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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託身體僵硬的朝著二人走來,沒兩步就摔在了地上,但就算這樣他也沒有停止朝謝里曼的方向前進,他開始手腳並用,向前爬行。
謝里曼嘆了口氣,他將手伸向安東尼,安東尼趕緊把吊墜還給了他。
“槍。”
當被槍響聲吸引的船員們拿著各自的武器衝進二層貨艙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帕託縮成一團的屍體。
這屍體翻轉扭曲,像是一隻死去的蟲子。
半小時後,船員們在甲板上放飛了帕託的屍體。
拖著帕託的氣囊緩緩上升,逐漸遠去,船員們在互相拍了拍肩膀之後,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謝里曼端著一瓶酒靠在欄杆上,他眯著眼睛看著那枯黃的太陽,那幾顆黑點聚集在了一起,像是在與謝里曼對視。
他搖了搖腦袋,看向前方,放眼望去,翠綠的顏色在地平線上與天空交匯,形成了一道無限長的線。
這就是碧海,浩瀚寬廣,是巨樹的海洋,在這無數的茂密樹冠之下,是那無上太陽都無法觸及的地方。
這裡陰冷潮溼,充滿惡毒的詛咒與令人發瘋的低語,邪祟在泥沼中翻騰,惡靈在薄霧中游蕩。
人類,只能生活在那些高出碧海幾百米高的空島之上。
謝里曼閉上眼,揉著額頭,每次看向碧海,他的腦海裡都會迴響起某種低語,他無法分辨那是自己在回憶初來這個世界時的恐怖經歷,還是此時確確實實聽到的東西。
“船長?”
謝里曼睜開眼,發現安東尼正靠在他旁邊的欄杆上盯著自己。
“你也不用懊惱,船員們都知道帕託的死是怎麼個事,沒人怪你。”
謝里曼沒說話,他從安東尼的那躲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曾見過的東西。
那是一種被掩飾過的惋惜。
“船長,這次回去之後,我就不打算再幹了。”
謝里曼喝了口酒,將瓶子遞給安東尼。
“為什麼?”
酒氣跟隨嘆息聲一起從安東尼的嘴裡吐了出來,他伸著手指向幾乎要看不到的帕託。
“我不想跟他一樣把身體獻給無上的太陽,也不想跟大多數跑飛行船的一樣,墜落在恐怖的碧海之中。
我想埋在墓地裡,逢年過節的還能有孩子們來看看我。”
謝里曼再次嘆氣,安東尼對謝里曼來說不只是經驗豐富的大副,還是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救命恩人。
就是他發現了騎在樹冠上的謝里曼,並頂著碧海那能把人逼瘋的低語將飛行船降到了繩子夠得到的高度。
“如果你是在擔心這次的特殊貨物,那我們之後不再接類似的活就是了。”
安東尼堅決的搖頭,他拿出一個老者應有的睿智和溫柔看著謝里曼。
“不,謝里曼,我跑飛行船跑了幾十年,其他艦長的航圖上有二十個空島位置就算了不起的了,而你的那張航圖上,詳細的標註了七十七個空島方位。
聽著,我不是無法體會探索帶來的樂趣,只是我太老了,我會絆住你的!
我打賭,在不久的將來,眾人將會為你立起雕像,就立在聖殿裡那些神像的旁邊!”
謝里曼苦笑,他並不像安東尼所說,為了人類的發展而探索。
他之所以不斷的探索,是在尋找一個叫做迴歸之地的地方,那個傳說中連線兩個世界的空島。
在他的世界,等著他的是他患難與共的摯友和那老邁的雙親。
安東尼退出探索的決心就像謝里曼尋找回歸之地的決心一樣堅定,他的挽留顯得蒼白無力,只能任由自己失去這一有力的臂膀。
三天後,新月號即將抵達瓦蘭斯大陸島。
謝里曼抱著被裹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木箱站在艦橋,看著碧海與天空交接的地平線上,緩緩出現的灰色巖壁。
一開始只有一點,隨著距離的靠近,這個點慢慢變成了線,隨後在碧海與天空之間,它形成了一道長長的灰色橫線。
空港碼頭很熱鬧,這裡有前來買斷貨物的商人,有修補飛行船的工匠,還有三三兩兩朝著小夥子拋媚眼的漂亮女人。
射出繩索,新月號緩緩的進入泊位,舵手龐德小心的控制著,飛行船兩側的氣囊嘶嘶作響,調整著新月號的高度。
靠港之後,大副安東尼站在甲板上,老練的與稅務官周旋,船員長希爾彼得集結船員,準備安排一會的卸貨工作,舵手龐德叼著煙站在自己的操控區,準備隨時調整飛行船浮力以配合船員卸下貨物。
謝里曼大步的走出艦橋,機械師康尼緊隨其後。
“把氣罐裝滿壓縮羽氣,羽氣可是飛行船升力的關鍵,別用那些全是雜質的便宜貨。
檢查氣囊和蒸汽機,還有,輔升翼的問題該好好處理一下了,從橡樹島出發沒多久那東西就一直在吱吱響……”
身材瘦小的康尼一項項的記錄著船長的要求,眼看船長要跳上碼頭,他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胳膊。
謝里曼轉身盯著康尼,投去疑問的目光。
康尼將帶著護目鏡的帽子拿在手裡捏來捏去,一臉怯懦。
“船長……我有個設想,可以在短時間內提高新月號的速度。
只是……我這次保證會控制成本!”
