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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好入住,伏鳶將行李簡單收拾了一番,只一會兒的功夫,額頭鼻尖便被一層薄薄的細汗浸溼。
她看了眼時間,抱著浴巾和洗護用品去浴室間洗澡。
.....
“咚咚咚——”
“伏小鳶,開門開門開門……”
江綰綰幾人趕到酒店時,伏鳶剛洗完澡出來。
聽到敲門聲,她朝門口應了聲,然後裹著浴巾匆忙小跑回房間,隨便撈了條緞面吊帶裙換上。
“來了——”
換好衣服,伏鳶小小松口氣,快步朝門口走去。
開啟門,看著眼前熟悉的好友,她彎了彎唇,側身招呼幾人進屋。
“快進來。”
“寶貝,我——”
空氣中氤氳著清冽好聞的沐浴花香,一張絕世美顏映入眼簾。
江綰綰容茜顏思渝頓在原地,直勾勾盯著眼前人,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驀地止在嘴邊,噤聲不語。
臥槽......
出浴美人,真是要了命了。
欣賞完那張絕美臉蛋。
幾人視線不約而同往下移,她們在大學時可從未見過伏鳶穿過這種風格的衣服。
輕且薄的面料將女生不盈一握的腰肢曲線完美勾勒出來。
因為練舞的緣故,伏鳶氣質體態皆堪稱絕佳,裙子背面又是鏤空設計,完整露出了她精巧白皙的肩頸線條和纖美蝴蝶骨。
像是在山霧中振翅高飛的蝴蝶,瀲灩蕩人心魂。
相比從前,她身上多了幾分風情撩人的氣質。
嘶......
現在看來,這種衣服穿在她身上簡直再合適不過。
看著幾位怔愣失神的好友,伏鳶長睫輕眨,無奈搖頭,伸手將她們幾個拉了進來。
關上門,她拿了一條毛巾擦頭髮,笑著說:“怎麼,不認識我了?”
容茜率先回神。
她熊撲進伏鳶懷裡,在她身上使勁吸一口氣,嘿嘿一聲,陶醉說道。
“怎麼可能!!!這不是沒想到你會穿這麼性感的小吊帶迎接我們嘛~”
“伏小鳶,幾年不見,變化很大呦。”
江綰綰捏了把伏鳶的細腰,看著她瞬間泛紅的耳尖,忍不住笑了。
大學時期的伏鳶因為話少,拒絕追求者無數,再加之冷顏系長相會給人一種冷淡疏離的距離感,從而被冠以“冰山美人”之稱。
事實上,只有瞭解她的人才會知道這個稱號有多離譜。
少女性格溫軟,實在無害。
“冰山美人”她只佔美人,與冰山可是沾不上半點關係。
幾人對她耍了好一陣流氓,才終於捨得放開她。
顏思渝將提前帶來的零食啤酒擺在桌上,問:“鳶鳶,這次回國待多久?”
此話一出,容茜與江綰綰立馬打起精神,警惕看向她。
如果婚禮結束就離開,她們真的要鬧了!!!
真!要!鬧!了!
伏鳶擦頭髮的動作一頓,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半個月?”
其實她這次回國,除了給江綰綰當伴娘外,還有另外一項任務——代替阿里德安參加溫麗筠老師的壽宴。
阿里德安是她在法國舞團的團長。
此人對中國傳統文化與舞蹈有著濃厚的興趣,因此他在年少時就申請入讀了京北舞蹈學院,以便更加深入瞭解學習。
他運氣不錯,入學那年正巧趕上溫麗筠受邀擔任舞蹈學院的教授,併成為她的學生。
雖然阿里德安如今在法國發展,但他每年都會抽時間去國內探望老師。
半個月後是溫老師的七十大壽,按理說他不該缺席,但偏偏在這時他的簽證出現了意外。
正當他愁的焦頭爛額時,伏鳶來找他請假了。
伏鳶是中國人,又是他們舞團裡的首席,而且這姑娘天賦絕佳,獲獎無數,是天生的舞者,由她代替最為合適不過。
阿里德安彷彿看到救世主一般,懇請她幫忙。
作為中國著名舞蹈藝術家,溫麗筠在圈內極其受人尊重與敬仰,伏鳶自沒有理由拒絕,沒有任何猶豫便同意了。
聽到伏鳶要在國內待半個月,江綰綰等人驚喜睜大眼,“太好了寶貝!這次我們一定要好好敘舊!”
