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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個平常的夜晚,也是平常的一件事,不會在王見秋心底留下一點波瀾。

隔天就是國慶節,梅雪和祝從容張羅了一桌子的菜,像是教育過祝天語了,祝天語神色不悅地坐在餐桌上。

梅雪小聲道:“小秋,不好意思,天語被我們寵壞了,但她只是一時沒想明白而已。”

王見秋神色如常:“沒事。”

祝天語沒說話,只斜了王見秋一眼,用鼻孔瞧人。

祝從容頭疼道:“天語,和小秋道歉,你貿貿然衝過去算是怎麼回事?”

“不是都說好了,大家以後和平相處,你就當多了個妹妹。”

“可以一起穿姐妹裝呀,”梅雪說,“你之前不是還羨慕你的同學徐楓有個妹妹嗎?”

他們想要兩人和平相處,成為健康友好親善的一家人。

“誰要妹妹啊,我才不稀罕。”祝天語把筷子一擱,哐噹一聲站起來,直接跑到樓上,砰的一聲用力關門。

梅雪沒辦法:“天語,寶寶,你不吃飯了嗎?餓到自己怎麼辦?”她又追上去哄:“天語開門,媽媽和你聊聊。”

王見秋坐在餐桌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冷靜地看著他們站起又坐下,躊躇又小心的表情。

發脾氣的人氣沖沖上樓,毫不掩飾地摔門,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受寵。

只有被寵愛的人才有資格生悶氣,發小脾氣,因為有人會哄她。

只有被真心愛著的人才會用不吃午飯當武器,因為愛她的人不捨得。

而王見秋只知道不吃飯會餓,很久不吃飯會餓到胃抽搐,餓到極致了連發黴的麵包也能吃下去。

祝從容看了眼樓上,給王見秋夾菜:“小秋吃飯,先別管她。”

但王見秋能看到他眼底的擔憂,和打算起身的動作。

他們家本來很幸福。他們也很好,努力將一碗水端平,小心翼翼維護關係,儘量公平對待兩個孩子。

可是世事不會往既定的、希望的方向發展。

被單獨寵了二十二年的女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接受另一個人來分刮她的專屬愛意。

所以這個像水晶球一樣漂亮和睦的家庭如風吹雨搖,動盪不定。

但水晶球明明不是她打碎的,為什麼她要在玻璃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王見秋沉默著吃完飯,心想,他們可真累。

她更喜歡和土地相處,和實驗室裡冰冷的器具相處,和導師相處。她和導師打了報告,申請了專屬實驗室和夜用資格。

導師很快就同意了,但叮囑她要注意休息,注意安全。

中午,王見秋回了趟寢室,在陽臺裡找到自己的睡袋,費勁搬到實驗室裡,投入忙碌的研究中。

夜晚,酒吧外面,祝風休聽到王見秋要回實驗室,冷著身聲音問她:“這麼晚你去實驗室喂小白鼠嗎?”

王見秋烏黑眼眸很是平靜,和他解釋:“我不是動物專業,不喂小白鼠。我的研究很重要,需要整夜看著。”

祝風休微微一笑,讓司機開回落月小區:“別鬧。”

王見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祝風休去洗漱的時候,收拾了東西,揹著包,從望月小區走回學校。

十一點半,夜晚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一陣陣往人身上吹。

也有很多學生沒回家,三三兩兩的情侶不願意結束約會,在寢室樓下戀戀不捨地擁抱,像連體嬰兒。

實驗田裡的麥穗和植物隨風飄揚,走近些,還能聽到雞叫和蛙鳴。

王見秋找到自己的地,記錄了些資料,取出樣本回到實驗室裡,和無菌培養對比。

報警似的電話鈴聲響起,王見秋看了眼電話,點選接聽,那邊傳來有些模糊尚且溫和的聲音:“你去哪了?”

“實驗室。”

“我去找你。”

“無關人員不能進實驗樓。”

電話那邊停頓了會,問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在實驗樓外等你。”

“不回去了。”王見秋淡淡道,“不方便。”

風把耳朵和手機間的空隙吹得很冷,電話那邊問:“你睡哪?”

