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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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紅色的天空，點綴著幾顆亮紫色的、青黃色的、粉藍色的不可見光源。

至於為什麼叫不可見光源，那不是星辰，更像是寶石，晶瑩、剔透。

像是被一層朦朧的霧氣籠罩著，似乎能看到天空的層次感。

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

大地則與天空割裂開，表現出一幅浩瀚吐納之景——黑白色的玄黃氣自地面形成一條條向上的氣旋，似是被那些光源吸收。

黑暗……

未知……

沉淪……

玄奧……

裝點著這撲朔迷離的世界。

而在那天與地相割裂的盡頭，是不止矗立於這玄奧天地間不止多少億年的金色風暴，亦或者說是風暴形狀的金色大殿。

某一個不可知的瞬間……

這片宇宙的熵發生了微小的觸動。

一種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甚至不能用“東西”來定義，因為一種不可知的方法來到這片天地。

而在那金色大殿的深處，傳來一聲無法被解析的呼喚。

“你，終於來了。”

“你是……誰？這是……哪裡？”

那來到這片宇宙的，似乎是一縷意識，它很迷茫，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超出了他的認知。

驟然間，一塊巨大的幕自不可知處猛然擴開，遮蔽了天空，卻未完全遮住。

那是一塊四邊形的黑幕，一塊完美得不像話的黑幕。

或者說，那是一塊螢幕。

因為，有影像從幕布上顯現……

一群全身被毛的原始人行走在廣袤的大地上，他們正為了生存而四處奔波。

忽然間，大地震顫，火山噴發，這群原始人沒有四散奔逃，他們好像在祭拜著什麼，祈禱神靈能保佑他們度過這次劫難。

可是……

他們終究錯付了，一個個倒在了滾燙的岩漿之中。

又是一個全新的場景……

仍然是原始人，仍然在為生存而奮鬥，只不過他們身上已經有了衣物。

可在自然的不可抗力面前，他們依舊如此渺小。

天幕泛紅，異象初顯，一顆赤紅大星從天而降，砸落在海面上，掀起來數萬米高的巨浪。

仍然是向天神祈禱，卻依舊淹沒在海嘯中。

……

不知經過多少個場景，那縷意識已幾近麻木，似乎它的前身也是這些人形生物。

他看著一個個文明的誕生，又看著他們消亡。

山洞，部落，城邦，王朝……

即便文明一次次的滅亡，他們總是能在數百數千年後重新煥發生機，並且在經歷一次次的蛻變。

直到再一次滅亡……

畫面一轉，無數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城市群擴大到籠罩一整片海島，亦或是橫貫整條內陸河。

再經歷巨大的天災地禍時，他們已經有了與大自然抗衡的資本。

或者不能說抗衡，應該是預知，預防。

意識終於有所波動。

“這是我的文明嗎？”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聲音從空中傳出。

金色大殿中雷音滾滾：“小傢伙，這是我們的文明，我們的地球文明。”

意識終於清醒過來，它大喊。

“你到底是誰？”

無形的波頻擴散開來，許久也未曾有迴音，彷彿一切都重歸沉寂。

“呵。”

意識在無邊的寂靜中沉淪，卻被大音希聲生生震醒。

“我是地球神，一個無數地球人死後意識消散重組，最終形成的聚合意識體。”

意識迷茫：“你是宙斯？雷神？還是洪七公？”

那聲音聽聞，冷笑道：“一群骯髒的統治者企圖透過神權壓迫凡人的手段罷了，這種杜撰出來的噁心東西，只會讓地球文明更加低迷，腐朽。”

意識繼續道：“既然唯物科學已經存在，那唯心就註定只會是錯誤，你如何解釋你的存在形式？”

聲音淡淡道：“那你擁有的念力又怎麼解釋？”

意識沉默，他遇到正主了，這世界除了賦予他的人，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念力的存在。

那聲音如雷貫耳：“陳醒天。

多麼驚世駭俗的名字，現代之前，天，代表的便是神，而神，是不可忤逆，不可碎語的。

但是神，依舊被時代的浪潮打下神壇，人類的天性是自由的，他們向來不甘屈服。

前人的意識覺醒，是思想啟蒙，是人性的覺醒，摒棄神性，才能創造真正屬於人類的自由。”

陳醒天本應該瞪大雙眼，可現在的他並沒有眼睛，只是一縷意識。

他喃喃自語：“我這是在做夢嗎？不對，夢境絕不可能這般清醒，念力，是你賦予我的？”

那金色大殿沒再發聲，經過短暫的沉默，忽然間拔地而起，又瞬間消失在無形之中。

而那大殿中央，一個白髮老人屹立在虛空之中，看似仙風道骨，卻又包含著科幻的氣息。

時間像是被拉的無限長，又彷彿只過去一瞬。

老人已經到達了意識體面前，蒼白的手掌一揮，將意識構建出人類的模樣，自然是陳醒天。

而意識體形態下的陳醒天，則被眼前的人影驚呆，這個自稱地球神的白髮老頭，和他的長相無比相似，甚至於，這是他構想“細胞計劃”時，模擬出的計劃徹底完成後的完美人設——一個身高兩米，星眉劍目，散發出無盡威嚴的上位者形象。

白髮陳醒天道：“念力，有很久遠的名字了啊，這種力量在以前可從未被開發到這種形態，在革命者眼裡它被稱之為——信仰。”

意識疑惑：“什麼意思？”

“國家有信仰，民族也有信仰，這是一種氣節，一種無形的力量，它在沉淪中覺醒，在繁盛時消亡。

封建社會的建立，科學思維的提出，人性的覺醒，無一不體現出信仰的力量。

用我們的話來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正是信仰之力的體現？

或者我換一個詞，泛意識力，也就是多道意識的集中體現，共同構成信仰之力。

以及與之相對的和你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念力，以後叫做單意識力。

它們的來源相同，都是已故地球人的意識碎片聚合形成的聚合體，而你或者說我被它選中，創造出了單意識力。”