因為時差的問題,她們已經很久沒有深入聊過天了。
“鳶鳶,你還要在國內待半個月呢,住什麼酒店,乾脆直接住我家吧!”江綰綰眨眨眼,期待提議道。
伏鳶好笑搖頭:“住你家當電燈泡嗎?”
江綰綰:“.......”
她沉默片刻,第一次生出了想把臭男人趕出家門的念頭。
容茜湊上前激動抱住伏鳶的胳膊:“嘿嘿寶貝,我未婚,住我家啊!!”
“得了吧。”顏思渝睨她一眼,毫不留情說道:“你是未婚,但你有男朋友,鳶鳶住你家多不方便,姐單身,鳶鳶,你搬來我家住。”
“來我家!”
“我家!”江綰綰嚷嚷道:“我可以讓我老公搬出去住!”
看著三人爭論個不停,伏鳶連忙阻止,輕聲說:“沒關係,我住酒店就好,住這挺方便的,搬來搬去太麻煩了。”
“那怎麼能行?”顏思渝皺眉,但看她堅定的表情,也不好再說什麼。
“......”江綰綰靈思一動,“寶貝,既然你不願意搬來我們家住,那姐妹們來酒店陪你怎麼樣?”
不等伏鳶發表意見,容茜與顏思渝已雙手錶示同意。
她們動作很快,在手機上操作一番,直接在酒店訂了間豪華套房。
美其名曰新娘伴娘住在一起方便溝通婚禮事宜。
—
距離婚禮還有將近一週的時間,這期間伏鳶回國的訊息不脛而走,在各大訊息群傳開。
沉寂多年的同學群頓時炸開了鍋。
【臥槽!女神回國了?!】
【稀奇啊,當年那件事鬧得那麼大,還以為女神出國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你們說,聿哥知道嗎.....】
【大佬當初被甩的那麼慘,我覺得他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
群內熱火朝天聊著,有幾個愛湊熱鬧的紛紛艾特班長,讓他舉辦同學聚會。
伏鳶不在群中,聯絡方式也早不是當初那個,班長蔣頌輾轉好久才拿到她現在的電話號碼。
電話撥通,說明來以後,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伏鳶抱歉的聲音:“不好意思啊班長,這週日我有事,可能.....”
話還沒說完,便被蔣頌急切打斷——
“那週六?”
“或者週五晚上?這兩個時間都可以,同學們得知你回國的訊息都很激動,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一定要請到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伏鳶不好再拒絕,她想了想,纖白指尖摩挲著螢幕邊緣,最後說道,“嗯,那就週五好了。”
聽她答應,蔣頌終於鬆口氣。
—
週五,天色漸晚。
伏鳶抬起白皙腕骨,垂眸看了眼時間,準備出門。
容茜拿起車鑰匙,“鳶鳶,我開車送你。”
今晚江綰綰和顏思渝都有事不在酒店,她們特意發資訊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忘記送伏鳶去參加同學聚會。
以伏鳶的受歡迎程度,想都不用想,她們就能猜到聚會上到時候會有多少餓狼盯著鳶鳶寶貝。
要不是她們幾個不是同一個專業,貿然參加別人班級的聚會不合適,說什麼也不會讓伏鳶離開她們視線半步。
伏鳶舉起手機晃了兩下,“我叫了車,外面熱,你就別出門了。”
“不行。”容茜迅速拿包換鞋,拉著她出門。
“你快取消訂單,要是綰綰思渝知道我沒送你,她們會殺了我的。”
話音落地的同時,門也砰一聲關上。
伏鳶見狀,略無奈點頭,低頭看了眼還沒有司機接單的訂單,細白指尖輕敲螢幕,然後取消了行程。
......
