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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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靈城地界，某山谷入口

夜幕中，七夜檢視一番棗紅馬病症，依然毫無頭緒。正愁眉無助間，遠方黑暗中，傳來隱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蹄聲漸漸清晰...

有人來！七夜心頭一喜，抬頭遠望：谷口拐角處，隱約跑出兩匹駿馬。馬背上坐著兩人，舉著若明若暗的火把，正朝這邊快速趕來。

轉眼、那兩名人便已經跑到近前。七夜終於看清，來人是一胖一瘦兩名男子，正打算起身上前尋求幫助時。

“籲...老二，李二狗說的就是這小子嗎？”一位滿臉鬍渣、聲音粗獷，一身橫肉的胖子，勒住韁繩，手提馬鞭指著蹲在地上的七夜，向身後隨行的另一位瘦子確認道。

“嗯，沒錯！大哥，就是這小子！你看那就是棗紅馬。”緊跟在胖子身後的瘦子，也停了下來，看著七夜身側的棗紅馬十分確認道。

“你們是誰？”聽到兩人對話，還在欣喜中的七夜，潛意識裡忽然感到一絲不妙，霍然站起身來詢問道。

“老子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你身上的金幣，都給老子交出來！”說話間，胖子從馬背上利索地翻下來。順勢抽出一把寬扁光亮的馬刀，一手提刀一手舉著火把，凶神惡煞地上前威脅道。

“對，把東西都交出來！”胖子身後，瘦子也從馬上滑下，手握尖刀站在胖子身旁補充道。

“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七夜眉頭微皺，不卑不亢道。眼前兩人並未見過，為何知道自己身有金幣？

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人是尾隨自己的強盜。不過如今自己已是‘戰級初期一重’實力，對付一般盜匪，綽綽有餘。因此，七夜並不驚慌、底氣十足。

“TM的！還想裝傻！”見七夜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胖子怒不可遏地甩出握著刀把的右手，一拳重重打在七夜臉頰上。

本想透過一問三不知方式矇混過去，卻不曾想被這突如其來的拳頭砸在臉上，七夜瞬間身形不穩地翻倒在地。

“哼！臭小子，別不識抬舉、你再不把金幣交出來，別怪老子現在活剮了你。”胖子一副兇狠嘴臉。

“小子，識相的就把金幣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老大不客氣了。”胖子身後，瘦子也在添油加火。

“咳咳...我交出金幣，你們就放過我，是嗎？”被一拳放倒的七夜，輕咳幾聲擦去嘴角血跡，忍著臉頰陣陣生疼。

事到如今，看來想要矇混過關已然不可能，若能花錢消災，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七夜內心如此思量著...

“呵呵呵...小子、即使你把金幣全給了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混天輪內，大護法一副饒有興趣、旁觀好戲的樣子。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是否讓老子滿意了，如果老子高興，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見到七夜如此識相，胖子晃了晃手中的馬刀，語氣稍微緩和道。

“好，我把金幣給你們。”七夜並沒理會大護法，兩眼平靜的同意道。

隨後鎮定站起，拍了拍塵土，從身後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遞給胖子。

“哼！算你小子識相！”胖子一把拽過來布袋，迫不及待開啟檢視。藉著火光照耀，昏暗的布袋內，不知其數的金幣微微反射出金閃閃的亮光，看得胖子兩眼瞪大、愣愣發直。

“大哥，大哥...現在金幣到手，這小子怎麼辦？”看著陷入失神中的胖子，瘦子趕緊上前拽了拽其袖口詢問道。

醒了醒神，胖子確認過金幣後，便默不作聲地向瘦子遞了一個眼神：殺掉以絕後患！瘦子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舔舔乾渴的嘴唇，兩眼凌厲地慢慢朝著七夜走去。

“你說過會放了我？”見事不妙，七夜趕緊質問道。

“我大哥說放過你，但不代表我也放過你。”瘦子晃著尖刀，步步逼近。

“哎...”果然如大護法說的一般，哪怕自己已經做出了最大讓步都未能讓對方就此停手，反而招致殺身之禍。

七夜無奈地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剛才想要透過破財免災的方式，化解眼前困境真的太天真了。自己並不想動手，可是卻迫不得已。既然對方想要自己的命，那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心慈手軟了。

一念到此，七夜收起平靜面容，淡然的雙眼赫然一冷，一股殺意瀰漫開來。瘦子見七夜矗立原地，氣息冷冽，不知為何寒毛林立。

“凌步...”黑夜中，一聲低語。未等瘦子走近，七夜身影在其眼前，如鬼魅般憑空消失，瞬間閃現在瘦子身後，只是這一次七夜手中還多了一把不知何時從瘦子手中奪走的尖刀。

尖刀冷冷貼在脖頸處，未等瘦子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便無聲無息地一刀劃過。

嗤~~割裂聲異常乾脆、血注飆飛，瘦子連一最後絲痛苦**也沒有發出，生息便戛然而止，頃刻間栽倒在地。

另一邊原本正打算離去的胖子，聽到動靜回過頭，卻猛然間見到同夥就這樣，眨眼間直愣愣地死去，頓時驚訝萬分、寒毛炸立。六神無主間，七夜已神出鬼沒的閃現在了胖子的身後，冷冷的尖刀從黑夜中探出，抵在胖子的背脊處。

