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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媽說,這屍鬼咒,乃是利用了五行相生之理,配合兇屍和猛鬼去害人的一種法術。
這五行之水,乃是活禽血,木偶為木,燃符之焰為火,土就是普通的泥土,金則是隨意的一種金屬均可。鑿坑開土後,先燒符唸咒後灌血,等血水沁透泥土後,將纏繞著紅繩和毛髮的刻字木偶和金器放進去。當然,金器和木偶的放置也是有講究的,必須先放金器,覆一層土後再燒一道符,這時才能放木偶,最後填土,再燒最後一次符,佐以屍鬼密咒,看到木偶開始慢慢往外拱便算設局成功。
咒局以水、木為主導,陰之水利陰之木,一旦木偶將血液完全吸食殆盡,就會與被害死者屍體通靈,形成一種一氣同體的關係,誕生一具被血煞之氣操控的兇屍!
而若再將這飽食血液的木偶餵食給死者鬼魂或其他死鬼,則又會生成一種名為“煞血之鬼”的猛鬼,一屍一鬼,相互配合,所到之處,那絕對是血流成河!
我聽到這裡,對這種駭人聽聞的邪術感到一陣陣恐懼,但轉念一想,既然屍鬼咒徹底爆發的時間是得等到木偶吸完血液,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做些什麼,來阻止兇屍和煞鬼的誕生?
哪知我把這想法和老媽一說,她先是誇了我一聲說我腦筋轉得倒挺快的,然後又潑了我一盆冷水。
按照老媽的分析,這種陰毒的咒術一旦發作,開始與屍體通靈的過程是不能受到外力刺激的,否則很有可能加劇兇屍的生成,得不償失。
我說那這豈不成了掉進灰裡的豆腐,吹不得動不得了嗎?
“這邊我暫時還在想法子,倒是你這裡我要安排你去做一件事。待會我會給你搞一張清單,你按照上面羅列的東西去準備好,然後去到那具屍體那裡,我教你先佈一個簡單的鎮屍局,以防兇屍誕生後第一時間跑出去害人。你要記住,我寫給你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少,而且佈置完鎮屍局後,剩下的東西你務必要帶在身上。可以的話,晚上你讓小米和你一起行動,你倆就呆在屍體附近,哪裡都不要去,學校這邊我會請一個朋友來試著解決看看。不出意外的話屍體應該是跑不出警局的,你倆呆在那裡也比較安全。好了,我馬上把清單給你,你買好後就叫上小米,等我訊息再行動。對了,遇事不要逞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她那邊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心裡五味雜陳,但依舊覺得一陣陣熱流湧動。過了大概一兩分鐘,收到了一條簡訊,果然是老媽發來的。
我隨意的掃了兩眼,撿起玄魅秘卷後,這就奔著小電動車那邊去了。
紅繩兩捆,粗細各一,各9米;
生糯米兩斤,不能潮;
銅錢50枚;
燒酒一瓶,度數越高越好;
石工錐兩把;
切記不可漏一物,量可多不可少,等我訊號,瞳。
看到落款這裡,我一下子笑出聲來,等訊號,搞得像打戰一樣,不過仔細一琢磨,確實像是要上戰場了,事關生死,那就跟打戰沒差了。
買東西的路上,我也把這次行動的計劃告訴了泰青,也幸虧告訴了他。
在一家大超市清點好東西要付錢的時候,哥們才想起自己現在是一個窮光蛋,老媽也真是的,既然要買東西,也不問問我有沒有錢,搞得我被那個收銀小美女看得臉紅耳赤的。不得已跟泰青借了點錢先墊上,帶著東西就去接泰青了。
屍體肯定是被警察局暫時停放在了他們直屬的太平間,畢竟後期還要進行屍檢確定具體死因,存放在自己的太平間,那就比較方便了,當然,就算是存在了太平間,就憑我和泰青也是接觸不到的,更別提去佈置老媽口中所說的什麼鎮屍局了。
對啊,我倆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去,誰敢放我們進去胡搞一通?這一點我之前倒是沒想到,現在和泰青一商量,才發現這計劃問題太多了。
“阿飛,你這些東西真要帶進警局去?我看有點難度啊。趙姨她真有辦法對付湖邊的那個屍鬼咒木偶嗎?”
聽著泰青的疑問,我也反問著自己,但現在除了相信老媽,別無他法。
老媽她既然把這邊交給了我們,那我們就不能再讓她分心,人多力量大,我不相信那個什麼屍鬼咒再邪乎,還能讓他掀起多大的浪來?
