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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怒吼聲音極大,底下那一群人登時噤若寒蟬,甚至沒人敢動一下,都緊張看著無故發怒的範絳。那個之前講出挑逗言語的劉姓男子,幾乎都要被嚇得尿出來了。
不過範絳並沒有去管他們的反應,眼睛死死地盯住徐懷谷所在的方向,幾乎要冒出火來。
徐懷谷在樹上也被這一嗓子吼得慌了神,額間瘋狂滲出冷汗。
他一邊責怪自己的大意,一邊飛速思考著對策。
範絳很謹慎,絲毫沒有放過那個細若蚊吶的嘆氣聲的意思。
他把兩把別在身後的大斧拿在手上,朝著那邊樹下走過去。周圍的青壯們見到他走來,都推搡著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
他沉著聲音說:“是哪位兄弟在那邊?偷聽別人談話可不是好事,不過只要你自己出來,我們還是有商量的餘地。”
徐懷谷看著他手裡大斧,刃口上似乎還有血絲,煞氣極重,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死在上面。
他苦笑著想:看你這兇惡樣子,哪裡是想善了的意思?
不過範絳這一句話裡面還是有講究的的。
若是偷聽的人比自己強,那肯定是能好好商量,但若是偷聽的人比自己弱?
呵,那這句出爾反爾的話也不會有外人知道了。
徐懷谷一時間真的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實施一個下下策。
他假裝從容不迫,直接從樹上躍下來,輕輕踩在樹下泥土裡,配著茭白月光,頗有幾分瀟灑氣質。
然後再轉身直視範絳,壓住恐懼,雙手抱拳做歉意道:“實在是抱歉,我原本只是在這溪邊歇腳,但是你們突然出現,我才躲到了樹上去。不經意聽見了你們的談話,實在是我的錯。”
範絳似乎有點不確定他的實力,還是死死盯著他,然後緩緩開口道:“看你這模樣,應該只有十一二歲,怎麼一個人在這荒山裡過夜,不怕被狼吃掉嗎?”
徐懷谷微微一笑,說:“兄臺說笑了。我們都是修行人,哪裡會怕狼?本來我也不用在這山裡面過夜,但是我師父說是要去附近拜訪一下他的朋友,就叫我在山裡等他一夜,沒想到就碰見了這麼一件事,真是太不巧了。”
範絳將信將疑道:“那你師父是誰?要拜訪的朋友又是誰?”
徐懷谷隨意一想,就編出一個名字說:“我師父是紫霞宗的松鶴真人,至於他要拜訪的朋友,連我也不知道。”
範絳似乎對紫霞宗很熟悉,他好奇問道:“那這麼說,你修習的是那紫霞宗敕令萬雷的五雷天法?”
徐懷谷以前在道士那裡聽說過,是紫霞宗的最強的一門道術,便點頭說:“兄臺好見識,我修習的就是五雷天法。”
範絳又問:“那你現在把雷法修煉到第幾重?主修的是五雷當中哪一種雷?神霄雷,玉鞭雷,紫陌雷,還是青赤雷?”
徐懷谷一驚,沒想到這人竟然知道這麼多關於紫霞宗的訊息。
他就隨口答道:“神霄雷。”
範絳聽完就放聲大笑,大聲斥罵道:“放屁!紫霞宗五雷便只是一種雷,哪裡有什麼神霄玉鞭?你就是個冒牌貨,偷聽了我的對話,現在就去下地獄吧!”
他說完便持著一對斧頭猛衝去。
看他身材雖然很笨重,但是這飛速奔跑起來速度竟然還遠甚於一般人,果真是一名修士!
徐懷谷沉下心,知道跑不掉了,也狠下心來,把手藏在袖口裡,死死握住那一把匕首,想要偷襲他。
他只有一次機會,要是被範絳發現他藏有匕首,就會有心提防,那可就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他想起還在鳳頭山上的兩把劍來,不禁咬牙切齒。
要是兩把劍還在就好了,自己就能有更多機會,至少憑著這兩把劍的品秩就能讓範絳忌憚。
但現在,可就真的是短兵相接,生死一刻的驚險搏殺!
就在這思考之間,範絳就已經衝到徐懷谷面前。他大喝一聲,卯足了勁,把斧頭用力橫掃出去,一股勁風隨之而生。
徐懷谷不敢直面,也飛身躲到了一棵樹後,那把斧頭絲毫不停,蠻橫地對著樹樁砍過去。
隨著一聲巨響,木屑紛飛,那把斧頭竟然生生嵌入人腿粗細的松樹中,把這一棵高大松樹攔腰截斷!
