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隨後附上了一張穿羽絨服在雪中微笑的照片,她的皓齒白如暮雪,交相輝映,唇紅豔豔如二月楓葉,與夜幕白雪形成鮮明對比。

而在她的身後是那輛嶄新的賓士E300。松綠色,和柴寧的氣質很搭,此時白雪飄飄,已經覆蓋了車身,但那耀眼的三叉戟便是其最直觀的標誌。

“怎麼,將賓士的‘三叉戟’拍得那麼大,是想要炫富嗎?”

“本來就富,還用炫嗎?”

餘長想想也是,柴寧似乎從來不缺錢,到她的銷售段位,幹銷售已經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一種工作狀態,一種情懷。

柴寧從未向餘長提及她的家庭情況,但餘長側聽了一二,得知她家境不比薛斌家弱,但似乎挺複雜。而為何柴寧十九歲就參加工作,沒有上大學,餘長極為疑惑。

否則以她和薛斌的家庭情況,本科之後,讀研究生,國外留學......甚至找一份比之現在更好的工作都應該不成問題。

“看你白白胖胖,裹得像粽子一樣,並沒有消瘦的跡象呀?”餘長回覆道。

柴寧發了一個嘟喃嘴的表情,道:“我真的胖了嗎?”

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女性都比較在意自己的體重和外在形象,柴寧自然也不列外。

“沒,你沒胖,是相機胖了。”

柴寧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隨後問道:“你在哪?”

“在家,陪爸媽看春晚。”這句話顯得有點多餘,不過餘長還是回覆道。

“很無聊吧?”柴寧道。

“嗯。是有點,你呢?”

“在房間。”

“不去看春晚,陪陪家人?”

提到家人,柴寧似乎挺反感,道:“他們不需要我陪,春晚都是些老掉牙,沒意思。”

自從趙本山,宋丹丹退出了春晚舞臺,似乎全國人民對春晚都失去了以往的期待,而趙宋兩人退出春晚,是歷史的必然,沒有誰可以一直視常青樹,長江後浪推前浪,新老更替的是必然法則。

提到柴寧的家人,餘長並未繼續往下問,柴寧的性格,如果她願意說,即使餘長不問,她也會說,如果不願意,即使問了,也是白問。

柴寧似乎只有和餘長聊天,才會表露出屬於小女生的形象,在工作上,她一如既往都是高冷霸道女總裁的形象。

餘長有時候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她,不過這些絲毫不影響,此時他想和她暢聊的衝動。

不錯,餘長心中此時想的人,確實只有她,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但餘長自不會說出心中之感,道:“什麼時候回玉溪?”

“再看吧,無聊就回。你呢?”

餘長回應道:“我計劃初五六回去。”

“不是初十二才上班,為何回去那麼早?”

“不是要寫15年銷售計劃麼?在家沒辦法沉下心思。”

柴寧回覆了簡單的一句‘哦’後再沒了下文。

初二的時候,餘長家這裡也降溫了,天氣變得非常冷,天空霧濛濛一片,白霜猶如天空灑下的銀光,鋪滿了街道,田野以及樹枝。

躺在床上的餘長已經醒了,但是因為太冷的緣故,窩在被子裡不想起床,而就在這時,餘長的手機突然響起,一看,居然是柴寧打來的。

餘長覺得奇怪,柴寧從沒有那麼早給他打過電話,難道有什麼事?

想到這裡,餘長連忙接聽,道:“寧姐。”

柴寧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人聲的還有車子轉向燈滴答滴答的聲音。

“我到你們村子了,怎麼走?”

餘長聞言一驚,差點從床上跳起,道:“我去,不會吧?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

“是叫浦西村麼?”柴寧嬌笑一聲道。

“是啊......寧姐,你真來我們村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餘長已經顧不得冷,從床上跳了起來,開啟手機的外音,飛速穿衣服。

“嗯,怎麼,不歡迎麼?”

“哪能,求之不得,你到村口哪個位置?”餘長邊穿衣服邊發出了皮帶和鐵釦碰撞的聲音。

“我不知道這是哪,這裡有塊牌子,上面寫著浦西村。哦,對了,前面五十米的地方有個牌子,上面寫著浦西村供銷合作聯社。”

餘長已經無比確定,柴寧真的到他們村子了,便道:“你一直往前開,大概400米左右,向左看,你可以看到一棵大榕樹,然後左轉進來,那裡有塊空地,車子可以停在那裡,你在那裡等我,我來接你。”

餘長穿好衣服,推門而出,連忙去洗漱,而他的母親張桂芬,見自己的兒子如此著急,從廚房中出來,道:“小長,那麼冷的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那麼著急?”

