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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陳凡就從床上懶洋洋爬起來,溜達去洗漱間刷牙時聽到起床的吳秀開始纏問魏延午接下來的故事,以及他是怎麼成為在神聖羅馬首府遊蕩的連環殺人魔開膛手傑克的。
期間還不時夾雜著幾聲狗叫。
心說平時怎麼沒看出來你個死人妖這麼勇啊,難道是因為魏延午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個壞人才敢追著問他殺人的事?
無論如何,陳凡都覺得吳秀腦子怕不是缺根筋。
一邊這麼想著,陳凡一邊毫不客氣地拿起吳秀的超高檔洗面乳,一點也不心疼倒出來幾堆擦在手心,抹勻後開始精心護理起自己的臉蛋。
衝完臉上的泡沫後,陳凡看著鏡子裡光潔的臉蛋,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陳凡就給了自己臉上一巴掌。
啪!
搞屁啊,自己長這麼大以來,撐死在洗澡的時候才會在母親的逼迫下用些洗面乳,怎麼今天早上居然開始主動用起來了?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珍惜這張鬼一樣的詭異面容了?
總覺得事情哪裡有些不對勁,就和當初推斷錯靈鬼誕生方式時一樣眉頭緊皺的陳凡轉過身去,剛想開口問問魏延午和吳秀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太尋常,卻聽見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從門口傳來,於是立刻閉上了嘴。
而魏延午和吳秀也在對視一眼後默契地分開一些距離,之後由魏延午率先開口:“請問是哪位?我們在洗臉換衣服,請稍等一下。”
聽到魏延午的話,房門那邊的人識趣地停下敲打,開始耐心等待起來。
與此同時,從洗手間出來的陳凡和吳秀開始飛快收拾起昨晚遺漏的紙質資料,把它們統統藏好後對著魏延午比了個“OK”的手勢。
於是,魏延午大步走上前,輕輕拉開了三人居住房間的房門:“啊,你好,請問你找誰——”
就在開啟房門看到來人的剎那,魏延午的語句尾音下意識扭曲了起來,千百揉旋的音調差點讓陳凡從背後把手槍拔出來。
好在魏延午及時且迅速地在背後做了個沒有危險的手勢,這才讓陳凡停下已經伸到背後的手,不著痕跡地放下來後和吳秀、哈士奇一起好奇地看向門口,想知道是哪位大仙能讓魏延午都有些失態。
兩人一狗剛剛好奇地探出頭去,就被金光閃閃的耀眼金銀氣閃了一把眼睛,再定睛一看,一個騷.包氣十足,還抹著紫色豔媚口紅的低胸裝男子正側身扶著門框,笑吟吟地斜倚身子看著自己等人:“怎麼?不邀請我進去看看嗎?”
聽到豔媚男子的慵懶聲音,魏延午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連忙開啟房門恭恭敬敬地把他迎了進去:“這話說笑了,我一個剛來兩天的晚輩,怎麼能把本店的頭牌拒之門外呢?小陳,小吳,看住哈士奇。”
掩嘴露出欲遮還羞的媚笑,本店的頭牌牛郎紫煙大搖大擺走進魏延午、吳秀、陳凡和哈士奇三人一狗居住的房間,在魏延午關門的同時掃視一週,有些嗔怒地輕輕皺起眉頭:“這地方住三個人和一條狗也太小了吧?老闆娘是怎麼回事啊,明明都答應過我會改善大家的居住條件的,不然我可不會留在這裡當頭牌。嘿呀,實在是太氣人了,我一定得和她好好說說!”