“又為什麼選中我？我只是一個愛好幻想的普通人。”陳醒天眉毛緊皺。

天上從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如果是選中他，必然有緣由。

人影微笑的看著他：“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我的替身？”

白髮陳醒天：“……我是未來的你，念力是我幫你覺醒的，我幫你開發了，不就是選中了你嗎？

陳醒天暈頭轉向，什麼玩意兒：“照你這說法，我就是地球神？”

“一定程度上可以這麼理解。”

“可你又說，地球神是自然產生的，我可不是石猴子，這你又怎麼解釋？”

白髮陳醒天笑嘻嘻：“你現在是肉體生命？”

陳醒天看了看自身：“意識體。”

“那肉體的出生和意識體的出生可以等同嘛？”

陳醒天沉默，他不知道。

這已經涉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現代地球人對唯心的研究可算是毫無進展，又怎麼定義意識？

可他還是問道：“如果你是未來的我，而你幫我覺醒了念力，那問題是，你賜予我念力，說明念力在未來的我也就是你身上，而以前的我是沒有念力的。

從這個角度分析，我是在未來與過去之間獲得念力的。

可你現在又說，是你賦予了我念力，那麼我到了未來，也要幫過去的我賦予念力，問題是，最初的那個我，念力是哪裡來了？”

白髮陳醒天笑嘆道：“你還只是個高一的學生啊，邏輯就這麼清楚，難怪會被選中。

好吧，那我問你，你怎麼確定有沒有最初的我？

如果換個角度，每一個未來的我都會給過去的我賦予念力，在你口中，可以設定一個過去的我為最初的我，那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當做最初的我？”

“沒錯。”

“可是你想，當你到了未來，你還會為過去的你賦予念力，這樣一來，你就不能算是最初的你。

而過去的你到了未來，也會為下一個過去的你賦予念力，以此類推，還會存在所謂的最初的你嗎？”

陳醒天凝眉：“照你的意思，這時間閉環沒有開頭，也不會有盡頭，它會是憑空產生的？這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些。”

白髮陳醒天攤手：“說不定真會是這樣呢？

時間是四維，而我們所處的空間是三維，時間能夠決定空間，因為沒有時間存在，空間是沒有意義的。

而三維決定二維，因為沒有體，就不會存在面。

這也就說明，到了比時間維度更高的五維空間，興許就能創造出這樣一個時間閉環。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知道，即便我已經存活了數萬年，也許等到了無數年後，我才會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陳醒天腦瓜嗡嗡，這種問題就真的太深奧了，以他現在的水平，理解三維空間都難更不要說四維的時間，乃至更高的五維。

他只好轉而問另一個問題：“那未來的我，既然你之前已經幫我覺醒了念力，那現在又把我呼喚過來幹什麼？”

白髮陳醒天也沒有在前面糾結：“來點撥你的，你不是抱怨沒有得道高人來點撥你嗎？

現在我親自來點撥你，開不開心？”

“什麼鬼？”

“我來是想告訴你，單意識力不是這麼訓練的，你的方法會有一定的誤差，一個不小心會出大問題。”

陳醒天凝重，未知的東西都只能自己摸索，在沒有前人栽樹的情況下，很容易出現問題。

不過這下好了，前人沒來點撥，後人反而來點撥了，就離譜。

白髮陳醒天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它的核心屬性是控物，核心副屬性是感知。

至於你列的極限控速、極限控距，那都是二級屬性，你要記住，看得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自己感知到的，才是最真實的物質反饋。

不要浪費時間去練習最快控速、最遠距離，增強控物才是變強的王道。

當然，也不是讓你徹底放棄這些方面的訓練，只是告訴你，如何權重不同方面的訓練能收益最大化。

順便告訴你，你尚未開發出念力的第三種用法——造夢。

如果說控物和感知是物質向，那造夢就是正兒八經的意識向，也許你現在無法理解為什麼造夢能和前兩者並列。

但我不會告訴你，因為未來的我也沒有告訴我，剩下的只能你自己去發覺……”說著說著，人影似乎還在原地，又似乎到來無限遠處。

“比如說這個夢境嗎？居然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思維，絲毫不像在做夢。”陳醒天對著遠處大喊。

“名字都告訴你了，字面意思自己體會……還有，別寫日記體了，不然哪天被人看見了，不得尬死？

記住了，寫故事體，寫故事體，寫故事體！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還有，如果有不懂的事要問我，可以幻化出這片天地，你會找到答案的。”

忽然，白髮陳醒天神色凝重：“那邊出問題了，我不能逗留太久，告辭。”

只一瞬間，天旋地轉，陳醒天彷彿又經歷了一次重大的蛻變，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是。

枕頭，窗簾，床頭櫃，檯燈……仍然是熟悉的配方，這世界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幾乎被震碎的世界觀……

這算是未來的我給自己託夢嗎？

不再想這麼多，他開始回想白髮陳醒天帶給他的乾貨。

控物，感知，造夢……

「一級屬性」

【1.控物：18.6kg】

【2.感知：35.1m（70m）】

【3.造夢：？？？】

「二級屬性」

【1.精度：細胞器級】

【2.距離：400m】

【3.速度：62m/s】

【4.心力：3條】

有了正確的鍛鍊方法，陳醒天才算真正找到自己該努力的方向，至於他依舊不知道為什麼地球神會選中他，也許還得自己去探索。

有目標的人生，才真正值得自己去奮鬥。

（第三人稱寫更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