餘長連忙回道:“我有個同事,不,一個朋友來了,我要去接她。”

“那也不用著急,別忙,既然來了,跑不了。”張桂芬邊摘菜邊道,她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似是從未見自己的兒子如此著急過。

餘長用了五分鐘刷好牙,洗好臉,刮好鬍子,當然連頭髮也一起洗了,但等不及吹乾,便如一股風一般衝了出去。

“小長,你慢點,注意安全。”

餘長家距離大榕樹也就三四百米,拐個彎就到了,而當餘長火急火燎地來到大榕樹下時,柴寧已經從車裡面出來,如夏天的荷花綻放般站在那裡。

今天的她穿著一雙白色的長筒皮靴直齊膝蓋,黑色的緊身牛仔褲,極光白的毛絨大衣,以及一條紅色的圍巾。

她的裝束以及太過於亮麗,宛如月亮周圍閃耀著爍爍星光的恆星,以至於村中路過的人都不約而同,被她所吸引。

餘長心中一陣激動,開口道:“寧姐,你真的來了?”

柴寧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餘長心中甚是高興,也極為激動,但還是疑惑道:“寧姐,怎麼知道我家的?在我印象中,我似乎沒告訴過你吧?”

聞言,柴寧幽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道:“你為了送我禮物,可以去人事那裡查我的生日,難道就不允許我去查你家地址?”

餘長一陣尷尬,當初餘長為了送柴寧禮物有個噱頭,故此有意去人事那裡檢視了她的檔案,得知了她的生日,因此在生日之前將準備好的貔貅送給她,在生日當天帶她去食堂吃了長壽麵,還在祈盼湖散步時為其畫了一幅肖像圖。

而全程,餘長都並未對柴寧說過一句生日快樂,但餘長知道,那天的柴寧說不盡的開心,而或許也是因為那天,連柴寧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對餘長的異樣感覺從那一刻漸漸開始,並逐漸升溫。

訕笑一聲,道:“不管如何,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我爸媽見了你,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可是......”

說道這裡,餘長停頓了一會兒,道:“你家到這裡,應該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吧,你不熟悉路況,開得更慢,是不是開了快三個小時的路程?這麼說,你是不是天還沒亮就出發了?”

柴寧笑笑,道:“你這是審問吶?還是詢問?”

餘長道嘿嘿一笑,道:“我哪敢審問,自然是詢問了。”

“沒,我昨晚就到你們縣城了。”

餘長一愕,眼皮子不受控制抖一抖,心中滿是震驚,道:“昨晚就到了,為何不聯絡我,早知道我昨晚就應該去縣城接你的。”

“昨晚來到縣城已經很晚了,就開了家酒店隨便住了一晚。”

現在是春節,氣溫很低,餘長的家鄉屬於小縣城,城裡的酒店住宿條件沒法和大城市相比,尤其是供暖措施並不是太理想。

“酒店多冷啊,昨晚凍壞了吧?”餘長心中微微惻隱。

“沒,我開了空調,不冷。”

兩人幾句閒聊之後,餘長道:“走吧,我帶你回家。”

“等等。”說著,柴寧踏著白色的長筒靴走到了車尾,按了一下遙控,瞬時車門上揚,她接著道:“我給伯父伯母帶來點東西,你來幫我。”

餘長一樂,道:“你來就來嘛,帶什麼東西。”

嘴上如是說著,但餘長還是笑著走了過去。

柴寧帶了很多的年貨,說明她是提前計劃好的,但來之前沒有告知自己,興許她是想給自己驚喜。

“都帶了什麼呀,那麼沉?你是怎麼搬上車的?”

柴寧將年貨裝在了一個箱子裡,並封好,餘長一眼看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挺沉。

“待會兒開啟不就知道了?”柴寧笑笑,她的皓齒一如既往地白。

......

來到家門口時,餘長的父母已經等在門口,見到柴寧,兩老眼中都露出了驚訝以及欣喜。

柴寧見到兩人,微笑著道:“叔叔阿姨,新年好。”

餘長放下手中的箱子,道:“爸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柴寧,我的領導。”

張桂芳欣喜道:“快,請進屋,外面冷,小心著涼。”

進屋後,張桂芬連忙拉來凳子,道:“姑娘,你請坐。”說完,又去拉火爐,將其移到柴寧身前道:“凍壞了吧,快,烤烤手。”

“阿姨,您不用這麼客氣。”柴寧神色微微有點緊張。

餘長笑道:“媽,你去忙吧,我來。”

餘長的父親餘建軍也道:“老婆子,你去煮飯吧,記得多弄幾個菜,我這就去殺雞。”

“叔叔阿姨,你們不用客氣。”

張桂芬一笑,道:“你大老遠頂著寒過來,是客人,自然得好生招待。對了姑娘,你喜歡吃什麼?”

柴寧道:“阿姨,真不用客氣,我不挑食,吃什麼都可以。”

張桂芬深深看了柴寧一眼,轉身進廚房忙去了。

柴寧坐下,伸出白皙的玉指在火上烤了烤,頓時,暖意襲來,她微緊的心緒也隨之放鬆下來。

餘長遞上瓜子和糖果,道:“先吃點糖果墊墊,我給你烤紅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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