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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聿就在宿舍樓下,少年身姿頎長,穿著黑色連帽衛衣,額髮微微下垂,懶洋洋站在那裡,極其惹眼。
三天,恍如隔世。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伏鳶眼眶熱意上湧,在他抬頭看過來的瞬間,側身躲在了門後。
收拾好情緒,她吸了吸鼻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小跑出去,撲進男生懷裡。
熟悉的清冽冷香縈繞在鼻尖,伏鳶把頭埋在他胸膛裡,想要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看著懷裡粘人的小姑娘,樓聿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揉了揉伏鳶的腦袋,“想我沒?”
懷裡的小腦袋動了動,點頭。
“小沒良心的,想還能忍住三天不和我見面。”他捧起她的臉,一眼就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小兔子似的。
樓聿敏銳察覺到她情緒不對,皺眉,放柔聲音:“怎麼了寶貝?”
“沒有。”伏鳶抱著他的腰,剋制住眼淚,小聲說道:“就是想你了。”
她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尾音微顫,眼裡盛著溼意,委屈巴巴看著他,樓聿的心都被揪緊了。
他低頭啄吻她的眼皮,一點點吻去她眼角的溼潤,認認真真開口:“我也想你,鳶鳶。”
“是不是在家裡受委屈了?”他輕聲問。
伏鳶抓緊他的衣角,沉默抿唇,良久才點點頭,“嗯。”
捲翹的睫毛微微垂下,她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就是....和她吵了一架.....”
聲音很輕,被捲進了風裡。
—
晚上,伏鳶在宿舍群裡說了一聲,和樓聿回到了月湖公館。
夜色撩人,臥室裡窗簾拉得嚴實,只留了一盞光線昏暗朦朧的小燈。
昏黃的光線將床上兩人的身影曖昧映在雪白的牆壁上。
樓聿俯身在她脖頸上細細地啄吻,單手將伏鳶抱起,手背箍緊她的腰。
低沉暗啞的聲音落在她耳畔:“寶寶....去抽屜裡拿。”
“嗯。”
伏鳶今晚莫名的配合,霧濛濛的眼睫輕顫,側身去拉開床頭的抽屜。
視線猝不及防觸碰到那把淺色的小傘上,她猛地愣住。
這把傘是她曾經送給那個哥哥的。
照片,校服,雨傘。
果然是他。
伏鳶怔愣片刻,拿起那把小傘,傘柄上還刻有她名字的首字母大寫。
當時班裡有很多把同款傘,為了區分,她特意刻了名字在上面。
樓聿眼神微深,大掌把她攬進懷裡,感受著手下細嫩滑膩的觸感,嘖笑一聲,“讓你拿雨傘,不是真讓你拿雨傘。”
伏鳶仰起頭看著他,紅唇微微抿緊,忽然問:“所以你一直記得,對嗎?”
樓聿一頓,心跳如鼓,他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記得。”
“暑假那天,你就認出我了,對不對?”伏鳶聲音顫抖。
“嗯。”樓聿抱著她,粗糲的指腹磨著她的紅唇,垂頭輕吻:“惦記你好久了。”
伏鳶情緒翻湧,抑制不住眼淚。
“今天怎麼這麼愛哭?”樓聿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嗓音輕柔哄她:“不哭了寶寶。”
他摸著她的頭髮,低聲說:“還以為你會把我忘個徹底,傘一直在這放著,你竟然今天才發現。”
原以為時間過去那麼久,就算伏鳶看見這把傘也不會想起來兩人曾經的交集。
沒想到.....
他愉悅勾起唇角,將傘放回原來的位置,白皙手指輕挪,慢條斯理拿起旁邊的東西。
樓聿欺身壓下去。
“愛你,好嗎?”
......
接下來兩天是週末,伏鳶沒有回學校,一直待在樓聿家裡。
少年是敏銳的,她努力剋制著情緒,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通常躲在浴室裡哭。
她覺得自己是殘忍的,在樓聿計劃著兩人的未來時,一面期待應和,一面又偷偷計劃著離開。
週一。
伏鳶被導員叫去辦公室填寫去法國當交換生的資料。
對於古典舞專業的學生來說,很少會有人選擇出國留學,面對老師的疑惑,伏鳶只淡淡解釋了一句是家裡的安排。
出國的事她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
為了準備TCF和TEF考試,伏鳶辭去了趙芸錦家的兼職,她從未接觸過法語,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從頭接觸一門語言,且不能被樓聿發現,伏鳶忙得焦頭爛額。
無論是客觀還是主觀,樓聿都被冷落了。
在被不知道多少次拒絕見面後,樓聿終於坐不住了,沉著一張臉,去宿舍樓下堵伏鳶。
帆布包裡裝著基本厚厚的教材書,伏鳶看到樓聿,心猛地漏跳半拍,下意識夾緊胳膊上的包。
“....你怎麼來了?”
樓聿心裡是生氣的,但面對她,氣一點也發不出來。
他悶聲低頭,拽住伏鳶的手控訴:“我不來,你是打算永遠都不見我了嗎?”
伏鳶眼睫顫了顫,咬緊唇瓣。
“沒有,只是因為最近有些忙.....”她控制住發抖的聲線,艱難笑了一下:“我不是給你說過嘛。”
樓聿漆黑的眼眸輕抬,一眨不眨盯著她,可她始終低著頭。
手上力道不自覺加重,沉默了許久,樓聿聲音極低的開口,像是呢喃:“是嗎,可你以前再忙,都不會拒絕和我見面。”
這句話重重砸在伏鳶的心上,砸得她心臟疼,砸得她快要喘不過來氣。
她也不想的。
可又能怎麼辦。
沉溺在他熾熱的感情裡,讓她怎麼捨得抽身離開。
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伏鳶捏緊手指,冷靜下來,抬起頭看他:“對不起,我現在要去上課,等過段時間閒下來,再陪你好不好?”
樓聿不鬆手:“你課表沒課上什麼課?你在敷衍我嗎?”
伏鳶視線躲閃:“我接了個兼職....”
“我送你。”樓聿語氣強勢,低頭咬住她的唇瓣,“就真的那麼忙嗎?今天你去哪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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