聚會地點在市中心的一家豪華酒吧會所,叫DreambOat,伏鳶按照班長給的地址來到四樓,確認好包廂號後,她推門進去。
空氣一瞬間變得靜默,方才吵鬧的聲音消失。
伏鳶一進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舞蹈生中不乏身材氣質好的俊男美女,但即使是在一眾高顏值帥哥美女面前,她也是最抓人眼球的那個。
相比於大學時期,她更漂亮了,周身清冷的氣質也愈發明顯,分明是燥意浮動的盛夏,卻給人一種冰雪積融的冷感。
這讓沙發角落幾個蠢蠢欲動的男人頓時生出幾分退卻之感,猶豫著要不要歇了那點昭然若揭的小心思。
“伏鳶,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不提前說聲,我們大家好去接你呀。”一女生開口說道。
伏鳶環視四周,忽然發現許多人在自己這裡的記憶已經不甚清晰了,只有幾個人的印象還算深刻。
她大一剛讀完就出了國,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嘴角彎起一抹禮貌的弧度,伏鳶對那女生道:“前兩天回來的。”
有人想打聽她的感情狀況,但想到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分手事件,那人又默默閉上了嘴巴。
沒有人敢提及樓聿這個名字。
氣氛有陣尷尬沉默。
為了打破沉默的氣氛,大家又幹巴巴問了伏鳶幾個問題,得知她還要回法國後,紛紛表示遺憾。
好在場上有幾位擅長活躍氣氛的男士,哭嚷著嗷了幾嗓子捨不得女神後,包廂氣氛很快活躍了起來。
作為聚會主角,伏鳶難免喝了幾杯酒,她酒量不是很好,幾杯酒下肚,腦袋便有些暈乎。
眸中微微染上了一層水霧,伏鳶放下酒杯,隨便扯了個理由離開包廂透氣。
—
略帶著燥意的夜風吹在臉上,伏鳶清醒了許多。
出來有段時間了,怕大家擔心,她輕輕關上窗戶,轉身朝包廂的方向走去。
走廊光線昏暗,狹窄逼仄,伏鳶步子有些緩慢。
越走越偏僻,女人眨了下漂亮的眸子,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走錯路了。
想轉過身往回走,卻忽然被不遠處的身影猛地嚇了一跳。
伏鳶看向他。
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男人,他個子似乎很高,穿著件黑色襯衫,身姿挺括,帶著強大上位者的氣息,令人難以忽視。
頂燈微弱閃動,他的臉半陷在陰影裡,面容模糊不清,伏鳶心沒由來的,猛跳了兩下。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像只無形的手忽然攥緊心臟,喘息不得。
時間彷彿在此刻定格,她靜靜站立了一會,平復好這種莫名的情緒,朝前走。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同時她也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冷白皮,漆黑眉眼,優越深邃。
他的五官線條極其凌厲冷硬,雖神色倦漠,臉上沒什麼情緒起伏,但說不清為什麼,伏鳶總覺得自己透過表面看到了他藏匿於骨子裡的野性與瘋狂。
這是個極不好惹的男人。
——直覺告訴她。
但又能怎麼樣呢,陌生人而已。
伏鳶小幅度搖了下頭,心想她也許是真的喝多了,自己以前從不會對過路的男評頭論足。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看著眼前擋她路且絲毫沒有任何意思避讓的男人,伏鳶精緻的眉微不可察皺起,淡聲開口。
清清冷冷的語調,不帶有任何感情。
“……”
對方沒有說話,像沒聽見似的,仍站在原地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伏鳶驚覺這人大機率是在故意找事,眸底閃過一絲警惕,繼而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頗有幾分準備逃跑的架勢。
“.......”
滿身的戾氣幾乎快要抑制不住爆發出來,樓聿心裡憋著火,竭力壓制住這暴虐的情緒。
他緊盯著她,目光晦澀而難辨。
不知過了多久,忽而嘲弄開口:“裝不認識?”
伏鳶:“......?”
她愣了下,聲音隱隱帶著懵:“我們...認識嗎?”
這樣出眾長相的男人,若與她相識,她不應該也不可能會忘記。
確定記憶中沒有這張臉後,伏鳶抬起頭,篤定說道:“不好意思先生,你認錯人了。”
空氣好像靜止。
“伏鳶。”樓聿的身體僵了一下,啞聲叫她名字。
男人眼眸漆黑隱忍,心潮湧澀,偽裝多年的平靜終於在此刻分崩離析。
伏鳶眼神微怔,正想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時,手腕忽然被人攥緊,下一秒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對方抵在了牆上。
“啪嗒。”
黑暗中,一抹溼熱滴落在頸側,好像是淚水,伏鳶心尖微顫,繼而聽見對方聲音顫抖,一字一頓說道:
“伏鳶。”
“耍我好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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