王見秋:“實驗室。”

良久,才聽到對面說“好”,王見秋掛了電話,沉默地洗手,繼續戴上手套,開始工作。

她的一切照舊,沒有任何改變。

早上在睡袋中醒來,中午接過廚娘的飯盒,晚上會接到祝父祝母的電話,陳述今天平凡無聊的日常。

她沒有拒絕任何一個電話,在梅雪小聲說“天語還需要點時間”時應聲,在祝從容說“過兩天再回來吃飯”時應聲。

只是一連好些天,祝風休將她接回望月小區後,她都會自己走回學校。

路燈昏黃,朦朦朧朧照著半空灰塵,細小的灰塵顆粒上在光照射發生漫反射,一顆顆映入眼簾中。

飄浮在半空,沒有根的顆粒。

盯著王見秋眼底的青色,祝風休像是被她磨怕了,讓司機直接開車回學校。

半夜時間,車已經不能進校區。他就下了車,跟在王見秋身邊,看她走到地裡,拿著鋤頭開始挖地。

祝風休:“我已經換密碼了。”

王見秋:“嗯。”

“你把新密碼記下。”

“嗯。”

在外面站了會,祝風休的聲音少了平時的裝模作樣:“這件事情還不能翻頁嗎??”

王見秋頭也沒抬:“什麼事?”

祝風休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她臉上,“你知道的。”

王見秋淡淡道,“已經翻頁了。”

祝風休眉心脹痛,他的時間其實很不夠用,已經推了很多出差和會談,這一個多月都待在京市,導致假期也需要加班,補上之前的工作。

而父母要常叫他回去,安撫祝天語的事情,這邊又需要照顧王見秋。

來回的波折讓他也有些累了,眼底泛著明顯青色,神色倦怠。

祝風休說:“爸媽會和祝天語重新談一談。”

月色如水,王見秋拿著鋤頭起身:“我並不關心你們的談話。”

祝風休黑眸沉沉,注視著夜色下始終平靜的眼睛,他臉上毒藥微笑沒有了,敷衍的客套也沒有了,只剩冰冷的涼意。

緩了會,他才道:“如果你介意,我會建議爸媽把她送遠點。”

王見秋攥緊鋤頭,不鹹不淡說:“我也不介意,只是不想參與到你們家的紛爭當中。”

祝風休斂眉和她對視,和車內對峙那時一樣,眼裡映出兩張面無表情的臉。

當時不太像,現在卻有些像了。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神情,相似的作出決定後不會再改變。

祝風休扶了扶眼鏡,平靜道:“你先工作。”

他離開了,在月亮有些亮又有些圓的日子。

反正從來沒有人選過她,這次也一樣。

王見秋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的地,像開荒那樣耕地,一鋤頭又一鋤頭,虎口摩著鋤頭木棍,掌心生疼。

黃黑色的泥土翻滾,露出底下溼潤的黑色內裡。

拔掉的雜草漚在土地裡,發出泥沼和蚯蚓的味道。

這是有營養的土地的氣味。

土地從不騙人,種下什麼就會得到什麼。

挖土的動作逐漸變小,瘦小的女孩彎下筆直的腰,雙手撐在鋤頭頂,怔怔望著肥沃黑土地。

良久,一顆小小的水珠砸在鋤頭上。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選她呢?

為什麼呢?

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東西就是眼淚了。這是這世上最懦弱、最無用、最可恥的東西,會照出她的卑劣、她心底最不能讓人知道的把柄。

會明晃晃揭露她的虛偽、矯飾、恇怯,還有她的醜陋。

內裡不被意識到的東西從來沒在心底消失。它們被硬生生活埋了,在命運牽引下,以更醜陋的形式表現。

一如現在,她露出了可恥的醜陋表情,成了別人的笑話。

地面自動灑水裝置啟動,冰涼的霧狀水噴灑,直往安靜不動的少女身上淋去。

臉側、脖頸、裸露的手臂掛滿溼痕,水珠凝結滾落。

鋤頭上泅出點滴水跡,越砸越多,砸的手心木棍越來越重,重到彎腰的、努力睜著雙眼的少女握不住,緩緩蹲了下去。

不要有奢望,不要有不合實際的幻想。

沒有期望才不會有失望。

小丑怎麼能去偷窺別人的幸福?

王見秋,你還不明白嗎?

從來不會有人選擇你,這次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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