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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好?

勳貴子弟們不就那些個愛好?自家少爺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還能不清楚?

又何必來問自己?

不過既是少爺發問,儘管心中有些疑惑,甄健還是老實道:“自然是飛鷹走狗,勾欄聽曲之流。”

“飛鷹走狗,勾欄聽取?”聞言,李長空眉頭微皺,這幾個愛好,可不好做文章啊。

“可還有別的?”

甄健聞言,停頓了一會,像是在思索,半響後才道:“我記起來了,陽城侯府世子據說是尤愛蛐蛐,在家中養了數十隻,讓其整日相鬥,以決出最為優勝者。”

“蛐蛐?”李長空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略微上揚,勾勒出一絲笑意。

“你且附耳過來!”

甄健一聽,頓時激靈起來。

上次少爺這麼說,還是讓他去找托兒的時候。

而事實證明,那確實是個好主意!

難不成,少爺這次又有了什麼“妙計”?

“你且去尋一厚實些的布料,做成不見孔洞的衣裳,少爺我有大用。”

本以為是有什麼妙計的甄健,此刻卻是愣在原地,頗有些,不知所措。

厚實些的布料自然是好找的,但是...不見孔洞的衣裳為何物,他卻是從未聽說過。

“少爺,這...小人愚鈍,何為不見孔洞的衣裳?”

“嘖,就是把袖子縫上,褲腿也縫上,再做個面罩,能將臉整個罩住便是了。”

甄健聞言,忍不住嘴角抽搐:“少爺,您說的這怕不是衣裳,而是麻袋。”

誰承想,李長空聞言非但不否認,反而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實在不行,便用麻袋照著人模子做件衣裳來也行。”

“只是記住,眼睛和嘴巴要留有空洞,可曾明白了?”

這...甄健雖說依舊不曾理解自家少爺要這麼一件奇形怪狀的衣物做甚,但大抵是知道該怎麼做出來了,於是便悶聲悶氣地點了點頭。

“抓緊些,等回府了就開始張羅起來。下次去國子監之前,我要看到成品。”

“少爺放心,我甄健做事向來穩健。”

李長空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時間,就這樣平淡無奇地從指縫間溜走。

眨眼之間,便是一週。

這一週裡,李長空未曾去過濟世堂,不過根據張全傳來的訊息,一切都好。

幾乎每日的收益都要比昨日高上些許。

而那件不見孔洞的衣裳,該說不說,甄健做事確實有一手,在李長空吩咐的第二天,便已趕製了出來。

只是...略顯粗糙。

好吧,是相當粗糙。

幾乎與麻袋改成的衣裳沒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腦袋的部位多了三個洞。

恰好就是李長空先前交代的眼睛和鼻子。

面對這樣的衣裳,雖說用也能用,但李長空卻不是很滿意,勒令再改。

就這樣,一來二去,竟是改了足足十幾次,耗時五天!

到了第六天的時候,才勉強符合李長空的標準。

雖說穿起來不算舒適,但至少不會覺得刺撓。

至於密封性,也算不錯。

終於,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李長空迎來了第二次前往國子監讀書的日子。

這一次,沒有人叫他。

而是他自己起了個大早,將那麻布衣裳塞進了包裹,隨後扔給甄健。

一主一僕這才乘著車輦前往國子監。

到了國子監之後,講師依舊是胡彥,他也依舊是心不在焉。

以至於課堂依舊是那麼地索然無味。

除了張邯在認真聽講之外,其餘人要麼與周公對弈,要麼神遊物外,怕是全然不知胡彥在講些什麼。

李長空也不例外,找了個合適些的位置,開始睡覺。

廕生們上課,不是一直上的。

若是從早上到晚,近十個時辰,莫說廕生們吃不消,怕是連講師也吃不消。

所以,這中間是有些許空擋可以休息的。

這樣的空檔有許多,時間最長的,便要數午膳了。

這時候,講師自己也要去用膳,自然是沒空管廕生的。

大家夥兒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開了。

李長空不曾閒聊,只是吃著甄健從府裡帶來的午膳,看著這一幕,覺得頗為有趣,有些像前世時候的初高中課堂。

那時候也是這樣,男女三五成群,各自聊著感興趣的話題。

不過國子監內不曾有女眷罷了。

“諸位,快來看,快來看!”

“我養的這隻蛐蛐,在城西鬥坊已經十五連勝!”

“說句不好聽的,全乾都的蛐蛐,怕是都不一定比得上我這隻。”就在眾人各自閒聊之際,朱犇站了起來,炫耀似的拿出一個竹筒,倒出一碩大的蛐蛐。

能來國子監讀書的人,大抵都是少年郎。

對飛鷹走狗鬥蛐蛐這些稀奇玩意兒,自然是感興趣的。

朱犇這樣一說,立馬便有三五人湊上前來,細細觀摩他這蛐蛐。

李長空也打量了起來,暗暗稱奇。

因為他這蛐蛐,確實比一般的蛐蛐要大上不少。

且色澤光亮,口鉗銳利,應當是鬥蛐場上的好手。

能拿下十五連勝,倒也不足為奇。

被眾星拱月的朱犇看見眾人眼眸中若有若無的豔羨之色,頓覺飄飄然。

少年人,自是最喜歡同齡人的吹捧的。

而朱犇,則為其中的佼佼者。

這種人前顯聖,萬眾矚目的感覺,讓他如痴如醉。

說實在話,這隻蛐蛐確實是他養的,不過卻也養了數年之久,上上下下,花的銀子都有小一千兩了。

要知道,在大乾,五兩銀子大概是一個三口之家一月的支出。

而他卻能在一隻蛐蛐身上足足花費一千兩之多!可見其喪心病狂。

對於這隻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蟈蟈王,朱犇是向來寶貝得緊。

平日裡是生怕磕著碰著,就連下人有些許的怠慢,都要受到其責罵的。

這等珍貴之物,尋常時候朱犇自然是不會帶出來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叫歹人搶走了,豈不是追悔莫及?

但今時不同往日!

上一次來國子監,李長空不但成了全場最耀眼的仔,而且駁了他的面子。

不過當時李善長在場,懷慶和昭陽兩位殿下也在場,在這幾位面前,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造次。

所以當時只能忍耐,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要利用手中的蟈蟈王扳回一城!

叫乾都城的勳貴子弟們知道,誰才是執牛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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