謝里曼揮手,對這個小夥子關於創新方面的要求,他一向是有求必應。
“你是我見過最棒的機械師,康尼,給自己點信心,大膽去做。”
雖然謝里曼一臉鼓勵的樣子,但在心裡他已經開始計算了。
安東尼需要分走一部分錢安享晚年,新月號需要補充壓縮羽氣和燃料,船員們的餉錢,下次航行的補給品費用,維修費用,康尼那燒錢但每次都能排得上用場的小發明,等等等等……
“哪個世界都一樣,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啊。”
作為瓦蘭斯大陸上最繁忙的港口之一,楓葉鎮有著遠超其他內地城鎮的規模,它甚至要比一些無人的小型空島還要大上一些。
這裡不止有瓦蘭斯大陸島的本地人,還有面板白皙金色頭髮的摩安珂大陸島的姑娘,甚至還有安達瑞斯大陸島上那些教律嚴苛的貝蒂加斯人,他們脖子上戴著指頭粗的鐵鏈,彰顯著他們為主付出一生的堅定信仰。
謝里曼抱著裹著床單的箱子穿過滿是人海的集市,繞開叮噹作響的鐵匠鋪,來到了聖殿街那普萊姆斯神教充滿威嚴的巨大建築物面前。
這裡門戶大開,虔誠的信徒們匍匐在地,口中陣陣呢喃之後弓腰起身,邁了兩步之後,再次匍匐身軀。
大殿中傳出了低沉,但極富穿透力的歌聲。
那些聲音引得人的內臟都跟著顫抖,讓人真正由內而外的生出一種敬畏感。
殿內的那雕刻著眾多神像的立柱旁有著一條條的長椅,長椅上坐滿了信眾,信眾們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隨著那一個個胸膛的起伏,他們的呢喃聲混在一起,形成了一陣陣的混響,在大殿的石壁間來回迴盪,像是一首首悲慼的輓歌。
謝里曼沒有加入到信眾的彌撒之中,他不信教,不管是崇尚光明的普萊姆斯神教還是什麼別的,他一概不信。
他來這裡,只是來送預定好的貨物。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舉行彌撒的教會司鐸身上。
司鐸一身粗布灰袍,手中舉著一個倒掛的十字架,正念念有詞的引導者信眾們祈禱。
謝里曼很耐心的等到了儀式結束,人潮褪去,才在終殿偏門的方向見到了正在等他的司鐸烏利安。
烏利安盯著謝里曼懷裡的包裹很久,最終抬起眼皮。
“只帶回了聖物?那就是說,你沒找到迴歸之地?”
謝里曼搖了搖頭,說:“沒有,您給的那份關於炎神教的描述的確很像迴歸之地,但它並不是……”
“嗯……那你跟我來吧。”
教區很大,謝里曼跟在烏利安身後走出大殿,穿過迴廊和馬廄,最終停在了墓園區東側的一處小房子旁。
烏利安輕輕的叩響房門,一聲低沉的詢問飄了出來。
“馬裡烏斯大人,謝里曼來訪,我想他帶來了聖物。”
烏利安一邊說,一邊還看向謝里曼懷裡那個漂染成藍色的包裹,眼神之中充滿了懷疑。
“讓他進來吧。”
烏利安後退了一步,向謝里曼做了個請的手勢,謝里曼撥出一口氣,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陰暗至極的房子,房間裡唯一的光源是一根搖曳不停的蠟燭。
主教馬裡烏斯坐在一個木質圓桌的後面,整張臉躲在兜帽的陰影之中。
“看來你已經成功奪回了我們被炎神教偷走的聖物……”
馬裡烏斯的聲音十分怪異,像是一個即將溺亡之人喉嚨中發出的咕嚕聲。
這聲音在謝里曼聽來,猶如毒蟲爬上後背,令他本能的感到危險。
“主教大人,我的錢呢?”
“去吧,烏利安會安排好一切的。”
見謝里曼不肯離開,馬裡烏斯笑了笑,那笑聲彷彿是沼澤地裡冒出來的幾個泡泡。
“難道你要看著我驗貨嗎?”
帕託的下場歷歷在目,謝里曼只能告退。
在謝里曼走後,馬裡烏斯主教站起身來。
他抬起左臂,袖管中伸出數條溼滑的觸手,這些觸手扯開箱子上的床單,將雕有觸鬚浮雕的小木箱完全包裹了起來,像是信徒在簇擁著他們的神明一般。
“烏利安!把錢給他。”
房子外的烏利安在聽到主教的吩咐之後,彎腰鞠躬,隨後拉著謝里曼離開了墓園。
五千安達迪爾金幣不是個小數目,這足以應付謝里曼接面對的財政危機。
他一邊走一邊思索,想盡可能的把這筆錢用在對新月號的硬體升級上。
一聲尖嘯劃過長空,緊接著強烈的震感從腳下傳來,謝里曼跟路人一樣,蹲下身形四下看著。
“地震了?”
好在這地震很快過去,街上的人們開始交頭接耳,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在經歷過與路人同樣的迷茫之後,謝里曼鬆開了兜裡的掛墜,他抬頭望去,發現那昏黃的太陽上又多了一個蠕動著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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