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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又行駛了一個多小時。
章馳站在後排“車框”的最角落,手掌著金屬圍欄的邊緣,靜靜回想先前發生的一切。
她從飛機上醒過來,成了一個囚犯。
這座島是關押囚犯用的。
白銀共和國和奧天帝國……這個島不屬於從前世界的任何一塊版圖。她從未聽說。
交易使用的貨幣叫原幣。通脹率並不高,五萬塊的機械手已經值得一個人賣命。
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程度似乎不低。
血清是違禁品。販賣血清是重罪。
公司……似乎有更具體的指代。
剛才那些武裝警察——除了頭部之外的身體部位被一種說不出材料的輕型金屬包裹,手上拿的是突擊□□,他們訓練有素,身高和體型都遠超常人。
“哐當”——
車身猛烈抖動。
車上所有人都被掀往一邊。
“哐當”——
車身再一抖動,所有人又被掀往另外一邊。
章馳緊攥著金屬圍欄。
車走得不太平穩。
“哐當”“哐當”“哐當”——
抖動沒有停止,但是逐漸減緩,耳邊傳來細碎的咯吱聲——像是走在碎石子鋪成的路上。
“哐當!”——
“轟隆!——”
一個極大的路障。
幾乎要將車上的人全都從半空鏟飛。
車上鬨鬧聲一片,章馳擠在角落,手死死將邊緣的兩塊金屬板捏住。
忽然之間,掌心發熱。熱度越來越高,直到燙得彷彿一塊烙鐵。她“蹭”地將手掌抽回。
“哐當”——
“嘭”——
兩手失去支撐,她整個人彷彿一塊麵包乾,被厚厚的金屬板從背後“衝”了一下,差點就要往裡頭彈走。
她迅速蹲下身,強忍著內臟被撞擊的噁心感,手臂張開貼在金屬板上保持平衡。
終於,車子行過障礙帶,迴歸了勻速。
章馳緩慢地站起身,由於頭上套著黑袋,她看不清任何東西,她手攀扶上金屬板,小心翼翼地往先前搭過的地方摸去。
她摸到了一塊凸起。
緊接著,又是凹痕。
凹凸不平的,人的手指的形狀。
堅硬無比的金屬板好像一塊軟體印泥,被一個從天而降的手掌不經意一按,造出了一個歪七扭八的模具。
章馳心頭一抖。
***
下了車,所有人又排列成先前的佇列,警衛一一將所有人的頭套摘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灰色建築。
五層高,圓柱形,中間挖空,正是他們所站著的中心。每一層的佈置幾乎一樣,鉛灰色的大門,一扇又一扇,被金屬牆壁隔開,密密麻麻,上面寫著門牌號,101,102,103……
一層又一層,螺旋上升。
升至頂端,中間是一塊玻璃面板,透光率非常高,將監獄的中間地段照得清晰分明。
溼氣在腳下瀰漫,陽光在頭頂升溫,每個罪犯的臉都清晰得連毛孔都可以看見。
轉過身,背後是進來的大門。
門頂上凹刻著三個巨大的黑字——“改造營”。
門上還有標語,左邊——“勞動光榮,懶惰可恥”,右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橫批——“好人一生平安”。
“應到人數:100,實到人數:99……”
機械聲從三樓懸掛的一個聲音放大器傳出。
警衛將所有人的鏈條解開。
沒有任何人亂動。
大概是因為每一層架設著的五把重型機槍。
黑黝黝的槍口彷彿巡邏的探頭,緩慢地從左往右挪動,將所有犯人包圍其中。
“好了,進去照相吧。”
最前頭站出來一個警衛,伸出警棍往一樓左邊角落的一扇門指了指。
所有人一一進去照相,出來,集合……
每個拍完照的人手背上都被蓋了一個圓形章,有藍的、綠的,藍章的人站一列,綠章的人站一列,隊伍很快被打散了。
蓋綠章的人最多,大概是蓋藍章的人兩倍。
一刻鐘過去,照片還沒拍完,監獄裡突然響起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很快,腳步聲越來越密集、細碎,到最後已經聽不清前後輕重,章馳抬起頭,只見他們站著的監獄中央,面對的那一個大門緩緩正開,烏泱泱地穿著統一獄服的犯人魚貫而入。
“噓——”
有人吹起了口哨。
越來越多的犯人進來,看著站在監獄大廳的新人指指點點。警衛拿著警棍上前維持秩序,催促著從門外進來的犯人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
犯人們從樓梯上行,各自停留在各自的樓層,少部分的人進了房間,更多的,趴在圍欄的邊緣,伸出腦袋,不懷好意地往中間探去。
有一瞬間,章馳覺得自己成了動物園的猴子。
她能感覺到有許多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竊竊私語。同樣的,周柯的情況也不太妙。
他的情緒太外放,肢體動作太明顯,縮頭縮腦,小心翼翼地回看樓上所有正望著他的人。
於是有罪犯故意對著他將手伸到褲兜裡,周柯兩眼大睜,那人哈哈大笑,腰聳得跟起勁了,跟馬達一樣,嚇得周柯血色全無。
