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7章 朕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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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現誠意,林軒當著胡成和連喬羽的面,給京城協和醫院的一個主任打了電話,一通客套寒暄過後,那頭也是很快就答應給安排加了個床位,專家號都提前給約了。
甚至連喬羽要是願意,隔天就能入住。
但考慮到連浩才進警局,還沒出來,老婆子目前病情反覆,著急忙慌的去反而不安全,在詢問過現在的主治醫師後,還是把住院時間給定在了下週一。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一家子又老又病的,出行不便,齊鳴乾脆把自己的私人飛機也給騰了出來,到時候他們只要過了安檢直接登機起飛。
這誠意給的實在是足,連喬羽又是好一頓謝。
老一輩常說,話趕話,事趕事兒。要是這些事情沒趕在一起,想讓連喬羽點頭應下,並沒這麼簡單,肯定是還要費上一番功夫的。
但現在,齊鳴和林軒連削帶打,幫著連家解決了兩件大事,又給足了人家體面,那對連家就是實打實的大恩。
連老爺子嘴上沒說,但心裡也是暗下決心,老骨頭無以為報,只能是把齊鳴他們委託的東西做漂亮,來當報答了。
當然他也不單單是為了感謝齊鳴他們,最大心願還是想借此重振祖上威名。現在世人都只知道乾隆時候有個督陶官叫唐英,又有幾人還記得年希堯的大名。
同時,連浩的事兒,也給他提了個醒。總要找個地方讓那小子把學的本事用到正路上,否則躲得過初一,肯定躲不過十五,這麼散養下去,早晚有一天得真進去。
正因為這些原因,他才選擇一口應下了合作。
連喬羽這會兒念頭通達,最近煩心的事兒也有了眉目,所以整個人看著就輕快不少,不像剛見面時,透著股頹喪之氣。
由於連喬羽還要回醫院看護,所以幾人也就沒多聊,寒暄幾句就告辭離開。
回景德鎮市裡的時候,車上還是那幾個人,但氣氛可就活潑不少。
來的時候沉默寡言,跟個悶葫蘆一樣的胡成,這時候像是解放了天性一樣,嘰嘰喳喳的說著這些年他在景德鎮古玩市場上的見聞。
胡成是個包袱軍,走單幫的,常年下鄉,走街串巷的收東西,所以講的都是誰誰誰撿了漏,哪個人又看走眼,走了寶。鄉下醃鹹菜的罐子是琺琅彩,哪個地方挖出了永宣青花。
齊鳴還沒下鄉收過貨,聽著挺有趣。但林軒從小就是在潘家園長大,這些故事大同小異,早聽厭了,所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問了個他最關心的。
“胡大哥,問你個事兒。你老舅姓連,為什麼家裡擺著年羹堯和年希堯的牌位啊。”
“嗨,你說這事兒啊?到過我老舅家的,就沒人不問這個的。”
胡成臉上帶著理所當然的笑意,這問題問的人確實不少,所以他回答起來,一點也不磕巴。
“別看我老舅姓連,但卻真是年羹堯的後人。要是按輩分算,他應該是年羹堯的第11世孫了。”
“年羹堯還有後人?”林軒詫異問道。他印象裡,年羹堯是被雍正賜死的,這還能留後。
“有的。”
齊鳴擼著小紫的貓貓頭,接過話茬。
“史書記載,年羹堯有3個兒子,大兒子年熙,20出頭病死的。二兒子年富,跟著年羹堯一同賜死。三兒子年斌,那時候年紀小,按照當時雍正皇帝的命令,應該是發配充軍,後頭就沒記載了。
除了正史記載的這三個,野史記載還有個幼子,叫年忠。
這小孩子當時大概也才三四歲,原本也是要充軍的。但有個忠於年羹堯的教書先生好像姓岳,把這小孩偷出來,一路東躲西藏,最後躲到了現在的甘肅金塔縣,還改了姓,說來也巧了,改的姓跟你老舅一樣,正好也是<連>。”
“你都說野史了,這靠譜嗎?”林軒有點質疑。
“可信度還是挺高的。”齊鳴回憶了下才道:
“當時被一起偷出來的,除那小孩,還有一套據說是年羹堯穿的盔甲。解放初期,到處都是打倒牛鬼蛇神的運動,連家人怕保管不好這套盔甲,所以選擇了主動上交。
但那時候,金塔縣又沒地方文物局,所以這套盔甲最後被送到了甘肅酒泉博物館。雖然不能證明這就是年羹堯的盔甲,但從盔甲的形制來看,確實是清朝賞賜武將的朝服,品級也能對上。”
齊鳴瞥了眼林軒:“這一段,師傅給的《全國博物館珍稀藏品名錄》上有啊?你不記得了?”
