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極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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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甄家是太保甄邯的後代，家中世襲二千石俸祿的官職。

經歷了近二百年的發展，甄家已經成為了無極數一數二的望族，名下土地、資產無數。

上一代家主甄逸官至上蔡令，只可惜英年早逝，八年前，才三十歲的甄逸就一病死了。

現在甄家由甄逸遺孀張氏以及二子甄儼、三子甄堯掌管。

如今亂世，雖然二子都舉孝廉，卻沒有為官，而是避世在家中孝敬老母、掌管家族事務。

聽門上人說徐州牧呂布前來拜望，甄家兩兄弟也不禁嚇了一跳！

呂布的所作所為他們還是有些耳聞的。

可呂布是徐州牧，又和甄家向來沒有交情，大老遠來登門拜訪是幾個意思？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家都來大門口敲門了總沒有不見之理。

兄弟兩個忙親自來門上迎接。

見前院正中站著一個身材高大英武挺拔的男子，身後還跟著兩個一個比一個更粗壯的保鏢，便知道八成這就是呂布了。

甄家兩兄弟忙上前拱手施禮道：“甄儼/甄堯拜見溫侯！”

呂布笑呵呵的還禮道：“布不請自來，多有叨擾，還請勿見怪！”

甄儼忙說道：“這是哪裡的話？溫侯大駕光臨，蓬蓽生輝！溫侯快往裡邊請！”

說著兄弟二人一左一右的將呂布讓進了廳中在正位上坐了。

寒暄一陣，甄家兄弟也不好直接問呂布是為何而來。

好在呂布自己說道：“我這次來呢，其實是想要來做些生意的。”

說著一伸手，許褚忙將隨身帶著的包裹遞到了他的手上。

甄家兄弟不由得好奇，見呂布開啟包裹，裡面卻是幾本書。

“這……難道溫侯是要在無極開一間書坊？”甄儼問道。

呂布點頭道：“正是此意！請兩位看看這書如何？”

甄儼甄堯接過書看了，紙張柔軟細膩、字跡清晰、裁剪整齊，因讚道：“確實是好書！”

呂布笑道：“嗯，這樣的紙書如今已經在徐州境內廣為人知且深受好評了。

只是書籍乃是傳道授業解惑之用的，我想讓這樣的書在全國普及。

因在冀州人生地不熟的，聽聞甄家家大業大，生意遍佈冀州，故而冒昧前來求合作的。”

知道了呂布原來是報著這個目的來的，甄儼心中略微放下點心來。

不過還是直言道：“此等好書肯定會受到士子們的歡迎，只是……這樣好的書想必造價不菲。

現在兵荒馬亂的，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只怕無極縣城中也沒有幾戶人家肯花錢買這樣的東西。”

呂布笑問道：“你們兄弟覺得，這樣一本書，要值多少錢？”

“這……”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又看了看手中的書。

甄堯說道：“這樣的紙張工藝，抄寫又如此整齊規矩，一本怎麼也得十貫錢吧！”

呂布哈哈一笑：“不用那麼貴，有這個數就行了。”

說著伸出一巴掌五根手指。

“五貫？確實不貴！”甄堯點點頭說道。

“非也，這樣一本略薄的，大概值五十文！”呂布說道。

“五……五十文？”甄堯差點把舌頭給咬下去。

呂布點點頭道：“沒錯，我說的是賣價。若是按成本算，只怕還要更低一些。

我改良了紙張製造法，能讓紙張的成本降下來許多。

且這書上的字也不是人手抄寫，而是印上去的……”

呂布大概解釋了一下，又將自己的曲轅犁也大致跟他們說了一嘴。

甄家兄弟豁然開朗，能有這樣的技術突破，如果在和平年月印書賣確實是個好生意。

可現在是亂世，災荒戰亂不斷，普通百姓家裡就算有閒錢也不會拿來買書給孩子讀的。

倒是鐵犁頭是個穩妥的買賣。

畢竟世道再亂也得有人種糧食。

且現在土地大多集中在大地主手中，聽說有能提高耕種效率的工具肯定會有人願意採購的。

而且這些地主真的體會到了曲轅犁的高效，一買就不會只買幾個十幾個，而是幾十上百個的買。

不過曲轅犁這玩意又大又沉，若是從徐州大老遠的運到無極來，只怕運費都能高得嚇人。

既然呂布說是來做生意的，甄儼也就直接把自己的疑慮給說了出來。

又說道：“若是溫侯想在冀州境內開店，需要我們甄家的我們自會鼎力相助。

可這樣的生意若是合作，利潤一分攤就更微薄了。”

顯然，甄儼是不想和呂布合作。

畢竟冀州的袁紹的地盤，呂布和袁紹的關係怎麼樣不得而知，就算現在好，也不代表以後會一直好下去。

這年頭，袁紹和袁術親兄弟還不和呢，跟其他人那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甄家現在的對策就是最好不要和這些諸侯們走得太近，誰也不得罪，誰也不依附，明哲保身能守住家業就好。

呂布卻好像沒有聽出甄儼的弦外之音，說道：“哎，可不光是賣書的錢，以後還可以將客戶的書刊印成冊，這也是賺錢的生意。

我之所以跟你們兄弟二人說起這個事來，其中一點就是因為我實在沒有那麼多的經歷和人才再來一點點的開拓冀州市場了。

因而想借甄家的人脈和勢力快速做成這件事。

兩位，不管是書還是農具，都是關係到民生的事，想來二位不會推辭吧？”

“這個麼……”被呂布扣上了一頂大帽子，兄弟兩個還有點不知道如何推搪了。

說自己家裡沒這個能力？說不善於經商？這不是把呂布當傻子忽悠嗎？

不能得罪呂布，可是要是跟呂布合作會不會引起袁紹的猜忌？

甄儼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說道：“溫侯能找上我甄家門來想跟我們合作是甄家的榮幸。

只是茲事體大，請溫侯容我們兄弟和家母商議商議可好？”

呂布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合該如此！哦對了，我忘了說了。

因此地距離徐州實在遙遠，若是所有東西都靠車馬運過來實在太艱難了些。

因而我想若是合作成功了，就從徐州調集一批成熟的工匠過來，在這邊建一個作坊，專門負責造紙和印書。

到時候少不得也要你們兄弟費心了！”

“這……”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作為熟悉商業的甄儼，他知道這種廉價又物美的書和紙張的市場有多大。

呂布這是要將秘方告訴他們啊！

呂布卻說道：“當然，這些秘法也不過是一時沒有公開。

等到將來天下太平了，我會將印刷術和造紙術公諸於世，讓全天下的漢人都能讀得起書！”

“溫侯大義！”甄儼說道。

呂布嘿嘿一笑：“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說正事了？”

“正……正式？”甄家兄弟有些迷茫的對視一眼。

難道剛才說的不是正事？

呂布又朝典韋一伸手，典韋忙將一卷什麼東西遞到了呂布的手上。

“兩位，請看看這個吧！”呂布轉手將卷軸交給了甄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