很快輪到章馳進去拍照。
警衛坐在對面,面前一個電腦,一個攝像頭,還有幾個閃爍的燈——後面大概還連著什麼電子裝置,暫時看不出什麼名堂。
不知道哪裡傳出機械音——
“魏易。識別成功。”
警衛漫不經心地掃著電腦螢幕,右手已經按在綠色的印章頭上,突然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臉色一變,他抬起頭,看看章馳,又看看電腦顯示器,看看章馳,又看看電腦顯示器——
最終他開啟右手邊的抽屜櫃,從裡頭拿出了一個三角形的金屬片,緊接著站起身,將金屬片貼在了房間右側的立櫃前一個跟金屬片形狀差不多的凹槽內,櫃門開啟,警衛從裡面拿出了一套紅色印章。
印章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貼到手背上微微發熱,刺痛。沒有一點水漬,速幹,出門的時候章馳悄悄試著摳了一下,發硬,不掉。
等她出來的時候,空氣突然之間變得安靜。
這一次,所有扒在圍欄上的犯人目光都到了她的身上。
準確的說,她手背的紅色印章上。
***
蓋完章,所有人都被帶去倉庫領新的獄服。
緊接著就是分配房間,回到大廳,獄警給每一個犯人發了一張紙片,紙片上寫著房號,有的房號有兩張,有的只有一張。
發完紙片,獄警說:“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人舉起手。
獄警一臉不耐煩:“說。”
那個人指著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人,舉起手中的紙片:“為什麼他是單間?”
獄警走過去,看了看他手中的紙片,又看了看另一個人的紙片。
獄警說:“你們都是雙人間。”
那個人說:“不對。他沒有相同的紙片。”
獄警說:“只是在你們當中沒有而已。”
“什麼意思?”
獄警沒有答話,他伸出左手,手腕上有一塊金屬手錶,似乎是趕時間,看完表,立刻跟所有人交代回房間等待,接著急匆匆地往監獄大廳剛才進犯人的那個門跑去。
監獄中間貫通,左邊門較小,是他們一開始進來的門,右邊門很大,大概是通往監獄內部的門。
大門開啟,章馳注意到他接起了通訊器——應該是內部通訊,耳掛的,上樓的樓梯有兩個,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章馳故意往右側大門的樓梯過去,跟在他身後,聽到他斷斷續續地答話——
“是……”
“還沒有……我馬上派人處理……”
“監獄長什麼時候……”
“……知道……”
他關閉通訊器,章馳側過身走上樓梯,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她轉過身,發現是周柯。
“你是幾號房間?”周柯舉著紙片,“我在3樓。309。”
章馳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紙片:“506。”
周柯說:“你知道你的章為什麼是紅色的嗎?”
章馳:“不知道。你知道?”
周柯說:“我也不知道。”
走上二樓的時候,章馳問:“你是唯一一張紙片嗎?”
周柯說:“應該是吧。反正我沒有看見別人領到跟我一樣的房間號。”
周柯又問:“你呢?你也是嗎?”
章馳點了點頭。
周柯說:“剛才進照相的地方,他跟你都說什麼?”
章馳:“什麼都沒說。”
周柯:“怎麼會?他沒有念你的刑期嗎?”
章馳:“刑期?”
周柯:“我是80年。剛好達到進島的標準。他還讓我好好改造。說跟我是同鄉……”
周柯絮絮叨叨,話還沒講完,已經到了三樓的樓梯口,他轉身走向三樓的平臺,意外發現章馳也跟了過來。
“你不是在五樓嗎?”
章馳:“好奇,參觀一下你的房間。”
周柯:“……”
309在三樓的中心位置,沒走多久就到了,周柯開啟門,發現裡面竟然已經坐了一個人。身型壯碩,大概有一米九不止,房間大概10平米,裡面有一張桌子,一個洗漱臺,還有一個上下鋪床,那人就坐在下床,手裡拿著報紙,面無表情地將周柯看著。
緊接著,他的目光挪到了章馳身上,又挪到了她手背的紅色印章上,頓了幾秒,收回目光,接著看起了報紙。
報紙已經發黃,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舊刊。
周柯上前對他說:“你好。”
他抬起頭,用看白痴的表情看著周柯。
周柯:“……”
章馳在裡面轉了一下,大致記住了房間的佈局,接著就要離開,周柯看著緩緩關上的房門,再看了看他的“獄友”,忽然心底蔓延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他拔腿就衝了出去,拉住章馳。
“我、我也去參觀一下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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