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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家在這裡開辦的浣花樓,京城最有名的青樓,深受京城諸多達官貴人、文人墨客喜愛。
這裡的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四十年來,這裡誕生無數才子佳人愛恨情仇,人們津津樂道。
至於浣花樓存在的意義,大周皇室與公孫家心照不宣。
畢竟,這家青樓每年能給大周朝廷提供萬兩銀子的稅收。
浣花樓的樓主花惜月,年過三十,風姿綽約,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無數達官貴人想一親芳澤而不可得。
此刻,花惜月面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梁蕭,面帶微笑,言語恭敬。
“我家三小姐說了,梁老闆今天既然重金包場,這裡的僕人也任梁老闆差遣。這一次,相信我們浣花樓一定能沾梁老闆酒會的光。”
梁蕭謝過之後,領了花惜月的腰牌,帶人離開。
花惜月注視著梁蕭離去的方向,神情凝重。
“此子行事,何時變得如此果決,手段驚人,和以前截然不同。”
身後的丫環這才提醒道:“樓主,那白河又來找您了!”
聞言,花惜月黛眉緊蹙,終於忍無可忍,憤然起身:“此子當了家主之後,越發厚顏無恥!”
浣花樓外,白河帶著一群酒客,一臉的急不可耐,跑向出來的丫環。
丫環一臉歉意,向白河道個萬福。
“我們樓主說了,其實她喜歡的是女人,請白老闆莫要再死纏爛打!”
酒客們生怕白河黯然離去,正要安慰,白卻笑了。
“真好,我得不到的女人,也不能便宜了其他男人。”
眾人滿臉驚駭,一時竟然有些轉不過彎來。
丫環目瞪口呆,回過神來之後,轉身就跑,只想趕緊遠離這個變態。
白河從袖中取出梁蕭的請帖,望著浣花樓正門大院,咬牙切齒。
“都怪梁蕭,老子商場被他擺了一道,所以情場也失意了,這回有端木家相助,咱們好好戲耍他一番!”
一眾酒客歡天喜地,跟在白河屁股後面,大搖大擺走進浣花樓。
浣花樓外的一處客棧,二樓。
江拂雪和女扮男裝的沐琴雪、段雲袖,三姐妹注視著眼前的梁蕭,可憐巴巴的。
浣花樓算是風月場所,梁蕭不許她們進入。
畢竟這裡人多眼雜,相當不安全。
段雲袖還是公主,更不能出現在那種地方。
雖說這裡靠近酒會現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不能身臨其境待在梁蕭身邊,她們依然不開心。
梁蕭實在承受不住她們幽怨的目光,靈機一動,微笑道:“今天只要你們不亂跑,回去我就給你們講《西遊記》的後續三章。”
姐妹三人眼睛一亮,同時乖巧點頭,憑欄而坐,像極了三個乖乖女。
等梁蕭離開後,她們才忍不住擔心起來。
京城酒業,公羊氏一家獨大。
那些受邀參加酒會的酒豪們,喝慣了公羊氏的酒,多半是向著公羊氏的,說不定還被公羊氏收買了。
但其實她們最關心的是,到時候會不會有哪個狐狸精勾引梁蕭!
京城向來不缺美人和才女。
達官貴人們魚貫而入,人人面帶疑惑。
“這梁蕭自從弄出了白糖這東西,越發膨脹,他手裡也就幾千幾萬兩銀子,竟敢公開挑戰公羊氏的酒業,上來就挑了最好的夢江南?”
“這不正說明人家對自己的‘滄海月明’充滿自信麼?”
浣花樓的這個露天大院規模浩大,第一層能夠輕鬆容納千人,後方還有二樓、三樓,分別能容納百人。
以邢風、李心文為首的大楚七人,坐在二樓,浣花樓樓主花惜月陪同。
公羊敬、獨孤辰、拓跋俊等人坐在三樓,紙扇輕搖。
一樓,則是達官貴人和商家、酒豪,以及小部分來湊熱鬧的有錢看客。
所有人都注視著大院中心的高臺,各懷心事。
南宮寧坐在兄長南宮田與丈夫端木雲青中間,目光陰寒。
端木家兩兄弟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梁蕭的酒會之所以從者雲集,報紙功不可沒,這是一方面。
這段時間,各大勢力都領略到了報紙的輿論威力。
太快了!
但凡是報紙上的內容,只要一經發行,一日之內就能傳遍整個京城,包括皇宮大院!
人是容易從眾的,這種動輒幾萬份相同內容的報紙,輕易引導京城的輿論。
但僅僅只靠宣傳,還不足以讓各大勢力對這場酒會趨之若鶩。
“這傢伙,居然打算在酒會上送出《月下獨酌》的唯一真跡……”端木雲城陰沉著臉,呼吸都有些侷促了。
大週日報宣傳那首《月下獨酌》的同時,還廣而告之,梁蕭向天下人許諾,自己會以行草當眾寫下《月下獨酌》,送給現場預定數額最大的客戶!
梁蕭在丞相府寫下一首憂國憂民的傳世名詩,早已轟動全城。
再加上報紙的推波助瀾,所有人都知道梁蕭還有一手宗師級的書法,尤其是那一手別具一格的瘦金體,更是在京城文壇掀起一股臨摹的風潮。
當然,這離不開段雲袖和沐琴雪的支援,沐琴雪特地把姐妹倆收藏的梁蕭的墨寶拿出來,找京城的書法家品評,此事越傳越廣。
“雲想衣裳花想容……”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南宮寧注視著走上高臺的那道白衣身影,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沐琴雪拿出了梁蕭為她和段雲袖寫的兩首詩,羨煞京城無數佳人!
就連世家出身的才女們,也忍不住派人打聽梁蕭的近況,並表態想要找個機會拜訪這位“詩仙”。
越來越多的京城人,認為梁蕭近期佳作頻出,每一首都堪稱精妙絕倫,詩仙雅號,實至名歸!
相比之下,她曾是梁蕭的未婚妻,轉投端木雲青的回報,卻顯得活成了笑話。
就連自己的閨蜜,偶爾和她提到梁蕭,也不禁感嘆,看向她的眼神也帶著幾分異樣,讓她渾身難受。
而她的丈夫端木雲青,與她成親之後沉迷她的美色,一度文思枯竭,甚至無精打采。
而高臺上的梁蕭,卻意氣風發,氣度沉穩。
無論是名聲還是地位,都今非昔比!
“你的出現,改變了我本該精彩的一生!我本可以和端木家一起名留青史,留下無數佳話……”
南宮甯越想越恨,注視著正在高臺上吩咐手下的梁蕭,目光怨毒。
“我會摧毀你的酒業,再摧毀你的一切!!”
就在此時,梁蕭目光掃過南宮寧這邊。
南宮寧心中一驚,連忙擦了眼淚,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但很快,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怨毒。
梁蕭只是隨便掃過她一眼,沒有任何異樣表現,像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這種無視,令她倍感屈辱!
南宮寧再也受不了了,霍然起身,率先發難。
“梁蕭,你不是要賣酒麼?眾人已經在此苦苦等候了兩刻鐘,就看著你乾瞪眼,究竟你是在賣酒還是在譁眾取寵!”
“寧寧……”端木雲青吃了一驚,已然來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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