一聽紫煙這麼說,魏延午趕忙連連擺手:“沒沒沒,是這樣的,我和小吳小陳他們都是老鄉,為了討生活實在沒辦法才來到牛郎店,而住一起也是我們主動要求的,因為這樣方便互相照顧一下嘛,所以……”
看著不好意思撓後腦勺的魏延午,紫煙輕嘆一聲,上前同情地拍了拍魏延午肩膀:“沒事的,這種事情在牛郎店也不算少見,雖然在外面會被大家非議,但是在這裡,你完全可以相信同胞們。”
紛紛露出感動的神色,魏延午和吳秀不由感嘆不愧是本店頭牌牛郎,三言兩語就有這麼大的魅力,也富有同情心。
然而陳凡怎麼聽紫煙這話怎麼覺得不太對勁,但看魏延午和吳秀都一副感動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跟著尬笑幾下。
好在陳凡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哈士奇忽然發癲,汪汪叫著就想撲到紫煙身上和他親密接觸一把,結果剛甩著哈喇子蹦起來瞬間就被陳凡按了下去,這才沒有釀成頭牌慘遭哈士奇凌辱的悲劇。
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陳凡,紫煙隨即走過來蹲下身,伸出手輕輕撓著哈士奇的下巴,很快就讓它露出舒爽的神色,甚至沒過多久就主動躺了下來,對著紫煙露出自己白白的肚皮。
見紫煙自己有辦法對付哈士奇,陳凡就抬起了手,輕咳一聲看著蹲下身來的紫煙禮貌道:“那麼,請問本店的頭牌,紫煙先生今天來我們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再次抬頭看了眼陳凡,紫煙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後拍拍哈士奇的狗頭站起身,隨後大搖大擺坐到沙發上開始脫下身上的金銀墜飾:“啊,其實每次店裡來新人我都會來看看住宿標準是否符合我和老闆娘的約定,順便再和大家認識認識。只是前兩天有個大客戶執意要把我包下,這才在你們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看望,實屬抱歉。”
皺眉看著紫煙叮叮噹噹把身上沉重的首飾放在桌上,陳凡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魏延午搶先開口:“哎呀,這有什麼抱歉的,紫煙先生能來我們這個小破屋子看看,就已經讓這裡蓬蓽生輝了,如果我們還不領情豈不是顯得過於不識抬舉了?”
說著,魏延午還順手拍了拍吳秀和陳凡,讓一臉崇拜的吳秀和一臉淡漠的陳凡各自反應過來,分別興高采烈和麵無表情地開口:“是啊是啊,紫煙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
呵呵輕笑一聲,紫煙隨即從沙發上站起身,一邊走向門口一邊順勢拍了拍陳凡的肩膀:“哪裡的話,大家在這裡都各有各的難處,我更希望和各位以朋友身份相處。桌子上的那些金銀首飾,就當做是給三位的見面禮吧,記得多給狗狗改善下伙食,一手摸下去都是硬邦邦的,明顯快餓瘦了。”
心中默唸那是因為蠢狗渾身都是合金之軀,但陳凡還是發出了不爭氣的聲音:“好的,您就放一百個心吧,紫煙大人。”
看著陳凡,紫煙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小陳你這麼見錢眼開可不好,多學學怎麼去愛別人吧。對了,晚上店裡面準備了迎新會,作為主角的你們可要記得參加哦?”
…
…
咔噠一聲門關上的輕響,陳凡總算是送走了紫煙這個神奇的頭牌,擦著額頭滲出的汗剛準備鬆口氣,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了之前紫煙留在桌子上的金銀首飾。
下個瞬間,剛做出要撲上去的姿勢,陳凡就被魏延午一把扯住腰帶:“等下小陳,我覺得紫煙這個人似乎有些不對勁,你有沒有類似的感覺?”
伸手開始解皮帶,陳凡一心只惦記著桌子上的金銀首飾:“沒有,與我無關,那可是真金白銀啊!紫煙不愧是頭牌,傍上的富婆也真闊綽!這麼多東西虧得紫煙還能戴身上走回來!”
見陳凡這幅德行,魏延午果斷放棄和他繼續交流的企圖,轉而看向了吳秀。
然後魏延午更果斷地放棄了一臉羨慕望著門口喃喃自語的吳秀:“這傢伙面板好好啊……他到底是用什麼牌子的潤膚乳才能做到既不出油,連小粉刺都沒有的?”
長嘆一聲心說自己這都帶的什麼人啊,魏延午一邊搖頭一邊坐到自己桌子配套椅子上,開啟電腦打算查一查這個紫煙的來頭。
剛開啟網頁打出牛郎店的名字,收拾好金銀珠寶的陳凡就好奇溜達過來看了眼,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沓子紙質資料:“魏叔,你要誰的資料跟我說啊,黑玫瑰做事做全套,其他人的資料我這裡都有的。”
眼睜睜看著陳凡在自己忙活一通後才拿出資料,魏延午瞪著他運氣半天,最終也只能平復心情從他手中接過資料,咬牙用力說出兩個字:“謝!謝!”
