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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痛折磨是一個很好的藉口,謝里曼用它來逃避每天的練劍。

即便把謝里曼戳傷的安普頓看得出來,經過幾天修養謝里曼的傷已無大礙,但他這個始作俑者還是不好強行要求。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每天到了練劍的時間點,謝里曼就捂著胸口直哎呦。

新月號的巡航速度提高了至少三分之一,原本西索到沙之島的距離已經在這十天的時間裡走完了。

崗位上的船員提著十二分的精神觀察著周圍,梅爾辛還在為雙子島不能由她命名而感到遺憾。

“都說了,沒名字的島你才能命名,已經有名字的島你怎麼命名啊?”

“改一個就好了嘛!”

梅爾辛氣呼呼的撅著個嘴,跟個孩子似的,打算一犟到底。

“你改名島上的島民能樂意啊?人就叫這個名你非得改……改什麼改?”

希爾彼得作為一個直腦筋,他想不明白梅爾辛為什麼非得糾結一個名字。

梅爾辛被希爾彼得推出艦橋,希爾彼得雖然是個直腦筋,但他知道什麼時候該犟到底,什麼時候該妥協,他看不上梅爾辛這種毫無意義的犟。

於是,一個犟種瞧不上另一個犟種的事發生了。

梅爾辛就是不肯離開艦橋,雙手撐在艦橋門上,兩個人在那推來搡去。

這一幕在艦橋的船員看來,像極了兩口子拌嘴,眾人呵呵笑著,找到一個特定的角度,去欣賞梅爾辛那結實,健美的身體。

傳聲筒中急促的話語聲打斷了他們悠閒的處境,那是一聲尖厲警報。

“鬼霧!好大一片鬼霧!”

艦橋的船員立刻各就各位,希爾彼得猛踏地板,所有船員緊張的返回崗位。

謝里曼與安普頓正待在船長室喝茶,他們面前的,是一張新的航圖。

這片空白的航圖被謝里曼分成九個部分,其中兩份已經被標註成了已探索區域。

塞露的茶已經成了新月號上必不可缺的東西,甚至謝里曼的船長室專門弄了一個小爐來煮茶水。

“別喪氣,總不能一上來就讓你給找到了吧?那麼簡單你把你家族中的長輩付出的幾代人的心血不就當笑話看了?”

安普頓不得不承認謝里曼說的有道理,但見識過如此多的新東西,他的心即便有不知道多少代的先祖記憶,也沉寂不住了。

一陣猛踏甲板的聲音響起,謝里曼愣了愣,抄起火槍就往外跑。

這次鬼霧的面積之大,大到令航行經驗豐富的謝里曼都不停咋舌。

原本碧海與天空的連線處,那淡淡藍綠相間變成了一條白線,這白線向左無限遠,向右無限遠。

“上升了嗎?”

“已經在上高度了船長,現在的新月號上升速率快,肯定來得及。”

謝里曼看著緩緩下降的氣壓表,估算著新月號的高度和上升速率,他皺著眉頭,轉頭看向來勢洶洶的鬼霧。

這片鬼霧太大了,如果保持超出平時的高度時間過長,新月號會逐漸結冰。

雖然在升力上,新月號還保有冗餘,但如果冰太多,鬼霧太大的話,在那個高度和重量下,新月號的航速將會降到很低。

碧海已經要看不見了,新月號的下方是茫茫的一片灰白,鬼霧代替了碧海的浩瀚,成了新的汪洋。

“糟了……這片鬼霧太大了!我估計三天都飛不過去!”

謝里曼嘟囔著,下令讓希爾彼得掉頭,朝雙子島的方向返航。

“老大,這夠嗆啊……你看看參照物,這鬼霧被風吹著,移動速度很快。”

謝里曼看向下方,左看右看,最終在極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角碧綠,但那處碧綠也很快被鬼霧的灰白遮蓋住了。

以鬼霧的速度,就算新月號掉頭,等衝出霧區那離雙子島也不遠了,以新月號在超高空的速度,返回雙子島需要至少二十天。

繼續往前衝,可能三天都飛不出去,掉頭的話至少要飛二十天。

高空層的風向不穩定,氧氣稀薄,動力機的動力下降,帆索、船身乃至氣囊都會結冰,飛行船的質量會增加,航速會降到更低……

這不是一個可以久留的地方,必須選擇滯留高空時間最短的路線。

謝里曼在望遠鏡中試圖尋找這片鬼霧的盡頭,但他窮盡望遠鏡的能力也沒能再次見到碧海的綠色。

像上次那樣穿入鬼霧下方的逃避計劃也不可能實現了,就算他謝里曼能在地獄般的低語下堅持三天以上,可船員們怕是沒法保持一動不動,雙手捂著耳朵。

“嘁!”

謝里曼重重的嘖了一聲,下令全速前進,讓船員做好防寒準備。

然而,那些防寒的衣服早就在沙之島被新月號緊急起飛的時候被丟進了流沙,雙子島又沒有現成的防寒衣物,雖然謝里曼給薇薇安的採購列表上有這些衣服,但她根本就買不到。

幾個小時之後,明媚的陽光下,人們撥出的空氣形成了一團團的霧,被收起的帆布凍的邦邦硬。

梅爾辛拿著拖把,掃帚,勺子等一堆東西綁成的棍子跟著一眾男船員在船舷敲打著下方的羽氣囊。

冰塊紛紛剝落,向下方飄去。

她一開始還覺得蠻好玩,直到她出現了缺氧現象,頭暈眼花,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了,她這才跟男船員們一起逃進船艙。

船員們還是對她愛護有加的,破毯子、破褥子直往她身上裹。

梅爾辛也不管那直往鼻子裡鑽的酸味了,坐在茶爐旁邊直打哆嗦。

茶爐也因為缺氧怎麼都燃不旺,那火苗像是在苟延殘喘,就那麼一點還晃來晃去,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一般。

艦橋的狀況也不怎麼好。

前面的玻璃是在西索王國換的,本來就不怎麼合適,現在可好,四處透風。

謝里曼抓著舵盤,感覺兩隻手都要凍在上面了。

那片碩大的毛玻璃上是毛都看不見了,一開始是些水霧,後來這些水霧都凍在了玻璃上,擦都擦不掉。

安普頓從沒體會過嚴寒,這徹骨的冷讓他直打哆嗦,那貼著他單衣的王者之劍甚至鎮的他骨頭都發疼。

情況最糟糕的要數瞭望臺了。

來自瓦蘭斯林雪城的水手長嘎達被安排在瞭望臺,監視著下方運動著的鬼霧,時刻關注著那隨時可能出現的鬼霧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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