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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梅雪和祝從容閃現般出現在客廳中,急吼吼摟著她仔細檢視,滿眼心疼:“怎麼摔成這樣了呀?”
“痛不痛啊?”
額頭上傳來溫柔觸碰,王見秋觸電般偏頭躲了一下,“不痛。”
“怎麼會不疼呢?”梅雪撩開她的衣服,看到腰間紅腫傷痕,上了藥的腰後顯得格外猙獰,她倒吸一口氣,幾乎落下淚來,“這麼嚴重,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不說啊?”
昨天晚上打電話時,王見秋什麼都沒說,只說自己去了一趟陽城。
那是她長大的地方,梅雪自然不能攔著不讓她去,至於她去見了張玲這位養母,梅雪心裡有些不開心,卻也沒辦法說什麼。
說實話,她是很不待見這位養母的,既不溫柔也不聰明,抽菸打牌,脾氣也不好,對小秋就更不好了。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伸手朝還在上學的孩子要錢的家長,這都是什麼事啊?
到現在為止,小秋都還沒喊過一聲“爸媽”,也不知道小秋什麼時候才會開口,可張玲那位養母卻聽了這麼多年。
她到底比張玲差在哪呢?
但小秋要去見,她也只能嚥下苦水,不去多問,免得孩子心裡不舒坦。
她們錯過這麼多年,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的。
只要她再努努力,小秋總能知道他們的好,比她那位養母好多了。如此一來,小秋自然就會遠離糟糕的原生家庭。
還沒等她安慰完自己,醫院那邊又發來了一張奇怪的注意事項。
祝風休和王見秋去的醫院就在祝氏名下,親子鑑定也在那裡做的,醫生也知道他們的情況,所以王見秋做完檢查後,他順勢把一些吃食注意事項發給了祝家人。
用的群發。
這下子可不得了,祝風休聽了兩個小時的炮轟。
梅雪和祝從容不敢對小秋有什麼意見,只能打電話給祝風休,又擔憂傷勢,又生氣祝風休不告訴他們。
兩人氣得覺都沒睡好,第二天清早,天還剛剛亮,就出發趕了過來。
祝從容哎喲哎喲了好幾聲,說:“要不我們別上學了?在家休息幾天呢?”
王見秋抿著唇:“不,我要去。”
傷得這麼厲害還要上課,祝從容有些不開心,上學肯定沒有身體重要,但她想去,他也沒辦法勸,難道和她說別上學了,孩子指不定會怎麼想。
“哎,”梅雪看過來又看過去,心裡不痛快極了,往她腰間輕輕呼氣吹了一下:“吹吹就不痛了。”
腰間酥酥麻麻,像是被電擊了一下,王見秋忙不迭放下衣襬,遮住傷痕,“不用這樣。”
他們帶了不少祛疤藥品,祝從容還特意燉了一盅大骨湯來,梅雪接過去,拿出小勺子喂她。
王見秋往後一撤:“我只是摔傷,手臂沒有斷。”
“哦,”梅雪溫柔地回她,“可是媽媽想餵你呀,看到你手臂的傷,媽媽就覺得難受。”她把勺湊到她唇邊,哄著道:“喝一點就不疼了。”
王見秋抬頭四處尋找,只見祝風休靠在沙發後,鏡片後眼眸沒什麼情緒。
以往他會來解圍,但今天沒有,王見秋垂下眼眸,只好獨自應對過於熱情的祝從容和梅雪,含著一口湯,既想快點喝,又想慢點喝。
喝湯間,梅雪又想起什麼似的,聲音有些遲疑:“寶寶,天語昨天來找你了嗎?”
含著湯默了會,王見秋淡淡應了聲:“嗯。”
梅雪想問些什麼,又似乎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小秋,聽說你特意給哥哥種了一片甜草莓,為什麼不給媽媽種一片呢?”她微微吃味道:“媽媽這裡也能種呀,院子前面有一大片地呢。”
王見秋抿著嘴角,回她:“如果你也想要的話,我給你帶些種子。”
“好啊,”梅雪語氣溫柔,充滿了期待,“草莓也會開花,來年會開出很漂亮的小花,院子裡飄出草莓的香味,多好。”
“新鮮草莓可以做果醬、做蛋糕......”
“嗯。”王見秋垂下眼眸,有些失神。
兩人戀戀不捨地坐上車,陪著王見秋一塊去學校,一左一右緊挨著她,軟乎的手臂貼著她。
梅雪身上傳來很好聞的香味,臉上、手上,就連頭髮絲上都是香的,有種太陽曬在雪地裡的味道,很好聞。
下車時,王見秋往裡面看了眼,梅雪笑盈盈地揮著手臂:“寶貝好好學習哦。”
祝從容擠在窗戶邊,笑得儒雅溫和:“乖女拜拜~”
她站在臺階上看了眼,走到樓上時,又頓住了,從空白長廊處往下面看去,車輛正緩慢離開,只剩下一截黑色尾翼。
明年會看到草莓園花開嗎?
*
隔天,她來私人醫院換藥,藥劑特意放在溫水裡泡過,抹在身上後,發出微微的熱意。
額角紗布換了新的,王見秋無意識抬手摸了摸,護士小姐姐問道:“是貼太緊了嗎?”
“沒,”王見秋搖頭,護士小姐姐的手法很溫柔,讓她想起昨天早上梅雪觸碰時的溫度。
遲疑了會,她問了句,“腎內科在哪樓?”
“腎內科在七樓哦。”
“謝謝。”
“不用謝。”
換完藥後,王見秋在電梯門口站得筆直,黑沉沉的眸子盯著電梯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瘦小的倒影在灰色鐵皮中裂成兩半。
有個記不清的夜晚,仍然是魚龍混雜的酒吧中,王見秋端著托盤在酒吧中穿梭,不經意間聽見幾個人閒聊的對話。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就去賣個腎,又能東山再起。”
“說起來現在賣腎也掙錢,反正有兩個,也不耽誤。”
“有什麼門路嗎?”
“很多有錢人求腎.源,你放出訊息要捐腎,一堆人打搶啊,拍到上百萬都有。”
“嘖嘖嘖,真值錢啊。”
.......
當時沒當回事,現在卻突兀地想起來了。
電梯裡有人喊:“你要進來嗎?”
聲音驚醒了恍惚中的少女,她回神,沉著眸子往電梯裡走去,按下了七樓。
七樓腎內科極為安靜,私人醫院中病人不多,單人病房少有人。
她看了許久,久到有護士過來問她什麼事。
“一般換腎的話,腎.源來自哪裡?”
護士小姐姐看了她一眼,以為是家裡有病人,便仔細說道:“一般都來源簽了遺體捐獻的好心人。如果你們家需要換腎的話,在醫院做完檢查登記後,有匹配的腎.源會通知你們的。”
王見秋搖頭道:“不是要換腎。”
護士問:“那是什麼事?”
王見秋說:“捐腎呢?”
護士眼瞼微睜,“捐腎?誰?”
王見秋靜靜看著她:“我。”
護士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一道毫無波瀾的聲音傳來:“誰要捐腎?”
轉身看去,祝風休站在她身後,面帶微笑盯著她,薄唇微微上揚,笑意極深,襯得鏡片後的眼睛越發深沉可怕,他再次問道:“你能再說一遍自己要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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