林軒撇撇嘴,啐了一口:“你當我眼睛是掃描器啊,看一遍就能記住。”
不管是真是假,年家人的遭遇光想想也挺可悲,要知道雍正和年羹堯當時可是好到都穿一條褲子了。
年羹堯青海平叛的時候寫奏摺給雍正,大致內容是<賊軍攻勢很猛,我忙於軍務已經十一天沒睡了。>雍正給的回覆是<朕好心疼,好心疼。>
沒錯,這就是原話,有文字檔案記載的。不止這一條,還有年羹堯平叛成功,雍正寫給年羹堯的信。這信的雖然沒有之前<好心疼>這麼直白,但也絕對肉麻。
原文是<朕實在不知怎麼疼你,才能夠上對天地神明。爾用心愛我之處,朕皆都體會得到。我二人堪稱古往今來君臣遇合之榜樣>。
這話也不用翻譯了,跟現在的情書一個調調。不過雍正也不愧是皇帝,他大概是實在不知道怎麼疼人,所以乾脆疼死你算了。
說完<心疼>也就過去兩年,年羹堯就被下獄了,當時有不少人求情,還都是重臣,雍正其實也不好下刀。
但當時出了樁<白虎進京>的奇聞,這不是什麼典故,就是字面意思,一隻白虎闖進了北京城。
也不知道這頭吊睛白虎,是怎麼繞了開了重重守衛,越過了高高的城牆,還正好衝進了年羹堯的宅邸,咬傷了數人,最後被趕來的軍士打死在了年家。
在古代星宿裡,白虎主殺伐,歷史上很多有名的將帥級人物都被說是“白虎”下凡。年羹堯最吃香的那幾年,也被人這麼吹捧過,他那時候對這說法還挺喜歡,時不時拿出來吹噓一下。
但現在嘛,你不是自詡白虎轉世嘛,如今一隻真白虎死在他家,雍正皇帝一看,那這就是老天給他的指示,屬於<天意亡年>,所以當即下令年羹堯自裁。
這段故事看著挺稀奇,卻不是野史,而是正史。當時雍正皇帝還在彙報<白虎進京>的奏摺上留了批註,原話是:“有此奇事乎?年羹堯,朕正法意決矣!”
這段史料,恰好印證了<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年羹堯要不那麼得瑟,吹什麼白虎轉世,沒準還能多活幾年。
副駕駛上的胡成,聽到齊鳴如數家珍一樣,報出了年羹堯後人的去向,也是轉過身朝他豎起了個大拇指,佩服的道:“齊先生,您這才是博聞強識。”
齊鳴謙虛的擺擺手:“你就別誇我了?如果你老舅家真的是野史記載的那一支,那怎麼又從甘肅跑到景德鎮了?這一點,我也挺好奇的。”
胡成解釋道:“我老舅不是甘肅那一支的,這裡頭就說來話長了。當年,年羹堯被賜死,他的哥哥年希堯也受了牽連,被罷了官。但很快又被官復原職,甚至還升官做到了從一品的左都御史。
年希堯得勢,下頭的人自然要巴結。所以連帶著當時被流放的年羹堯三兒子年斌,待遇上也好了不少。
幾年後,風聲過去,年斌託關係,把自己孩子稍給了年希堯。年希堯知道這是自己弟弟的嫡系血脈,自然也想他有個好的出生,所以就把那小孩過繼給了自己兒子,養在身邊。
這一通操作,從之前的侄孫,變成了親孫子,雖然麻煩了點,但總算讓那孩子的日子變好了。而這小孩,就是我老舅的祖上了。”
林軒見他停了,插嘴道:“要照您這說法,那您老舅在血脈傳承上,確實要比甘肅那一脈還要正統些。那後頭為什麼改姓了<連>?”
