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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查干巴日一直想著回宮後令牌之事該如何給皇帝交差,俄日和木卻一直在帳中踱來踱去,讓他心裡頭更添了幾死煩躁。
“你別走來走去的了!我瞭解岱欽,他是不會著你的道的!”
“還是趕緊吩咐下去啟程回宮吧!眼下還有一大堆的事兒需要你我善後呢!”
查干巴日的這句話讓俄和木著實吃了一驚。
他負手站定,回身看向查干巴日,徑直往他身側走去,“皇叔此話怎講?”
查干巴日對於俄日和木陷害手足之心向來不齒。
耶律岱欽的性子他是瞭解的,自幼機敏過人,對待事情也一向有足夠冷靜的判斷力。
前朝公主身份本就特殊,查干巴日預料他定不會這麼冒然去近身。
查干巴日起身,撇了俄日和木一眼,“你就瞧著我說的對不對就是了!我去拔營,你趕緊想想回宮怎麼跟皇上交代令牌的事吧!”
這一時興起的機會就這麼被自己皇叔說的彷彿自己幹了什麼上不得檯面的事。
俄日和木心頭的怒意又迅速騰起,他一屁股坐在了矮榻上,拳頭狠狠的垂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將上頭的杯盞震的嘩啦啦響。
他還是不信!
“來人!”
一聲大吼,外頭的禁衛趕忙進了帳,“大皇子——”
“那前朝公主那兒怎麼樣了?人是死了還是活著?有沒有人去看她?”俄日和木怒目圓睜,眼眸似猝了一層寒冰。
“不知道人怎麼樣,還未有人來回稟,至於有沒有旁人去看她,這個屬下倒是一直盯著!除了幾位醫士和她身邊的那個大景丫鬟,沒有人靠近那輛馬車。”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俄日和木一下子怔愣住了。
片刻,自言自語呢喃,“竟讓皇叔說中了!那可是咬舌!他耶律岱欽居然能忍住不去看!”
一旁的禁衛不明所以,許久等不到話,又想著拔營一事,躊躇一下,“大皇子,三王爺說要抓緊時間拔營了,您看,咱們這帳子——”
“知道了知道了!”俄日和木厭煩的擺了擺手,拎起木架上的大氅掛在身上往外走去。
出了帳,對面就是耶律岱欽的大帳,他越看心裡頭越來氣,“走著瞧!我就不信找不著機會弄你!”
好在景華簪身子孱弱,因而並沒有咬到舌根處,傷口並不深,只是人暈厥了過去。
藉著此,赫連桑麻直接求了查干巴日讓景華簪原本的侍女青娥重新近身侍候。
念及此,青娥對桑麻感恩戴德,當場給她磕了三個頭。
“——眼下那邊就是這麼個情況——”
聽著三丹夫說完,耶律岱欽瞬間感到渾身如釋重負一般,愧意也減了幾分。
“她沒事就好!”他頓了頓,沉聲道:“王爺讓趕緊拔營,叫人來拆了帳子吧。”
“是。”三丹夫應聲往門外走,走出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回身看向耶律岱欽,“對了二皇子,還有一事忘了跟您說。”
“何事?”耶律岱欽正合著眸子由著侍人更衣。
“我方才回來的時候,正巧碰上宮裡頭來人了,問我三王爺在何處,我幫著他尋了尋,多嘴問了一句。”
“我說我們這眼看著就要進都了,聖上是有什麼要緊事派你們到這半路來截胡?”
聞聲,耶律岱欽也不禁疑惑起來。
他撥了撥衣襟,撣了撣袖子,朝三丹夫睨了一眼,“他們怎麼說的?”
三丹夫笑了笑,“您聽了準高興!”
“說是大臣阿蘇佔一家也在今日進都,只是那阿蘇佔早已在半個月前護送聖上進都,因而,今日裡,便只有他的夫人和女兒。”
“聖上的意思是,叫咱們同阿蘇佔的家人一同進都,說如今雖已過去半月有餘,可畢竟人心還不穩,難保城中會有心懷憎恨的大景人對咱們北狄人不利!”
“她們母女身側雖跟著禁衛,可到底不如同咱們一起進都安全。”
“阿蘇佔?”耶律岱欽蹙眉,端起茶盞小口小口啜著,沉思片刻,“我記得,他有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兒?”
“是!二皇子好記性!小時候,她還同您一起放過風箏騎過馬呢!”三丹夫拍了拍腦袋,“叫——好像是叫寶什麼來著——”
須臾,他又笑了一聲,“寶勒爾!她叫寶勒爾!”
記憶中好像是有那麼一個明眸善睞的人兒——
可耶律岱欽索然無味的挑了挑眉,起身往帳外走去,眼下他的心裡被景華簪的舉動牽制著,無心想其他,“拔營,進都!”
這個訊息沒讓原本心情壓抑的二皇子露出一個笑模樣,三丹夫不禁鬱悶起來。
他明明記得幼時二皇子對那寶勒爾是非常傾心的,如今,聽了這個訊息該高興才是啊——怎麼反倒不疼不癢的,彷彿並不認識寶勒爾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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