徐懷谷心裡驚悚不已。
這人招式直來直往,不講任何花俏。要是剛剛這一斧頭打在自己身上,鐵定是要被分屍了。
但他也知道逃跑必死無疑,於是繼續和範絳糾纏。
範絳拿著大斧頭四處揮砍,他就憑著身體靈活四處逃竄。一陣交鋒下來,林子裡就倒了好幾棵樹木,徐懷谷累得快要跑不動,但看那範絳卻殺紅了眼,動作不僅不慢,反而更加凌厲。
徐懷谷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遲早得被耗盡體力,到時候只能任人宰割。他思考了一瞬,決定只有以身犯險,逼得範絳露出破綻,這一戰才有勝利的可能。
他既然下定決心,就不再去想以身犯險的可怕後果。
範絳果然又持著斧頭衝上來。徐懷谷已經看出來,他的斧法第一招必然是攔腰橫掃的章法,便故意假裝沒有來得及反應,與他斧頭貼得太近。
範絳一看果然大喜,直接拿斧子橫掃,徐懷谷這時候才猛地後退,斧刃在他的胸前擦過,驚險萬分。
範絳看見這必得的一招沒有得手,也急了神,趕緊向前衝去,就要再給他再來一斧頭。
徐懷谷一看範絳著急衝來,就露了破綻,心裡一狠心,也不跑了,直接側身面對著範絳而去。
範絳看見徐懷谷反擊,本來不屑一顧,但突然心裡沒來由的害怕起來,下意識趕緊拿另一隻斧頭護住胸口。
就在他護住胸口的那一瞬間,徐懷谷的匕首也刺向他的胸口。
但幸運沒有站在徐懷谷這一邊,他慢了一瞬,匕首擊打在斧面上,然後被巨大的力量彈飛出去。
徐懷谷心如死灰,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掉頭就跑。範絳從這必殺的一招裡回過神,心裡後怕,但殺心也更重。
他橫眉豎目,此時面容兇惡得活像一尊惡神,大聲吼:“好你個小子,竟然還藏了一手!差點就要栽在你手裡,看我抓住你以後怎麼讓你生不如死!”
徐懷谷不管他,繼續奔逃。
範絳現在使出了全身本事,也追殺上去,而且他的一群手下們也都跟上了徐懷谷。不一會兒,筋疲力盡的徐懷谷就被範絳和他的手下們團團圍住了。
徐懷谷無奈地停住腳步,看著周圍人的殺人眼神,心裡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他沉下心,直面範絳。
範絳一臉嘲笑的表情,說:“臭小子偷襲人的本事還不錯,可惜遇到了我,註定只能死。”
徐懷谷覺得今日難逃一死,也不怕他了,直接頂撞說:“我輸給你是我技不如人,但是就你這下三流的修為也敢說遇見你必死?要是我兩把劍還在手上,今日誰生誰死還做不得數!”
範絳聽得惱火,直接一拳打在他臉上,把徐懷谷打在地上,幾乎要昏迷過去。
他往徐懷谷身上狠狠吐一口唾沫,罵道:“一隻廢物,死到臨頭還要逞強?你不是還要殺我?起來啊,起來殺我啊,我就站在這給你殺,你起得來嗎?”
徐懷谷心裡憤怒壓過了一切,之前不害怕死亡的他,現在突然想要活下來。
想要把範絳殺掉的念頭強烈無比,壓過了一切。
但他確實已經動不了。
範絳又羞辱了他一番,覺得膩歪了,就舉起大斧,準備殺人。
徐懷谷閉上眼睛,心中惡念瘋狂生長。就算是變成鬼,也必定要殺了他!
就在斧頭落下的那一瞬,四周聲音突然全部寂靜了。
徐懷谷疑惑著睜開雙眼,嘴唇張大,一臉震驚,彷彿看見了畢生最難忘的一幕。
身邊野草瘋狂生長,一下子就變得有幾十丈高,不斷扎進了那一群人的血肉之間,然後在血肉裡纏繞擰亂,極其可怖。
一股奇怪的風吹過來,大把的樹葉飄落。這些樹葉現在卻宛如最鋒利的兵器一般,碰到人的面板便是一陣血花噴湧。
這麼一眨眼之間,剛剛活生生的幾十人連死前的驚呼都沒有發出,就這麼詭異地死了,徒留一地的血跡。
四周安靜得可怕,只有肉體掉落在地上的沉悶聲音。
眼前場景驚悚得宛如地獄,徐懷谷看見所有的樹葉和野草唯獨沒有朝自己來,有點疑惑。
很快,幾十人的屍體都被野草覆蓋埋沒,血跡也被土地吞噬。
生長的野草收回葉子,樹葉也掉落在地上,一切看起來安好如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個神秘少女鳳兒卻不知何時走到了徐懷谷身邊,坐了下來,和徐懷谷一起看著前方。
徐懷谷轉頭看了一眼鳳兒,她容顏姣好,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只不過那個表情在徐懷谷看來,卻是詭異萬分。
鳳兒語氣冷漠,問:“你說這些人該死嗎?”
徐懷谷像中了魔怔一般,喃喃說:“這些是你乾的,這些是你乾的……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把少女給逗笑了。
她把額前的長髮用手劃到耳邊,眼神清澈無比,回答道:“我是鳳兒啊,是在這座山裡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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