眼看著馬上就到了警局,而這時也快到下午5點多了。
本來我倆還在擔心警察同志會不會不放我們進去,但沒想到有位女警說是局長那邊親自下了命令,讓警局的人全力配合我們的一切行動。她因為要在大廳視窗值班,就不親自帶我們到地下太平間去了,而是另派了四五個身手矯健的警察保護我們。
“沒想到趙姨的手段真硬派,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泰青拿著手電,跟在那幾個警察後面跟我附耳說道。
我白他一眼,略有些驕傲的回應他:“羨慕吧,往後還夠你羨慕的。”,剛好我們來到停屍間門口,老媽就打來了電話,地下室由於蘋果手機訊號不太好,我讓泰青用他的手機重新給老媽打過去,這會才把她的聲音聽得真切了。
“想著你們現在應該差不多到了地方,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帶了吧,你跟泰青把東西一一擺在地上,待會兒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別多說話。對了,你跟那幾個警察說一下,請他們幫忙把屍體豎著單獨擺放,記住要與其他屍體隔開。”
不用我說,那幾個大哥也聽到了老媽的話,於是我們這一夥人各忙各的,等他們把屍體放好後,我倆跟著道了聲謝。然後就聽到老媽那邊開始了鎮屍局的佈置安排。
“你聽著,鎮屍局,其含義就在於一個‘鎮’字,而這具即將變成血煞兇屍的屍體,普通的鎮屍局只能鎮住他一時,但只要能困住他,我們就有機會從根源上解決掉他。所以,考慮到你現在也只是個毫無道法根基的普通人,咱們就佈置一個簡單的鎮屍局就行,記住,待會開始佈置的時候,只能由你自己親自動手佈置,小米和其他人不能動手幫忙,最多隻能讓小米給你遞東西知道嗎?”
我應了一聲,一旁的小米也跟著應了一聲,老媽聽到他的聲音,欣慰的笑了笑,然後便接著說了起來。
她首先讓警察把屍體連帶著擔架一起豎起來,這樣看就好像是屍體站在地面上一樣。然後讓我取出準備好的紅繩,把較為細一點的紅繩串上四枚銅錢圍繞著擔架上的屍體,在離擔架一拳遠的距離照四個角落繞完一個矩形,將四枚銅錢分散至四個角落後,紅繩首尾相接放置於地面上。又讓我取出另外一股較粗的紅繩,串進去四十五枚銅錢,然後把紅繩按照五行方位連起來,我問她什麼是五行方位,她罵了我一聲白痴,然後簡單跟我說了一下:北方癸巳水,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我算來算去才四個,然後忽然反應過來還有一個“土”,這不用說,東南西北都有了,肯定就只有中了。老媽還特意交代我將五個方位找準,並佈置成一個閉合的五角星形狀,且要把屍體封鎖在五角星的中心。並在每個方位的點上串好九枚銅錢,配合上先前的四枚銅錢,一共就是四十九枚。還交代我要把五角星的五個角用一些支棍支撐到屍體腰身位置,形成一道地上鎖腳,一道空中鎖腰的雙重陣法。我花了將近40多分鐘才把地上和屍體腰身周圍的紅繩擺放完。這繩子和銅錢位置的擺放十分講究,不能有太大的偏差,而老媽又是一個較真的人,於是來來回回的弄,終於才搞完,緊接著她又讓我把帶來的糯米圍繞著紅繩的最外圍撒在地上,這個她到是沒有說什麼要求,我也就隨便圍成了一個圈的撒。做完這些後,帶來的東西就剩下石工錐和燒酒沒用了。
這時老媽卻說鎮屍局已經布完了,讓我們可以先從停屍間出去休息休息,遇到情況隨機應變。
泰青聞言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剛才我在忙活的時候,他也在旁邊沒少擔心。“既然佈置好了,那咱們就先出去吧,好冷啊!”,以泰青學武之人健壯的體格都說冷,可想而知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感受了。
我拉著泰青麻溜兒的就跑了出去,再呆上一會兒哥們指定得凍僵不可。那幾個警察也“尾隨”我倆一塊兒出來了,先不說我和泰青,就算是警察,誰又願意一直呆在太平間裡,怎麼,想跟屍體進行親切友好的交流嗎?一二三木頭人?