“嗨,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胡成搖下了副駕駛上的玻璃,點了根菸,美美的吸了一口,才繼續道:
“齊先生歷史這麼好,肯定也知道。年希堯的官越做越大,但好景不長,雍正皇帝死了,乾隆上位了。
乾隆才一登基,就有人告年希堯的狀,說他貪贓枉法。當然,這就是個名頭,古代哪個官不貪的。
乾隆呢,又正好剛登基,要給自己人騰位子,就藉著這個理由,把年希堯一擼到底。
經歷過當年的年家慘案,年希堯有點杯弓蛇影了,害怕自己會跟他弟弟一樣,先被革職,再被清算。
為了保全家人,尤其是弟弟的嫡系,所以就把那一支改名換姓後遷到了景德鎮。至於為什麼姓<連>,跟齊先生說的一樣,確實是和甘肅那一支有點關係。
事實上甘肅和江西的這兩家年家人,直到道光年間還有往來,隔段時間還會走動。後頭老一輩都走了,情分淡了,這才慢慢斷了聯絡。”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難怪連老說要在瓷器上留個<年>字款啊。這是想重現年希堯在瓷器界的輝煌了啊。沒想到,我們這是歪打正著,真找到了世外高人了。”
齊鳴聽胡成說完,開口吹捧了下。他這話還真不是場面話,完全是出自真心。
現在,說到清代瓷器,懂點歷史的都會說一個人,那就是乾隆時期的督陶官唐英。但事實上,唐英當時只是年希堯的手下。
年希堯是年羹堯的哥哥,弟弟的光芒過勝掩蓋了哥哥,以至於提起姓年的,只知道年羹堯不知道年希堯。
單論個人的經歷和成就,可以說年希堯比年羹堯還要輝煌。
首先是當官,他早年就主政廣東,安徽,擔任的全是現在副省長一級的實職,最後官至從一品,放到今天就是副國級。
而當官,是他所有成就裡,最不值一提的。年希堯是個全才,還是個天才。
他會彈琴是廣陵琴派的傳人。還會醫術,寫的好幾本醫書,現在都還有刊行的,網上就能買到。
而且他還會數學和美術。尤其是數學,在幾何上的一些成就比歐洲還要早幾十年,並且也有著作留下。
現在還在用的“地平線”、“視平線”這兩種說法,就是他書裡提出來的,過去幾百年了,沿用至今,並且會一直用下去。
除了這些,年希堯還是瓷器大師,他是雍正時期的景德鎮督陶官。古玩圈子裡說起瓷器,都說<明看成化,清看雍正>。
這評價算是對兩位皇帝藝術追求,和個人審美的最高評價,但這評價卻忽略了一件事,再好的東西也得有人做出來。年希堯就是這做出來的人。
雍正的很多瓷器都會被說成<年窯>就是因為這個。
現在想想,這連家是年希堯的後人,那能做出那種程度的仿古瓷一點不奇怪。畢竟清代很多瓷器,都是年希堯設計,從釉彩到瓷土到工藝,他們家一定有著完整的配方傳承。
齊鳴和林軒悄悄對視,兩人表情不變,但瞳孔裡的欣喜都透露的是同一個意思:撿到寶了!
(PS:這章3700字,有點超長了,其實不方便閱讀。想分兩章的,但總覺得拆了怪怪的,就一起了,還請勿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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