“別動，現在我來問你，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他就是你的下場。”躲在胖子身後的七夜，低聲說道。聲如寒冬臘雪，冷入骨髓。

“咕嘟...少、少爺，饒命！有、有何問題，您、您儘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此刻，胖子已深知自己命在他手、危在旦夕，早已沒有了剛才的蠻橫，一時竟語塞起來。左手中的火把驚落在地，握著馬刀的右手也不敢妄動地停在半空。

“你們是誰？為何跟蹤我？還知道我有金幣？”七夜開門見山一連提出三個問題。

“俺們兩個是這一帶的小小馬賊，是那茶肆的小二李二狗將你的事告訴俺們兄弟兩個，讓俺們半道上做了你，所以俺們兩個才一直追蹤你到此。”胖子簡要地敘說道。

“那棗紅馬是被你們下的毒？”七夜瞟了一眼依然癱倒在地，氣力微弱的棗紅馬問道。

“這是李二狗下的藥，他將‘毒花汁’事先餵給少爺的馬匹，這種藥潛伏性好、不易察覺，一般要五六個小時後才發作。不過這種藥毒性不大，只暫時麻痺一段時間而已，只要服下解藥便能立即痊癒。”事到如今，胖子也不在隱瞞，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原來如此...”七夜呢喃道，原來自己的出手闊錯，竟讓那茶店小二萌生串通馬賊，半道上圖財害命的奸計。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初入江湖竟被有心之人暗下黑手。若今天自己沒有實力，恐怕現在早已橫死路邊了吧。

“看來這種事，你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七夜也逐漸明白，任何事從來都沒有那麼湊巧。

“俺們兄弟兩個都是受到李二狗唆使，不明真相才這麼做的，望少爺明察啊，饒過小的一命。”胖子一股腦的將錯全推到李二狗身上，一臉無辜道。

“解藥在你身上吧？只要你將解藥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七夜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在、在、在，小的這就馬上取給少爺。”說著，胖子愣在空中的手逐漸放了下來，停在腰間摸索著。

半會兒，胖子從腰帶中掏出一個精巧的藥瓶，捏在左手中然後緩緩轉過身做出遞交的姿勢。

見胖子老實下來，七夜也將尖刀從胖子的背脊處悄悄撤去，正打算伸手去接藥瓶。

“去死吧！小兔崽子！”擺脫鉗制的胖子，頓時一聲爆喝。飛快轉過身，手握馬刀向著身後橫空一掃。

“哼！”七夜冷哼一聲，面不改色，一個向下俯身，猛然鑽到胖子下方空擋處。寬大的馬刀裹挾“呼呼”刀風聲，從七夜頭頂一掃而過。出其不易的攻擊落空，在胖子還未回過神時。

七夜奮然一振，猶如魚躍出海，從胖子下方一下竄了起來，尖刀不偏不歪地瞬間刺入胖子下顎，貫穿舌腔、洞入大腦，一氣呵成、瞬間斃命。

胖子雙手死死捏著血流如注的下巴，滿嘴直冒鮮血，痛苦嗚咽幾聲後，倒地死去。

“其實，你們本可不死，如果善良...”丟開兇器，看著地上兩具馬賊的屍體，七夜語重心長說道。

“呵呵呵，‘善良’，沒想到本大護法從一個殺人的小娃娃嘴裡，聽到這麼新鮮的詞，哈哈哈！！！”混天輪內，傳來大護法毫不遮掩地大笑聲，似是嘲諷七夜殺了人還滿嘴仁義。

“怎麼？大護法難道認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善良了嗎？”對於大護法的嘲諷。七夜面色不悅地問道。

“哈哈哈，這個世界上沒有實力的善良，就是愚蠢！是根本不值得同情的！你善良，如果你沒有實力，那今天死的就是你！如此，你的善良還有何用？只不過是更加便宜了強盜罷了。試問哪個強者不是在血雨腥風中成長起來的，他們經歷的殘酷又豈是你一個乳臭小娃所能想象！善良，不過是弱者的悲哀罷了...”大護法頗有見解道，語氣像是一位長者對晚輩的訓斥。

“即使這個世界再險惡，阿七依然會謹守本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哪怕我不能成為心狠手辣的強者，我也不會愧對師尊遺訓。”七夜嚴肅認真道，從始至終，未敢忘記混元太祖臨終師訓：不負於心、無與止境。

“哼，未來你小子就會知道今天你說的話，有多麼幼稚...”似乎懶得再對牛彈琴，大護法的聲音漸漸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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