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會變老的悶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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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個數字到位，盒子裡響起一連串的機括齒輪運轉聲，盒蓋‘咔噠’一聲自動彈開露出其中裝著的東西。

盒子裡的空間很小放了枚只有小拇指大的銅魚，銅魚跟盒子壁之間的空間很小，只能輕微晃動。

無邪倒扣盒子將那枚銅魚倒出來拿在手裡仔細打量，銅魚樣式普通，但特殊的是那魚居然有眉毛:“奇怪，還從來沒見過有眉毛的魚，山海經不會是真的吧？”

無邪取出兜裡的放大鏡仔細觀察，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眉毛，而是兩條蛇！

三叔拖著氣割鋼瓶進門，氣割機太貴老闆不借，只讓他拿這個湊合。

“三叔，不用切了，盒子已經開啟了。”無邪向三叔展示手裡拿著的蛇眉銅魚。

“你怎麼開啟的？”三叔將氣割鋼瓶放在安全的位置，湊到無邪身邊去看他手裡拿著的東西。

無邪簡單說了下傭兵皮帶扣上的數字，三叔嚴肅警告:“以後別亂試密碼，誰知道上邊有什麼機關？”

告誡往無邪，三叔熟練的從兜裡掏出鑑寶的放大鏡湊到眼睛前仔細看那蛇眉銅魚，看了幾秒後驚撥出聲:“這不是蛇眉銅魚嗎！？”

無邪被一驚一乍的三叔嚇了一跳:“三叔，你知道這東西？”

三叔將放大鏡跟蛇眉銅魚放在茶几上，隨後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件東西。

赫然是跟蛇眉銅魚一模一樣的另一條魚！

無邪趕緊將那一條魚接過檢視，這條魚跟之前的那條魚一模一樣，但鱗片凹槽裡有許多白色汙垢:“三叔，這是海貨？”

三叔點頭:“是啊，就是那次讓我腸子都悔青了，要是那次我忍住了，孩子都跟你一般大了。”

無邪有些無語:“三叔，你跟文錦阿姨談戀愛的時候我都會打醬油了，你們的…”

無邪突然反應過來:“不會吧…三叔，難道文錦阿姨就是那個時候出事的？”

三叔嘆了口氣:“當年我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只是沒想到水底下沉的東西居然會這麼大…”

十幾年前，三叔跟考古隊出海充當技術顧問打撈沉船，海底密密麻麻鋪滿了青花瓷器等他們打撈，極具考古價值。

他們打撈了三天可謂是收穫滿滿，但到了第四天就出事了，有人乘坐皮艇出去打撈瓷器失蹤了。

等找到的時候那人因為腳卡在珊瑚礁裡已經死了，那人左手死死抓著的就是這枚鱗片縫隙填滿白色汙垢的蛇眉銅魚。

後來他們在出事的海域進行了地毯式搜尋，三叔在水底找到了古代船錨上的配件，便猜測那一片有個十分巨大的沉船葬海底墓。

沉船葬海底墓，就是把墓修建在一艘大船上，隨後在海里找一處低窪地，將船砸穿，連船帶墓一起沉進海底，最後再封上土將低窪地填平。

海上突然起了風暴，他們的皮划艇根本就支撐不住，於是三叔提議到海底墓裡去避一避。

雖然有人反對，但三叔跟他們分析了一遍利弊後都同意下墓了。

在海底墓時他們遇見了海猴子襲擊，那玩意兒居然會學人的動作，好在有驚無險的都平安進入了墓穴裡。

三叔猜的不錯，那海底墓裡果然有一個儲存空氣的氣室，他們從泉眼一進入氣室就脫下了潛水裝備。

對墓室大家的一致感受就是好香，而且那香好像會催眠似的，三叔越聞越困瞬間就陷入了睡眠。

無邪聽故事聽的正起勁呢，三叔卻突然停了下來，他連忙催促:“三叔，後來呢？繼續講啊。”

三叔提起傷心往事，點燃根菸苦笑一聲才繼續說:“後邊的事我現在還迷糊呢，等我醒過來發現大家都不見了。

等我仔細打量才發現不見了的是我，海底墓的機關不知道怎麼被觸動了，我已經不在原來的墓室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找機關，就發現墓室中居然放著口金絲楠木棺。”

“三叔你肯定掀人家棺材蓋了吧？”無邪調笑一句企圖緩解氣氛。

三叔翻了個白眼:“我沒動那棺材，那是我這輩子遇見棺材跑的最快的一次，那金絲楠木棺裡一股股的有水冒出來，就像粽子在裡頭洗澡。

這旱地裡的粽子我不怕，海底的粽子還是第一次見，我怕它跳出來掀我腦殼，套上潛水用的頭盔就跳進了泉眼裡，摸索著逃了出來。”

無邪抓住了三叔故事裡的bUg:“三叔，你不是跟文錦阿姨他們分開到另一個墓室裡了嗎？怎麼那個進古墓的泉眼還在？”

三叔表情瞬間僵住:“我他孃的哪兒知道它為什麼還在？你到底還聽不聽故事了？”

無邪忙雙手合十告饒:“我錯了三叔，您快繼續說吧~”

三叔繼續道:“從盜洞游出去後我就被來撈我們的船帶去醫院了，等我恢復後一問，那些考古隊員跟文錦都不見了。

到現在快二十年了一點訊息都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三叔…沒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無邪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乾巴巴的給三叔將茶水續上。

“你這也不是什麼好茶，給我倒這麼多做什麼？”三叔無語的將茶杯推遠了點，嫌棄的對無邪的茶葉包指指點點。

無邪嘿嘿一笑:“這不是茶葉包花樣多還便宜嘛。”

三叔恍然大悟道:“對了，大侄子，我突然想起來一起和我進海斗的人裡，有一個跟悶油…不是，有個人跟小哥很像！”

無邪皺眉:“三叔你不會記錯了吧？悶油瓶十幾年前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吧，怎麼會跟你下海鬥？”

三叔開始仔細回憶起來，但時間實在太久遠了:“家裡有出海之前拍的合照，等我去找出來。”

說幹就幹，三叔打電話給潘子讓他將那張照片找出來，給他們拍一張發過來。

不到三分鐘無邪的手機郵箱就響起了收件提示音，他趕緊將照片傳到電腦上，跟三叔一起研究起來。

黑白老照片雖然已經有不少斑駁的痕跡了，但依舊被儲存的非常完好，一看就是三叔經常拿出來盤過的。

考古隊有十個人、站成了兩排，年輕時代三叔蹲在第一排，而他身後就站著那個跟張啟靈一模一樣的人！

不，從那標誌性的奇長二指來看，應該就是那悶油瓶！

無邪頓時覺得背後的冷汗都下來了:“三叔…為什麼…快二十年過去他一點兒都沒老？”

“是啊…他為什麼沒有變老…？”三叔盯著照片，突然猛地一拍大腿興奮道:“我明白了！”

“三叔，你明白什麼了？”無邪被三叔嚇了一跳，差點以為他得了失心瘋。

“大侄子，你就留在家看家，有事就找潘子幫忙，我要再去一次西沙！”三叔說完站起來就走，根本不給無邪問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