“客客氣氣”地感謝完陳凡後,魏延午便低頭開始查閱起這一沓子資料,沒用多長時間就翻到了與紫煙相關的資訊:
紫煙,扶桑街牛郎店頭牌。
性別男,身高183厘米,體重未知。
出道秀時豔驚四座的頂級人才,由於自身喜歡紫色的東西,不但口紅用的是紫色型號,連衣服都是花大錢定做的紫色專有套裝,因此自己給自己取名為紫煙。
為人熱情且豪爽,經常為店裡的牛郎們打抱不平,店老闆為了長久的利益和紫煙日漸出名的聲望,對於提出的要求也都盡力滿足,甚至有傳言稱身為寡婦的店老闆已經迷上了紫煙,這才會對他言聽計從。
過往經歷未知,從口音來看應該是中原本地人,似乎有一個朋友,經常被人聽到打電話噓寒問暖乃至吵吵嚷嚷,推測在遠方,甚至與紫煙成為牛郎有一定關係。
需要注意的是,紫煙個人魅力極大,不光對異性有相當強悍的殺傷力,就連同性淪陷的也不在少數,執行探查任務期間要多多注意,避免產生不必要的糾葛。
看著這篇資料,魏延午陷入了沉思。
一眼看上去沒什麼毛病,除去來歷不清有些可疑之外,黑玫瑰做出這張資料表的目的怕不是最開始打算以紫煙為目標進行偽裝,但是估計自己的行道不足以偽裝好一家大型牛郎店的頭牌,於是退而求其次把目標放到了陳凡這個沒什麼經驗的小年輕身上。
可能正是由於以為陳凡是個小年輕沒什麼經驗,即使說錯話也相對容易糊弄過去,施展美人計更有機率得手,黑玫瑰就忽視了陳凡本人的特徵。
那就是與眾不同。
自從陳凡那天隨手槍殺了偷錢包的畸變種小孩兒後,魏延午就對他的過往展開了調查,雖然在成為一名飄靈前都沒什麼值得注意的經歷,但是陳凡正式成為飄靈那一晚自述加上監控機器人的固定視角畫面一起推演出的具體經歷還是看呆了魏延午。
以普通人的身份,面對兩隻陰靈的聯手進攻絲毫不慌,甚至若不是第三隻陰靈實力接近影魔加上偷襲,陳凡搞不好就反殺掉那兩隻陰靈了。
平心而論,魏延午覺得哪怕換成年少的自己,在沒有接受過研究所培養的情況下肯定會自亂陣腳,都不用第三隻陰靈出手就被第二隻鴿子陰靈偷襲得手爆頭而亡了。
挑選這麼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成為自己的目標,黑玫瑰也是夠“幸運”的。
至於陳凡是怎麼得到這手資料的……
僅僅是拿著就能感受到紙張上附著的濃郁血腥氣息,魏延午完全不願去深想黑玫瑰在陳凡手上都遭遇了什麼才會讓經驗老到的她交出真實的情報。
說實話,要不是魏延午想不出陳凡僅僅過去兩個晚上的時間就主動殺死黑玫瑰對自身有什麼好處,打死他都不相信陳凡所說黑玫瑰被他人殺死的闡述。
不過好在吳秀還是相信自己的,哪怕知道自己曾經開膛手傑克的連環殺人魔身份也認為事出有因,讓魏延午老懷甚慰。
畢竟,要都是陳凡這種特立獨行的隊員,魏延午恐怕完全拉不住整個小組脫韁的勢頭,從一開始就會被帶偏到其他方向去了。
還沒欣慰多久,陳凡就勾上魏延午的肩膀,看了眼仍舊沉浸在對紫煙身上化妝品回想裡的吳秀後,晃了晃自己手機螢幕上的一系列舊新聞:
醜聞!知名演奏家穆扎·薩列裡因為尋找娼妓遭到婆家驅逐,身敗名裂!
墮落的汙點穆扎·薩列裡於本日被人發現在出租屋中上吊自殺,其弟子魏提出上訴,認為自己的老師是被誣陷,但因證據不足及非神聖羅馬公民而被駁回。
開膛手傑克!腓特烈城的神秘連環殺手!已經有三名娼.妓慘遭殺害,警局到底在幹什麼?
受害者上升至五人!開膛手傑克甚至將割去的器官送往警局,赤裸裸的挑釁!
震驚!老牌貴族薩列裡家族的獨女因病去世,這是否是被冤枉的穆扎兩年後亡魂索命?
看著魏延午驟然冷戾了一瞬的臉色,陳凡彷彿得到了確認,鬆開胳膊刪去了這些圖片:“嘛,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追問了,吳秀那裡還請自行解決吧,魏叔。”
面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魏延午最終長嘆一口氣:“好好,小陳你真是太聰明瞭,如果你能像小吳或者哈士奇一樣,該多好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吳秀和哈士奇茫然抬頭,隨後被魏延午和陳凡各自打發走了:“沒什麼,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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