我們一塊轉移到了休息室喝茶去了,那幾個警察既然受命保護我倆,現在和我們那就是寸步不離啊。趁著這個空檔,我又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問起了她許多我不解的事。
比如為什麼泰青我倆這麼簡單就進了警察局,再比如包裡剩下的工具還用得到嗎之類的。
老媽只是簡單的說局長早些年跟老爸有點交情,也對她的職業知根知底,於是當老媽說如果不讓我們兩個小夥子去辦事的話,絕對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那局長出於大局考慮,儘管這事不合規矩,他也只得同意我們進去,並且還派了下屬保護我們。而至於燒酒和石工錐,老媽則說這兩樣東西是給兇屍留的後路,萬一鎮屍局鎮不住他,就用石工錐刺入兇屍的靈竅和心口,再用燒酒點火把他燒了。
我心說原來是這樣,看來老媽對這屍鬼咒顧慮不小。本想跟她多聊一下,她卻說請的那個朋友已經找到了木偶,他倆要研究一下,想出一個法子來看看能不能讓屍鬼咒的威力大打折扣。那我就不好再打擾了,反正屍體這邊已經做好了準備,而學校那裡又有老媽的朋友坐鎮,看來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在警局吃過飯,我跟泰青說有點困,他讓我先睡一會兒,他跟警察同志們看一會兒,有動靜再叫醒我。這小子辦事我總體上還是放心的,最近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睡眠質量變得很差,此刻好不容易有了股安心的感覺,稍微一放鬆下來就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發現警局竟然一片黑暗,我說怎麼這是在省電費嗎?拿出手機開啟手電一照,我去,一張滿是鮮血,猙獰可怖的臉孔瞬間進入了視野,居然是黃本玉!不對,黃本玉已經死了,而且屍體已經被困在鎮屍局中才對,難道他從裡面跑出來了?那泰青他們......想到這兒,我急忙私下裡尋找他們,卻愣是沒找到一個活人,然後,我的手電光一滅,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啪啪,有隻手在拍我的肩頭,我猛一轉身,老黃那張陰森恐怖,皮開肉綻的鬼臉居然衝著我狂笑起來......
我“啊”的一聲驚叫,猛然睜開了眼,緊接著身上傳來一陣痛感。
看著大廳淡白的燈光,感受著地板的冰涼觸感和屁股上的火熱痛感,我這才發現剛才那個是夢。
帶著一身的冷汗,以及對面視窗中那個女警的掩嘴笑意,哥們尷尬的站起身,揉了揉屁股後,紅著臉坐回了靠椅上。忽然,我感受到了一堆的視線,猛一回頭,便聽到了如同山洪爆發般的笑聲。
汗,泰青這小子居然帶頭,和那幫警察一起笑話哥們......
我心想笑就笑吧,哥們長這麼大也沒少被別人笑話過。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八點多了,天也完全黑了下來,這一覺迷迷糊糊的居然眯了快兩個小時,雖然做了個噩夢,但感覺精神狀態也強了一些。
當下便問了停屍間那邊的情況,幾個警察說他們一直在盯著監控,目前為止都還沒有發生什麼,讓我們放心。
我心說我這心得有多大才能放心啊?不過老媽那邊一直都沒有訊息,不知道她那個朋友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對付木偶。
泰青估計是覺得剛才取笑我有點過頭了,過來耷拉著我肩膀半開玩笑的說些追捧哥們的話,以此來緩和一下氣氛。
忽然他說到了路過校食堂門口的時候還見到了許靈玉,許大美女還向他問了問我的情況。嘿嘿,說別的哥們可能沒什麼興趣,提到許大美女,那說句自嘲的話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我追問著他人家都問了些什麼,可那小子有心吊我胃口,滿口什麼“子曰:食色性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類的廢話,搞得我恨不得把他的襪子塞進他那張滿口跑火車的嘴裡。
也就在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談天中,泰青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學姐唐可韻”。我掃他一眼,這個唐可韻估計就是跟這小子同在跆拳道社團裡,互有一腿的那個學姐吧?
泰青讀懂了我表情中的意味,一陣猛地搖頭晃腦,“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他接通了電話,同時似乎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還故意按了擴音。
然後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傳了過來:
“米米,你在學校嗎?!”
剛聽到這句,我頓感一陣肉麻,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米米?笑死我了,越聽越像咪咪。
然而那邊都不等他回一句話,便立馬說起了一通讓我們頭皮發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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