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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鳶紅著眼眶,抱歉看向她們:“是真的。”
“....對不起,一直瞞著你們。”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江綰綰直覺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前段時間她的不對勁大家都看在眼裡,從上次請假的那天起,鳶鳶回校後笑容便消失了不少,她總是看起來很累,沉默著,話也少了很多。
伏鳶搖頭,安撫她們:“沒有,別擔心。”
“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好嗎?”
容茜吸了吸鼻子,拍她肩膀,“這算是離別宴嗎,真有你的伏鳶,這麼大的訊息居然能憋這麼久。”
“酒吧,我要去喝酒,太難過了嗚嗚。”
伏鳶:“好,去酒吧。”
她們去了之前的那家酒吧,容茜和顏思渝瘋了似的灌酒,考慮到簡蔓和明天要趕飛機,伏鳶滴酒未沾。
晚上幾人分別。
伏鳶看著她們坐上計程車,在原地站了幾秒,也朝一輛計程車走去。
“伏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樓聿漆黑的眼眸輕抬,緊緊盯著她:“談談好嗎?”
二十分鐘後。
街心公園。
兩人僵持著對立,誰都沒有先說話。
“如果你沒什麼要說的,我就先回去了。”伏鳶緊抿著唇。
樓聿慌張拉住她的手。
啞著嗓子,小心翼翼,搖尾乞憐般渴求著她的憐憫:“鳶鳶,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點。
“沒有。”她猛地打斷他的話。
“一點點....都沒有嗎?”少年眸光黯下去,眼底的情緒破碎帶著絕望。
伏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冷:“樓聿,不要死纏爛打。”
“我不喜歡。”
空氣驟然凝滯。
樓聿幾乎忘記了呼吸,不知過了多久,他慘然一笑,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一步也沒有回頭。
老天應景似的滴下來幾滴雨,落在少女眼睫上。
漸漸地,雨下大了。
在漫天雨霧裡,伏鳶望向少年離去的方向,唇角微彎,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笑得讓人難過:“樓聿,祝你長安寧,多喜樂,前程似錦。”
“我好壞,忘記我。”
“好不好?”
......
淋了一場雨,加上情緒波動太大,伏鳶當晚就發了一場高燒。
家裡只有自己,她昏昏沉沉睡在床上,渾身都疼,難受的快要死掉。
好在半夜簡蔓回了趟家,及時發現不對勁。
三十九度三,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簡蔓連忙把她帶去醫院掛點滴。
折騰了一夜,燒終於降了下來。
兩人回到家,伏鳶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航班在下午,所以她沒睡幾個小時,又被簡蔓連人帶行李送去了機場。
江綰綰她們也在。
三人第一次見到簡蔓的真容,腦海裡不約而同浮現出幹練、強勢和女強人這三個詞。
果然和她們想象的一樣...
“阿姨。”幾人悻悻打了聲招呼。
“嗯,你們好。”簡蔓淡淡頷首,態度不冷不熱。
在她的心裡,伏鳶的室友都是一些亂七八糟會帶壞她女兒的人,她對幾個女孩印象自然不好。
但伏鳶今日出國,想必往後與她們也不會有什麼過多的聯絡,她便也不計較了。
“你們聊,我去喝杯咖啡。”
簡蔓離開,給幾個女孩留下最後的獨處空間。
“鳶鳶,你臉好紅,是不是有點發燒?”見伏鳶的媽媽離開,江綰綰終於鬆了一口氣,人也自在了不少。
伏鳶點點頭,“別擔心,燒已經降下來了。”
“身上有沒有藥?”容茜皺眉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都是反反覆覆的,等下可能還會燒起來。”
“有的。”
顏思渝手機忽然響了下,她垂眸看了一眼,問伏鳶:“鳶鳶,餓不餓?”
“登記時間還早,要不我去買點吃的,你填填肚子,好吃藥。”
容茜:“吃點吧鳶鳶,你現在額頭就有些燙了,等下上飛機再燒起來就麻煩了。”
伏鳶耐不住她們磨,再加上原本就有些難受,便點頭答應了。
顏思渝拿著手機跑開。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回來。”
江綰綰和容茜一左一右挨著伏鳶坐下,兩人悄摸對視一眼,皆嘆了一口氣。
容茜看了眼自己包裡的手機,螢幕亮了下,顯示正在通話中,時長十九分二十秒。
不禁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就....這麼愛呢。
.....
與此同時,大廳另一邊。
樓聿將東西遞給顏思渝,“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顏思渝簡直受寵若驚,當然,若驚之餘,還有著重重的心痛,她嗑的Cp啊!!
“那個學長,我站一會兒哈,不然回去太快鳶鳶會懷疑。”
“嗯。”
樓聿把另一隻藍芽耳機戴上,近乎貪婪的聽著少女的聲音。
手背上的青筋隱忍凸起,他一瞬不瞬盯著前方那抹身影,眼睛裡滿是懊悔。
都怪他。
如果昨晚他沒有賭氣突然走掉,鳶鳶是不是就不會淋雨了?
.....
不多時,顏思渝回去,把手裡的袋子解開,“鳶鳶,吶,這裡還有一杯熱水,要不要先喝一點潤潤嗓子?”
“你怎麼還買了保溫杯?”伏鳶眨了眨溼潤的睫毛,“多少錢,我轉給你。”
顏思渝連忙擺手,“這些都是愛,收下收下,都要分開了還計較這些,我要生氣嘍。”
“...好吧。”
幾個小姑娘坐在一起,伏鳶在她們的注視下乖乖喝了藥,沒一會,簡蔓就來催促她準備登機了。
和她們一一告別後,少年的身影忽然闖入了腦海中,她藉著不捨,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對伏鳶而言是難熬的,即使吃了藥,但不可避免的,她又燒了起來。
下飛機時,當地時間已經是傍晚。
她疲憊地拖著行李出來,卻意外的和接她的人失去了聯絡,打了多通電話都無果後,伏鳶只能想辦法自己打車。
好在過程還算順利,車子成功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這個住所是簡蔓給她安排的。
伏鳶站在街邊,拿出手機翻找聯絡方式,嘗試聯絡房東拿鑰匙,但俗話說,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她電話還沒撥出去,手機連帶著包包行李箱就被搶了。
對方有十幾人,都是一些青少年,大半夜騎著機車在街頭亂晃,搶劫或是砸店。
伏鳶之前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她的大腦有些懵,下意識抬腿去追,後面騎機車的男生瘋狂大笑,伸手猛推了她一把。
少女踉蹌跌倒在地,腦袋磕在石柱上。
疼痛襲來的一瞬,她聽到了一聲劇烈碰撞的聲音。
搶她行李的那兩個男生由於車速過快,躲閃不及,在前面一個路口被汽車撞飛。
現場一片混亂,很快著了火。
黑煙瀰漫,鮮血蜿蜒,流過自己的眼睛,伏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行李被大火燒燬。
箱子裡有樓聿送給她的所有東西,還有手機,裡面的照片.....
“不要……”
“不要。”少女呼吸急促,滾燙的眼淚混雜著鮮血砸在地上,耳邊聲音變得遙遠,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混沌,逐漸陷入一片黑暗。
兩天後,伏鳶在醫院醒來。
醫生笑著對簡蔓說她的女兒沒有大礙,醒來後就沒事了。
沒有人知道,樓聿在伏鳶的記憶裡變得空白。
有關少年的記憶消散。
此後。
兩人再無交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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