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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宮別苑,宮殿裡。
段雲袖再也按捺不住,撲進梁蕭懷裡,乖巧得像只小貓。
“你怎麼這麼厲害~”
柔情似水的呼喚,讓梁蕭喉頭一動。
他今晚是要留在西宮別苑休息的。
突然,梁蕭的目光落在牆角的櫃子。
櫃子旁邊放著一條嶄新的皮鞭,和幾支紅蠟燭……
“小傢伙,你,你收集這些東西幹嘛……”
“(⊙o⊙)…”段雲袖呼吸一滯。
糟了!
“這你也會玩?”梁蕭一臉驚訝。
段雲袖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就是看你初次見面就欺負人家,人家想著哪天給你一點難忘的回憶……”
梁蕭微笑道:“那你是從哪學來的?”
段雲袖當然不敢出賣沐琴雪,只能硬著頭皮道:“就是有一次晚上換蠟燭的時候,被蠟淚滴到手背上,我就想著,哪天你不聽話就給你一點難忘的回憶……”
“好啊,你來,來來來!為夫就在這裡,你倒是來點難忘的回憶啊!”
梁蕭一臉從容赴死的神情。
“人家捨不得了……”段雲袖趕緊鑽進梁蕭懷抱,展開撒嬌攻勢。
梁蕭這才擺出常用的道貌岸然姿態。
“好哇娘子,你居然想收拾為夫?今天貧道定要降服你這女妖精!女施主,是你讓老衲破戒的!臣一定要給公主殿下難忘的回憶!”
“人家,人家知錯了……啊!錯了……”
段雲袖還沒說完,梁蕭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西宮別苑,段雲衣獨自走在種滿寒梅的花園小徑,心情大好。
那些大世家,就像壓在皇室頭頂的幾座大山,一度讓她感到窒息,生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妹妹落入他們手中。
而現在,拓跋氏居然成了甕中之鱉!
前所未有的好心情,讓段雲衣忍不住哼起了妹妹時常唱的童謠。
“饒了我~饒了我嘛~有壞蛋~”
直到她走到段雲袖的寢宮門口,聽到裡面傳來段雲袖嬌滴滴的求饒聲,才神色一變。
門口的玄衛正在迴避,都站到門外來了,段雲衣更加疑惑。
“發生了什麼?為何無人護駕?梁愛卿人呢?”
與生俱來的警惕,以及對妹妹的日常關心,驅使段雲衣疾步衝進宮殿,推開裡面的房門,窒息了一瞬間。
房間裡,小兩口正在打情罵俏,場面混亂,不便描述……
段雲衣怔怔地望著兩人,臉紅心跳。
梁蕭和段雲袖停了下來,驚詫回頭。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段雲衣回過神來,連忙別過頭去,關好房門,轉身就走,卻不料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哎呀!”
聽到段雲衣的嬌呼,段雲袖情急之下,連忙穿好衣裳,便要出去檢視。
“不礙事,不礙事的,不打擾你們了,姐姐來得不是時候,以後姐姐一定先敲門……”
段雲衣的聲音越來越遠,留下一臉懵逼的梁蕭和段雲袖。
寢宮裡,太醫黃盈給段雲衣搽好了藥之後,默默離開。
剛才段雲衣崴了腳。
段雲衣輕輕按著略有些腫的右腳,目光幽怨,面紅耳赤。
“可惡的梁愛卿,居然又讓朕如此失態……”
作為帝王,姐妹倆博學多才,她甚至還從段雲袖那裡學會了梁蕭傳授的算術。
但她同樣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以前甚至以為拉一拉手就會懷孕……
她原以為自己面對梁蕭不至於那麼心虛了。
可現在,自己又看到了他“壞”的一面。
突然又有些緊張了……
“好可惡啊……”
這一夜,女帝輾轉難眠,腦海裡都是自己剛才見到的尷尬場景。
第二天一大早,段雲衣黑著眼圈,坐在御書房裡,默不作聲,批閱奏摺。
林端和周圍的玄衛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怨氣,大氣也不敢出。
“白家商會會長白河,走私鹽鐵,轉售北胡,通敵叛國,即刻批捕!”
一紙公文,轟動全城!
白家商會在京城還是小有名氣的。
居然向北胡走私鹽鐵??
這一次朝廷出動的部隊,除了刑部,還有羽林軍。
半天之內,白家商會被圍得水洩不通。
“吾皇有令,挖地三尺,也得找出白河本人!白家商會其餘人等接受調查,不得擅離原位!”
這一次,是刑部侍郎親自帶隊緝捕,白家商會人人心驚膽戰。
前有拓跋傑,後有白河……
“這白河,怎麼就被查出來了呢?不對!這白河怎麼會給北胡走私鹽鐵?”
端木家眾人得知訊息,一臉茫然。
白河的底細,他們應該是清楚的。
一個白家商會,能有這麼大能量?
走私鹽鐵,也是需要人脈和庇護的!
沒有端木家的庇護,白河靠的是誰?
“一定又是玄衛查出來的……”端木雲城喃喃自語。
大周的世家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走私鹽鐵,平日裡做得滴水不漏,也是因為玄衛的存在。
這是一支在大周立國之前就傳承下來的部隊,除了皇室,沒有人能窺見他們的全貌。
如果不能做得滴水不漏,一定會被玄衛查清底細。
倘若沒有玄衛存在,就算段雲衣收回鹽引,他們一樣可以派人販賣私鹽。
有了玄衛,哪個地區疑似出現私鹽,他們一查一個準……
段雲衣收回鹽引的時候,他們會極力反對,便是因為各大世家不敢販賣私鹽,只能靠鹽引政策發財。
“這白河算是給天下的私鹽販子作了示範……”端木雲青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之前端木家就在商議,要不要鋌而走險,悄悄安排私鹽,被謹慎的端木節否決了。
“還是大哥謹慎,這玄衛當真危險,究竟是誰訓練出來的……”端木操心有餘悸。
“我也不知道……”端木節苦笑道。
白家一夕覆滅,令所有覬覦私鹽的世家大族戰戰兢兢,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拓跋烈坐在家中,越發不安。
一旦白河招供,他拓跋氏就算能撇清關係,也要惹一身腥!
畢竟,如今的拓跋氏處境相當敏感,最怕被扣上謀反和通敵之罪。
“幸虧我兒有先見之明,只讓白河這蠢貨去做替罪羊,沒有與他捆綁……”
拓跋烈越發想念自己的長子拓跋俊了。
有他在,一切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
“回稟老爺!白河好像提前收到風聲,跑了!”
管家的回報,讓拓跋烈鬆了口氣。
“跑了好,最好死在外面,永遠別回京城了!”
同一時間,幾經輾轉的拓跋俊終於到達遼東,與自己的堂兄拓跋亭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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